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粉中呕吐毒素污染调查及膳食暴露分析

王淞，章骅，崔颖，陈文硕

（天津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天津300456）

呕吐毒素（vomitoxin），又名脱氧雪腐镰刀菌烯醇（deoxynivalenol，DON），它是一种主要由镰刀菌属（Fusarium）产生的毒性代谢产物，属于单端孢霉烯族化合物（trichothecenes），其化学性质稳定，受热不分解[1]。呕吐毒素具有很强的细胞毒性，在动物组织中DON主要作用于增长迅速、处于分裂状态的细胞，如胃肠道细胞、淋巴细胞、胸腺细胞、骨髓造血细胞等，所引起的损害与辐射引起的细胞损害相似[2]；DON对动物（大鼠、猪和鸡等）还可造成免疫毒性，诱导免疫细胞的凋亡[3]。

呕吐毒素作为一种常见的真菌毒素，在自然界中广泛存在于小麦等粮谷类农作物中，在世界范围内存在着较高的污染率，小麦一旦被呕吐毒素产毒菌株污染，在适宜生长环境（水分活度Aw＞0.87）中，产毒菌株会迅速生长，产生呕吐毒素，而小麦中的呕吐毒素又会随小麦粉的生产过程带入到小麦粉中，严重威胁人体健康。我国2013年国家风险监测计划已将小麦粉中呕吐毒素含量的监测列为重点，因此特对我国山东、河北、吉林等10个地区的小麦粉进行了取样，以对小麦粉中呕吐毒素的污染情况进行调查。

1 呕吐毒素的相关法规、标准规定

从小麦粉及其制品中的DON限量上看，在原料方面，中国、美国、欧盟等国家或地区均规定了小麦及其制品的DON限量值；而在成品方面，只有欧盟针对相关食品的DON进行了限量规定，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呕吐毒素的相关法规、标准规定Table 1 Some regulations and standards about DON

同时，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下的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委员会（JECFA）通过对DON毒素研究认为，DON及其乙酰化衍生物（3-A-DON及15-ADON）的PMTDI（暂定每日最大耐受摄入量）为0.001 mg/kg·bw[6]；JECFA还推导出DON及其乙酰化衍生物（3-A-DON及15-A-DON）的ARfD（急性参考剂量）为0.008 mg/kg·bw。

2 材料和方法

2.1 样品

从我国山东、河北、广东、山西、浙江、江苏、河南、四川、吉林、陕西10个地区购得小麦粉50份，以对小麦粉中呕吐毒素污染情况进行调查。

2.2 检验方法[8-9]

2.2.1 试剂和材料

超纯水；甲醇：色谱纯；乙腈：色谱纯；呕吐毒素标准品（FERMENTEK Ltd，99.9%）；DONtest HPLC 免疫亲和柱（VICAM）；聚乙二醇（VICAM）；玻璃纤维滤纸：直径 11 cm，孔径 1.5 μm；玻璃注射器：10 mL。

PBS清洗缓冲液：称取8.0 g氯化钠、1.2 g磷酸氢二钠、0.2 g磷酸二氢钾、0.2 g氯化钠，用990 mL水溶解，用浓盐酸调节pH至7.0，用水稀释至1 L。

呕吐毒素标准储备液（100 μg/mL)：称取呕吐毒素10.0 mg，用甲醇溶解并定容至100 mL。（-20℃冷冻可贮存3个月）

呕吐毒素标准系列：准确吸取标准储备液，用流动相稀释，配制成 0.1、0.2、0.5、1.0、2.0、3.0 μg/mL 标准系列。

2.2.2 仪器和设备

2695高效液相色谱仪Waters（配紫外检测器Waters 2998）；色谱工作站Empower 3；固相萃取装置VICAM；高速组织均质器Prima PB100： 20000 r/min；漩涡均匀器Labnet VX-200。

2.2.3 色谱条件

色谱柱：CLOVERSIL ODS-U，150 mm×4.6 mm（内径），5 μm；流动相：甲醇+水（20+80）；流速：0.8 mL/min；检测波长：218 nm；柱温：35 ℃；进样量：20 μL。

2.2.4 提取和净化

提取：称取25.0 g（精确到0.01 g）试样于100 mL容量瓶中，加入5 g聚乙二醇，用水定容至刻度，混匀，转移至均质杯中，高速搅拌2 min。定量滤纸过滤后以玻璃纤维滤纸过滤至滤液澄清，收集滤液。

净化：将免疫亲和柱连接于玻璃注射器下，准确移取滤液2 mL，注入玻璃注射器中。调节空气压力泵压力，使溶液以1滴/s流速通过免疫亲和柱，直至空气进入亲和柱中。分别用PBS缓冲液、5 mL水先后淋洗免疫亲和柱，流速约为1滴/s～2滴/s，弃去全部滤液，准确加入1.0 mL甲醇洗脱，流速约为1滴/s，收集全部洗脱液于玻璃试管中，氮气吹干，残留物加200 μL流动相溶解，HPLC测定。

3 调查结果

3.1 方法验证

本方法线性关系良好（R2=0. 9998），检出限为0.04 mg/kg。对小麦粉进行添加回收试验，在0.04、0.5、1 mg/kg 3个水平上进行，每个添加水平设6个平行；回收率平均值分别为89.1%、88.5%、93.3%，根据每个添加水平平行试验，计算相对标准偏差（RSD），分别为6.1%、4.9%、4.6%。该方法具有较好的回收率和精密度，满足检测要求，标准谱图见图1。

图1 呕吐毒素标准品色谱图（2.0 μg/mL）Fig.1 The chromatogram about DON standard solution（2.0 μg/mL）

3.2 调查数据

此次共采集了10个地区的小麦粉样品50个，利用免疫亲和柱净化-液相色谱检测方法，对其中呕吐毒素进行检测，检测结果详见表2。

表2 不同地区小麦粉中呕吐毒素污染情况Table 2 The contents of DON in wheat powder samples

4 总结

本次调查，所采集的50份小麦粉样品中，15份检出呕吐毒素，检出率为30%，最高含量为0.862 mg/kg，未超过我国及美国国家标准对小麦粉中呕吐毒素的限量规定（JS027号样品略超出欧盟对谷粉中呕吐毒素的限量规定），大致呈现高污染率、低污染程度状况。

另外，据统计，目前我国每日（标准）人均消费小麦粉及其制品136.79 g[9]，以检测呕吐毒素含量最高的样品计算，暂设标准人体重为60 kg，根据“膳食暴露量=食品中危害物的含量×食品的消费量/人体体重”，即呕吐毒素的每日膳食暴露量约为0.002 mg/kg·bw，大于JECFA暂定的DON及其乙酰化衍生物（3-A-DON及15-A-DON）的每日最大耐受摄入量0.001 mg/kg·bw（远小于一日急性参考计量0.008 mg/kg·bw），存在一定的膳食暴露风险，应引起我们的关注。

当然，此次调查，只是大致了解我国不同地区小麦粉中呕吐毒素污染状况、分析平均状态下呕吐毒素的膳食暴露量，提示了安全隐患，为呕吐毒素风险评估、标准制（修）定等提供基础监测数据。要更全面了解小麦粉中呕吐毒素污染状况及污染趋势，针对不同人群（小麦粉消费量、体重等）分析呕吐毒素膳食暴露量，需要做进一步更广泛的调查研究。

[1] John christian larsen,Josephine hunt,Irene perrin,et al.Workshop on trichothecenes with a focus On DON：sum-mary report[J].Toxicology Letters,2004,153：1-22

[2] 武慧慧,于爱莲.脱氧雪腐镰刀菌烯醇的细胞毒性作用[J].泰山医学院学报,2012,33(4)：313-316

[3] 靳露,董国忠.呕吐毒素对动物免疫及繁殖性能的影响[J].饲料研究,2012(3)：18-21

[4]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GB 2761-2011,食品中真菌毒素限量[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11

[5] 苏福荣,王松雪.国内外粮食中真菌毒素限量标准制定的现状与分析[J].粮油食品科技,2007(6)：57-59

[6] 樊平声,沙国栋,张勇,等.南京市售小麦食品中DON毒素含量调查与风险评估[J].山地农业生物学报,2009(28)：421-424

[7]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GB/T 23503-2009,食品中脱氧雪腐镰刀菌烯醇的测定[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09

[8]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SN/T 1571-2005,进出口粮谷中呕吐毒素检验方法[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05[9] 王晓云,于雅琴,俞琼.2005年中国居民膳食DON污染调查及暴露评估[J].长治医学院学报,2007,21(2)：101-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