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引《居易录》考误

2014-02-12 10:49封树芬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4年6期
关键词:四库全书总目四库总目

●封树芬

(1.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南京210046;2.南通大学文学院,江苏南通226019)

《四库全书总目》引《居易录》考误

●封树芬1,2

(1.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南京210046;2.南通大学文学院,江苏南通226019)

四库全书总目;居易录;考误

《四库全书总目》内容繁复,出于众手,难免有些失误,学者已多有辨析。本文就《总目》征引王士祯《居易录》存在的一些失误作出辨析,凡13处。

《四库全书总目》是一部大型官修目录,真正体现了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目录学宗旨,是我们研读古籍必参考之书(下简称《总目》)。此书内容浩繁,出于众手,由纪昀统编。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十一云:“纪昀所撰提要,繁称博引,使人不能不服其淹贯,实则其考证皆有所本。如《经义考》《文献通考》《宋诗纪事》,以及清初通儒如顾炎武、黄宗羲、朱彝尊、阎若璩、王士祯诸家之著述议论,皆有所取裁,其是者亦是之,非者亦非,兢兢焉不敢出前人之范围。”[1]513可谓精辟之论。《总目》所引诸家均为清初学界通人,他们的观点评论代表了当时学术的最高水平,故而屡见征引。以王士祯为例,《总目》屡屡采用其著作及观点,诸如“士祯之说信然”、“所评良允”、“知士祯之论不诬”等,[2]据张传峰《〈四库全书总目〉诗学批评与王渔洋诗学》一文统计,“集部的别集、总集二类提要(不计存目)中,引《居易录》24处,引《池北偶谈》15处,引《论诗绝句》6处,引《香祖笔记》2处,引《蚕尾集》《古夫于亭杂录》《渔洋文略》各2处,其间有关诗学批评的条目甚多,且极有价值。”[3]相对于王士祯其他作品而言,引用《居易录》的内容为最多。近来偶检,发现《总目》全书引用《居易录》多达65次,而其征引内容时有失误之处,故于此略作辨正。

1 未核其出处,误引王氏他书为《居易录》

《总目》所称《居易录》,有时未核引书出处而发生张冠李戴的现象,往往将王士祯其他著作与《居易录》内容相混。这是因为王士祯是清初诗学理论批评大家,他著述丰厚,影响巨大,而且他的著作有关诗学批评的甚多,故而其几部作品有些内容相同或相似,而馆臣在撰写提要时仅凭记忆而不查核,故而产生疏误。

(1)《庶斋老学丛谈》三卷,提要云:“如载陆游姚将军、赵宗印二诗,惜不得姚名字,而《渭南集》实有《姚平仲传》。王士祯《居易录》已摘其疏。”(卷一二二杂家类六,第1628页)

按:遍寻《居易录》,未见其针对《庶斋老学丛谈》之评论。《池北偶谈》卷九“姚平仲”条:“《老学丛谈》载陆务观姚将军、赵宗印二诗,惜不得姚名字。今《渭南文集》有《姚平仲传》,庶斋岂未睹之邪?”[4]200由此可知《总目》所据当为《池北偶谈》,而非《居易录》。

(2)《樊川文集》二十卷外集一卷别集一卷,提要云:王士祯《居易录》谓旧藏杜集止二十卷,后见宋版本雕刻甚精,而多数卷。刘克庄《后村诗话》云樊川有续别集三卷,十八九皆许浑诗,牧仕宦不至南海,而别集乃有南海府罢之作。则宋本外集之外,又有续别集三卷,故士祯云然也。此本仅附外集别集各一卷,有裴延翰序,又有宋熙宁六年田概序,较克庄所见别集,尚少二卷,而南海府罢之作不收焉,则又经后人删定,非克庄所见本矣。(卷一五一别集类四,第2019页)

按:此处所引不见于《居易录》。《池北偶谈》卷十四“樊川集”条载:“予旧藏杜牧之《樊川集》二十卷,后见徐健菴(乾学)所藏宋版本,雕刻最精,而多数卷。考《后村诗话》云:樊川有续别集三卷,十八九皆许浑诗,牧仕宦不至南海,别集乃有南海府罢之作,甚可笑。”[4]342是《总目》所引乃《池北偶谈》中内容并稍作简省。至于四库所选《樊川文集》之本是否经后人删削,余嘉锡已有辨析,[1]1105知《总目》据王氏及刘氏之言而误下结论。《总目》所著卷数与文渊阁库书不一致,所用版本为内府藏本。文渊阁库书作《樊川文集》十七卷,无外集、别集,据彭元瑞《天禄琳琅书目后编》载《杜樊川集》,“一函八册,书十七卷,计文百九十八篇,有裴延翰序,裴即为是书编集者。是本明朱一是、吴玙评次,一是自序。一是字近修,崇正壬午举人,有《为可堂集》”。据此,库书选用了此明刊十七卷本,而舍弃了二十卷本。

(3)《梨岳集》一卷,提要云:王士祯《居易录》称诗人为神,未有频之显著者。(卷一五一别集类四,第2019页)

按:此句不见于《居易录》,而见于《池北偶谈》卷二一李频条:“其诗今所传《梨岳集》是也。诗人殁而为神,未有如频之昭昭者。”[1]509

(4)《稼村类稿》三十卷,提要:诗文皆沿宋季单弱之习,绝少警策。故王士祯《居易录》以为芜浅无足取,且诋为最下最传。然观义山在湖南时……虽榛楛之勿翦,亦蒙茸于集翠,概加排斥,则又太过之论矣。(卷一六六别集类十九,第2203页)

按:不见于《居易录》,《池北偶谈》卷十八“王义山诗”条云:“予向谓刘后村诗好用本朝人事,近见宋末王义山《稼村集》效颦尤可厌,如‘争道老泉生二秀,最难锦水又三刘’……此真下劣诗魔,恶道坌出矣。宋末如王义山、何梦桂之流,酸腐庸下,而诗文独传至今。文之传不传,信有命耶?”[1]437-438王士祯评论其诗文低下,但《总目》并未一概加以排斥,认为王义山说经之作及表、启等作品还是有新意的,值得肯定,体现出四库馆臣公正客观的实事求是学风。

(5)《白沙诗教解》十卷附诗教外传五卷,提要云:明陈献章撰,湛若水注,献章有白沙集,若水有《三礼经传测》,皆已著录,《白沙诗教》凡一百六十六篇,皆阐发性理之作,《诗教外传》则皆献章语录之类,足与诗相发明者,若水以类排纂,各为之标目,献章于诗家为别调,不妨存备一格,若水务尊师说,必以为风雅正宗,至别撰此书以行,言之似乎成理,而实则不然。王士祯《居易录》曰:“如欲讲学,何不竟作语录。”可谓要言不烦矣。(卷一七五别集类存目二,第2397页)

按:《居易录》中未见此语,而见于《带经堂诗话》卷二七,曰:“襄城李来章本名灼然,以字行,改字礼山,常执经于予,工为古文,戊辰下第,与中牟冉觐祖永光同居嵩下,从宫詹逸庵耿先生讲学,各有诗一卷。庚午冬公车见之,予曰,诗三百主言情,与易太极说理,判然各别。若说理,何不竟作语录,而必强之为五言七言,且牵缀之以声韵,非蛇足乎?荆川之徒撰白沙定山及荆川诗为《二妙集》,继《击壤集》后,以为诗家正脉,艺林传为笑柄,讵可踵其陋哉!”[5](《带经堂诗话》此条下注出自于《居易录》,但今本《居易录》中无此段话。)王士祯言“何不竟作语录”,反对陈白沙谈理说诗的做法,并批评《二妙集》和《击壤集》重蹈其陋,《总目》称《二妙集》“至诗道则全然不解,持论以谈理为宗,尤不可与口舌争,集成而世无好者”。《郡斋读书志》谓《击壤集》“亦颇切理,盛行于时”,对此,王士祯批评这种做法并主张诗主性情而非说理,四库馆臣亦采用了王氏的诗学观点。

(6)别本《东田集》十五卷,提要云:王士祯《居易录》亦称中锡《中山狼传》为刺李梦阳负康海而作。(卷一七五别集类存目二,第2403页)

按:今《居易录》中未见此语。《池北偶谈》卷十四“中山狼传”条载:“按《对山集》有《读中山狼传》诗云:平生爱物未筹量,那记当年救此狼。则此传为马刺空同作无疑。”[4]348而朱彝尊《静志居诗话》曰:“《中山狼》小说乃东田马中锡所作,今载其集中,世传以訾(李)献吉者,数其负(康)德涵也,考之康李未尝隙末,黄才伯有《读见素捄空同奏疏诗》云:怜才不是云庄老,愁杀中山猎后狼。然则当日所訾,乃负见素耳。见素林尚书,名俊,字待用,莆田人。”馆臣误《池北偶谈》作《居易录》,不察《静志居诗话》于此早有辨正。(《带经堂诗话》卷二八张宗柟案语中亦引用《静志居诗话》加以考辨)

2 未加细检,漏掉《居易录》其他记载而误判

《璇玑图诗读法》二卷,提要:起宗不知何许人。王士祯《居易录》载赵孟兆页妻管道升璇玑图真迹,已称起宗道人云云,其人当在宋元间也。(卷一四八别集类一,第1985页)

按:《居易录》卷五载,“苏氏织锦回文纵横八寸许,计八百余言,形如璇玑,理难尽识,起宗道人分图拆类,独得其旨,附录其右。天水管道升后有仇英补图,亦工”。馆臣据此推断起宗道人“当在宋元间”,而《居易录》原文称“起宗道人”,并非赵孟兆页妻管道升之语,馆臣盖误解或误记。而实际上,《居易录》卷二六亦载:苏氏织锦回文诗则天记云二百首,杨文公读至五百余首,明僧起宗乃又分为七图一百四十七段,得三四五六七言诗到三千七百首,某王府刻之,亦异之,而苏氏方寸之图,古今衍之如无尽藏神矣哉。此处明言“明僧起宗”,则当为明代人。又明朝都穆《都公谈纂》卷下亦载有一事:“左都郡史王越尝岀入大监汪直门下,又尝从汪岀征北边,官骤升至威宁伯,一日忽作诗曰:归去来兮归去来,千金难买钓鱼台,也知世事只如此,试问古人安在哉。白发有情怜我老,黄花无主为谁开,平生报国心如火,一夜西风化作灰。未几汪败,越以附汪故,竟削爵为安陆州民,亦诗谶欤。僧起宗为予言近适绍兴某氏寺,有老僧年七十余,五十年前曾手录此诗,起宗亲见其稿,始知非王所作,盖好事者嫁之耳。”王越,明人,《明史》卷一七一有传,50年前手录王越之诗,则推知起宗是明朝人,非宋元间人也,王士祯所言为是。四库馆臣未见《居易录》卷二六内容并未加辩证而误判。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二三载有《读织锦回文法》一卷,下亦有辩证,“四库著录亦即是书,此本前有宏治丙辰仇柬之序,称起宗道人经禅之暇,以游戏三昧细玩是图,得诗三四五六七言者三千七百余首,韵意悉如已岀,尝录以见赠,是起宗为明僧无疑,馆臣据王渔洋《居易录》所载赵孟兆页妻管道升书璇玑图真迹已称起宗道人,遂疑起宗为宋元间人,而不知仲姬墨迹为明人伪造,似当日馆臣所见之本,前脱仇序及读法凡例并吕赐识语,故致此误”。亦是明见。

3 未加详审,所引不见于《居易录》及王氏其他著作

《两晋南北奇谈》六卷,提要云:王士祯《居易录》尝见书贾携《两晋奇谈》,不云谁作。(卷六五史抄类存目,第897页)

按:王士祯《居易录》中无此语,遍考他书亦不知所出。提要云“旧本题宋王涣撰”。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六史部四有考证,认为此书非宋王涣撰,而是明代长洲人王涣所作。其文曰:

明李诩《戒庵漫笔》卷七云:“余少时见苏城妇女祭所谓太妈者,献酒拜伏,必祝曰:‘今夜献过太妈娘娘三杯酒,愿得我家养子像陆南、王涣、文征明。’遍城皆然,习以为例,今人所皆知者惟文耳。”自注云:“王涣,号墨池,习见其所纂《两晋南北奇谈》六卷,其所著杂赋一卷,则衡山公饷余者,与陆偕中正德己卯科应天乡举。”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十二子部小说类有王涣《墨池琐录》三卷,自注云:“字涣之,长洲人,正德己卯举人,嘉兴府通判。”《提要》谓是弘治丙辰进士,丙辰系弘治九年,下距正德十四年己卯,已阅二十三年矣。恶有已中进士二十余年,复举于乡者乎?且其籍贯不同,一象山,一长洲,明系二人,此是长洲王涣之所作,提要张冠李戴耳。[1]319

又钱谦益编《列朝诗集》丙集卷十一有王通判涣小传,则更为详细,兹录于下。

涣字涣文,长洲人,正德己卯举于乡,授嘉兴府通判,改东川军民府,未上而卒。涣文博综群籍,能为古赋。尝为杂赋,小引云:“涣游南廱,会八省名士,为时文以备春试,暇时为三四杂赋,或成于移晷,或竟日终篇,迟不敢附太冲,速不敢拟子安,蛛丝屋角,辛苦自收,蜗涎满壁,循行犹记,涣于落落沈寥之余,步日挑灯而有得者,不遂,弃去,出以呈同游诸公。”刘勰负书于道左,李华称名以求知,殆若是乎?文征仲云:“涣文诗宗白傅,晚效放翁、石湖。”今《墨池堂诗集》不传,仅存杂赋及《墨池琐录》。涣少与征仲齐名,吴俗多淫祀,祠神鼓舞必祝云:“生子当如陆南、王涣、文征明。”南亦与涣同举于乡,吴人今不复知其氏名矣。

因四库未收钱谦益之书,故而这条小传为馆臣所忽略,对作者未能详考。

4 引用《居易录》未详审而妄下断语

(1)《仁山集》六卷,提要:王士祯《居易录》极称其《箕子操》一篇,然亦不工。(卷一六五别集类十八,第2198页)

按,王士祯《居易录》卷一:“《仁山集》二卷,董遵所编。仁山道学,不工诗,而《广箕子操》一篇特工。”而《总目》所引语意上与之相反。《云自在龛随笔》卷六也云:“宋《金仁山集》中《广箕子操》一篇特工。”[6]看来此篇仍然为人所认可,非不工也。

(2)《月屋漫稿》一卷,提要:皆风致婉约,犹具晚唐之一体。王士祯《居易录》谓《月屋漫稿》一卷,皆庸下无足取,未免诋之太甚矣。(卷一六六别集类十九,第2205页)

按,王士祯《居易录》卷一曰:诗庸下无足观,多馆山阴王修竹之作,谢皋父林霁山辈皆修竹客,盖同时人也,修竹名英孙。张氏《藏书志》、瞿氏《目录》均有著录四卷旧抄本,瞿氏《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卷二二集部四载,“《月屋漫稿》四卷旧钞本,记有元黄庚撰,前有泰定丁卯自序,王渔洋《居易录》谓《月屋漫稿》一卷皆无足取,实未见其全也”。王士祯只就其一卷本加以评论,而《总目》对其版本未加考究而妄下断语,据此认为王士祯“诋之太甚”,所言不妥。

(3)《迪功集》六卷附谈艺录一卷,提要:王士祯《居易录》称黄庭坚自定其诗为精华录,仅三百首,祯卿自定《迪功集》亦三百首。此本凡乐府四十四首,……共一百八十二首,不足三百之数。而五卷以下则为杂文二十四篇,题正德庚辰刊。前有李梦阳、顾璘序,并称六卷,当是原本。不知何以与士祯所言不符,岂士祯所见别有一本欤?(卷一七一别集类二四,第2314页)

按:此语不见于《居易录》,而见于《池北偶谈》卷十一黄徐诗条:“黄鲁直晚自刊定其诗,止三百八篇。徐昌国自选《迪功集》,亦止三百余首。昔人自爱其名如此。”[4]245另,《香祖笔记》卷十二,东坡诗云:诗文岂在多,一颂了伯伦。……山谷豫章集最多,而晚年自删其诗,止存三百篇;徐昌谷自定《迪功集》亦最少,二公正得此意。[7]《带经堂诗话》卷四所言:“弱岁官扬州,数于役大江南北,停骖辍櫂,必以迪功苏门二集自随。顺治辛丑,泊舟海陵,尝取二集评次,录为一通,大抵于徐主《迪功集》,而外集、别集什不取一,于高(子业)主五言,而七言则姑舍是。此本贮箧中久矣。康煕己卯居京师,烧烛检故书,适得二集,铅椠宛然,辄加删补,锓版京师,以申平生瓣香二公之志云。”[5]可知王士祯确有自选刻本,但与四库本之别无从查考。

(4)《完玉堂诗集》十卷,提要云:其诗以清雅为宗,时有秀句。如才怜孤峤远,斗转一峰迎。……王士祯亦摘入《居易录》中。(卷一八一别集类存目八,第2527页)

按:王士祯《居易录》卷十七中只录入一句而己:“一笛破寒渚,千帆凑夕阳。”其他的诗句未见征引。

(5)《草堂雅集》十三卷,提要云:是书世罕传本,王士祯《居易录》记朱彝尊于吴门医生陆其清家仅一见之。此本纸墨犹为旧抄,疑或即陆氏本欤?(卷一八八总集类三,第2636页)

按,《居易录》卷十四:“竹垞说,吴门陆医士其清家有洪炎玉父集、元人税汝权易启蒙小传;顾阿瑛选元人诗,亦名《玉山雅集》,又阿瑛选张伯雨诗,皆毛氏刻十元人诗所不载。”但不能据此推测出此本为陆其清本。《仪顾堂集》卷十九《足本草堂雅集书后》云:“考顾嗣立《元诗选》小传有云,向来藏书家奉《草堂雅集》为秘宝,兵燹之余,独缺首卷。近者朱竹垞太史从琴川毛氏得《草堂雅集》钞本一册,阅之,乃首卷敬仲诗也。由是言之,则《雅集》首卷国初已不可见,作伪者既以卷十一之陈基诗为首卷,又割卷十二之彭罙以下为十一卷,以充完本,当时亦莫辨其伪也。此本(足本)首尾完具,不但远胜浙本,以视顾氏所见首卷仅有敬仲诗者,亦迥不侔矣。”[8]此处言朱彝尊从琴川毛氏所得钞本一册,实为罕见之本。而陆本不知如何,盖不能推测四库本为陆本。且四库本自陈基始至释自恢凡七十人,知为作伪者所修之本。孙星衍云:四库所收不足,仪顾堂有足本。而馆臣未作辨别,选用此本入四库,还疑其为陆本,未加详考。另,谷春霞《草堂雅集的版本系统与成因》[9]一文考此书有三个版本系统,即元刊本、俗本和徐渭仁所藏清抄本。四库所收之本为浙江巡抚采进本,即俗本系统。学界已指出其底本之缺点。

[1]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

[2](清)纪昀.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6.

[3]张传峰.《四库全书总目》诗学批评与王渔洋诗学[J].苏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2):49-53.

[4](清)王士祯.池北偶谈[M].北京:中华书局,1982.

[5](清)王士祯.带经堂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757.

[6]缪荃孙.云自在龛随笔[M].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6:227.

[7](清)王士祯.香祖笔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228.

[8]陆心源.仪顾堂集·仪顾堂书目题跋汇编[M].北京:中华书局,2009:525.

[9]谷春霞,刘惠.草堂雅集的版本系统及成因[J].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10(4):23-28.

[责任编辑]宋玉军

G2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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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8214(2014)06-0063-04

封树芬(1976-),女,江苏连云港人,南通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博士,主要从事古代文学与文献教学研究工作。

2012-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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