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博文化研究综述

2010-08-15 00:48徐海晶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科尔沁蒙古艺术

祝 贺,徐海晶

(白城师范学院历史系,吉林白城 137000)

“科尔沁”位于我国内蒙古东部地区,这一名称源于古代蒙古科尔沁部落,因此科尔沁在历史上既可以代表部族,也是一个地域概念。这一地区属温带南部半干旱草原地带,地域范围广阔,内部资源丰富,为我国古代北方文化发祥地之一。我国北方多支少数民族如东胡、女真、契丹都曾在这里生存发展,缔造了丰富多彩且独具特色的草原文明,并由此发展为区域特色鲜明的科尔沁文化。科尔沁文化不仅是蒙古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游牧文明及其草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一文化有着自己独特的内涵和人文精神[1]。蒙古博,即萨满教,乃蒙古民族的原始宗教,是人类最初始宗教文化,被誉为“人类宗教文化的活化石”。而科尔沁博以它目前的完整性、原始性是其他地区博文化不可比拟的,因此受到众多学者的关注。

一、科尔沁博文化总论

蒙古族最早的原始宗教信仰为萨满教,由于其本民族语言的特殊性,萨满教于蒙古民族称为博教或孛额教。这一原始宗教在蒙古草原直到 13世纪一直占据显赫地位,甚至一度被誉为“国教”。13世纪初,藏传佛教开始传入蒙古地区,这一现代文明宗教以其自身的优越性,很快得到蒙古贵族的认可与扶持。这给原始的博教带来致命的打击。由于博教自身具有原始宗教零散性等缺点,致使蒙地的统治者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大力扶植藏传佛教,采用各种残酷的镇压政策限制博教的发展。以至博教不得不转移到蒙古东部的草原地区,特别在今天的科尔沁地区草原由于地域、政治等原因得以遗留,且至今保存尚完整。对于科尔沁博教为何能够幸存至今的缘由是当今学术界关注的热点之一。且已有相关的研究成果问世,这些成果主要从科尔沁部族宗教信仰的惯性,与喇嘛教斗争的策略,清统治者与科尔沁的关系以及科尔沁部落的地理位置等几个方面出发进行阐述。

科尔沁博教得以流传至今,期间历经蒙地数百年历史发展变迁,随着时代的不断演变,铭刻上时代的烙印,这是一切事物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如近代科尔沁博的派别、称呼、博服等都已随着时间的变化发生了部分改变,但变化大都流于表面,也正是因为科尔沁博具有自己的特点即独特性、完整性及原始性,才使今天的科尔沁草原成为萨满文化研究者争相关注的热点。

纵观综观古代,近现代科尔沁博教的发展历程,科尔沁博教的本质仍旧没有改变,尤其从近现代的科尔沁博教相关祭祀特征中,我们依然可以清楚地发现原始博教的特点仍旧保存无疑。20世纪 30年代初开始,国内外的专家学者不断地深入科尔沁地区进行调查,搜集大量相关资料,出版了多种专著、论文。这对科尔沁博文化研究的发展壮大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专家白翠英、呼日勒沙对这一阶段研究调查工作作出了总结《关于科尔沁 (萨满)文化调查研究汇编》(1930—1995),使科尔沁博文化研究的概况更加清晰。

从大量的科尔沁博文化研究成果可以发现,科尔沁博文化最显著特征之一是博驱邪治病。科尔沁博的治疗仪式较为复杂,是多种形式的综合演绎,主要是由语言、行为、声音等诸多方面因素组成的整体,博通过以上多方面形式的综合演绎,尤其是举行仪式过程中高难舞蹈等的表演,借助多种手段以期达到与超自然力量、神灵的沟通,从而使被医治的病人求治者转向正常。对于蒙古族而言,博是与神灵沟通的使者,是可驱邪治病的巫医。如此具有特异功能的博,尤其是成为博的过程、仪式乃至进入驱邪治病状态的博的行为,行巫时的法器等方面的问题研究都备受学界的关注[2]。

二、艺术领域中的科尔沁博文化因素

科尔沁地区的艺术和宗教也是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出现的社会意识形态。科尔沁地区所有部落和民族都曾经信奉过原始多神教的巫术,也就是原始的萨满教,博在行巫之时都要采用歌舞形式达到娱神娱人的目的[3]。尤其在原始社会宗教、艺术、巫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没有明显的界限的,几乎是三位一体发展的,歌舞是博在与神沟通过程中的一种必要手段。这是科尔沁博创造了丰富,具有民族地域特色的宗教歌舞的原因所在。安代舞被称为蒙古族舞蹈活化石,是流传内蒙古通辽市周边地区的一种原生态舞蹈,至今仍是蒙古民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4]。但从安代舞产生的过程来看,安代舞并不是在民间土生土长、自然生成的歌舞种类。安代就目前看是一种载歌载舞的音乐形式,但其最初的起源更多体现在医疗功能上,从民间安代的 12种起源传说看其中的内容均与“治病”有关[5]。因此安代的形成、发展都与博教文化密切相关。博舞对于科尔沁地区的舞蹈从古至今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在蒙古舞的多个舞蹈种类中都可以看到原始宗教舞蹈的痕迹。

博曲这种极具特色的音乐形式从产生之初就与古老的宗教联系在一起,其口传心授不存谱例的原始流传形式,增加宗教仪式神秘感的变化音以及特殊的调式色彩都是学术界关注的课题。科尔沁博音乐的风格更加古朴、凝重,旋律不同于其他的蒙古民歌,更多体现“神”的意味。科尔沁博的音乐与博信仰一样也经历一个产生、发展到趋于终结的过程。这一过程悠久漫长,在这一过程当中科尔沁博音乐在调式、节拍节奏、曲式结构、发展手法等一系列方面都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特征。就搜集到的研究成果看约有二十余篇论文专门对博文化的艺术因素进行了阐述。其中对于过关、祭祀等各种仪式中所使用乐舞的研究更是备受研究者的青睐。在萨满祭礼等仪式中,对神灵的歌颂都是通过固定程式的传统诗歌表现的,科尔沁地区的神歌受到地域环境、生产方式和历史演变的影响具有鲜明的文化特征和艺术价值,因此科尔沁地域的神歌在学术界有较高的研究价值,也是近年来各国专家关注的热点问题。

《科尔沁博艺术初探》一书是由白翠英、邢源、福宝琳、三笑四人经过资料搜集、调查所编写而成的关于科尔沁博艺术文化的论文集。全书共分为十个大的部分,以资料为主,其间对于科尔沁博的分类、性质及其艺术特征都作了详细的介绍,且书后所附的博曲 142首,是目前研究科尔沁博文化珍贵的资料。此书成书于 1986年,因此对于其后至今时间内的科尔沁博艺术文化研究论文尚未搜集。笔者所介绍的且汇集的相关蒙古博文化研究成果可略补年代上的缺憾。

三、结语

博文化,是科尔沁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该文化的影响涉及到科尔沁地区蒙古族的风俗习惯、日常生活、民族风情等。虽然这一文化在蒙古草原、中亚、东欧乃至整个世界都曾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随时间的流逝及各种原因,目前在全世界萨满文化几乎都销声匿迹,残留的遗迹已经随着历史的发展发生巨大的变化,尤其对于反映原始宗教本质的内容,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淡薄。但由于地理、政治等诸多原因,博文化在内蒙古东部的几个盟,特别是科尔沁地区得以残留,且保留比较完整、尤其是原始博文化的实质性内涵在该地区尚完全,这就使科尔沁地区成为萨满教研究者关注的热点。博文化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它的兴衰不仅对于蒙古民族有着重大的影响,同时对于世界各民族的萨满文化、宗教文化都有巨大的意义。近年来随着萨满文化研究逐渐兴起,科尔沁博文化研究正不断壮大,各国专家学者也将目光聚集于此,这为科尔沁博文化研究走向世界奠定了基础。

[1]包·达尔汗.论“安代”歌舞与蒙古博教音乐间的亲缘关系[J].中国音乐学,2001,(4).

[2]苏伦卦.从文化人类学角度再观安代 [J].中国音乐,1998,(3).

[3]白翠英.文化变迁中的安代车[J].内蒙古民族师院学报汉文版: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4).

[4]王华.内蒙古科尔沁地区萨满教活动与安代歌舞的考察研究[J].人民音乐,2000,(10).

[5]赵林平.博舞探寻[J].内蒙古艺术,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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