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凌霜华

港片《救命》上映以来算是捷报频传，首日香港票房96万，破了当地惊悚片的纪录；目前香港票房已经超过了1000万元。

主演过《异度空间》的林嘉欣和《见鬼》的李心洁被戏称为“两大鬼后”，笑容妩媚的林嘉欣像养在深闺的小姐，眼神清澈的李心洁则一惯给人自强不息的印象，但在这部戏里，她们的角色正好和个性相反。

李心洁饰演的子清是一个身患慢性肾衰竭的富家女，有家人的呵护、男友的关怀，但她对自己的身体非常自卑；林嘉欣饰演的孙玲除了健康和一个植物人的母亲外一无所有，她是子清男友的泄欲工具，并以此换钱。子清偶然目睹了一个凶案，在指认疑凶孙玲时，子清意外得知男友和孙玲的关系，并从此被充满仇恨的孙玲纠缠。子清想用温情感化孙玲，也似乎取得了她的友情。但是……

电影的结局相当地出人意料，题材虽小，但剧情却很有张力。导演罗志良一向以风格细腻见长，他说，这是一个惊悚片的外壳，里面的核却是女性之间的友谊。

其实，一直到结尾前，都很难感觉到孙玲对子清有任何真情，她经常吓唬子清，对她的好意持冷漠态度，和子清做了朋友之后依然和她男友发生关系；子清对孙玲的一味忍让似乎也只是因为对友谊太渴望以及自身的软弱。但到了影片最后一分钟，观众才猛然发觉孙玲对子清爱恨交织、难以言说的感情，她甚至舍弃了生命来救护子清，而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我们永远也没法分开”。

着力刻划女性情谊的电影往往会陷入女同性恋的漩涡，仿佛除了性关系不足以解释女人亲密的原因。像我们熟知的《自梳》、《金枝玉叶》。而在《钟无艳》里，也要以男扮女装产生误会才能解释女性间的感情。

事实上，很多男性往往惊诧于女人之间友谊的纯粹和恒久，尤其在中国，两个女性合居或者手挽手是不会被误认为同性恋的，但男性这么做肯定会引来怀疑的目光。相比于男性，女人之间可分享的东西更多，比如生理周期、对购物的狂热，甚至于喜爱的男明星，都可以成为她们的共同话题。大多数男性对这种友谊都很羡慕，这也许是男导演表现女性友情时反而会更客观、更纯洁的原因。

林嘉欣和李心洁都曾经拿到过金马奖，只不过一个是配角，一个是主角。这部影片里，饰演反派的林嘉欣显然空间更大，她外表甜美、声音娇柔，却有着一股妖冶、阴森之气，相比于李心洁扮演的小可怜，反而更能得到观众的认同。

《救命》中的恐怖镜头并不算多，血腥镜头也纯粹是为了交待剧情，和《三更》、《见鬼》这样的片子比，它没有采用灵异学说，可能也是为了进入内地市场而考虑的。或许在导演心目中，内心的不安、自卑和嫉妒比疑神疑鬼更可怕、更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