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群玉教授辨治岭南暑月热病的经验*

谭玮璐范 萍任培华麦志广万林清

（1.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广东 广州 510120；2.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广东 广州 511447）

·专家经验·

杨群玉教授辨治岭南暑月热病的经验*

谭玮璐1范 萍1任培华1麦志广1万林清2

（1.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广东 广州 510120；2.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广东 广州 511447）

岭南 暑月热病 中医源流 病因病机 临床思路 名医经验

岭南地区日照时间长，全年气温高，夏长冬短，四季温差小，雨水充沛，气候炎热潮湿。从夏至到处暑前后（6月下旬至8月下旬）是本地区全年最为炎热的时节，暑气旺盛，临床上多见感暑发热之病证，称为“暑月热病”。暑月热病是夏季岭南地区的常见病、多发病，各年龄段人群均易感。本病具有明显的季节性，临床表现为高热、咳嗽、咯痰、鼻塞、流涕等特点，归属于中医学“感冒”“外感发热”的范畴，按温病学分类则归属于“暑温、暑湿”的范畴。

杨群玉教授系广州市名中医，第4、第5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杨师学识渊博，行医40余载，在岭南草药临床应用上累积了丰富的经验，尤擅治疗岭南暑月热病，以疗效显著而闻名于杏林。笔者有幸随师伺诊学习，获益良多，现将老师治疗暑月热病思路及经验介绍如下，以飨同道。

1 暑月热病的源流

暑月热病的源流可追溯至 《黄帝内经》，《素问·热论》言及“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病温，后夏至日者病暑”。后世医家对“暑”注解不一，直至明清时代随着温病学说逐渐完善，对“暑病”作较为系统的整理。清代医家王孟英曾辑录诸位医家对“暑”的释义，认为“暑病者热极重于温，是暑病者其实热病也（林观子）”、“暑热者，夏之令也，大行于天地之间，人受伤而为病，名曰中暑，亦曰中热（王安道）”。王孟英则言“夏至后则渐热，故病发名曰暑。盖六月节曰小暑，六月中曰大暑，与冬至后之小寒大寒相对待”。从源流释义角度上看，“暑”是夏季特有的病邪，“夏至”后方言“暑”。“夏”应五行中的“火”，火曰炎上，火性酷烈，应此时节的暑病自然具备火性炎热的特点，暑病当热，暑之热为极盛之热。

2 杨群玉教授对暑月热病病因病机的辨证探析

结合岭南地域及气候的特点，对于暑月热病的病因病机，杨师认为应主要从温病学说的思路进行辨证和分析。暑热病邪是由火热之气化生、发生于夏季而产生的一种致病温邪。正如王孟英《温热经纬》中言“暑乃天之热气，流金烁石，纯阳无阴”，“阳之动，始于温，盛于暑。盖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其性为暑，暑即热也”。暑热熏蒸之邪气，由口鼻而入，而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足太阴脾经与手阳明小肠经，一脏一腑，互为表里，故邪循肺卫侵袭肌表，甚则直入阳明气分，在本病传变中，卫分证的过程往往相对短暂。暑热内炽气分，内蒸外迫，故见壮热，暑热焦灼津液，逼津外泄，伤津耗气，故见烦渴、汗出。如《素问·生气通天论》云“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暑热燔灼阳明大肠，液亏肠燥，邪热糟粕互结为燥屎，故大便秘结。肺与大肠互为表里，邪热或燥屎实邪壅滞肠道气机则引起肺气失于肃降，故见咳喘。然而，虽言卫分证过程短暂，但暑热邪犯肺卫，临床上亦可有肺宣降失司之咳嗽、鼻塞、流涕等邪袭卫表症状。

同时，杨师又指出，岭南为炎方之地，且又濒海，地卑而土薄。炎方土薄，故阳热之气常泄，濒海地卑，故阴湿之气常盛。正因此地气候炎热潮湿，夏至以后，天暑下迫，地湿蒸腾，阳明为水谷之海，太阴为湿土之脏，故暑月时节多阳明太阴受病。太阴脾土受病，责之于湿，故内外湿合，是岭南暑病的重要特点之一。正如叶天士《幼科要略》言“长夏湿令，暑必兼湿”。吴瑭《温病条辨》言“后夏至，温盛为热，热盛则湿动，热与湿搏而为暑也”，“温盛为热，木生火也。热极湿动，火生土也。上热下湿，人居中而暑成也”。王孟英《温热经纬》言“暑与湿原是二气，虽易兼感，实非暑中必定有湿也”。暑邪与湿邪之间的密切联系，两者常常兼夹为病。而杨师则强调：暑热夹湿，谓之暑湿，其临床表现除具有上述暑热病中“热邪”的特点外，还兼有湿邪重浊黏腻、困阻气机、病势缠绵的特点。脾为太阴湿土之脏，湿应长夏，为土之气，同气相召，湿热搏结，胶着难解，故多见脘痞、腹胀、恶心、大便溏而黏腻、舌苔厚腻等湿热困阻中焦症状，病势缠绵。除此之外，还应注意暑病易生变证。暑属火，与心气相通，若暑热内陷心营，热灼津液，炼液为痰，痰热互结，闭阻心窍，则可致神昏谵语。若暑热内盛，热极化火，火炎灼木，引动肝风，或暑热直中肝经，则可致痉厥。若暑热燔灼营血，邪热迫血妄行，则可见各种出血征象。

总观暑月热病，以发热为主症，临证所见各异，发病急骤，传变迅速，病位在“肺、胃”，与“脾、肝、心”密切相关。岭南地区夏令时节的气候特点是炎热潮湿，故常见暑热湿邪相互搏结之证。虽然临证见暑多夹湿，但也须知道暑未必一定夹湿，因此杨师尤为强调明确病邪性质在暑月热病的辨治上的重要性。若为单纯暑热病，或暑湿病热盛湿微，则应从阳明气分论治为主，辅之从肺卫及中焦太阴论治。若暑湿病湿热并重，或湿重热轻，则阳明气分及中焦太阴脾胃均需兼顾，否则辛凉清透太过则更伤脾阳。

3 杨群玉教授治疗暑月热病的思路特色

3.1 外治药浴，急以祛暑退热为要 杨师认为暑月热病的治则治法，应谨遵《素问·热论》“暑当与汗皆出，勿止”与吴瑭“暑非汗不解”的古训。药浴疗法在这方面具有相当优势，通过沐浴时水的温热之力及中药本身的功效，使周身腠理疏通，毛窍开放，邪随汗解，从而起到发汗退热、祛风除湿的作用［1］。

药浴疗法与内治法一样，均要辨阴阳脏腑，明病机之本。应用药浴疗法的同时，配合中药汤剂煎服，内外并治，药之倍功。对于暑月热病，杨师治验应用青蒿、香薷（小儿各30 g，成人各60 g）二味煎汤药浴，取其祛暑透邪泄热之效。青蒿，其味苦、微辛，性寒。归肝、胆经。功能清热解暑，凉血除蒸，截疟。《本草新编》言其“专解骨蒸劳热，尤能泄暑热之火”［2］。香薷，其味辛，性微温，归肺、脾、胃、膀胱经。《本草经疏》言其“辛散温通，故能解寒郁之暑气”。《本草纲目》中言“世医治暑病，以香薷饮为首药，然暑有乘凉饮冷，致阳气为阴气所遏，遂病头痛发热恶寒，烦躁口渴，或吐或泻，或霍乱者，宜用此药，以发越阳气，散水和脾”。青蒿、香薷均为质清轻、味芳香之品，质轻清则助汗透邪，味芳香则辛散化浊，两药均专解暑，相须相使，令邪从汗泄，共奏祛暑退热之功。青蒿性味偏于苦寒，香薷性味偏于辛温，青蒿苦而不伤阴，寒而不碍湿，香薷辛而疏散发越，能由肺之经而达其络，温蒸芳化湿浊。青蒿配香薷，其凉透之特性可调和香薷之温散，香薷伍青蒿，其温散之特性又可敛制青蒿之苦寒。两药合用，既可祛暑泻热，使暑邪透汗而解，又可防凉遏之弊。药浴、内服均可，疗效甚佳。

3.2 因地制宜，内服选用岭南中药 在内治法上，杨师强调将叶天士“夏暑发自阳明”的思想作为暑月热病治疗的立法根本，同时勿忘“人以天地之气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自然之理。地域气候的差异导致该地区动植物特性的差异，所谓物竞天择，为了适应岭南地区炎热潮湿的环境而生长的岭南中药往往具有清热、祛湿、消暑的作用。杨师于岭南地区行医数十余载，临证经验丰富，尤擅使用岭南特色中药，故内服方药杨师以狗肝菜、水翁花、青蒿、香薷、葫芦茶、石膏、水牛角、羚羊角为基本，再随证加减调整。

狗肝菜，为爵床科植物狗肝菜的全草。其味甘、微苦，性寒，功能清热凉血，利湿解毒。《岭南采药录》言其“性寒凉，散热，凡觉热气盛，肝火重服之甚有功效”［3］。水翁花，为桃金娘科植物水翁的花蕾。其味苦，性寒，功能清热解暑、祛湿消滞、生津止渴。《岭南采药录》言“水翁……其花清热”［3］。《岭南草药志》言其“清暑解热，消滞”［4］。狗肝菜入心、肝、肺经，清心肺邪热之余兼清肝热，素有“本地羚羊”之称。水翁花入肺、脾、胃经，泻肺胃之热盛、清暑热之燔灼、消脾胃之湿滞。两药相伍，既取狗肝菜清退邪热之功，又取水翁花祛暑生津之效，泄暑热而不伤津，相须为用，共为君药。青蒿、香薷，轻清透暑泄热，辛散芳化湿浊，共为臣药。石膏，其味辛、甘，性寒，归肺、胃经。石膏乃阳明辛凉解热之药，直清阳明气分实热，应于“夏暑发自阳明”之病机。余师愚《疫疹一得》中言“重用石膏，直入胃经，使其敷布于十二经，退其淫热……甚者先平，而诸经之火自无不安矣”。石膏功能清热泻火，除烦解渴，与青蒿、香薷共为臣药，助君清泄邪热。葫芦茶，为豆科植物葫芦茶的全草，其味苦、涩，性凉，归脾、胃、肺、大肠经，《岭南草药志》言其“能消暑清热，化积消滞，杀虫”［3］，为佐药。对于暑盛极甚者，恐其热极生变，直中脏腑，而致热陷心营、热极动风之证，可再佐水牛角解乎心热、羚羊角清乎肺肝，取其“先安未受邪之地”之义。诸药合方，共奏祛暑透邪，泻热除湿、生津止渴之功。

3.3 明辨兼夹，随证加减顾护脾胃 暑月热病虽以热为主证，但临证上证候兼夹亦不少见，杨师特别强调在消暑泄热的基础上要注意辨析，随证加减，用药依然以岭南特色草药为主，其中以下药对应用颇广，疗效颇验。

岭南地卑水湿，气候炎热，环境潮湿，若暑热夹湿，暑湿犯太阴脾土，困遏中焦阳气，症见脘痞、纳呆、腹胀、大便黏腻等症，尤见舌苔厚腻者，可加药对苍术、佩兰。苍术功能燥湿健脾，祛风湿，发表。《本草正义》言其“气味雄厚，能彻上彻下，燥湿而宣化痰饮，芳香辟秽，胜四时不正之气……夏秋之交，暑湿交蒸，湿温病寒热头胀如裹，或胸痞呕恶，皆须茅术、藿香、佩兰叶等香燥醒脾，其应如响”。佩兰功能化湿解暑，《素问·奇病论》中言“治之以兰，除陈气也”。《本草便读》言其“能解郁散结，杀蛊毒，除陈腐，濯垢腻，辟邪气……行水消痰之效，佩兰理气之功为胜”［5］。苍术、佩兰两药均入中焦脾胃经，味辛而散，气香而温，相须为用，芳化湿浊，辟恶除痰，舒解脾胃湿郁，通利三焦气机而和正气。且佩兰质轻清，性偏凉，又入肺经，行上焦气机，宣透暑湿邪气，既可助苍术发表散湿，又可敛制苍术温燥辛烈之性。

岭南地处沿海，经济发达，生活水平高，饮食偏重肥甘厚腻并不鲜见。饮食自倍，肠胃乃伤，若暑热夹滞，症见腹胀、大便秘结，嗳腐吐酸，口气臭秽，舌苔厚浊，脉滑实者，可加药对芒果核、布渣叶。芒果核，又名杧果核，为漆树科植物杧果的果核，功能健胃消食、化痰行气，《岭南本草集锦》言其“行气散结、消食止痛”［6］。布渣叶，又名破布叶，为椴树科破布叶属植物破布树的叶，功能清热利湿，健胃消食，《岭南采药录》言其“解一切蛊毒，消黄气，清热毒，做茶饮，去食积”［3］。两药味酸性平，入胃经或脾经，相须配伍，专消一切饮食不节所致的食积食滞，涤荡胃肠陈腐黏腻之物，勿令热积胶结壅滞。

岭南毗邻海岸，湿气较重，湿性重浊黏滞，其势趋下，若暑热夹湿，留着关节，症见关节不利、身体困重等湿痹证候，可加药对半枫荷、千斤拔。半枫荷，为梧桐科植物翻白叶树或窄叶半枫荷的根，味辛甘，性微温，功能祛风除湿，活血通络。千斤拔，味甘涩，性平，功能祛风利湿，强筋壮骨，活血解毒。杨师指出，虽言湿性属阴，易损阳气，应治以温药，但岭南气候特殊，湿易化热，用药不宜过于辛燥，故少用大辛大热之乌头、桂枝、附子等，而多选用性味甘平或微温的岭南草药半枫荷、千斤拔，更适宜岭南地区人群的体质特点。半枫荷入肝脾经，《广东地产药材研究》言其“祛风除湿，舒筋活络，治风湿痹痛、腰腿痛”［7］，擅祛下半身、尤其下肢关节之湿气。千斤拔入肾经，《岭南采药录》言其“祛风去湿，凡手足痹痛，酒煎服，并治腰部风湿作痛”［3］，擅祛四肢和腰部之湿气，对于上肢痹痛甚效。两药相伍，共奏祛风湿、止痹痛、利关节、通筋络之功，全身上下、躯干四肢均能兼顾，可通治周身关节痹痛，祛湿而不化热，尤适用于暑月热病兼夹湿滞关节之证。

3.4 饮食调护，药膳相配互补互用 针对暑月热病，除了药浴和内服汤药，杨师还提出应注意配合饮食调护。作为夏季应时瓜果，西瓜自古便被认为是消暑上品，有“天生白虎汤”的美誉。西瓜得天地清寒之气以生，成熟结果于夏令时节酷烈的环境，可御暑天炎热之性。其归心、胃、膀胱经，有清热除烦、解暑生津、利尿之效。《日用本草》言其“能消暑热，解烦渴”［8］。《本经逢原》则言其“能引心包之热，从小肠、膀胱下泄。以其得西方金气于三伏中，能解太阳、阳明中暍及热病大渴……春夏伏气发瘟热病，觅得来年收藏者啖之，如汤沃雪”［9］。《要药分剂》则言“西瓜翠衣，能解皮肤间热”［10］。叶天士在《临证医案指南·暑》中亦载以西瓜翠衣治疗暑伤气分、暑风夹湿、暑热伤肺、暑瘵等证的医案。杨师认为，夏暑当令的感病期间，高热烦渴难耐者，可食西瓜，其量以口中留甘、渴感缓解为度。食瓜果红肉，留新鲜翠衣，将之磨碎，饮其浆液，也可将鲜西瓜翠衣、鲜荷叶、鲜冬瓜3味煮汤，作茶饮之。杨师特别强调，切勿将西瓜置于冰箱内低温冷藏，仅将西瓜置于凉水中浸泡数小时后切开食用即可。因西瓜本属甘寒生冷之物，若复置冰箱之内，其瓜尽吸寒冷之气，两寒相合，骤入脾胃，直中脏腑，虽感凉快酣畅，状若有醍醐灌顶、甘露洒心之效，实乃是取一时之快，徒留伤脾助湿之害。

4 病案举例

患某，女性，45岁，2013年8月初诊。主诉：发热、咽痛3 d。病史：患者3 d前外出户外活动返家后始感发热，咽痛，体温39.0℃，诉自服各类中成药及退热类西药（具体不详）后仍发热持续不退，体温波动于38.0～39.0℃，遂求诊。刻诊见发热，体温38.3℃，微恶风、咳嗽、干咳无痰、鼻塞、流清涕、咽痛、声音沙哑，头痛、肢体酸疼，胃纳差，小便调，大便结，眠安。舌质微红，苔薄白，脉数。查体：咽充血（+++），双扁桃体无肿大，双肺听诊未闻及干湿啰音。血常规：WBC 5.25×109/L，NE 85.5%，LY 9.7%。诊断为暑月热病，暑热袭表，邪入肺胃。急则以祛暑为要，故治以清暑泄热。取汗法，内外并治。以杨师青薷药浴外洗及验方内服。治疗如下，1）青蒿60 g，香薷60 g，水煎药浴外洗；2）青蒿15 g，香薷10 g，狗肝菜10 g，水翁花10 g，石膏15 g，水牛角20 g（先煎），葫芦茶10 g，柴胡10g，蝉蜕10 g，杏仁10 g，薄荷5 g（后下），金银花10 g，连翘10 g，煎服。药浴3剂，内服3剂；3）嘱患者配合进食西瓜，并以西瓜翠衣煮水饮用。药后随访，患者诉当晚药浴后全身始汗出，后服汤药，约3 h后体温下降至37.7℃。继续予药浴及中药内服2 d，患者诉感每于药浴及服中药后感全身微微汗出，2 d内体温波动于37.5℃上下，药后第3日清晨，患者体温下降至正常36.6℃，咽痛、声沙、咳嗽等诸症消失。

按：患者夏季时节于户外感受暑邪，暑天热迫，邪热循肌表入里，出现高热及一系列卫表症状。予青蒿、香薷药浴外洗，取其祛暑透邪泄热之功；予狗肝菜、水翁花、青蒿、香薷等岭南中药汤剂口服，去其清热透暑泻火之效；内外并治，使邪从肌表而解，而热退过程须时2～3 d，切为微微汗出，避免泄热太过而致暴汗伤阴。在予药浴、内服方药的同时，配伍西瓜及西瓜翠衣食疗辅助，一方面可助暑邪外透，另一方更可除烦解渴生津。内外并治，药食同用，标本兼顾，祛邪不伤正，体现了杨师治疗岭南暑月热病的特色。

5 结 语

杨群玉教授善治暑月热病，在谨守古训经典的基础上，考虑岭南地区气候环境以及人群体质特点，灵活变通；采用各种特色岭南中药，简便验廉；结合多种治疗手段，外治法、内治法、饮食调护互相配合，相得益彰；值得中医后学者继承与发扬。

［1］ 张钢纲，赵东升，梁小夏，等.实用外治临床大全［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1994：13.

［2］ 陈士铎，柳长华.陈士铎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169.

［3］ 萧步丹.岭南采药录［M］.广东：广东科技出版社，2009：46.

［4］ 广东省中医研究所华南植物所.岭南草药志［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61：57-59.

［5］ 张秉成.本草便读［M］.北京：学苑出版社，2010：104.

［6］ 马骥，张宏伟.岭南本草集锦［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0：53.

［7］ 梅全喜.广东地产药材研究［M］.广东：广东科技出版社，2011：298.

［8］ 吴瑞.中国本草全书：日用本草［M］.第22卷.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492.

［9］ 张璐，张文庆，王兴华，等.张璐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871.

［10］沈金鳌，田思胜.沈金鳌医学全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1154.

R249.8

A

1004-745X（2015）04-0628-04

10.3969/j.issn.1004-745X.2015.04.021

2015-01-15）

第5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项目；广东省广州市卫生局医药卫生科技项目（穗卫中【2013】号20132A01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