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甲藻孢囊的分布特征

石雅君，刘东艳，邵红兵，邸宝平，董志军，王玉珏

（1.中国科学院烟台海岸带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和山东省海岸带环境过程重点实验室， 山东 烟台 264003；2.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 北京 100049）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甲藻孢囊的分布特征

石雅君1,2，刘东艳1，邵红兵1，邸宝平1，董志军1，王玉珏1

（1.中国科学院烟台海岸带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和山东省海岸带环境过程重点实验室， 山东 烟台 264003；2.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 北京 100049）

2009年和2010年采集北黄海15个站位的表层沉积物样品进行甲藻孢囊分析，共鉴定出甲藻孢囊28种（隶属13个属）和2种未定种，优势种为膝沟藻（Gonyaulaxspp.）、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Alexandrium catenella / tamarense）和微小/相似亚历山大藻（Alexandrium minutum / affine）。北黄海海域甲藻孢囊总丰度为545-3567 cysts/g DW，平均丰度为1269 cysts/g DW。甲藻孢囊丰度总体分布趋势为中部海域高，其它海域低。北黄海甲藻孢囊的分布规律与底质类型和水动力条件密切相关。两种产YTX（Yessotoxin）毒素甲藻[具刺膝沟藻（Gonyaulax spinifera）和多边舌甲藻（Lingulodinium polyedrum）]的孢囊和3种产麻痹性贝类毒素（PSP）甲藻[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微小/相似亚历山大藻和链状裸甲藻（Gymnodinium catenatum）]的孢囊在北黄海海域有分布，并且亚历山大藻（Alexandriumspp.）的活孢囊在沉积物表层聚集且分布广泛，有爆发赤潮的可能。

甲藻孢囊；北黄海；表层沉积物；赤潮

甲藻孢囊是甲藻度过不良环境条件的一种休眠方式，研究表明至今大约200多种甲藻能在其生活史的某一时期形成孢囊[1,2]。甲藻孢囊经过一段时间的休眠期后，一旦遇到适宜的环境条件则会再度萌发、繁殖，形成种群，可能会成为引发赤潮的种子源，而在赤潮消亡的过程中，也可能再次形成孢囊保存在沉积物中[2-4]。因此，了解水域沉积物中甲藻孢囊的种类、丰度及分布特征，可以使我们对调查海区中浮游甲藻有较全面的认识，从而对可能引发赤潮的种类进行监测，为研究赤潮发生机理及预测预报提供基础资料。

国内有关甲藻孢囊的研究已有对近岸海域[5-7]、南中国海[8-11]、东海[12]和南黄海[12,13]的报道，但对北黄海海域沉积物中甲藻孢囊的种类和数量分布的研究报道较少。仅Wang等[7]研究过北黄海近岸海域的四十里湾中甲藻孢囊种类和数量。本文研究了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的甲藻孢囊的种类和数量分布，以期了解该海区的甲藻分布情况，可为今后深入开展该水域的赤潮研究提供参考。

1 材料和方法

1.1 采样海区及样品的采集

北黄海是山东半岛、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之间的半封闭海域；北界为辽东半岛南端与山东半岛经老铁山咀至蓬莱岛之连线，南界为山东半岛成山角至朝鲜长山串连线。海域面积约为71,000 km2，平均水深40 m，最大水深70 m[14]。北黄海全部为大陆架所占的浅海，代表了北温带海洋生态环境的一种重要类型。调查区在北黄海37°42'～39°24'N，120°57'～123°11'E海域。2009年6月15日至23日在中科院海洋研究所的黄海开放航次中，采集5个站点的表层沉积物样品（站点1至站点5）（图1）。2010年4月29日至5月4日在国家基金委黄渤海开放航次中，采集10个站点的表层沉积物样品（站点6至站点15）（图1）。

图 1 北黄海采样站位Fig.1 Sampling stations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用箱式采泥器在北黄海采集了15个站点的表层沉积物，用自制透明塑料管（直径为5 cm）从箱式采泥器中未受扰动的区域采集表层到2 cm的样品。样品采集后，放入4 ℃冰箱中避光保存。

1.2 样品的处理与观察

所有样品分成2份，一份在60 ℃烘箱中烘干至恒重，以测定沉积物的含水率。另一份则进行孢粉学处理，也就是加入盐酸（10%）和氢氟酸（40%），除去钙质和硅质；脱酸后，用超声波处理30 s，然后通过125 μm和15 μm不锈钢网筛，收集两者之间的部分并转移至离心管中，定容至2 mL。

分析鉴定时，吸取0.02～0.10 mL已处理样品至浮游植物计数框（HYDRO-BIOS, Germany）中，并加入适量的蒸馏水稀释，然后在400倍倒置显微镜（Olympus IX81）下进行种类鉴定、计数并拍照。重复分析鉴定数次，使每个样品至少分析鉴定到100个孢囊。孢囊丰度以每克干重沉积物的孢囊数表示（cysts/g DW）。本文甲藻孢囊的鉴定主要依据是Matsuoka和Fukuyo[1]，Fujii和Matsuoka[15]和王朝晖[2]等资料。当甲藻孢囊无法鉴定到种类时，以属来表示。

1.3 沉积物粒度分析方法

沉积物粒度用Mastersize 2000激光粒度仪测定，检测方法参照海洋调查规范 第8部分 海洋地质地球物理调查（GB/T 12763.8－2007）。沉积物粒度分为三组：＜4 μm，4～63 μm 和＞63 μm[16]。沉积物类型依照福克－沃克分类命名法[16]。

1.4 统计分析方法

香浓威纳指数（Shannon-Wiener index，H’）根据孢囊的种类和丰度来计算[17]。在计算异养型甲藻孢囊与自养型甲藻孢囊之比、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和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时，两种未定孢囊的丰度排除在外。甲藻孢囊丰度与环境因素之间相关性使用软件SPSS11.5计算。

2 结 果

2.1 种类组成

北黄海15个站点的表层沉积物样品中共鉴定出28种甲藻孢囊（属于13个属）和2种未定孢囊，自养型甲藻孢囊和异养型甲藻孢囊分别为16种和12种（表1）。其中有13种膝沟藻类（gonyaulacoid group）、1种tuberculodinioid类（tuberculodinioid group）、1种钙质类（calcoidinellid group）、2种裸甲藻类（gymnodinioid group）、11种原多甲藻类（protoperidinioid group）和2种未定种（表1）。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Alexandrium catenella / tamarense）、微小/相似亚历山大藻（Alexandrium minutum / affine）、网状原角管藻（Protoceratiumreticulatum）、膝沟藻（Gonyaulaxspp.）、原多甲藻（Protoperidiniumspp.）和甲藻孢囊A型在所有15个站点都有分布（表1）。

表 1 甲藻孢囊在北黄海各采样点的分布Tab.1 Distribution of dinoflagellate cysts in the surface sediments of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各站点的孢囊的物种丰富度为9～20，站点8和站点14孢囊物种丰富度最低为9，而站点12孢囊物种丰富度最高为20（图2a）。北黄海孢囊物种多样性指数为1.77～3.31，平均值为2.65，呈现从东到西先增加再减小的趋势（图2b）。

图 2 北黄海孢囊物种丰富度（a）和香浓威纳指数（b）的分布图Fig.2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cyst richness (a) and Shannon-Wiener index (b)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本次调查发现2种产YTX（Yessotoxin）毒素甲藻[具刺膝沟藻和多边舌甲藻][18]的孢囊和3种产麻痹性贝类毒素（PSP）甲藻[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微小/相似亚历山大藻和链状裸甲藻]的孢囊。具刺膝沟藻的孢囊分布在除站点2、站点5、站点82和站点14 4个站点之外的其他11个站点，而多边舌甲藻的孢囊仅分布在站点4、站点9、站点12和站点13 4个站点（表1）。亚历山大藻（Alexandriumspp.）的孢囊在北黄海15个站点中均有分布，而链状裸甲藻分布在站点2、站点3、站点4、站点5、站点7、站点8、站点9和站点14 8个站点（表1）。

2.2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甲藻孢囊数量变化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的孢囊总丰度在不同站点之间差异较大，介于545～3567 cysts/g DW之间，平均丰度为1 269 cysts/g DW（图3a）。其中站点14的孢囊总丰度最高，达到3 567 cysts/g DW；而站点11的孢囊总丰度最低，仅为545 cysts/g DW（见图3a）。按区域来分，北黄海中部海域（站点2、站点13、站点14和站点15）的孢囊总丰度最高，为1 354～3 567 cysts/g DW，平均值为2 451 cysts/g DW。北黄海辽东半岛附近海域（站点4和站点5）的孢囊总丰度次之，为1 222 cysts/g DW和1 794 cysts/g DW，平均值为1 508 cysts/g DW（图3a）。北黄海与渤海交接海域（站点1、站点9和站点10）、北黄海和南黄海的交接海域（站点3、站点6、站点7和站点8）和北黄海山东半岛北部海域（站点11和站点12）的孢囊总丰度相似，分别为630～894 cysts/g DW、489～763 cysts/g DW和545～812 cysts/g DW，平均值分别为721 cysts/g DW、 675 cysts/g DW和678 cysts/g DW（见图3a）。北黄海孢囊总丰度总体分布趋势呈中部海域多而周围海域少（图3a）。

北黄海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介于411～2701 cysts/g DW之间，平均值为997 cysts/g DW（见图3b）。其中站点14的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最高，达到2 701 cysts/g DW；而站点11的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最低，为387 cysts/g DW（图3b）。北黄海中部海域（站点2、站点13、站点14和站点15）的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为937～2 701 cysts/g DW，平均丰度最高，为1 992 cysts/g DW。北黄海辽东半岛海域（站点4和站点5）的自养型甲藻孢囊平均丰度次之，为1 007 cysts/g DW（图3b）。北黄海和南黄海的交接海域（站点3、站点6、站点7和站点8）与北黄海和渤海交接海域（站点1、站点9和站点10）的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相近，平均丰度分别为616 cysts/g DW和606 cysts/g DW（图3b）。北黄海山东半岛北部海域（站点11和站点12）的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最低，平均值仅为482 cysts/g DW（图3b）。北黄海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明显小于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介于6～331 cysts/g DW之间，平均值为116 cysts/g DW（见图3c）。其中站点14的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最高，达到331 cysts/g DW；而站点6的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最低，仅为6 cysts/g DW（图3c）。北黄海异养型甲藻孢囊平均丰度分海域排序依次为北黄海中部海域（站点2、站点13、站点14和站点15）236 cysts/g DW＞北黄海辽东半岛海域（站点4和站点5）159 cysts/g DW＞北黄海山东半岛北部海域（站点11和站点12）94 cysts/g DW＞北黄海和渤海交接海域（站点1、站点9和站点10）54 cysts/g DW＞北黄海和南黄海的交接海域（站点3、站点6、站点7和站点8）36 cysts/g DW（图3c）。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和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的分布规律与孢囊总丰度的分布规律相似：总体分布趋势呈中部海域多而周围海域少（图3b，c）。

图 3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甲藻孢囊丰度分布图（a：孢囊总丰度，cysts/g DW；b：自养型孢囊丰度，cysts/g DW；c：异养型孢囊丰度，cysts/g DW；d：异养型甲藻孢囊：自养型甲藻孢囊）Fig.3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dinoflagellate cyst abundance in the surface sediment of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a: total cysts, cysts/g DW; b: autotrophic dinoflagellate cysts, cysts/g DW; c: heterotrophic dinoflagellate cysts, cysts/g DW; d: heterotrophic dinoflagellate cysts : autotrophic dinoflagellate cysts)

由于北黄海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明显小于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图3b，c），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仅为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的1%～28%，所以异养型甲藻孢囊与自养型甲藻孢囊之比（H:A）的平均值仅为0.12（图3d）。其中站点13的H:A最高，达到0.28；而站点6的H:A最低，仅为0.01（图3d）。北黄海H:A分海域排序依次为北黄海山东半岛北部海域（站点11和站点12）0.20＞北黄海辽东半岛海域（站点4和站点5）0.17＞北黄海中部海域（站点2、站点13、站点14和站点15）0.14＞北黄海和渤海交接海域（站点1、站点9和站点10）0.09＞北黄海和南黄海的交接海域（站点3、站点6、站点7和站点8）0.07（图3d）。北黄海H:A分布趋势与孢囊丰度分布趋势略有不同：北黄海近岸海域H:A明显高于中部海域（图3d）。

北黄海甲藻孢囊的优势种因区域而异。中部海域的站点14和站点15的优势种为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和微小/相似亚历山大藻的孢囊，平均丰度分别为1 127 cysts/g DW和1 015 cysts/g DW，百分比含量分别为34.2%和30.8%（图4）。北黄海近中部海域（站点2和站点13）、山东半岛北部海域（站点12）和辽东半岛南部海域（站点1、站点3、站点4和站点5）的优势种为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膝沟藻、网状原角管藻和甲藻孢囊A型，平均丰度分别为294 cysts/g DW、206 cysts/g DW、187 cysts/g DW和149 cysts/g DW，百分比含量分别为22.4%、18.9%、16.3%和12.2%（图4）。其他站点的优势种为膝沟藻，平均丰度为354 cysts/g DW，平均百分比含量为55.6%（图4）。北黄海甲藻孢囊的优势种呈现中部海域为亚历山大藻，向渤海海域和南黄海海域甲藻孢囊优势种演变为膝沟藻，而向辽东半岛南部海域和山东半岛北部海域甲藻孢囊优势种演变为4种孢囊（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膝沟藻、网状原角管藻和甲藻孢囊A型）的趋势。

图 4 北黄海各采样点主要甲藻孢囊百分比（%）Fig.4 Proportion of main dinoflagellate cysts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

图 5 北黄海活孢囊比率的分布图（%）Fig.5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ratio of living cysts in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

北黄海各站点活孢囊比率差别较大，介于13.9%～91.2%之间，平均值为49.7%（图5）。其中站点15的活孢囊比率最高，达到91.2%；而站点7的活孢囊比率最低，仅为13.9%（见图5）。北黄海活孢囊比率与亚历山大藻孢囊的丰度呈极显著的正相关（P＜0.01）。这说明亚历山大藻孢囊不仅在北黄海中部海域表层沉积物中的丰度较高，而且主要是活的亚历山大藻孢囊。

2.3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粒度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粒度的结果显示站点3为砂－粉砂－粘土，站点4和站点5为粉砂质砂，站点10、站点14和站点15为粘土质粉砂，其他站点为砂质粉砂（见图6）。将孢囊总丰度、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和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与沉积物粒度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表明北黄海孢囊总丰度和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与沉积物粒度相关（P＜0.05）；其中与沉积物中粘土和粉砂含量成正相关（P＜0.05），而与砂的含量呈负相关（P＜0.05）（见表2）。然而，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与沉积物粒度无关（P＞0.05）（见表2）。这些结果表明异养型甲藻孢囊不如自养型甲藻孢囊对沉淀物类型敏感。

表 2 北黄海甲藻孢囊丰度与沉积物粒度相关性（N=15）Tab.2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abundance of dinoflagellate cysts and grain size of sediment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N=15)

图 6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粒度的分布图（%）Fig.6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grain size of surface sediment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

3 讨 论

3.1 北黄海孢囊分布与环境条件的关系

甲藻孢囊的分布是受产生孢囊甲藻的数量、海流和底质等海洋环境因素共同调控的结果，其中底部沉积物颗粒的大小对孢囊的分布有显著的影响[19]。孢囊在沉积物粒径小的地方（如泥和粉沙）分布多，而在沉积物粒径大的地方（如砂）分布较少[19]。北黄海海域表层沉积物中甲藻孢囊的分布趋势基本与沉积物类型分布相一致。北黄海中部海域沉积物类型为颗粒较细的泥，粉砂和砂质粉砂[20,21]，因此中部海域（站点2、站点13、站点14和站点15）的甲藻孢囊丰度较大。北黄海山东半岛北部沉积物类型为粉砂和砂质粉砂[22]，北黄海与渤海和南黄海分界处为颗粒较粗的粉砂质砂和砂[20,21]，对应的站点1、站点3、站点6到站点12站点的甲藻孢囊丰度较小，平均值（691 cysts/g DW）仅为中部海域（2451 cysts/g DW）的四分之一。然而，北黄海辽东半岛附近海域沉积物同样是砂质粉砂[20,21]，可是对应的站点4和站点5的甲藻孢囊丰度的平均值为1508 cysts/g DW，为北黄海山东半岛海域的两倍，是北黄海中部海域的一半。因此，本海域甲藻孢囊分布不仅主要与沉积物粒度有关，可能同时与其他环境因素有关，例如海流等，需进一步研究。此外，甲藻孢囊在沉积物中的分布与所处水域的水文和沉积过程的选择性沉积作用有关系[19]。北黄海海域沉积物形成了向中部汇聚的趋势[20]，北黄海中部水深较深的地方受黄海冷水团的作用扰动轻[23]，且底质适合孢囊附着，这可能导致甲藻孢囊数量分布呈现黄海中部高于近岸。

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与沉积物类型的相关性表现为与砂含量呈负相关，而与粘土和粉砂的含量呈正相关，而且相关性高于异养型甲藻孢囊（见表2）。北黄海沉积物粒度呈现从中部海域向近岸海域逐渐变粗的趋势[20]。因此从中部海域到近岸海域，随着沉积物粒度变粗，自养型甲藻孢囊丰度比异养型甲藻孢囊丰度减少的幅度大，甲藻孢囊的群落结构发生变化。其表现在H:A分布呈现中部海域低于近岸海域，此趋势明显不同于孢囊丰度的分布规律。Kawamura[11]也发现自养型甲藻孢囊和异养型甲藻孢囊与沉积物粒度的关系存在差异。本研究进一步证明这个观点。

3.2 北黄海甲藻孢囊分布与其他海域的比较

本研究中北黄海表层沉积物中甲藻孢囊丰度545～3 567 cysts/g DW，平均丰度1 269 cysts/g DW。中国近海甲藻孢囊丰度分布见表3。虽然甲藻孢囊的丰度单位不同，表3显示北黄海甲藻孢囊丰度较高。虽然小于南黄海中部海域甲藻孢囊丰度，但是高于南黄海山东半岛海域、东海和南海海域的甲藻孢囊丰度。

表 3 中国近海甲藻孢囊丰度的分布情况Tab.3 Abundance distribution of dinoflagellate cysts in China offshore

北黄海中部海域（站点1、14和15）亚历山大藻的孢囊为优势种，丰度达到2 000 cysts/g DW以上。在南黄海中部海域塔马/链状亚历山大藻的孢囊丰度最高值为3 788 cysts/g DW[12]。潘俊等[13]调查发现在南黄海中塔马亚历山大藻（A.tamarense）的孢囊数量为11 cysts /cm3。同样亚历山大藻的孢囊在中国近岸海域分布广泛[2,24]。Wang 等[7]发现在北黄海的四十里湾海域和南黄海胶州湾海域塔马亚历山大藻/链状亚历山大藻的孢囊丰度分别为37 cysts/g DW和7 cysts/g DW。在厦门湾、闽江口和长江口亚历山大藻孢囊丰度分别为1～6 cysts/g WW[25]、0.4～2 cysts/g WW[6]和46 cysts/g DW[7]。亚历山大藻在南中国海近岸海域的桂山岛和大亚湾的丰度分别为3 cysts/g DW和130～398 cysts/g DW[7]。虽然孢囊丰度单位不同，但北黄海中部海域亚历山大藻孢囊丰度高，且明显高于中国近岸海域。此分布特点与南黄海中部海域分布特点相似[12]。White和Lewis[26]推测近海沉积物中亚历山大藻孢囊是the Bay of Fundy中亚历山大藻赤潮的重要种源。宋秀凯等[27]在渤海海峡的南隍城岛附近海域发现塔玛亚历山大藻的赤潮，给当地海水养殖业造成损害。由于北黄海表层沉积中亚历山大藻孢囊主要是活的，可以在适当的条件下萌发[28]。因此，北黄海海域表层沉积中亚历山大藻的孢囊可能是该海域亚历山大藻赤潮的种源，并且该海域未来还有爆发亚历山大藻赤潮的可能，应该加强对北黄海海域甲藻孢囊的检测。

4 结 论

（1）在北黄海海域的沉积物中共分离鉴定出28种甲藻孢囊和2种未定孢囊，自养型甲藻孢囊多于异养型的甲藻孢囊，膝沟藻和亚历山大藻的孢囊分布广泛。

（2）2种产生YTX毒素甲藻的孢囊和3种产麻痹性贝类毒素的孢囊在北黄海有分布。亚历山大藻孢囊在北黄海所有站点中均有分布，且活孢囊丰度较高，具有爆发赤潮的可能。

（3）北黄海海域甲藻孢囊的丰度平均为1 269 cysts/g DW，低于南黄海中部海域，而高于南黄海山东半岛海域、东海和南海。甲藻孢囊的丰度的分布为北黄海中部海域丰度高，周围海域丰度低。

（4）甲藻孢囊的分布与底质类型和水动力条件密切相关，北黄海海域沉积物形成了向中部汇聚的趋势，这与中部海域沉积物颗粒较细且水环境相对稳定有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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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ribution of dinoflagellate cysts in the surface sediments from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China

SHI Ya-jun1,2, LIU Dong-yan1, SHAO Hong-bing1, DI Bao-ping1, DONG Zhi-jun1, WANG Yu-jue1

(1.CAS and Shandong Provincial Key Laboratory of Coastal Environmental Processes, Yantai Institute of Coastal Zone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Yantai 264003, China; 2.Graduate University of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Dinoflagellate cysts in the surface sediment collected in 2009 and 2010 were analyzed at 15 stations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Twenty-eight dinoflagellate cyst taxa of thirty genera and two uncertain taxa were identified from samples.The dominant taxa wereGonyaulaxspp.(Spiniferitesspp.),Alexandrium catenella / tamarenseandAlexandrium minutum / affine.The total cyst abundance ranged between 545 cysts/g DW and 3567 cysts/g DW, and the average was 1269 cysts/g DW.The total cyst abundance showed a decrease from the central sea area to the surrounding sea area.The distribution of dinoflagellate cysts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was correlated to the sediment grain size and hydrodynamics.The cysts of two toxic dinoflagellate species (Gonyaulax spiniferaandLingulodinium polyedrum), which produceYessotoxin, and the cysts of three toxic dinoflagellate species (Alexandrium catenella / tamarense,Alexandrium minutum / affineandGymnodinium catenatum), which produce paralytic shellfish poisoning (PSP), were distributed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The living cysts ofAlexandriumspp.were denser and more widely distributed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It indicates the potential possibility of red tide occurrence in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dinoflagellate cyst; the northern Yellow Sea; surface sediment; red tide

Q914.82

A

1001-6932(2011)03-0320-08

2009-03-10；

2010-07-0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40976097)；中科院知识创新工程 (KZCX2-YW-Q07-04)；中国科学院研究生科技创新项目。

石雅君，( 1980－ )，男，博士，主要从事海藻生态学研究。电子邮箱：shiyajun322@sina.com。

刘东艳，研究员。电子邮箱：dyliu@yic.ac.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