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靠什么实现

2011-10-23 00:34
当代贵州 2011年12期
关键词:日本公司硅谷

奇迹,靠什么实现

300多年前,英国思想家培根说道:“知识就是力量。”而让知识真正成为力量、让科技真正成为第一生产力的,并不是知识或者科技本身,而是面向市场进行创新的公司组织。

计算机市场争夺战

1985年10月9日,英特尔公司宣布退出存储芯片市场,副总裁乔治·施奈尔称,那一天给他留下的记忆“犹如当年的珍珠港事件那样深刻”。

当日本公司付出40亿美元的代价打赢价格战后,在存储芯片领域,美国公司全部出局。

这一现状触发了硅谷历史上最糟糕的经济衰退。看上去就要输掉这场竞赛的美国公司,将依靠什么东山再起呢?

基本上,硅谷里的公司都只关注未来的发展。没有人会回头看旧的技术或模式。你的下一个产品才是重点,而非上一个。关键是重新发现自我,发掘新的市场,不断地成长。

时间回溯到1955年,晶体管研究小组的负责人肖克利离开贝尔实验室,来到加利福尼亚开创自己的事业。“原因之一是我发现,最有创造力的人却不如产业工人得到的回报多”,他后来解释道。

八位青年追随者跟着他来到这里。就在圣克拉拉县山谷的一座杏果仓库中,肖克利半导体公司成立了。

作为企业家的肖克利后来并不算成功,但是,他此举引发的连锁效应,却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

这里渐渐成了一个创业天堂,硅谷人不关注身份地位,甚至不关注国籍信仰,只关注才能。

关于硅谷的神话大多是这样:一两个大学生,一个新鲜的想法,一个车库或是仓库,然后就是一个小公司。

随肖克利而来的八位年轻人不久就因为技术分歧与他分道扬镳,自行创办了仙童公司;从仙童再次出走的三位,又创办了英特尔。公司随生随散、分化变形在硅谷逐渐变成惯例。

知识经济时代到来了。在这个时代,创新的意义超越了以往任何历史时期。图为微软公司外景。

人们通常认为“工作是为了活着”,而硅谷人认为“活着是为了工作”。在这里,创业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失败被视为一种值得彰显的资历,因为那表明你曾经尝试过、奋斗过。

这就是硅谷的魅力之一,即使你的企业失败了,只要你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对得起你的员工和投资者,你就可以站起来,拍去灰尘,开始下一次新的尝试。

因此,在存储器市场与日本公司一战之后,英特尔公司凭借微处理器再次起步。事实上,总裁格鲁夫在数年前就已经开始了研发战略的转移。所以,当经历了低迷的硅谷凭借个人电脑再次引领世界潮流的时候,英特尔的新产品也再次占领了市场。

曾经准备在计算机领域大展宏图的日本公司,却输掉了新一轮的竞争,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20世纪70年代以后,日本政府开始明确意识到,计算机领域作为未来的战略性产业具有重要的意义,打算将生产体系向这方面转移,特别是表现在通产省的政策方面。

通产省一直将IBM公司视为头号对手,并按照IBM的模式建立了自己的电脑产业。当个人电脑君临天下,而IBM却不慎失去微处理器和操作系统的优势后,日本的电脑公司就和它一起栽倒了。

身为追随者时,通产省的政策让日本公司在追随的道路上取得了领先,却在需要向领导者转变时摔倒了。问题的根源是:谁来引领创新的方向?谁来决定科技资源的配置?谁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市场发出的新信号?

那个时候,在美国有“日本股份公司”的论调,即“整个日本就是一个股份公司”。建立让企业进行竞争的体系是好的,但如果政府想让这样的竞争停止,那么就会失败。

日本通产省前副大臣天谷尚弘曾这样解释日本的成功:“实质是动员所有的力量促进经济的增长……那种认为应当信任市场机制,以及上帝的看不见的手带来合理结果的设想,只是一个与现实稍有关联的神话而已。”

但是,日本电脑产业遭遇的挫败,让所有想建立一流创新型国家的人们不得不重新思考。

在自由市场中,只要存在竞争,就会一直鼓励创新力、想像力、企业家精神和新的行为方式。归根结底,一个受指挥和控制的经济总是不如真正的自由市场经济有活力。

事实上,日本最成功的出口工业——照相机、手表、精密设备,都是在通产省的“保育箱”外面,在残酷的竞争中成长起来的。

让离市场最近的公司用各自的头脑去创造,而不是由同一个外部大脑去替它们作判断。像当年怀揣梦想的索尼一样的数百万个小公司,恰恰是日本创新力的源头活水。

创新的意义

硅谷——这条靠近旧金山海湾的50千米宽、15千米长的谷地,已成为信息时代的象征。

这是高科技公司的创业圣地,20世纪80年代时,硅谷已经拥有3000家电子公司;90年代时,这里平均每周18家新公司成立。在这里,成立一家公司的平均耗时是欧洲的十二分之一,成本则是欧洲的三分之一。

凭借一个新技术、新想法,就能获得投资,开创事业,这在硅谷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有人评价道:正是风险投资,让硅谷“创造了这个星球上有史以来最大量的合法财富”。

风险投资者介入,不是因为他们好心,而是因为他们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贪婪的资本家。但事实上,正是创新和贪婪的这种交叉,才使得硅谷迅猛发展。

硅谷是一个奇迹。当我们谈论硅谷模式的时候,其实我们真正谈论的是创办新企业的平等制度。

20世纪80年代之后,日本公司迅速崛起,美国的科技资源开始向企业倾斜,政府将研发经费的约三分之一给了公司,并用税收杠杆和法律手段鼓励公司创新。

1980年,美国国会通过了促进知识产业化发展的《贝赫—多尔法案》。后来人们认为它具有里程碑意义,正是它奠定了美国政府、大学和企业之间的新型关系。

法案中非常重要的一项规定是:联邦政府为大学提供科研经费,研发成果由大学拥有,但是,有一个交换条件:所有的大学必须要答应,尽量把这些研发成果商品化,通过技术转移的方式交给民间的公司、私人的企业,让他们继续去开发、去研究,而且希望能够尽量照顾美国的小型企业,特别是500人以下的小型企业。

在政策引导下,大学和公司,尤其是和小公司走到了一起。

20世纪末,科学技术已成为比资本更为重要的生产要素,随着资本市场支持下的各种高科技公司不断降生,随着新生的网络公司开始取代传统企业进入世界500强,随着创意发展成为一种新兴的产业,权力发生了新一轮的转移。

知识经济时代到来了。在这个时代,创新的意义超越了以往任何历史时期。

拥有创新的能力,对任何一个社会都很重要,无论这个社会的政治制度如何。因为创新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它提供了新的理念和新的想法。

创新是一项系统工程,只有在充分竞争的市场环境中,创新才是可持续的。

20世纪80年代,美国电信业由国家垄断的时候,贝尔实验室的技术发明只能以专利的形式存在,直到美国电报电话公司被拆分。电信业市场化带来的激烈竞争,不仅创造了数万亿美元的产值,也带来了信息科学的一次飞跃。

当微软从一家小公司逐渐变成全球技术霸主,美国司法部面临着一个新的反垄断难题:问题不在于微软在市场上实施垄断价格,而是技术垄断正在阻止更多的创新公司出现。

为了保护更多中小公司的创新能量,政府不得不遏制本国乃至全球有史以来最有成就的公司。无论是行业垄断还是技术垄断,都将破坏创新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

我们去硅谷,看到那里半导体行业的发展,就会让人们注意到新兴的小公司在技术创新方面的重要作用,尤其是在开拓一种全新的技术时,经验积累并不占优势的时候。

新的小的公司往往带着他们的远见和计划闯入一个已经稳定的领域,并且会彻底颠覆这个领域,很多原有的公司因为他们的出现而破产,这些新的公司将成为市场领导者。这就是毁灭性的创造,这也体现出典型的市场经济活力。

今天,科技竞争的故事并不只是发生在经济、技术领先的国家。哪里有公司成长的土壤,哪里就会有创新的奇迹诞生。

100年前,奥地利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就曾预言:新产品、新技术、新市场,必然带来新组织。20世纪末,由公司带来的技术突破不仅在改变它自己,也在改变着世界。

创新,公司生存的宿命。公司,人类创新的先锋。(本文选编自中央电视台十集大型纪录片《公司的力量》

编辑/李姗、田旻佳、张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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