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谈中国当代城市的现代性

黄文滔

摘要：上世纪60、70年代以来，已经步入了现代的西方城市周期性地出现了西方城市危机；而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我过的城市也出现了日益复杂而多样的城市问题；当代我国的城市的规划工作基本上是借鉴西方现代城市规划理论而进行的，因此解读中国当代城市的现代性并进行分析可能将有助于我们避免再走西方的老路，并有利于找出中国当代城市具有本土视野的发展方向。

关键词:当代 ；城市； 传统； 现代性

中图分类号：B834.2 文献标识码：A

序言：看到这个标题，我首先想到的是在2011世圆会期间曾在网上阅读的一偏文章《从大雁塔到长安塔：一个现代性西安城的诞生》，这篇文章以张大师的“天人长安塔”引出对西安近年来建设活动的思考与见解，大雁塔与长安塔，一个是完全古制；个是借鉴隋唐木塔的传统外形，但完全用现代的技术和材料建成，这不就和许许多多的当代中国城市一样，既有传统的一面，也有现代的一面么？然而相对于建筑，城市显得复杂的太多，那么我们又应该如何解读中国当代城市的现代性呢？

一、城市的本质

在美国学者科特金看来，城市是经济、政治、文化的综合体，在建筑学的视野中，一个好的城市首先是空间结构合理、布局与功能完善的城市；在经济学视野中，一个好的城市就是产业结构合理、有产业比较优势与经济竞争力的城市；在政治学的视野中，一个好的城市就是一个具有良好权力关系与治理秩序的城市；在社会学视野中，一个好的城市也就是一个社会矛盾较少，社会关系和谐的城市；当代的城市是如此的复杂性让我们难以着手研究，幸而，我们知道城市的雏形是聚落，聚落的组成要素无非是聚落的土地以及建筑物、聚落中的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三个方面；而根据我们课堂上的讨论，现代性并非时间概念，从西方文艺复兴的历史上我们可以找到现代性的几个显著特点，即相信民主、相信科学，而其最本质的特征则是以人为本；以城市的简单模型对其三个方面进行分别的民主与科学特点的解读，就可以得知其现代性究竟几何。

二、中国当代城市现代性的体现

1）城市实体的现代性

城市实体的民主性是由聚落的土地以及建筑物的简单模型演变而来，远古聚落的布局凭借巫师的巫术与占卜选址，巫师积攒了一定的经验之后，开始趋利避害，在临河的二级台地上布局，以方便利用水资源同时也避开洪涝灾害，这是最为简单的“民主”与经验式的“科学”；简单的“民主”是指精英式的统治，巫师所积攒的经验，在当时看来是至高无上的“科学”，人们相信而且愿意把选址权交给巫师，这便是代理式的精英“民主”，以现代性的观点来解读，当时的巫师已经算是城市现代性的代表了； 而这与当代的中国城市何其相像，甚至有所倒退！在我国当代，中央集权的统治赋予了城市管理阶层无上的权利，却不能保证其和“巫师”在其所在的时代一样掌握当代最为先进的科学城市规划理论，决定城市实体的技术与决策掌握在不同的角色手中，最终产生的结果，绝大部分是决策者个人意志的体现；可以以此推论，当代中国城市的现代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决策者个人的现代性；倘若决策者为了一己私利，既不听取科学，也不体现民主，那么这个城市在其任期阶段的建设，很难称作具有现代性。

2）城市体制的现代性

城市体制的原始模型，则是聚落之间人与人的关系；原始社会的人们推选首领，一般会选择经验相对丰富的老者，每个人都有推选首领的权力，而如果首领没有正确地做出领导或者做出危害部落的事情，所有人都有罢免甚至处决首领的权力；而中国当代城市的市长由上级党委任命，本地居民无权选举本地市长，市长任期一满，更是拍拍屁股走人；这样产生的直接后果是，市长对其在任期内对当地的人民没有强制性地承担任何责任，他所承担的压力来自于上级，因此他所做出的决策，很有可能看的是上级的脸色而不是考虑群众的真实需求；我国当代的城市体制，恰恰是这种自上而下，需要领导阶层具有无边的自律精神与极其高尚的品格与超越常人的头脑才能勉强称之为现代性的城市体制。

3）城市居民的现代性

城市居民是城市中最为复杂的存在了，即使回归到简单模型，部落内部人与人之间也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每个人也有着各自的利益需求，当代的中国城市内部则更为复杂，存在着无数不同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团体，这些零散的个体的民主性与科学性如何体现呢；我认为，城市居民的民主性实际上是体制所划归给个体的权利；而城市居民的科学性则体现在其所受到的教育程度。当代我国城市居民的基本权利由法律进行规定，而教育也有相应的九年义务教育的保障；虽然在现实上城市居民享受的权利与其的财产、身份、受教育程度等等成正比，但不得不说相对于城市实体与城市体制来说，当前中国城市居民的现代性是最为突出的了。

三、当代中国城市的现代性成就与所受制约

虽然从模型上进行分析，我国当代城市现代性水平堪忧，然而我们也不能完全抹杀当代中国城市在现代性的建设上取得的成就：

我国当代城市虽然很多都是有封建时期的传统城市演变而来，如被称为十三朝古都的西安、六朝古都的南京，然而到了现代，皇城再也不分割统治阶级与城市居民，而成为了可自由游玩的公共区域；城市的规划，也不再是专为统治阶级的喜好或统治服务，而是结合不同方面的因素与人民的需求，也运用科学的分析方法考虑城市居民衣食住行娱乐等各方面的需求，进行五年一次具有自我修正力的编制；城市建设方面，各种管线与交通设施相继落成，服务于大众，商店里的货品也一应俱全；科研机构研究的成果，不再是统治者专供，而可以惠及民众......我们可以断定，当代中国城市发生的种种变化，相对于落后贫穷的过去，都是相对民主而以人为本的；

另一方面，虽然我国在当代的城市的建设中取得了种种优异的成绩，在很多方面还是受到了传统的制约，这是因为中国的传统文化除了具象性的遗留，还有很多抽象性的意识形态遗留在社会，并中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并通过社会里人与人的互相影响形成链式效应，成为整体社会意识形态的滞后性，从而体现在当代的城市的方方面面。

首先是之前分析过的因为传统的影响所带来的体制的滞后性；而除了体制的缺陷之外，我国的城市相关管理法律法规与教育方面也存在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但法规这方面总归是随着时间不断优化的，而特别需要注意的一个方面是，我国基础教育中对于建筑与城市基础科学与基本法规都没有普及，城市居民也很少有能在此领域说上话的，因此在此领域普及民主也面临着比较尴尬的处境；近期国内新兴媒体力量的崛起，不管是好是坏，是专业还是娱乐消遣，也使得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起城市问题，也使得各方面有见地的专家学者得以借助媒体进行广泛的交流探讨，这是很值得当代中国城市所庆幸的。

四、在传统与现代中找回自我

事实上相信绝对的现代性和对现代性持完全的反对态度，都是片面性的观点；中国的城市在考虑现代性的问题时候，不管是城市居民的思想、城市管理体制还是城市形态的建设上，其关键都是现代性与传统关系如何的问题；西方所推崇的绝对民主与对科学的过分信任，也给其城市的发展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而当前我们所理解和解读的现代性，在某种意义上，其内容的绝大部分也只是西方已经经历过的传统经过扬弃所留下来的，顺应时势的东西；而中国本身的传统文化被认为不现代，则是因为在历史的进程中出现了巨大的断层，而缺乏了如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将当时的传统文化进行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并不断重复淬炼的过程；

体制的诟病我们无权过问，然而对于当代中国城在建设中过分地追求西方现代性所导致的“千城一面”的现象，我有着一些建议：

其实中国的每个城市，都有相应的可以从中挖掘现代性的传统文化，而中国城市的建设者与管理者们，却往往舍近求远，本意是想抄近路，却绕了一个大弯，最终反而迷失了城市本身的发展方向。而笔者看来，中国城市的未来，以及中国城市本土的现代性，至今还大部分隐藏在中国深厚的传统文化中，如同深埋的宝盒一般，等待着被进一步的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