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时的复杂心情

2008-01-17 05:28
大学 2008年12期
关键词:中学教师人能分配

杨 某

等待毕业:惶恐、失落与期待

从大四下学期开始,我们便进入了紧张、焦虑的等待毕业阶段。工作将会是什么?在哪儿?重庆人能回重庆,成都人能回成都吗?会到甘孜、阿坝、凉山州等偏远地区吗?爱情会成为牺牲品吗?一时间,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77级同学们沉寂了许多,“分配”成为大家默默关心的“关键词”。概括起来,那时我们的心态主要有三种:

一是惶恐。今后到底干什么?到学校以外的单位几乎不可能。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到中学,可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当中学教师并不是一个好的职业。

二是失落。在整个大学期间,77级有比较浮躁的“天之骄子”的情绪,但一旦要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大学生,变成一个中学教师,角色转换之间,心理上的不适应,让人感到空落落的。

三是期待,期待经济上的独立。作为师范生,在西师就读期间,我们的生活费就是每月仅够吃饭的14.5元。对于不少男生而言,吃饭都不够。大家都期盼工作后能有余钱,干点想干的事情。

惶恐与失落添一分,对未来的期待便增添一分;对未来的期待越重,惶恐与失落也越重。

面临毕业,爱情有不能承受之重

我们在学中国古代史时,一位女老师另类讲解汉乐府《陌上桑》,说罗敷是一个比较有才气的女子,被一些轻薄的男子调戏说丑,她就回答说:“丑是丑,人有才。”所有男生哄堂大笑。以后,此话隐隐成为男生们对身边多数女生私下的评价。不过,这也并没妨碍爱情种子的萌芽开花,同班同学中建立恋爱关系的,也逐渐增至十来对。

当毕业风雨到来时,爱情多多少少有一点不能“承受之重”的感觉。同班恋爱的,面临分配时,往往不得不忍痛割“爱”:为了爱情牺牲工作,双方就要到当时条件相对较差的地方去。我们班上有一对恋人,两人家乡相距很远,为了爱情,他们填志愿时就作出决定:“捆”在一起。最后他们到贵州去了,若干年之后。小孩读初中才一起回到重庆。他们是牺牲了留在家乡的机会,而作了“爱的奉献”。也有一两对为工作牺牲爱情的,在经过较长等待后。最后劳燕分飞。当然,分配的风雨也并非都是花落人散的结果,有一对成都籍的同学,就是分配时都回到成都,只是不在一个单位。

学校定了“终身”

我们的就业确实叫分配,由学校决定谁去哪里。这就意味着,学校基本“定”了你的“终身”。

经过焦灼而漫长的等待,1982年1月,分配开始了。系里召开大会,将分配的大体形势告诉大家,由自己酝酿选择,然后系里把这一年分配的指标告诉大家,接下来填志愿。填完之后,系里根据情况个别进行调节,如果调节与个人志愿有较大差别,就会有系主任、辅导员找你谈话,做思想工作,然后系里张榜公布,发派遣通知书,到哪里去一锤定音。

尽管担心了整一学期,但真正的毕业分配在1个月里就尘埃落定。2月初,同学们陆续离校,去迎接全新的工作和生活。

尽管结果基本上遵循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原则,但那时的分配标准在我现在看来大致是两个:一是政治表现,在校期间表现如何。由辅导员说了算;二是人际关系,主要是和系主任、系里面主管老师的关系如何,成绩不是主要的,因为成绩不具有多大的可比性。

回首当年:恍若隔世

毕业了,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也没有太多的兴奋,我如愿留在重庆,到市教育局报到。后来在一所重点中学教书。分配去向一定,心情也趋于平静,开始做一些工作前的准备,借了一些中学教材来看,附带旁听其他中学教师的讲课,同学们的交往渐行渐远,只有在校时便知心的朋友还联系不断,其他就慢慢不知所踪了。

回忆起20多年前的大学生活,心情很复杂,颇似“白头宫女说明皇”的感觉。如果要我选择,我还是觉得如今大学毕业自己择业,来得更主动,更有人情味一些。当然,今天的大学生们竞争更激烈,操心的事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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