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龄最新英文传记面世

陈之岳

宋美龄于2003年10月23日以106岁(或称105岁)高龄病逝纽约后，美国出版界并未忘怀这位曾在那个时代红极一时的女人。3年前，曾任英文《南华早报》和《金融时报》记者并嫁给华人的李台珊(Laura Tvson u)写了一本英文《蒋介石夫人传》(557页)；最近，传记作家汉娜·巴库拉(Hannah Pakula)亦推出了一部厚达787页的《末代女皇——蒋介石夫人及近代中国的诞生》(The Last Empress，Simon＆Schuster出版，售价35美元)。

十年一著读后很累

汉娜·巴库拉是位有点名气的通俗传记作家，1985年写过罗马尼亚女王玛丽传，1997年出版腓特烈女皇传。她的已故丈夫艾伦·巴库拉(Alan Pakula)，则是名震全球影剧界的大制片家兼大导演。

汉娜·巴库拉和宋美龄同属美国马萨诸塞州卫思礼学院(Wellesley College)先后期校友，宋美龄毕业于1917年，汉娜则为1955级毕业生，中间相隔38年。汉娜今年已73岁，是个活力旺盛的女作家，为了撰写宋美龄传，准备了10余年，到处查档案、找资料和采访。她自己不谙中文，亦不熟悉中国历史，陆续请了几位助理帮她看材料和翻译。

经过十余年的辛勤搜集、研读和撰写，《末代女皇》终于面世。这本“大”书的最大特色也是缺点就是太厚、太长了，一般美国读者不可能有耐心、有兴趣读完长达681页正文的中国人的传记，更何况这也是一部涵盖极复杂的中国近、现代史演变和中美关系史的著作。《纽约时报》书评家都威特·加纳(Dwight Garner)读后，忍不住发出“读这本书有如长途跋涉蒙古大草原那样辛苦”的怨言。

小故事多细节取胜

本书最大的优点是“小故事”特别多，读来颇能引发读者的兴趣。宋美龄本人的事迹和她所经历过的时代，中英文著作已写了又写、说了又说，几乎已没有任何新材料出现，因此作者以一些过去从未报道过的轶事和晚年纽约生活点滴，来点缀这本冗长的传记。如果没有这些“小故事”，则本书会更加沉闷。

作者说，宋美龄在长岛蝗虫谷(Locust Valley)住了30年(应是20年)，邻居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绝大部分村民也未见过她，有些人只看到她的车子进出。宋美龄在当地购物中心的发廊洗头，但只选择购物中心关门的时候，并特别要求发廊专门为她一个人开门营业。上个世纪90年代中，宋美龄搬至曼哈顿上东城的葛莱西广场10号9楼后，蝗虫谷居民才知“蒋夫人”过去20年是他们的老邻居。、葛莱西广场10号是一生荣华富贵的宋美龄在人间的最后一个住所。这栋已显老旧的合作公寓共有15层，楼主是她的外甥孔令杰(一说是孔令侃)。宋美龄所住的是第九层的楼中楼(duplex)，共18个房间，其中包括7间卧室。室内布置和颜色以红色为主，主卧室墙上挂了一幅宋美龄自己的画像，起居室、卧室和客厅全是中国风味。宋美龄养了3只小狗，一位纽约英文专栏作家说：“这3只狗也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老了，在她的身边摇摇晃晃地跟着。”作者说，宋美龄拥有24个佣仆，分3班侍候，他们都在葛莱西广场附近租房同住。

金条满屋浪漫随身

凡是在美国住过公寓的人几乎都曾领教过，爱管闲事的美国人一看到不顺眼或闻到不对劲的味道，就会马上向住户管理抱怨甚至向卫生局投诉。宋美龄的公寓即曾被投诉过，而且还招来卫生局督察员亲自来调查。

有一天，邻居闻到烤鸭和其他刺鼻的浓烟味，又看到宋寓厨房窗口悬挂了北京烤鸭，电梯出现了油迹；更糟糕的是蟑螂亦出现了。这下不得了了，邻居向卫生局投诉，卫生局派人来喷洒杀虫剂，督察员到宋寓检查每一个房间和橱柜，却看到一个房间装满了金条!这项“秘闻”是纽约市卫生局督察员向一位专栏作家透露的。

可是该说如果属实，这批金条的下落呢?孔家子女中照顾蒋夫人最久的是2008年8月22日去世的外甥女孔令仪(终年93岁)，不知她如何处理这批金条?孔家4个子女中只有曾娶影星狄波拉·贝姬(Debra Paget)的孔令杰有儿子，其他皆无后。过去每逢宋氏家族有事，总会出面的宋子文的外孙冯英翰、冯英祥(Michael Feng)以及宋子安(宋美龄的小弟)的儿子宋伯熊和宋仲虎(Le0 Soong)都知道这批金条的下落吗?

1904年代表共和党角逐总统的候选人威尔基(Wendell L.Willkie)，曾于1942年9月底至10月中访问战时中国，当时陪同威尔基访华的《狄摩因纪事报》记者、日后创办《展望》(LOOK)杂志的迈克·考尔斯(Mike Cowlee)1985年在未公开发行的回忆录《迈克回望》(Mike LooksBack)中透露，威尔基在重庆曾和蒋夫人“秘密幽会”。宋美龄当然不承认有此事，还曾托人控告出版公司。不过，《末代女皇》作者汉娜·巴库拉则说，宋美龄于1943年访美时，还和威尔基有过浪漫关系。威尔基于1944年10月去世，终年52岁。

曾在历史转折时期扮演过重要角色的人物，一直都是传记作家追摹的对象。这本《末代女皇》是写给西方读者看的传记，但在这部新书里，中国读者也许可从一般中文传记所忽视的层面与细节里获得历史的信息与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