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市争锋情仇录(之四)

2005-08-14 09:30
学术论文金色年华 2005年9期
关键词:白龙书刊书稿

文 侠

良心发现见义忘利,

自费出书惹上麻烦事

踏上从长沙返回桂林的火车,我和蒋紫娟依然买的坐位票,我们不想劳神、花小费去托人帮买卧铺票,反正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都能心情愉快地坐在车上一路聊天回家。

"这几年跟着那帮书商们当倒爷,你是不是觉得快活似神仙啊?"我问。

"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呐。"她说。

"我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书呆子一个。"我故意自谦地说,"古人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可不是书呆子。"蒋紫娟指了指我的脑袋,"你这里可是无价之宝,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之库。"

"算了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写一本书,得的钱不过是书商们的九牛一毛。现在二渠道书市不是流行这种说法吗?一本书的出版,书商们赚大头,印刷厂赚中头,出版社赚小头,作家只不过是赚个零头。"

"你真这么想?"

"难道这不是实情?"

"那你想不想发大财?"蒋紫娟突然问。

"想啊,我做梦都想。"我感慨万分地说,"用泪血书写起的千古历史告诉我:没有独立经济地位的文化人,是永远不能挺直脊梁做人的!"

"只要你想发大财,我就有办法让你梦想成真。"

"看来,你已经是个大款啦?"

"不算是大款,但跟着康伟民他们搞了几年书刊发行生意,他们做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我呢,几十万还是赚有的。"

"你也不用谦虚,反正我也不会向你借钱用,你就说说自己的发大财主意吧。"

"很简单,以后你写的书,不要再给康伟民了,就把书稿给我,我来搞独家批发。"

"给你独家批发?"

"怎么,你信不过我?"

"不、不!我只是想,你怎么......"

"我怎么去抢康老板,康师傅的生意,对不对?"蒋紫娟沉思片刻后说,"实话讲吧,我现在的发行渠道并不比他的小,他的关系户我差不多都认识。我总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吧?其实我早就想独另立门户,但一来他对我很好,我不想拆他的台,二来我还不想太劳心费神自己当老板,现在我成了你的部下,又有了名正言顺的桂北文学书刊发行部,今后为了你的事业大获成功,也为了我自己能发大财,我愿意放手大干一场!"

"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我有些感动地说。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蒋紫娟说,"就像我帮你出书一样,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就来听听。哈,我们之间也要说条件,这是不是有点商人交易的味道?"

"本来就是交易。"蒋紫娟显得毫不容情地说,"我本来就是个生意人,讲交易算是我的本行。"

"请讲。"

"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你把书稿给我,印刷由我作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有个男朋友最近刚刚开了一家印刷厂,我总得考虑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这不算什么条件,在哪不是印书?"

"不一样的。你知道,我们买书号出书,名义上出版社要搞三审三校,其实哪个出版社是认真的?不都是随手翻翻,只要书的内容没有犯忌违规的地方,还不是大笔一挥就签字印刷了?所以,凡是买书号出的书,大多是错别字连天的。我那男朋友懂得什么校对不校对,所以你的书,你得自己编审自己校对,一定要把好质量关。我的脾气是,要么不搞,要搞就搞高质量的。"

"你这条件对我来讲,正是求之不得。作为一本书的作者,我当然希望我的书是高质量、少差错的,我总得对得起封面上我的名字呀!"

"好,这一条我们两人是不谋而合了。那就谈第二条,你的书,我不付稿费,你不要紧张,我决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你以书稿作投资,我出资金印刷、发行。赚了钱,我俩二一添作五,各人一半;赔了本,我来负担全部经济损失,怎么样?"

"咦,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我笑道。

"按眼下时髦的说法,我这也是引入竞争机制。你想多赚钱,就得把最好的书稿给我,否则,我做赔了本,你就白写一场,连本钱都捞不回。那时,我损失的是金钱,你损失的是智力。"

"行,这一条没问题。"我爽快地说,"不过,既然赢利我俩对半分成,那赔了本同样各负担一半,我怎么会让你吃亏呢,公平交易,互惠互利嘛。"

我说的所谓没问题,是因为我心中有数,所谓最好的书稿,并不是按传统的标准,讲究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有多高,而是指能否迎合读者的口味,能否在市场上卖得更多钱的书稿,说实在的,对于写这种书稿,比写纯文学作品书稿容易得多,只要你在写作时忘记自己是个作家就行了。

"还有第三个条件,这可能是你没有想到的。"蒋紫娟接道。

"说吧,有这两条,第三条我白尽义务也心甘情愿!"

"当真?"

"还当假呢!能为紫娟小姐效劳,我感到荣幸之至。"

蒋紫娟嫣然一笑:"没想到你文大作家也学会了油腔滑调,懂得去讨女孩子的欢心。"

"你莫大意,我这讲的是大实话哦。"

"好吧,就算我相信你讲的是大实话。我要的也是你这句大实话。我这最后一个条件是,当我帮你赚到十几万、几十万块钱以后,你就得脱开身,不忙着写别的东西,先帮我写一部传记文学。"

"为你树碑立传,歌功颂德?"我确实感到有点意外。

"也可以这样讲吧,而且不是一般的写,你得全身心投入地写,要写得你自己凭良心认为是最好的。而且,作者要署我的名字,算是自传体文学吧,当然,稿费是你的。"

"嚯,好厉害的一个女强人啊,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还用发大财作诱饵,讲来讲去,原来是想要收买我为你当'枪手'!"

蒋紫娟根本不顾我语气的调侃和表情的变化,依然侃侃而谈:"在你写作期间,你的一切费用我包了。我可以给你在宾馆包一间房,如果想要清静,在市内或县下的风景区也行。要什么给什么,只要你敢,我甚至可以包几个漂亮的小姐陪你。"

"蒋紫娟,你到底是在跟我开玩笑呢,还是真的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你不答应?"

"没有人能逼我干我所不想干的事情!"

"你不后悔?"

"哼,笑话!"

"可惜啰,还是放不下臭架子。"

"你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女强人样子,你知道什么叫女强人吗?"

"什么?"

"用我们中国传统说文解字的讲法,女强人就是女强盗的意思,懂不懂?"

"女强人也好,女强盗也罢,我无所谓啦。只是,你们当作家的事业是什么?文学是人学,作为一个作家,如果他听到一个女孩子为了追求幸福爱情而走过曲折人生道路的故事,如果这个故事凄婉动人、催人泪下,甚至令人刻骨铭心、回肠荡气的话,他也会无动于衷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子就是你自己,对吧?"

"是的,准确地说,还包括我那留洋硕士表姐李慧敏的,你感兴趣吗?"

一个美丽的少女,要向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真诚地披露她的内心秘密和青春隐私,这个男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拒的。

"如果你这个真实凄婉、催人泪下的青春情爱故事,能够感动我的话,不要你提供任何回报条件,甚至不收你一分钱稿酬,我也会全力以赴,全身心投入地写好这部书的;但是,如果你想胡编滥造、欺世盗名的话,那对不起,你是找错人啦!"我坚定地说,"不是什么鸟人肯出钱,我就会给他当'枪手'的!"

"文老师,文大作家,我做人做事也是有原则的!"蒋紫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你也不要把我想象成什么风骚浪荡女人,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以后会清楚的!"

"好,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回到桂林不久,康伟民和牛皮两个书刊社的一批畅销书也通过火车托运,跟着发了过来。由蒋紫娟承包的桂北文学书刊发行社,在紧靠师大王城,连接漓江畔的一条数百米长的街道--王城街口,租了一个30多平方米的门面,作为经营场所,现在已正式开张营业。

我对蒋紫娟特别强调说:"桂林是我国的历史文化名城,王城街又比长沙的黄泥街还宽大,现在街道两边已拥有100多家书刊发行部及书店、书社,其热闹程度并不亚于黄泥街,相信不久的将来会赶上黄泥街的。希望以你紫娟为首的同人们,努力把桂北文学书刊发行社办成王城街的领头羊,在桂林再造一个黄泥街书市!"

不久,李忠从长沙原单位停薪留职南下,到《桂北文学》杂志社应聘为编辑;我呢,也同时应聘为该杂志社副主编,但为了保证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写作,我不坐班,当然也不拿固定工资,编发有稿件就领编辑费,发表了稿件则拿稿费。这样一来,蒋紫娟的桂北文学书刊发行社反倒成了我和白龙社长、李忠编辑经常光顾的实际办公地点。我们常常聚会于此处,集思广益,策划选题,联手开拓办刊、出书、发行业务。我们没想到的是,有了蒋紫娟这个发行基地,我们写作是如此轻松惬意,更没想到赚钱也那么简单。

蒋紫娟给了我和白龙、李忠每人一本书作范本,让我们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着手玩玩文学游戏。仅仅一个月时间,我们每人就写出了一本20万字的书,我写的书取名叫《天下奇闻》;白龙社长写的叫《生活秘诀》;李忠写的叫《情爱绝招》。令我们始料不及的是,这三本东拼西凑、胡编滥造的书,居然出奇地好卖,每本都卖了10多万册!

半年下来,我们三个人各从蒋紫娟那里获得了5万元稿酬,而蒋紫娟本人则获利8万多元。我们为此专门去饭店聚餐一回,共同庆贺第一次合作便首战告捷。我们都感到,这钱赚得太容易了,既无冥思苦想的构思之艰,又无字斟句酌的写作之劳,无非是多熬了几个晚上的抄写时间,真不知这是文学的悲哀,还是悲哀的文学。

然而,我们毕竟还有些良知,还不想在这条路上堕落下去。宴席上,酒至半酣,李忠首先提出见好就收,不要再搞这些垃圾文章了,应该集中精力从事纯文学创作,云云。我和白龙听了,纷纷以为然,都表示赞同此议,并分别说自己的下一部纯文学作品初稿已经写出来。李忠跟着表示自己的诗集也写完了,眼下正在汇编成册,稍作修改便可以出版。

我们相互通报的情况是:我创作的是一部以知青生活为题材的总共20来万字的中篇小说集;白龙说他写的是一部汇集了数十篇具有人生哲理的优美散文集,总共也有近20万字;李忠写的则是数十首反映大学生爱情故事的抒情诗集。我们三人经过一阵热烈讨论,最后决定各自的作品都冠以"青春"打头,我的小说取名为《青春作证》;白龙的散文取名《青春丝语》;李忠的诗集则取名《青春情思》。

一直没有开口表态的蒋紫娟,只是在静静地倾听我们高谈阔论。望着我们那眉飞色舞、慷慨激昂的样子,她不时地笑一笑,依然是一声不吭。

"怎么,我们的大老板变成了哑巴?"李忠笑着问,"紫娟小姐,你觉得我们的创意策划如何?"

"真是一伙可爱的书呆子。"蒋紫娟讥笑道。

"我们真的就那么可怜、可悲?"我反问。

"我可是说你们可爱呀。"蒋紫娟一声叹息道,"唉!你们首先要搞清楚,写书到底是为了出名,还是为了盈利?"

"名利、名利,当然先出名,后盈利。"李忠道,"我们不能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而丢失今后的长远利益。如果不抓紧时间搞好纯文学创作,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在中国文坛上扬名,没有很大的名气,全国各地的报刊、出版社编辑就不会争着向我们约稿,我们就名利两失。眼前为了迎合地摊市场的需求,虽然我们炮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低俗书一时比较畅销,可那决非长久之计,说不定哪天出版管理部门搞一回'扫黄打非'、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我们肯定都变成被打击的对象,所以,编写这样的书稿出版,别说出名,就是给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在书上署你的真名!"

"有道理!"白龙点点头说,"从事文学创作是一个高尚的职业,我们要么不搞,要搞就一定要搞出具有全国影响力的佳作来,无愧于时代,无愧于读者,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紫娟,我们也不要那么势利,人嘛,总是见钱眼开的,可欲望这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我们就开始做点善事吧,多推出一批有思想深度和较高艺术价值的优秀文学作品来,怎么样?"我笑问。

"既然你们一个个良心发现,见义忘利,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蒋紫娟不以为然地说,"但是,我和你们不同,你们现在都是稳拿国家固定工资的杂志社领导干部,旱涝保收;而我实际上是个停薪留职搞承包的个体户,风里来、雨里去,生活没保障,今天赚进一点钱,明天很可能全赔出去,而后天的早餐在哪里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我花钱买书号出书,又自己掏腰包搞印刷、搞发行,就决不能做亏本生意,就必须赚钱!否则,每月要上缴杂志社的管理费,要交门面和住房的租金,还要发给员工工资,不赚钱我们喝西北风啊?"

"出版优秀的纯文学作品,同样也可以赚钱的。何况,我也没拿固定工资啊。"我嘴上这样说,可语调已经低了许多,心里的底气也不那么足了。

"哎,紫娟小姐,你对我们刚才提到的青春三部曲作品,究竟有没有兴趣?"李忠追问道。

"我就实话实说吧--对文老师的小说《青春作证》,我还是充满信心的,开机首印可以印两万本;对于白龙老师的散文《青春丝语》,我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可以考虑先印一万本;至于你的诗集《青春情思》嘛,我不敢恭维,开机最多只能印两三千本。"

"为什么?"

"因为现在写诗的人,要比读诗的人多的多,而肯花钱买诗集的人,则是微乎其微,少得可怜!"

"不会吧?"

"那我问你,你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青年诗人,你一年花多少钱来买诗集?从去年到现在的一年多时间里,你总共买过几部诗集?你又读过多少报刊上发表的诗歌?"

"这......"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我们必须学会面对的现实。"

第三天中午时分,李忠忽然闯进书刊发行社,兴高采烈地说:"好消息、好消息!我刚才接到南方著名出版社的电话,我同学和出版社社长亲自跑来跟我们谈出书的事情,他们对我们策划的青春三部曲非常感兴趣,准备跟我们签出书协议!"

"真的吗?"我和白龙、蒋紫娟俱是又惊又喜,"书稿还没寄出,他们就来签协议啦?"

"那当然。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时间就是金钱,谁还像我们机关老爷作风,做什么事情都慢腾腾的!"李忠道,"他们乘坐的火车明天上午就到,我们一起去火车站接他们吧?"

"明天我要值班,脱不开身。这样吧,你和文侠去火车站接车,紫娟负责落实他们的住处和吃饭的饭店,我们杂志社做东,好好招待他们,怎么样?"白龙道。

"好的。"大家一齐表示赞同。

次日上午11点正,我和李忠准时在火车站接到了客人。

一眼望去,我不禁哈哈笑道:"原来是你呀,宋玲瑜!我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来了呢!"

"我连小领导都不是,这位先生才是--我们出版社的马社长。"宋玲瑜笑着介绍了她身边的马社长后,又指着我说,"马社长,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文侠,我们出版过他写的两部畅销书--《飞檐走壁大师》和《祖传秘籍》......"

"哎呀,久仰、久仰!幸会、幸会!"马社长笑眯眯地,格外热情地迎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请继续支持我们的出版事业,多赐佳作,尤其是优秀的畅销书稿!"

"谢谢、谢谢!多谢马社长错爱!"我客气地说。

"这位是著名的青年诗人,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李忠。"宋玲瑜接着介绍。

"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马社长笑着说,"我这可不是随意地胡乱恭维你哦,最近我市一家报纸上还发布过新闻,说你被评为诗坛八大少帅之一,尽管排名第八,可也是榜上有名呀,可喜可贺啊!"

"哈哈......"我和宋玲瑜听了马社长明褒暗贬的话语,忍不住开心大笑起来,随即也跟着附和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马社长就不要取笑我啦,在您这位大诗人面前,我可是小巫见大巫,愧不敢当呐!"李忠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叫了一辆出租车,先到书刊发行社与蒋紫娟会合,顺便让马社长和宋玲瑜参观一下王城街书市,感受一番这里的文化氛围。

大家一起共进午餐时,宋玲瑜直言不讳地说:"你们的青春三部曲内容简介,李忠已传真给马社长和我拜读过了,我们对杨刚的中篇小说集《青春作证》,还是寄予厚望的,相信凭借他过去在我们出版社出的两部畅销书的影响,这部纯文学作品卖它几万册,应该不成问题;对于白龙社长的散文集《青春丝语》,我们觉得可以考虑先印万把册,并借助蒋紫娟的二渠道发行力量,估计是有一定的销路的;至于李忠的诗集《青春情思》嘛,目前我们心里尚无底细,如果要出书,可以先印一两千册,试一试看能不能卖得动。"

"我的诗为什么卖不动?"李忠追问。

"因为现在写诗的人,要比读诗的人多的多,而肯花钱买诗集的人,则是微乎其微,少得可怜啊!"马社长接道。

"不会吧?"李忠不服气地说,"怎么你马社长和宋玲瑜的观点,与我们紫娟小姐说的如出一辙?"

"这叫做英雄所见略同。"宋玲瑜笑笑说,"可见,你们紫娟小姐很有市场眼光,她不愧是做发行生意的大经理!"

"这样吧,我们出版社优惠给你们三个书号,你们自费印刷出书,然后请紫娟小姐帮你们搞发行,也算我们出版社对青年作家从事纯文学创作的一个支持吧。"马社长接道。

我和白龙、李忠都明白马社长的如意算盘:这青春文学三部曲书稿,虽然很有文学价值,他本人也十分欣赏,但又担心曲高和寡而印数上不去,结果导致出版社亏本。现在把风险转移到我们身上,一旦有了较好的销路,获得了市场影响,成绩自然是出版社的,也等于他们为出版社试探了一下纯文学作品的市场效应,知道了水的深浅,他们日后再出此类书,心中也就有了底;倘若印数不上去,经济风险则由我们自己来承担。

宋玲瑜又问我:"文老兄,我听说你最近正着手写一部《孙子兵法与现代商战奇观》的书,是吗?"

"是有这个想法,目前正在收集资料,还没动笔呢。"

"那要抓紧哦,动手慢了,好创意、好题材就被别人抢先搞去了。"宋玲瑜说,"目前这类书很有市场,你赶快写,写完马上把书稿给我寄来。"

李忠对于马社长这种转移风险的做法,心里虽然十分生气,但又不忍心将自己花费数年的心血变成一堆废纸,一咬牙答应了自费出书。

我们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般磋商的结果是:第二天上午,蒋紫娟以桂北文学书刊发行社的名义与马社长签定自费出书发行协议,出版社以每个书号一万元,三个书号三万元的所谓优惠价给我们出版青春三部曲,并委托书刊发行社独家总发行,印刷费则由我和白龙、李忠三个作者自己负担。

之后,蒋紫娟为了稳妥起见,经过慎重考虑,力劝我和白龙、李忠量力而行,不宜盲目冒进,可以分期分批印刷。她提议,第一次开机印刷,我和白龙的书各印一万册;而李忠的诗集最好先印一千册,然后看看市场的反响,再根据读者的需求确定加印多少册。

我们又经过一番反复分析论证,最终是我和白龙采纳了她的意见,只有李忠坚持要一视同仁,他说他的诗集首次也要印一万册,反正大家都出同样多的钱,到时谁的书卖不出去造成亏本,谁就承担自己的损失数额。这样,大家也无话可说了。没想到,出书后一场意想不到的经济纠纷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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