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光侵蚀的牙

雨　霁

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境、人为的腐蚀，我们最终都会与牙say goodbye。

爱情有时候就像口腔里的病牙，它是一种潜在的隐患。平日它依旧发挥着自己的功能，咀嚼，撕咬食物。只是每当夜深之时，在床上翻滚着，指尖扭曲地抓住被褥，那痛却丝毫不会减轻。

爱情亦是如此。没有危机到来之前，它保持着各自的面纱，沉浸在彼此制造的甜蜜之中。一旦危机的讯号响起，也许什么都有可能成为未来。

医生说治疗牙痛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可以不必拔的牙，用些药物就可止痛。一些安神止痛的药，一些日常的食补就可以麻痹那病痛的神经。

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是很深，可以调和的。但是自私的认为有些事情没必要去解释、道歉，日积月累……

一旦神经发生了免疫，止痛药再也不起作用之时，那种疼痛是初次的数倍。

另一种是非拔不可的病牙。它已经完全坏死，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任何的药物治疗都是暂时的止痛。

实在无法忍受它的折磨，病人怀着不安的心境坐在椅子上，没有扭扭捏捏不愿在医生面前暴露自己的病牙，很痛快地张着嘴……即使在陌生人面前把所有暴露也无所谓，因为已经被折磨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两人之间的矛盾已无法调和，勉强在一起又是一种折磨。终于狠下心来当机立断，局部麻醉，毫无知觉间，器皿中已经放着拔下的病牙。

原来外表看似健康的牙齿已经被腐蚀出一个洞，并且蔓延到了根部。我们庆幸，拔去它是个明智的选择……

当麻醉剂的药效渐渐散去，原本长牙的地方又开始了疼痛。医生说只是暂时的，问要不要补牙?

摇头拒绝，好不容易轻松下来，过些日子再说。

说话时开始不经意间吸气，总是隐隐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坏掉的牙齿不仅仅是种装饰，它变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想洒脱地忽略不计却并非易事。

许多事情我们总以为是小事，无需对恋人多解释或者道歉，以为对方不会介意。就像一颗健康牙齿上面的牙釉质已经受到了损害，你认为它无及痛痒，却早已经成为隐患。

我们也总以为是时间冲淡了感情，其实是我们自己在最初的时候把感情看得太轻浮，以为爱可以淡漠一切世俗。

那些被我们忽略掉的小争执，它在慢慢侵蚀着……日积月累，使原本健康的牙齿彻底崩溃，成为傀儡。

扔去一份用了心的感情，就像拔去的牙齿，除掉的痛。过上三五年后，还会有谁记得起当初拔牙时的那份暂时的痛苦呢?

而今，我们早已习惯了后来补上的牙，用着用着也就合适了，习惯了，不会经常提起却也离不开。不是么?

太阳东升西落，这世间，没有唯一，却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