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大亨周今觉

2012-04-09 05:20宋路霞
财富堂 2012年1期
关键词:集邮邮票印花

宋路霞

近年来,—条重磅消息在集邮界低调游走——一个世纪之前,被国际邮坛誉为“东半球最罕贵的华邮”——红印花小壹圆四方连,被估价为8000万元,从香港又回到了上海。

四枚小小的、尚不及如今面值8角邮票大的“红印花小壹元”,成了有史以来中国最贵的邮票,被一位“神秘人物”不动声色地锁进了保险箱。

熟悉“红印花”的朋友们都知道,这种“红印花”原先并不是邮票,而是税务部门印制的税票。1897年大清邮政成立后(在这之前是海关邮政)来不及大量印制邮票,就把税务部门的税票拿来加字改值(即当壹圆、当伍圆等),作为邮票发行。问题是这种“当壹圆”的加盖字体,最初设计得太小了,不醒目,只加盖了50枚作为样品,大清邮政的官员们嫌其字小,很快就改用大字了。物以稀为贵,如此一来,这仅有50枚的“红印花小字当壹圆”就成了宝贝,被当时颇有眼光的、任职于大清邮政局的外国职员一抢而空。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这种“红印花”邮票当然身价倍增,更何况是四张连在一起的“四方连”。这是唯一存世的一件孤品,历来被推为中国的邮票之冠,一个多世纪之前,就被外国集邮家誉为“东半球最罕贵的华邮”,它的第一位中国收藏者,就是邮票大王周今觉。

中国现代数学先驱

周今觉(1879-1949)名达,谱名明达,字美权、梅泉,安徽东至人,生于晚清一个著名的官宦之家。他的祖父周馥(1837-1921)是李鸿章麾下四十年的幕僚,官至两工总督。他的父亲周学海(1856—1906)1892年进士,在扬州做官,于是把家从安徽东至迁到了扬州。

周今觉是周馥的长房长孙,从小受到了很好的传统文化教育,而且聪颖异常,少年时就考中了秀才。但是他不喜欢八股文,喜欢数学,于是广搜博购各种算学书籍,自行研读,还购买、阅读西方现代数学原著,以至于在20岁的时候就写出了《勾股整数术》(1898年)和《三角和较术解》(1899年)等数学著作,受到了当时的数学大家华蘅芳的肯定和赞扬。在20世纪初的几年中,周今觉接连写出十多种数学专论,数学造诣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他并没有进过现代学堂,更没读过现代高等学校,其数学知识全是自学,论著涉及数论、初等几何、不定方程、级数以及代数等,其中不乏创造性的成果。他的那部关于容圆轨迹的专论《圆理迄信》,是第—部被译成日文的中国数学家的现代数学论著;他又是东京大学“数学物理学会”中第一个中国籍会员。

辛亥革命后,周今觉一家到了上海。作为长房长孙,他必须打理家业,于是不得不从事房地产业和电力、贸易等经营,但他主要的兴趣仍是研究数学。

中国科学社是当时中国民间最有实力的科研团体,在该社1918年首届国内年会上,周今觉被推选为特殊社员,并担任上海社友会首届理事长。中国科学社的特殊社员是一种很高的荣誉称号,直到1922年,获此荣誉称号的也只有4人,其他三人分别是:蔡元培、汪精研口马相伯。

1928年秋,在中国科学社计划筹办数学研究所的时候,周今觉把自己收藏的中外数学书籍546种2350册,以及数学期刊23种1475册全部捐出,作为筹办数学研究所的基础资料。1931年元旦,中国科学社的“明复图书馆”(今上海卢湾区图书馆)落成,将周今觉所捐献的数学书刊专列一室,并以他的字号命名为“美权算学图书室”。1935年7月,中国数学会在上海成立,周今觉又是创始人之一,被选为该会首届董事会董事。

1938年他60大寿时,再次捐款7000大洋给中国科学社,以扩充“美权算学图书室”。

在清末民初的几十年间,周今觉为尚处于传统中算向现代数学转变时期的中国数学界,做了大量引进、传播、推动、研究的开拓性工作,被誉为这一历史性转变中的开拓者和先驱。

中国邮王的诞生

上海是个新事物层出不穷的地方。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周今觉对集邮产生了兴趣。他向来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很快便在集邮副业上异军突起,获得了“中国邮票大王”的美名,并在家庭中形成了传统,带出了一支集邮子弟兵——他的二儿子周煦良、三儿子周炜良、外孙唐无忌、曾外孙唐承达都成了榜上有名的集邮家。

香港报刊上有人曾撰文评价周今觉:“他是一位走在时代前列、影响了中国集邮进程的重要人物。他开创了华邮研究的许多领域,卓有建树。他创办的邮会邮刊,中外同钦。周氏的藏品之丰,邮学论文之巨皆首屈一指。”

周今觉最重要的藏品,除了上述“红印花小字当壹元”新票四方连之外,另有“万寿第二版新票方连全套”、“蟠龙无水印二元票加盖宋体字‘中华民国倒盖全张”、“官门倒”双连、“老板帆船三分暂作倒盖四方连”等许多珍贵华邮,大龙邮票多至上千枚,还有泰国、朝鲜、日本等国的邮票珍品,他被誉为“中国邮王”是当之无隗的。

周今觉在回忆他的集邮经历时曾说过,1923年9月间,那时他已45岁了,三儿子周炜良患病,在家卧床休养甚觉无聊。周今觉发现儿子平时喜欢在旧信封上剪邮票,与妹妹周稚芙一起在一本练习簿上剪剪贴贴,倒也挺有意思,于是就去跑马厅附近的一家小店里,花了一元五角钱,为儿子买了一包外国邮票,给他解闷。儿子玩得起劲,孰料竟也吊起了他自己的收藏胃口。不久,他又去四川路花5元钱买了一大包外国邮票回来,供儿子配套和粘贴,后来又买来一些成套的各国邮票和一本法文贴票册,父子俩一起动手,完成了粘贴工作,翻弄起来,极有兴味。

没过几天,周炜良的家庭英语教师发现了这本集邮册,就把自己的集邮册带来了,并向他们父子俩讲解了一些集邮知识和方法,这使周今觉兴味倍增,了解到集邮是一项国际性的博大精深的学问,需要才智、毅力和经济实力。到这年年底,他为邮票已花费了万元以上,后来,不仅收齐了海关邮政时期的邮票,大清国家邮政时期的邮票也全数网罗,而且逐步“兼并”了著名集邮家斐拉尔邮集中的华邮部分,以及海曼、施开甲、勒夫雷斯等外国人收藏的中国邮票。

他收买那件“红印花小字当壹元”四方连曾费了不少周折。1897年,曾任职中国海关邮局的法国人费拉尔,从上海邮局买到了这件“红印花小字当壹元四方连”。1904年费拉尔去世后,这件珍品就由他的夫人继承,这位夫人长年住在上海,直到1924年,周今觉才从英籍邮商施开甲处得知,这件珍品在费氏遗孀手里,于是他立即委托施开甲向其商购。他先是购得了费拉尔先生的部分遗集,奠定了他的邮集基础,直到1927年,才以2500两银子的代价买得这件珍邮(那时一个银行职员的月收入才30元,可养活五口之家,2500两银子,够这样的家庭生活7年),真可谓意志坚强,“决战”到底。此后,这号称“东半球最罕贵的华邮”在他手中收藏了20年之久。

关于周今觉的集邮生活,他的外孙唐无忌曾有一段关于他的藏邮室的描绘,颇为具体,他说:“记得当年有一次曾到外公的藏邮室并作了短暂的浏览,那藏邮室就在拉都路(今襄阳南路)475号外公宅邸的三楼西客房,印象中那间屋子颇大,有30多平方米,室内一行行整齐地排列着用柚木特制的邮册架,每架分为三层,每层又分上下两格。上格略高,安置着英国PARAGON牌子的集邮册,下层略低,放着防潮石灰,那时还没有专用的防潮剂。当年我只有10岁左右,不懂什么邮票,只记得外公简单地说了一点情况,还打开几本邮册给我看,我听过看过也就忘了。那时只觉得外公的邮票册多得不得了,在房间里摆得到处都是,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也不为过……”

周今觉对于中国邮坛的贡献,不仅在于他本人的邮票收藏,还在于学术研究和社会活动。

1931年2月12日,他被评选为伦敦皇家集邮会的会士。这是一项颁给对邮学作出突出贡献者的终身性至高荣誉,至今仍是全世界邮学界的最高荣誉,中国大陆到目前为止,享有这项殊荣的不过才二三人。

“邮王”的最后岁月

如今邮票大王周今觉仙逝已60多年了,谈到他的晚年,总不免要涉及让他最痛心的一件事,即不得不忍痛出让那件最珍贵的“红印花小字当壹元四方连”。然而,他究竟为何原因必须做这件违心的事呢?

原来周家清末民初在镇江荷花塘有一祖产,是个发电厂,名大照电灯公司,是在周今觉之父周学海手里创办的。周今觉原先随父住在扬州(扬州至今有“小盘谷”名胜,为周家祖居),后来办盐。至1911年辛亥革命事起,全家迁至上海。盐业就不办了,因办盐太危险,官盐和私盐的斗争一向你死我活。把办盐的牌子(执照)卖了25万元,五兄弟分了。周今觉就南下上海办房地产和投资工业及股票。而在镇江的这个发电厂则归周今觉名下。但他人在上海,不及北顾,就委托朋友代为打理。镇江那时还很不发达,用电的用户少,发电量也有限,所以基本上是不赚什么钱的。抗战爆发后,镇江沦陷,这个厂子被日本人占领了。抗战胜利后,理应发还。最初由国民党的“敌伪产业管理局”接管,周家申请发还,他们讲不出什么理由不还,只得发还周家。可是没过多久,居然闹出一场官司来。

据说因为有人揭发,说周今觉通日本人,这个厂子也是为日本通情报的,还说在日本人进攻镇江时,厂里有人打信号灯……所以不仅厂子是敌产,不应发还,而且周今觉本人也是汉奸,应交法院审判。于是镇江法院即刻派了几个人到上海周今觉家,要带人上路,去镇江开庭。

这样一来麻烦大了,周家上下急成一团。先在家里摆下宴席,好吃好喝招待,把几个法警先-稳住,然后由小女婿殷惠干即刻去找大律师江一平。

殷惠干和江一平到南京找司法部长居正,又找殷的一个朋友,时任最高法院院长的夏勤,说明情况,力争澄清事实,求其帮忙。可是居正正在做寿,为避寿到焦山旅游去了。他们就赶快叫了船,前去送上一桌酒。然而传下话来,说是“官场不挡财路”,有关财产的问题,应由主管部门解决。夏勤也表示,此事来头甚大,他作不了主。

南京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周家又派人去镇江。去找镇江法院院长张鹏,并由殷惠干和大照电灯厂的其他几个董事一起去,如会计陶某、董事高某和徐某。结果镇江那边回话说:其他几人不要来,只需殷惠千一人来。

这期间殷惠干频频往返于上海、南京、镇江之间,最后情况弄清楚了:要了结此案,非得几十根金条不可。

然而历经抗战8年的周家,厂子被日本人拿去,房地产连连受损,多年来出版《邮乘》杂志,还买下大量邮票,时至今日,哪里还拿得出几十根金条?而家中值钱的、且容易脱手的东西,就是周今觉的邮票了。那“红印花小字当壹元四方连”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易手的。是周炜良拿去卖的,价数十根金条,算是买回父亲一条命。

1947年,“红印花小字当壹圆四方连”被卖给上海滩另一位著名集邮专家、永安纱厂的老板郭植芳。

后来郭氏携其邮品到了美国,20年间,几乎把除了这件“四方连”以外的所有邮品都卖出了,只有这件珍品,他表示决不卖给外国人,只有中国人,还可以割爱。1967年,郭植芳去世,此宝归其夫人刘兆珊所有。又过了15年,到了1982年2月,刘兆珊才将其转让给香港的集邮大家、著名的实业家林文琰先生,据说当时价为28万美元。

拼命工作拼命享乐

周今觉大半辈子生活在上海十里洋场,做进出口贸易,也从事房地产经营,还办工厂、投资股票,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钞票赚了不少,也交了很多朋友。他工作起来是不分昼夜的,孩子们从不知道他夜里要到几点钟才休息。他曾对孩子们说:“鸡蛋不可以都放在—个篮子里,投资最好多样一点,买一点房产,买一点股票,买一点中国股票,也买一点外国股票,还要投资一点工业,办工厂……市面是不断变化的,一样投资坏掉了,你还有另外几样,不至于全盘皆输。”

但是要多样投资,就需要多方研究,多方投入,所以他的工作总是没完没了。他所谓的“买一点房产”,其后人在1956年公私合营的时候才明白,是包括了在南阳路上的一栋公寓楼、长乐路上的一条新式里弄、思南路上的一栋花园洋房,还有自家居住的建国西路、襄阳南路口的一栋三层大花园洋房。

至于玩邮票,他并非作为投资来经营的,而是作为一种艺术爱好来投入的。他知道邮票会升值,但当时不可能想象在过世60多年后,他的宝贝邮票会有如此身价。就像研究数学一样,只要他觉得有意思,就一头钻进去,不计代价。

其实他对于艺术的欣赏领域很广。20多年前,笔者听华东师大老教授施蛰存先生说过,他曾去过周今觉的家,是跟周煦良教授(周今觉的二儿子)一起去的,他看到周家几乎每一间房子里,都有来自意大利的雪白的人体雕塑。当时施先生多少还有点奇怪,觉得周今觉是个生意人,又没去过欧洲,他的西洋艺术细胞是从哪里来的?后来笔者在周家七小姐周稚芙老人家里翻看老照片时,果真看到了一个大理石雕塑台灯的底座,据周稚芙说,那是她父亲花了不少钱,请人在意大利买好运来上海的,可借如今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周今觉其实是个新潮时髦的人,他周围的洋朋友和租界生活的氛围给了他巨大影响。

他喜欢吃西餐,国际饭店14楼是他的最爱。他常在那里请客,几乎每天都去喝下午茶,也顺便会会朋友。他甚至与国际饭店上到饭店经理、餐厅经理,下到开电梯的师傅和餐厅里的服务员,都非常熟悉,餐厅服务员也非常熟悉他和他的家人,只要一落座,就会主动按照他们的口味介绍当天的佳肴,厨房里哪些货色最新鲜,那一定是合他胃口的美味。时间长了,周今觉等“老克勒”(上海话,意为洋派的人)们也找到了最适合自己“胃口”的服务员。他们相互间的关系,简直如同自家人一般。

国际饭店14楼西餐厅的陈鹤年师傅,当学徒时就在14楼服务,直到退休,把上海滩不少豪门富户的祖孙三代都“服侍”过了,包括周今觉一家。现在“豪门”的第四代也成年了,他们虽然无缘见到陈师傅,但在家里常能听到他的名字。周今觉最喜欢来此喝下午茶,而且只喝锡兰红茶,点心也只吃总汇三明治。到时候根本不需吩咐,陈师傅只管把宽大的银盖盘子托上来便是。打开银盘盖子,那小巧玲珑的几块三明治上面,必定浮着几丝软软的薄雾……

在周今觉的影响下,他一家三代人都喜欢国际饭店,以至于外孙唐无忌能背出国际饭店14楼的菜单。

周今觉请外国客商吃饭,一定是在华懋饭店(如今的和平饭店),他与华懋饭店的上上下下也很熟悉。现在和平饭店二楼的收藏馆玻璃陈列柜里,还陈列着一张周今觉六十大寿时的纪念品。

那是一张小型的铝制唱片,是当年华懋饭店为他灌录的,灌录了周今觉1938年9月18日,在华懋饭店8楼大餐厅举办寿宴时的录音,其中有周今觉本人的生日感言《立功、立德、立言》。那天宾客如云,南京路交通为之堵塞。他的几个女儿各为老爸献上了一支歌,还朗诵了自己的诗作。

周今觉最“煞根”(上海话,意为过瘾)的享受是乘游艇,他常在周日或节假日带上家人上船,沿黄浦江直开到吴淞口。私人游艇现在已经不太稀奇了,但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还是非常稀罕的。据笔者调研所知,解放前上海滩拥有私人游艇的华人只有三家,一是房地产巨商、宁波人周纯卿(也是上海滩一号汽车的主人、盛丕华的亲家);二是张静江的侄子、中国钱币大王张叔驯;第三位就是这位中国邮票大王周今觉。在他看来,在自己的游艇上乘风破浪,远比在麻将桌边磨蹭要有劲得多。

喜欢孩子但从不溺爱

周今觉对自己的服饰不是太讲究,但对于住所非常在乎。他家在上海曾住过三处花园——早些时候(1913年)住在西摩路(今陕西北路北京西路)。那花园占地五亩,内有小桥流水,假山、池塘和亭台楼阁,还有三栋不小的楼房,其中一栋就是现在沐恩堂所在的地方。他家的隔壁邻居就是大名鼎鼎的宋家老宅。1930年代初他们迁出西摩路,在思南路住了2年,住在民国元老张静江家的隔壁。1934年,搬进了新建好的、非常新潮、阔气的襄阳南路新宅。襄阳南路的房子楼高三层,西式洋房,钢窗蜡地,安装了暖气,地下室里有个大锅炉,可以集中供暖,楼南有个一亩多地的花园。三楼的那间集邮室更是考究,常年保持恒温,为的是保护他的珍贵邮票。

住大房子,不仅是为了自己住得舒适,还为了培养孩子们高雅的气质,周今觉认为居住环境敞亮,人的心情敞亮,眼界也会开阔些。周今觉共有11个孩子,三男八女,都进了当时最好的学校读书。他以男孩子要求严厉,读书一定要出类拔萃,还要出国留学,所以周震良、周煦良、周炜良都是大学教授,周炜良还是世界著名的数学家。

他很宝贝女儿,尤其是最小的小七周稚芙和小八周稚琼,要什么给什么,穿最时髦好看的衣服,每天的饮食不重样,周末和周日不是国际饭店就是游艇出游。现年已经90多岁的周稚琼老人还记得父亲夜里为她盖被子的情景,因她睡旧不好,总是蹬被子。但是原则是不放松的,到了上中学的时候,他把女儿们全部“关”进中西女中,接受贵族化的、严厉的女性教育。因为中西女中是住读学校,有基督教背景,每两周才能回家一次,校规出奇地严格,犯了校规取消一次回家的机会,变成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如果女儿做错了事,周今觉也会毫不同情,支持学校的处罚。

或许周今觉自己也没料到,他的生活理念和做事方式,甚至于他的兴趣爱好,都“渗透”到了后代的生命里。周煦良、周炜良、外孙唐无忌,甚至曾外孙唐承达,都成了榜上有名的集邮家。唐无忌还担任了上海市集邮协会的副会长兼该会的秘书长、副秘书长,长达25年。四代人中出了五个集邮家,不要说在国内罕见,恐旧在世界上也是少有的。现在,唐无忌也到了写回忆录的年纪。每当谈起外公周今觉,仍是那么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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