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只兔子在心里

沈文婷

难得的冬日暖阳天，我趴在电脑前正思忖着是继续写字还是溜出去游荡，消失N多天的Lei突然蹿上网络，没头没脑地给我出了一道题：老虎、你，还有兔子，用这三个词组织一个几句话的故事。

我说，那我得是一个人住在森林里，有一天遇见了一只流浪的兔子，于是收留了它。可兔子不安于被圈养，时常跑出去玩，我就得一次次去找，然后就遇见了老虎。老虎在森林里一直很寂寞，我表示愿意和它做朋友，它就没有吃掉我。兔子回来时看见老虎趴在我身边，明白自己不是老虎的对手，只好走开。可是兔子还是很怀念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的，所以后来，兔子就趁着老虎不在家的时候来看看我。

答案递过去，Lei回给三个字—“算你狠”。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我的瞎答没靠谱。Lei说老虎是丈夫，兔子是情人，别的自己想吧。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曾是兔子，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走累了就回到有父母的窝里，以至于我们以为喜欢自己的那只兔子即使不再一同上路，也能像父母那般无限耐心地等着自己归来。然而，我们忽略了那只兔子不再前行的原因—所有的兔子在找到生活的目标后都会蜕变成老虎，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再远行。测试里的三个角色其实都是兔子，“老虎”是蜕变后的兔子，“我”是正在蜕变的兔子，“兔子”是后蜕变的兔子。后蜕变的兔子不知道还有蜕变这回事，还在径自过着以往的生活，而正在蜕变的兔子却已经停了下来，接受了蜕变后的兔子稳定的生活。后蜕变的兔子再转头，再蜕变，也都难以改变事实，只能独自背负失去的伤悲。

心不够大的人，不适合養兔子。

（马树强摘自《爱人》2008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