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风格

2009-09-09 05:42
小品文选刊 2009年13期
关键词:吴祖光丁聪山海

吕 麦

丁聪的一生,天真善良、正直幽默。他说自己来世上走了一遭,最高兴的是——画了一辈子漫画。画自己心中所想,画身边眼睛所见。丑恶者鞭挞之,美好者颂扬之。

丁聪的画室小而乱,人在屋里转个身,都非常困难,却有一个气势磅礴的名字“山海居”。山海居,是书山画海的意思,里头堆满了书,想找一本却找不着。老友华君武作漫画《书到用时方恨找》,调侃他。丁聪不服:谁说的?找不到,我再去买一本,比找省事多了!

从不到二十岁,一直到今天,他一直叫小丁。这区区五笔中有着旁人体察不到的情趣。起先是因为笔画少,节约“版面”,后来,他诠释为,自己永远是个小人物,从来没做过官。

七七事变至八一三之间,日本军国主义的炮火,改变了丁聪的思想。决定了他一生的创作、生活道路。一种与国家、民族息息相通的深厚感情,像一根红线,从此贯穿于丁聪作品之中。吴祖光说:“丁聪的画特别有个性。每一根线条,每一个造型,充满丁聪特色。”夏衍对他的评价更是切中要害:“丁聪的漫画,有一颗善良的心,却有一双洞察时弊的眼睛。”

丁聪在艺术,生活的道路上,踽踽独行了40年后,方携手后半生的伴侣。结婚半年,丁聪夫妇还沉浸在新婚燕尔的甜蜜中。政治文化上的料峭寒冬,悄然降临。58年,他去了北大荒,生活就像迟志强的《铁窗泪》——菜里的肉片,打着灯笼找不着,刷锅的汤里,浮着猪油抢着啜。但是,他的画《听北京的声音》、《写家信》依然表现出乐观向上的精神状态。那个时代,凭借画画,他度过了艰难的日子。

读丁聪的漫画,每每让人产生共鸣。因为,他的作品是以讽刺见长,爱恨的锋芒尽显其中。丁聪坚持认为:漫画就是揭“丑”的。它有点像相声,必须反映时代。心地宽阔,心境豁达的丁聪,坚守自己的漫画阵地,挥舞着犀利的画笔,给这不平凡的时代,留下了无数含泪带笑的写照。他一生恪守——一个艺术家,要在作品上显出真,他的生活、他的为人也不能假。这,就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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