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加皮化学成分的研究

李金楠， 赵丽迎， 于 静， 高 缨， 邓雁如

(天津中医药大学天津市中药化学与分析重点实验室，天津300193)

香加皮为萝藦科杠柳属植物杠柳(Periploca sepium Bunge)的干燥根皮，又称“北五加皮”。其味辛、苦，性温，有毒。具有利水消肿、祛风湿、强筋骨的功效，主要用于风寒湿痹、腰膝酸软、心悸气短、下肢水肿等［1］。近年来常用于复方中治疗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如复方生脉饮，强心饮、芪加冲剂、北五加皮合剂及心衰灵等［2-5］。香加皮在我国药源丰富，价廉易得，在临床治疗慢性心衰方面有广阔的前景。以往的化学成分研究表明香加皮中含有C21甾类、强心苷类、三萜类等化合物。药理学研究表明香加皮具有明显的洋地黄类强心苷样作用(其有效成分之一为杠柳毒苷)，然而强心苷类化合物既是有效成分也是毒性成分，使用不当，易发生不良反应［6-8］。为安全有效的在临床上使用香加皮，减少不良反应的发生，有必要对香加皮的化学成分进行系统详尽的研究，明确与不良反应发生相关的物质基础。本研究利用硅胶色谱、ODS柱色谱等方法，从香加皮的95%的醇提物中分离得到11个化合物，分别为异香草醛(Ⅰ)，4-甲氧基水杨酸(Ⅱ)，4-甲氧基水杨醛(Ⅲ)，咖啡酸乙酯(Ⅳ)，东莨菪内酯(Ⅴ)，5，5′-二甲氧基落叶松脂醇-4′-O-β-D-吡喃葡萄糖苷(tortoside B)(Ⅵ)，periplocoside L(Ⅶ)，Δ5-孕甾烯-3β，20(S)-二醇(Ⅷ)，Δ5-孕甾烯-3β，20(S)-二醇-20-O-β-D-吡喃葡萄糖-3-O-β-D-吡喃葡萄糖苷(Ⅸ)，Δ5-孕甾烯-3β，20(S)-二醇-20-O-β-D-吡喃葡萄糖基(1→6)-β-D-吡喃葡萄糖苷(秦岭藤苷 C)(Ⅹ)，Δ5-孕甾烯-3β，20(S)-二醇-3-O-［2-O-乙酰基-β-D-吡喃洋地黄糖基(1→4)-β-D-吡喃加拿大麻糖］-20-O-β-D-吡喃葡萄糖基(1→6)-β-D-吡喃葡萄糖基(1→2)-β-D-吡喃洋地黄糖苷(Ⅺ)，其中化合物Ⅳ，Ⅵ，Ⅸ和Ⅹ为首次从该种药材中得到。部分化合物的化学结构式见图1。

图1 部分化合物的结构

1 仪器与材料

BUCHI Melting Point B-545显微熔点仪(温度计未较正)，Bruker-AV-400型核磁共振仪(TMS为内标)，Agilent6520Accurate-Mass Q-TOF LC-MS联用仪。薄层层析硅胶H60，柱层析硅胶(100～200目，200～300目)均为青岛海洋化工厂生产，ODS购自北京绿百草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香加皮药材于2007年9月购自于亳州永刚饮片药材公司，经天津中医药大学中医药研究中心郭俊华副研究员鉴定为萝藦科杠柳属植物杠柳(Periploca sepium Bunge)的干燥根皮，药材标本存于天津中医药大学中药标本馆。

2 提取分离

香加皮药材10 kg，粉碎后用6倍量95%乙醇回流提取3次，每次2 h，合并滤液，减压回收乙醇，得浸膏900 g，加适量水后依次用氯仿、乙酸乙酯、正丁醇萃取，回收溶剂后，分别得氯仿部位浸膏55 g，乙酸乙酯部位浸膏35 g，正丁醇部位浸膏90 g。

取氯仿部分浸膏55 g，经硅胶(200～300目)柱色谱，石油醚-乙酸乙酯(20 ∶1，15 ∶1，10 ∶1，8 ∶1，6 ∶1，4∶1，2 ∶1)梯度洗脱，得化合物Ⅰ(35 mg)、Ⅱ(15 mg)、Ⅲ(200 mg)、Ⅳ(30 mg)、Ⅴ(35 mg)及Ⅷ(40 mg)。正丁醇部分浸膏90 g经硅胶(200～300目)柱层析，乙酸乙酯-无水乙醇(25 ∶1，20 ∶1，15 ∶1，10∶1，5 ∶1)梯度洗脱，得到10 个流分，流分1 经ODS柱层析，甲醇-水(2 ∶8，3 ∶7)洗脱，得到化合物Ⅵ(32 mg)，流分 2、3及 5经 ODS层析，甲醇-水(2∶8，3 ∶7，4 ∶6)洗脱，得化合物Ⅶ(31 mg)、Ⅸ(22 mg)、Ⅹ(15 mg)、Ⅺ(210 mg)。

3 结构鉴定

化合物(Ⅰ):浅黄色针状结晶(氯仿-丙酮)，mp 114～115℃。ESI-MS m/z:153.0［M+H］+，分子式为 C8H8O3;1H-NMR(400 MHz，DMSO-d6)δ:4.00(3H，s，4-OCH3)7.34(1H，d，J=8.0 Hz，H-5)，7.81(1H，dd，J=8.0，2.0 Hz，H-6)，8.15(1H，d，J=2.0 Hz，H-2)，10.33(CHO)。13C-NMR(100 MHz ，DMSO-d6)δ:135.1(C-1)，114.6(C-2)，148.0(C-3)，154.0(C-4)，112.1(C-5)，125.0(C-6)，191.6(CHO)，56.5(4-OCH3)。以上数据与文献一致［9］，故确定其为异香草醛。

化合物(Ⅱ):无色针状结晶(甲醇)，mp 155～157℃。ESI-MS m/z:169.0［M+H］+，分子式为C8H8O4;1H-NMR(400 MHz，CD3OD)δ:3.79(3H，s，4-OCH3)，6.42(1H，dd，J=8.8，2.4 Hz，H-5)，6.44(1H，d，J=2.4 Hz，H-3)，7.73(1H，d，J=8.8 Hz，H-6)。13C-NMR(100 MHz ，CD3OD)δ:106.9(C-1)，165.3(C-2)，101.5(C-3)，167.0(C-4)，107.8(C-5)，132.9(C-6)，172.5(COOH)，55.9(4-OCH3)。以上数据与文献报道一致［9］，故确定其为4-甲氧基水杨酸。

化合物(Ⅲ):无色针状结晶(乙酸乙酯)，mp 114～116℃。ESI-MS m/z:153.0［M+H］+，分子式为C8H8O3;其1H-，13C-NMR数据与4-甲氧基水杨醛一致［9］，且与对照品经硅胶薄层检测Rf值一致，故确定其为4-甲氧基水杨醛。

化合物(Ⅳ):淡粉色片状结晶(氯仿-丙酮)，mp 196～198℃。ESI-MS m/z:209.0［M+H］+，分子式为 C11H12O4;1H-NMR(400 MHz，DMSO-d6)δ:1.22(3H，t，J=7.0Hz，CH3-11)，4.13(2H，q，J=7.0 Hz，CH2-10)，6.24(1H，d，J=16.0 Hz，H-8)，6.74(1H，d，J=8.0 Hz，H-5)，6.98(1H，dd，J=8.0，2.0 Hz，H-6)，7.03(1H，d，J=2.0 Hz，H-2)，7.46(1H，d，J=16.0 Hz，H-7)，9.14(1H，3-OH)，9.59(1H，4-OH)。13C-NMR(100 MHz，DMSO-d6)δ:126.4(C-1)，114.7(C-2)，146.2(C-3)，145.7(C-4)，116.5(C-5)，122.0(C-6)，149.1(C-7)，115.5(C-8)，167.2(C-9)，60.4(C-10)，15.0(C-11)。以上数据与文献一致［10］，故确定其为咖啡酸乙酯。

化合物(Ⅴ):浅黄色针状结晶(氯仿-丙酮)，mp 203～204℃。ESI-MS m/z:193.0［M+H］+，分子式为 C10H8O4;1H-NMR(400 MHz，DMSO-d6)δ:3.79(3H，s，6-OCH3)，6.20(1H，d，J=9.5 Hz，H-3)，6.76(1H，s，H-8)，7.19(1H，s，H-5)，7.88(1H，d，J=9.5Hz，H-4)，10.29(1H，7-OH)。13C-NMR(100 MHz ，DMSO-d6)δ:161.4(C-2)，112.4(C-3)，145.2(C-4)，110.2(C-5)，150.2(C-6)，151.8(C-7)，103.4(C-8)，145.9(C-9)，111.2(C-10)，56.8(6-OCH3)。以上数据与文献一致［11］，故确定其为东莨菪内酯。

化合物(Ⅵ):白色无定形粉末(甲醇)，mp 213～215℃ 。Molish反应阳性。ESI-MS m/z:583.2［M+H］+，分子式为 C28H38O13;1H-NMR(400 MHz ，DMSO-d6)δ:2.22(1H，m，H-8)，2.46(1H，m，Ha-7′)，2.62(1H，m，H-8′)，2.86(1H，m，Hb-7′)，3.58(1H，m，Ha-9′)，3.49(1H，m，Ha-9)，3.67(1H，m，Hb-9)，3.72(6H，s，3′，5′，-OCH3)，3.73(6H，s，3，5，-OCH3)，3.95(1H，m，Hb-9′)，4.65(1H，m，H-7)，4.82(1H，d，J=7.2 Hz，glc-1-H)，6.50(2H，s，H-2′，6′)，6.53(2H，s，H-2，6)。13CNMR(100 MHz，DMSO-d6)δ:133.7(C-1)，103.2(C-2，6)，147.7(C-3，5)，134.5(C-4)，81.9(C-7)，52.4(C-8)，58.6(C-9)，55.9(3，5-OCH3)，136.6(C-1′)，106.7(C-2′，6′)，152.4(C-3′，5′)，132.7(C-4′)，32.8(C-7′)，41.6(C-8′)，71.8(C-9′)，56.3(3′，5′-OCH3);glc:102.8(C-1)，74.1(C-2)，76.4(C-3)，69.9(C-4)，77.1(C-5)，60.9(C-6)。以上数据与文献报道一致［12］，故确定其为 5，5′-二甲氧基落叶松脂醇-4′-O-β-D-吡喃葡萄糖苷(tortoside B)。

化合物(Ⅶ):无色片状结晶(甲醇)，mp 227～229℃。Libermann-Burchard和Molish反应阳性。ESI-MS m/z:493.1［M-H］－，分子式为C28H46O7;1HNMR(400 MHz，C5D5N)δ:1.09(3H，s，CH3-18)，1.25(3H，s，CH3-19)，1.81(3H，d，J=6.0 Hz，CH3-21)，1.86(3H，d，J=6.0 Hz，dig-6-CH3);3.90(3H，s，dig-3-OCH3)，4.22(1H，m，H-3)，4.08(1H，q，J=7.0 Hz，H-20)，5.13(1H，d，J=8.0 Hz，dig-1-H)。13C-NMR(100 MHz，C5D5N)δ:37.9(C-1)，30.1(C-2)，78.2(C-3)，39.6(C-4)，140.7(C-5)，122.2(C-6)，32.7(C-7)，32.5(C-8)，50.6(C-9)，37.3(C-10)，21.3(C-11)，38.8(C-12)，46.2(C-13)，52.1(C-14)，24.3(C-15)，31.9(C-16)，86.0(C-17)，14.6(C-18)，19.8(C-19)，72.1(C-20)，19.7(C-21);digita:103.1(C-1)，71.4(C-2)，85.3(C-3)，68.8(C-4)，71.1(C-5)，17.8(C-6)，57.5(C-3-OCH3)以上数据与文献报道的一致［13］，故确定其为periplocoside L(Δ5-孕甾烯-3β，17α，20(S)-三醇-3-O-β-D-吡喃洋地黄糖苷)。

化合物(Ⅷ):无色针状结晶(甲醇)，mp 174～176℃。Libermann-Burchard反应阳性。ESI-MS m/z:319.2［M+H］+，分子式为 C21H34O2;1H-NMR(400 MHz，C5D5N)δ:0.74(3H，s，CH3-18)，1.05(3H，s，CH3-19)，1.43(3H，d，J=6.4 Hz，CH3-21)，3.84(1H，m，H-3)，3.94(1H，dq，J=6.4，2.1Hz，H-20)，5.40(1H，brs，H-6)。13C-NMR(100 MHz ，C5D5N)δ:37.8(C-1)，31.8(C-2)，71.2(C-3)，43.4(C-4)，141.9(C-5)，121.1(C-6)，32.5(C-7)，32.1(C-8)，50.5(C-9)，36.8(C-10)，21.1(C-11)，39.1(C-12)，41.6(C-13)，56.9(C-14)，26.5(C-15)，24.7(C-16)，59.2(C-17)，12.6(C-18)，19.5(C-19)，68.9(C-20)，24.4(C-21)。以上数据与文献对照一致［14］，确定该化合物为 Δ5-孕甾烯-3β，20(S)-二醇。

化合物(Ⅸ):白色无定形粉末(甲醇)，mp 248～250℃。Libermann-Burchard和Molish反应阳性。ESI-MS m/z:643.3［M+H］+，分子式为C33H54O12;1H-NMR(400 MHz，C5D5N)δ:0.65(3H，s，CH3-18)，0.90(3H，s，CH3-19)，1.52(3H，d，J=6.0 Hz，CH3-21)，4.93(1H，d，J=7.4 Hz，20-glc-1-H)，5.02(1H，d，J=8.0 Hz，3-glc-1-H)，5.29(1H，brs，H-6)。13C-NMR(100 MHz，C5D5N)δ:37.4(C-1)，30.2(C-2)，78.1(C-3)，39.3(C-4)，140.8(C-5)，121.8(C-6)，32.0(C-7)，31.7(C-8)，50.2(C-9)，36.9(C-10)，21.0(C-11)，39.0(C-12)，41.5(C-13)，56.6(C-14)，24.4(C-15)，27.2(C-16)，58.3(C-17)，12.4(C-18)，19.3(C-19)，81.3(C-20)，23.2(C-21);20-sugar-moiety:glc:102.5(C-1)，75.3(C-2)，78.6(C-3)，71.0(C-4)，78.2(C-5)，62.8(C-6);3-sugar-moiety:glc:106.1(C-1)，75.7(C-2)，78.6(C-3)，71.8(C-4)，78.4(C-5)，62.9(C-6)。以上数据与文献对照一致［15］，确认其为 Δ5-孕甾烯-3β，20(S)-二醇-20-O-β-D-吡喃葡萄糖-3-O-β-D-吡喃葡萄糖苷。

化合物(Ⅹ):无色针状结晶(甲醇)，Libermann-Burchard和Molish反应阳性。ESI-MS m/z:643.3［M+H］+，分子式为C33H54O12;1H-NMR(400 MHz，C5D5N)δ:0.65(3H，s，CH3-18)，1.02(3H，s，CH3-19)，1.62(3H，d，J=6.0 Hz，CH3-21)，4.89(1H，d，J=8.0 Hz，glcⅡ-1-H)，5.19(1H，d，J=8.0 Hz，glcⅠ-1-H)，5.38(1H，m，H-6)。13C-NMR(100 MHz ，C5D5N)δ:37.8(C-1)，31.9(C-2)，71.3(C-3)，43.5(C-4)，141.9(C-5)，121.2(C-6)，32.6(C-7)，32.1(C-8)，50.4(C-9)，36.9(C-10)，21.1(C-11)，39.1(C-12)，41.6(C-13)，58.4(C-14)，27.3(C-15)，24.4(C-16)，56.7(C-17)，12.5(C-18)，19.6(C-19)，81.2(C-20)，23.7(C-21);glcⅠ:105.4(C-1)，75.2(C-2)，78.5(C-3)，71.7(C-4)，77.3(C-5)，70.1(C-6)，glcⅡ:106.0(C-1)，75.6(C-2)，78.5(C-3)，71.7(C-4)，78.5(C-5)，62.8(C-6)，以上数据与文献一致［16］，故确定其为 Δ5-孕甾烯-3β，20(S)-二醇-20-O-β-D-吡喃葡萄糖基(1→6)-β-D-吡喃葡萄糖苷(秦岭藤苷C)。

化合物(Ⅺ):无色片状结晶(甲醇)，mp 225～227℃。Libermann-Burchard和Molish反应阳性。ESI-MS m/z:1166.3 ［M+H］+，分 子 式 为C57H96O24;1H-NMR(400 MHz ，C5D5N)δ:0.63(3H，s，CH3-18)，0.92(3H，s，CH3-19)，1.44(3H，d，J=6.4Hz，CH3-6，Cym)，1.46(3H，d，J=6.4Hz，digitaⅠ-6-CH3)，1.55(3H，d，J=6.4Hz，digitaⅡ-6-CH3)，1.56(3H，d，J=5.6Hz，CH3-21)，2.12(3H，s，CH3C=O，digitaⅠ)，3.39(3H，s，digitaⅠ-3-OCH3)，3.49［3H，s，digitaⅡ-3 OCH3］，3.51(3H，s，cym-3-OCH3)，4.66(1H，d，J=9.2 Hz，digitaⅠ-1-H)，4.71(1H，d，J=9.2 Hz，H-1，digitaⅡ-1-H］，5.24(1H，d，J=9.2 Hz，H-1，Cym)，5.24(1H，d，J=8.0 Hz，H-1，glcⅠ-1-H］，5.33(1H，d，J=8.0 Hz，glcⅡ-1-H)，5.33(1H，brs，H-6)。13C-NMR(100 MHz ，C5D5N)δ:37.4(C-1)，30.3(C-2)，77.3(C-3)，39.2(C-4)，140.6(C-5)，122.0(C-6)，32.2(C-7)，31.8(C-8)，50.2(C-9)，36.8(C-10)，21.0(C-11)，39.0(C-12)，41.4(C-13)，58.0(C-14)，26.8(C-15)，24.4(C-16)，56.6(C-17)，12.5(C-18)，19.3(C-19)，81.6(C-20)，23.1(C-21);3-sugar-moiety:cym:96.3(C-1)，37.0(C-2)，76.1(C-3)，84.1(C-4)，68.7(C-5)，18.1(C-6)，58.5(3-OCH3)，digitaⅠ:103.5(C-1)，71.8(C-2)，82.2(C-3)，67.7(C-4)，71.3(C-5)，17.1(C-6)，56.5(3-OCH3)，170.0(2-COCH3)，23.2(2-COCH3);20-sugar-moiety:digitaⅡ:104.2(C-1)，77.2(C-2)，85.3(C-3)，68.3(C-4)，72.1(C-5)，17.3(C-6)，56.4(3-OCH3)，glcⅠ:104.3(C-1)，75.2(C-2)，77.3(C-3)，70.6(C-4)，77.7(C-5)，69.9(C-6)，glcⅡ:105.1(C-1)，75.4(C-2)，78.1(C-3)，71.8(C-4)，78.1(C-5)，62.8(C-6)。以上数据与文献一致［17］，故确定其为Δ5-孕甾烯-3β，20(S)-二醇-3-O-［2-O-乙酰基-β-D-吡喃洋地黄糖基(1→4)-β-D-吡喃加拿大麻糖］-20-O-β-D-吡喃葡萄糖基(1→6)-β-D-吡喃葡萄糖基(1→2)-β-D-吡喃洋地黄糖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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