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出嫁方式不对

2014-04-03 11:59包小拳
桃之夭夭B 2014年2期
关键词:娘娘

包小拳

(一)

大息顺德三年六月初三,忌出行,宜嫁娶。

长安街上两列长长的亲卫队临街而立,他们身后站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镇国大将军阮将军大胜回朝,瞧瞧这阵仗……”

“可不是嘛,据说阮将军唯一的女儿也从天凌峰学武归来了,此次一起进宫面圣呢。”

“听说阮大小姐可神秘了,从小就被送去习武,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听说啊,可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啊!”

我坐在马车里,一边吃着织雾递过来的葡萄,一边听着外面的议论。

“织雾,赏。”我挥了挥手,对着织雾说道。

织雾闻言素手轻扬,几片银叶从窗中飞出,恰恰落在刚才那表扬我的人面前。

真是有眼光!我想着那句“一等一的大美人”,在心中暗道!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进宫的,奈何我爹说正逢太后七十大寿,宴请文武百官,太后有意为皇上选妃,特地要求百官携家眷进宫,于是我也只好赶鸭子上架,凑了趟热闹。

我爹说了,当今圣上是个贪欢好色的主儿,想必是不会喜欢上我这款的。

抱着当人肉布景的心态,我跟着太监弯弯绕绕地到了女眷席,各位大家闺秀们见到我,脸上的表情不亚于见了鬼。

我也懒得搭理她们,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胡吃海喝,时不时地打量一下不远处的美人们,在心里暗暗地排了个名次。

要说最漂亮,当属左手边第二位,冯太守的掌上明珠,冯梓音。

要说最妩媚,自然是前面第一排的首席,骆提督的宝贝女儿,骆颜眠。

要说……

我还没一一鉴别完,身后的花园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想到临行前,爹爹说了,此次太后三番五次叮嘱要我也同行,想必是有所安排。

既然给皇上当女人是不可能了,那约莫着是瞧上了我这一身武功,想要让我给皇帝当个保镖什么的。

想到这儿,手中的翡翠盏已经朝着身后飞了出去,我足尖轻点,紧随其后。

昏暗的树林里站着一名男子,那人穿着一袭玄色长袍,眸子狭长深邃,嘴唇紧抿,正捂着手腕,满脸寒气地看向我。

我看着深深嵌入树干中的翡翠盏,不仅对眼前的人感兴趣起来。

虽说受了点伤,不过到底是躲了过去。

我这个人,向来识英雄重英雄,想到这儿,不禁步子又往前迈了迈。

“这位俊俏的小哥,鬼鬼祟祟地躲在林中是想干吗?”我抬了抬下巴,秀发随风起舞,摆了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

等了半晌,那人都没有作答,我的下巴已经仰得有些累了,正准备发火,不远处太监的叫声已经飘入了耳畔。

“万岁爷,万岁爷!更深露重,您倒是披件衣裳啊!”

小太监的叫声伴着大群的脚步声靠近,我看着那一长溜灯笼朝着我们走来,心底突然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人看我半晌,终于还是张了嘴。

“哪里来的丑八怪?”

那声音咬牙切齿,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而我在听到丑八怪三个字的时候不禁暗自悔恨,刚才怎么就挑了个顺手的小酒盏呢?

就应该直接掀桌而起才对!

(二)

我叫阮骨,是当今镇国大将军的宝贝闺女,三岁我就被当世高人发现骨骼惊奇乃是习武天才,于是我被送上了天凌峰学习当今至高无上的武学。

十八岁时我学成归来,本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却硬生生地折在了太后娘娘的生日宴上。

太后说我温婉贤淑,谦卑有礼,是当皇后娘娘的不二人选。

太后说现今皇上年纪不小了,也该有人主持后宫了。

我跪在地上,斜眼看向坐在上面的皇上,那张英俊的脸庞几乎已经扭曲。

目光偷偷一转,我看向跪在身旁跟我一起接旨的父亲大人,那脸色,简直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想到刚才树林里的那句“丑八怪”,我想这一定是场不被祝福的婚姻。

果不其然,大婚当日,伟大的皇帝顾安卿就给我了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我顶着凤冠坐了近两个时辰,只等来一道圣旨,说是皇上今晚歇在安贵人那儿了。

“织雾,看来这顾安卿的品位也不怎么样,那冯梓音长得还没你好看呢。”我晃了晃脖子,在脑中回忆着冯梓音的容貌。

织雾正在为我卸妆,听到我的话,两条细细的柳叶眉拧得更紧,似有无限哀愁。

我看着那如哀似怨的小眼神,心疼得不行。

想到入宫前爹爹泪眼婆娑地对我说:“骨儿,爹爹知道你不想入宫,可是懿旨难违,不过你放心,就算进了宫,凭着阮家的脸面,也定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我想到阮家的脸面,不禁有些不开心了起来,打我的脸可以,可是阮家的脸……

我挑了挑眉,朝着织雾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来的独守空房的道理?”

话音一落,已经拽着织雾朝着轻音殿飞去。

隔着数丈远,已经能听见从殿中传来的丝竹之声,窗帷上描着大朵大朵的芍药,冯梓音的纤细身姿跃于纸上。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平胸,觉得顾安卿来这儿也还是有些道理的。

我轻轻落在殿外,正准备抬脚往里走,却被殿外的宫女面色为难地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万安,更深露重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请容奴婢先进去通传一声。”殿外的四名宫女,见我来了全都吓得花容失色。

“皇后娘娘干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织雾怒不可遏地大声道。

“我不打女人。”我懒得跟她废话,轻轻说了一句,便朝着里面走去。

果不其然,一路上畅通无阻,宫女太监跪了一屋,直到走到门外,顾安卿的贴身太监小瓶子才扑通一声跪下喊了句“皇后娘娘驾到”。

说话的工夫我已经推开了门,只见殿内一片缱绻,冯梓音穿着一身玫色春衫,冰玉般的小脸蛋泛着绯色,此刻正软软地坐在顾安卿的大腿之上。

顾安卿本来已经泛着两分醉意的眸子,在见到我的瞬间顿时瞪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顾安卿的剑眉蹙起,十分不满。

“新婚之夜,当然是来找你洞房。”我挑了挑眉,往前走了半寸。

“你居然妄想朕会与您同床?”顾安卿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觉得没好事,刚想拍案而起,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子绵软无力地软在了椅子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瞧见冯梓音的妙目中掠过一丝杀意,下一秒,袖中的短剑已经朝着顾安卿的胸膛刺去。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好的角度,连我都忍不住要为冯梓音下手的时机叹一声好。

只可惜,顾安卿命不该绝,因为他遇上了我。

我飞起一脚,伴随着咔嚓一声,冯梓音的身子便飞速地朝着床榻飞去,紧跟着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冯美人喷出一口鲜血后,以极度扭曲的姿势昏死过去。

而我脚风没来得完全收住,十分恰好地将一旁的梨花桌也掀翻在地,而跟着桌子一起落地的,还有四肢无法自如的顾安卿。

看着顾安卿愤怒、不甘、惊诧种种表情在脸上变换。

我突然很好奇,如果是在奔赴云雨前夕,被自己的妃子捅上个万箭穿心,顾安卿会是个什么表情?

(三)

皇上遇刺后一直昏迷不醒,太后娘娘急得辗转反侧,白日里垂帘听政,夜间忧心皇上病情,最终也跟着病倒了。

刺客一案大理寺不眠不休地查了七天,总算是有了些头绪,原来冯太守的亲生闺女貌似无盐,为了能在后宫中有一席之地,特地收了个美貌无双的义女,掩过耳目送入宫中,谁知冯梓音竟然是边陲刺客,皇上险些丧命于此。

太后娘娘知情后勃然大怒,判了冯府满门抄斩,案情算是告一段落。

就在举朝上下为了皇上的病情忧心忡忡之际,骆提督主动请旨,表示其女骆颜眠自幼习医,师从医圣,愿意一试。

就在皇上的病情渐渐好转的时候,却在一夕之间,骆颜眠遇刺重伤昏迷,皇上与皇后双双失踪。

大息顺德三年,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坏事一桩接着一桩,以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

我将窗子打开一小条缝隙,清新的空气涌入房内,总算将满室的药味冲淡了一些。

可惜还没过一会儿,床上的人又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冷、冷,把窗户关上,喀喀!”顾安卿无比虚弱的声音从床上飘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窗户关紧后,走到他身旁,把手中的暖炉塞进了被窝中。

顾安卿仍在梦魇中,薄唇紧抿,脸色青白,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唉,早知道是这么个麻烦差事,就不该一时贪慕虚荣答应了下来。

那夜冯梓音行刺失败之后,顾安卿被御医们带回了御书房,我一夜好眠,谁知第二天醒来却收到顾安卿昏迷不醒的消息。

这家伙居然装病这么无耻?!我对此表示深深的不满,于是准备去揭穿他。

冯梓音下药的酒我临走前还尝了一口,除了过量的软骨散外并无其他,没有道理昏迷不醒的呀。

御书房重兵把守,太后娘娘为了不再横生枝节,禁止所有人探望。

可惜我是个身手过于敏捷的娘娘,夜黑风高,我足尖轻轻一点,就溜进了御书房。

殿内空无一人,却烟雾缭绕,点了十分重的凝神香。

床上的顾安卿面色苍白,看起来比我救下他的那晚还要虚弱。

“喂喂喂,一国之君装病,实在是为人不齿。”我伸出手指在他的脸颊上使劲戳去,谁知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脸颊,却被他牢牢攥紧了掌心。

顾安卿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好像松了一口气,眼底的精光顿时消散,剩下满目游离。

“有人要杀我。”他握着我的手,虚弱地说道。

“我知道啊,冯梓音嘛。”我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企图收回手指。

“她的背后还有人。”他不肯放手,“这凝神香,是想我永远醒不过来。”

“谁?”我看了一眼烟雾弥漫的香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你今夜藏身梁上,若有人想要行不轨之事,你就带我离开。”一句话仿佛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他说完便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抽回手指,撇了撇嘴问道。

“要如何你才肯帮我?”顾安卿睁开眼睛,仿佛我是他最后的希望。

“你说我是天下最美的美人,我就考虑考虑。”我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

顾安卿明显没想到我会如此作答,他好看的眉头情不自禁地挑了挑,而后酝酿良久,终是睁开眼睛对我说道:“阮骨,你是我见过的最美、最美的美人。”

他一连用了两个最美,我的虚荣心瞬间到达了顶端。

谁让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对于美人的要求我总是不忍拒绝,无论是男美人,还是女美人。

所以当顾安卿用无比真挚的眼神说下他的赞美的时候,我只好拍拍他的脸颊道:“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分上,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

(四)

顾安卿没有说错,冯梓音的背后真的有人。

我在梁上猫了将近三个时辰,几乎就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殿门终于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一名墨衣美人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手上托着描金烘漆托盘,盘上放着缠枝盈彩翠碗。

我看着那美人走到香炉旁,将碗中的东西一点点洒入炉中,然后走到了顾安卿的榻旁坐了下来。

骆颜眠?

我突破迷雾总算看清了美人的容貌,却发现是那夜宫宴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提督之女。

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指,顺着顾安卿的轮廓描绘婆娑,妩媚如花的脸上泛着诡异的表情,那表情带着可惜,仿佛还有一点点的无奈。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真的不想杀你。”她摇了摇头,似有万般无奈,终是叹了口气,拿下头上的玉簪一拧,一点墨色的粉末落入了甲套之中。

我看着她的手一点点地靠近顾安卿的嘴唇,心中感慨万千。

这世上最苦逼的事情一定不是你要娶一个丑女为妻,而是娶了一堆如花似玉的小妾,她们却个个以杀你为人生的终极奥义。

我手指轻弹,安静的殿内传来铮的一声,骆颜眠的鎏金甲套应声穿入了一旁的柱中。

“弑君之罪?”我一跃而下,落在了骆颜眠的面前,看着眼前娇滴滴的脸蛋,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把。

骆颜眠看着我,仿佛见了鬼一般,妩媚娇俏的脸蛋血色尽失,面对我的触碰想要后退,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有些闲事皇后娘娘还是不要管的好。”骆颜眠面色惨白,妙目四盼,仿佛在等着什么。

我喜欢美人,却不喜欢跟人绕圈,很小的时候我师父就教过我,武力有时候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的方法。

指尖缓缓聚拢,骆颜眠的脚尖一点点地离开地面,苍白的脸蛋从红变紫,刚才那一点点的倔强,也终于变成了恐惧。

“我说、我说。”我见她松了口,就松了手,她跌落在地上,大声地咳了起来。

我本着最后一点耐心听她咳完,谁知眼看着就要听到答案,一支冷箭透窗而入,直挺挺地射进了骆颜眠的后胸。

湿热的鲜血洒了我一眼,刚才还艳若桃李的美人,瞬间成了一具女尸。

那人箭法快狠准,我无暇顾他,扛起床上的顾安卿破窗而出,身后冷箭呼啸而至,追了我不知道多少里路。

自从三岁跟着师父习武以来,就从来只有我打人,没有人打我的份。

可是这次被人追得无力还击,只能抱头鼠窜,都是因为带着顾安卿这个累赘。

实在是太太太太太丢脸了,我恶狠狠地把顾安卿往床上一扔,郁闷无比。

若他日有一天让老娘再碰到这个刺客,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五)

顾安卿中了毒,受不得一点风凉,体温明明高得吓人,却依旧不停地喊冷。

“你说的那个神医不会是死在了路上吧?不然怎么都三天了,还是人影都没有看到?”我摸着顾安卿滚烫的额头喃喃低语。

我跟顾安卿现在身处于城郊的一座旧宅内,顾安卿说这宅子是他小时候出宫玩偷偷买下的,安全系数还算比较高。

至于所谓的神医,顾安卿说跟他颇有渊源,他遇刺那日已经派人通知他相会于此,应该不久就会到的。

可是我翘首以盼了三天,神医没等来,倒是全城的戒备越发严密了起来。

“冷……”顾安卿已经烧得不省人事,被褥里的暖炉明明烧得滚烫,他却还是不停地喊冷。

“乖,不要乱动。”我无奈地将顾安卿的身子扶了起来,以掌为桥,将内力一点点地灌入他的体内。

说来奇怪,他的症状明明是寒毒的症状,按理说有了我的内力相助,即便不能够完全驱除,却也不该没有半点用处才是。

可是这么多天,我几乎每天都为他传输内力,除了能够让他的体温短暂地恢复正常外,别无他用。

顾安卿渐渐地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睡去,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再这么个消耗法下去,别说我顶不住,就算是师父,怕也撑不过十日。

由于最近消耗过度,本应该早就被我发现的内息声,竟然是破窗而入的瞬间才察觉到。

七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明晃晃的大刀毫不迟疑地砍了过来。

我想着顾安卿那句“安全系数颇高”,不禁暗自腹诽颇高你妹夫啊!

出宫走得急,没能带上银子,我已经接连数日没有吃过肉,还要每天喂内力给顾安卿这个无底洞,陡然间打起架来,不禁脚步有些虚浮。

那七个人招式古怪,不像中原的武术套路,我应对之余还要顾着顾安卿不被砍伤。

刺客显然也发现我心有余而力不足,转而全部攻击顾安卿,可怜我扛着顾安卿上蹿下跳,仍是免不了受伤。

终是力有不怠,身形一滞,黑衣人见有机可乘,大刀阔斧地朝着顾安卿的面门砍去。

我一着急,用尽全力将顾安卿踹了出去,虽没有被刀锋劈中,却仍无法避免被刀气波及,顿时五内俱裂,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我两眼一抹黑,头晕目眩地朝后倒去,脑中只有四个大字——

红颜薄命!

谁知软绵绵的身子竟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仰头望去,才发现一名男子白发玄衣,犹如神祇般出现在我面前。

“西域七雪,也落到为难一个弱女子的地步了?”男子袖袍一翻,七炳钢刀应声而断。

武林排行榜稳坐前三的阮骨,也能算得上是弱女子?!

被唤作西域七雪的七名男子临死前,最郁闷的就是被扣上了一个欺凌弱小的罪名。

我呆呆地望着男子出神入化的招式,心中顿时犹如小鹿乱撞,脑中也只剩下两个意念。

在他心中我居然是个柔弱的女子,难道我的春天来了吗?!

待我功力复原,一定要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

而后,我就两眼一抹黑地昏了过去。

(六)

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有湿热的软巾在我脸上游走。

“英雄!”我急急忙忙睁开眼睛,谁知看到的确是顾安卿拿着手帕一脸错愕地坐在床畔。

顾安卿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不像前几天那般灰败,见到我醒了,他好像轻轻地舒了口气,轻松了许多一般。

“怎么是你?”我挣扎起身朝着门外望了望,却发现偌大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我跟顾安卿两两对望。

顾安卿刚才还很欣慰的表情瞬间冻结,脸色登时又黑了下来。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他将手中的软帕往旁边一丢,往前凑了凑问道。

“没,我就问问。”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往后缩了缩,好歹我也是跟他入过洞房的,还是要有礼义廉耻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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