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皋市极端长寿老人主观幸福感(SWB)与健康、家庭、经济因素的关联研究

2015-06-24 14:19刘足云黄佳频钱德贵李士林王笑峰
复旦学报(医学版) 2015年2期
关键词:如皋健康状况长寿

吴 迪 刘足云 李 轶 黄佳频 钱德贵 陈 飞 许 俊 李士林 金 力 王笑峰△

(1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上海 200438;2江苏省如皋长寿研究所 如皋 226599;3江苏省如皋市民政局 如皋 226599)

如皋市极端长寿老人主观幸福感(SWB)与健康、家庭、经济因素的关联研究

吴 迪1▲刘足云1▲李 轶1黄佳频1钱德贵2,3陈 飞2许 俊2李士林1金 力1王笑峰1△

(1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上海 200438;2江苏省如皋长寿研究所 如皋 226599;3江苏省如皋市民政局 如皋 226599)

目的 探索极端长寿老人的主观幸福感与健康、家庭、经济因素的关系。方法 本研究是基于如皋长寿跟踪调查463例极端长寿老人(≥95岁)的横断面调查。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通过生活满意度(life satisfaction,LS)、 积极情感(positive affect,PA)、 消极情感(negative affect,NA)和情感平衡(affect balance,AB) 4个组分进行测量。相关因素包括:健康状况(自报健康、功能活动),家庭和谐,经济因素(家庭年均支出、人均住房面积)。数据分析采用相关分析和层级回归分析方法。结果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与极端长寿老人SWB四组分相关的因素由强到弱依次为:功能活动(r=0.350,0.267,-0.192和0.303)、自报健康(r=0.340,0.257,-0.205和0.305)和家庭和谐(r=0.276,0.205,-0.089和0.192);然而经济因素中仅住房面积与LS微弱相关(r=0.104)。层级回归结果显示,健康状况加入模型后(模型1),SWB 4个组分LS、PA、NA和AB的可决系数R2均发生了显著的增加(ΔR2=0.163,0.094,0.060和0.133,P<0.05),家庭和谐加入模型后(模型2),SWB 4个组分除了NA的可决系数R2不显著增加外,其余均显著增加(ΔR2=0.039,0.022和0.015,P<0.05),且经济因素加入模型后(模型3),可决系数无显著变化。影响因素按照影响程度大小排序分别为:功能活动(β=0.229,0.184,-0.146和0.218)、自报健康(β=0.211,0.159,-0.140和0.198)和家庭和谐(β=0.209,0.150,-0.041和0.125),经济因素无显著影响。结论 如皋市极端长寿老人的SWB与健康状况和家庭和谐相关,而不受经济因素的显著影响。因此,提高长寿老人的主观幸福感应以提高其功能活动和促进健康为重点,辅以关注其家庭和谐,而不是过于关注经济因素。

极端长寿老人; 主观幸福感(SWB) ; 健康; 家庭; 经济

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SWB)是从认知、情感两方面评价个人生活质量的综合性心理指标[1],是衡量国家或社会民众幸福感的重要指标。认知方面的评价指标包括生活满意度(life satisfaction,LS),情感方面的评价指标包括积极情感(positive affect,PA)、消极情感(negative affect,NA)和情感平衡(affect balance,AB)。LS具有较强的稳定性[2],PA和NA能够敏锐地反映个人日常情绪起伏[3],AB能有效反映PA与NA的情感平衡状况[4]。研究发现,较高的LS可降低总死亡率[5-6],如Lacruz等[5]研究随访12年发现,较高的LS降低男性45%的死亡率。因此,寻找并干预影响LS的相关因素,对降低个体死亡风险有着重要意义。目前研究观察到许多因素影响SWB,主要为健康状况、家庭满意度和经济相关因素3大类,本研究将分析这3类因素同极端长寿老人SWB的关系。自报健康作为健康一大类的因子,被认为是影响一般年龄人群SWB的主要因素,在中、老年人群中尤为显著[7]。经济方面,支出的多寡能够显示个人的经济状况,也影响一般人群的SWB[8]。李幼穗等[9]在退休老人群体中研究了SWB相关影响因素,发现不同群体的SWB影响因素有所不同。极端长寿老人群体的SWB影响因素研究较少。胡峻梅等[10]研究了90~108岁长寿老人SWB的影响因素,但未纳入任何经济指标。研究表明30%的百岁老人能够成功避免年龄相关疾病的发生[11],是理想的成功老龄研究模型,而高水平的SWB是成功老龄的重要组成部分[12]。

如皋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知名的长寿之乡,在全国第1~5次人口普查中,如皋老年人在总人口中的比例均明显高于全国老年人口所占比例。如皋地区良好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为研究影响长寿的遗传和社会环境提供了良好的平台。2007年9月,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与如皋市人民政府合作成立了“中国-如皋(复旦)研究所”,并建立了“如皋长寿队列”。此队列遵从科学设计原则,是以人群为基础的病例对照研究[13]。本研究中,我们在如皋极端长寿老人中观察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状况与其SWB的关系,为提高长寿老人SWB提出新线索,进而预防年龄相关疾病,促进老龄健康。

资 料 和 方 法

研究对象 以如皋长寿队列中≥95岁的极端长寿老人为研究对象。样本数据采集时间为2007年12月24日至2008年2月29日。根据如皋长寿研究所的注册记录,生存的极端长寿老人人数为705人 (男性149人,女性556人),包括102位百岁老人(男性18人,女性84人)。调查共募集到463例,应答率为71.6%[13]。有424位极端长寿老人完整地回答了人口统计学特征、健康、家庭、经济4方面的相关指标,具体SWB与人口学特征描述见表1。每一位参与者或其直系亲属均签署了知情同意书。本研究通过了复旦大学伦理委员会的审查。

研究工具

生活满意度指数A量表(Life Satisfaction Index A,LSIA) LSIA量表共20项[14],通常用于老年心理学研究,反映个人对自身总体生活质量的主观评价。分值范围为0~40,分值越高表示生活满意度越高。研究发现,LS分值的信度不受样本大小、平均年龄、性别比例等影响,甚至不受官方语言的影响[15],说明LS信度较高。

Bradburn情感平衡量表 (Bradburn′s Affect Balance Scale,ABS) ABS量表由5个积极情感选项和5个消极情感选项组成[14]。量表主要反映个人对自己近几周情感状况的主观感受,答案分为“是”或“否”。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的分值范围均为0~5,分值越高,积极或消极情感的程度越强。情感平衡(affect balance,AB)分值由PA分值减去NA分值再加5(为了避免负值的出现)所得,结果的阈值为0~10。

日常生活活动量表(Katz Index of 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ADL) ADL量表由Lawton MP和Brody EM (1969)研制的量表改编而成,能够反映老年人日常功能活动的自主程度[16]。ADL量表由洗澡、上厕所、进食等6项日常生活活动及自理能力分级评价组成。评价分为重度依赖、轻度依赖、完全独立3个级别。自助活动能力越强,总分(6~18分)越高。本研究根据中位数,将ADL总分分为两大类,即能够独立活动组(分别为1、2、3分)和不能独立活动组。

结 果

长寿老人主观幸福感及人口统计学特征 由表1可见,在424名研究对象中,平均年龄为(97.44±2.07)岁,女性约占77.6%。SWB各组分的得分为:30.87±4.86(LS),3.95±1.16(PA),1.01±1.22(NA),7.94±1.80(AB)。表1中各变量的赋值方法如下:性别作为哑变量,男性赋值为0,女性为1;年龄为连续变量;教育水平分为文盲(0)、非文盲(1);职业作为哑变量,农民赋值为0,非农民为1;自报健康为等级变量,分别为不健康、一般、健康和非常健康4个等级,赋值为1~4;功能活动(ADL)包括6项(吃饭、洗澡、大小便、换衣服、上下床活动、上厕所),每一项评分包括3个等级(重度依赖、轻度依赖和完全独立,赋值为1~3),ADL得分为6项得分之和;家庭和谐为等级变量,分别为不和谐、一般和非常和谐3个等级,赋值为1~3;经济状况包含家庭年均支出和人均住房面积两个变量,其中家庭年均支出分为<9 999元、10 000~19 999元、20 000~34 999元和>35 000元4个等级,赋值为1~4;人均住房面积为等级变量,分别为<30 m2、30~50 m2和>50 m23个等级,赋值为1~3。

表1 长寿人群SWB与人口学特征及相关因素描述Tab 1 Description of SWB and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and other related factors in EL elders (n=424)

(续表1)

SWB:Subjective well-being; LS:Life satisfaction; PA:Positive affect; NA:Negative affect; AB:Affect balance.The score range:LS:0-40; PA:0-5; NA:0-5; AB:0-10.aADL is independent for functional capacity.

长寿人群健康、家庭、经济相关因素与SWB的关联 使用相关分析初步检验健康、家庭、经济相关因素与SWB的潜在关联(表2~5)。相关分析结果显示,与极端长寿老人SWB 4组分由强到弱相关的因素依次为:功能活动(r=0.350,0.267,-0.192,0.303)、自报健康(r=0.340,0.257,-0.205,0.305)和家庭和谐(r=0.276,0.205,-0.089,0.192);然而经济因素中仅住房面积与LS微弱相关(r=0.104)。以NA为例,表6展示了功能活动(ADL)基本情况以及按照年龄、性别分层后与NA的关联,分层以后NA与ADL的相关系数约为0.2,其中100岁以上的长寿老人组相关性不显著,可能是由于样本量较小(仅67人)的缘故,其他3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为了更直观地观测三类因素与SWB在极端长寿老人中的关联强度,我们运用雷达图来呈现(图1)。与极端长寿老人SWB(LS、PA、NA、AB)关联最强的是健康状况(自报健康、功能活动),其次是家庭和谐,关联最弱的是经济相关因素(家庭年均支出、人均住房面积)。

表2 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LS的Pearson相关系数Tab 2 Intercorrelations between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d LS of EL elders

(1)P<0.05;(2)P<0.01;(3)P<0.001.

表3 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PA的Pearson相关系数Tab 3 Intercorrelations between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d PA of EL elders

(1)P<0.05;(2)P<0.01;(3)P<0.001.

表4 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NA的Pearson相关系数Tab 4 Intercorrelations between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d NA of EL elders

(1)P<0.05;(2)P<0.01;(3)P<0.001.

表5 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AB的Pearson相关系数Tab 5 Intercorrelations between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d AB of EL elders

(2)P<0.05;(2)P<0.01;(3)P<0.001.

表6 功能活动(ADL)基本情况及按照年龄、性别分层后与NA的相关性Tab 6 The ADL description and its correlation with NA stratified by age and gender

为了进一步观察各因素对SWB的贡献,我们用层级回归来展示结果(表7~10)。在基本模型(basic model,人口学特征指标)中,SWB 4个组分的可决系数R2分别为3.0%、1.1%、1.3%、1.2%。在模型1中,将健康状况(自报健康、功能活动)加入回归方程后,SWB 4个组分LS,PA,NA和AB的可决系数R2均发生了显著的增加(ΔR2=0.163,0.094,0.060,0.133,F=42.103,21.982,13.494,32.42,P<0.05),意味着健康状况的加入对模型的影响显著;在模型2中,家庭和谐被放入回归方程后,除NA外,SWB其他组分的可决系数R2均发生了显著的增加(ΔR2=0.039,0.022,0.015,F=21.039,10.575,7.68,P<0.05);在模型3中,将经济状况(家庭年均支出、人均住房面积)纳入回归方程后,SWB的各组模型的可决系数R2均无显著变化。由模型3回归模型的回归系数(β)可见,影响SWB的因素按影响程度大小排序分别为:功能活动(β=0.229,0.184,-0.146和0.218,P<0.05)、自报健康(β=0.211,0.159,-0.140和0.198,P<0.05)和家庭和谐(β=0.209,0.150,-0.041和0.125,除了NA组,其他均为P<0.05);而经济相关变量回归系数均不显著。

图1 极端长寿老人健康、家庭、经济相关因素与SWB关联强度的雷达图Fig 1 Radar chart of the magnitude of the correlations between health,famil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d SWB for the elderly with EL

讨 论

本研究首次报道健康、家庭、经济因素与中国极端长寿老人SWB的关系。我们发现,健康状况与SWB 4组分LS、PA、NA和AB均显著相关,家庭和谐与LS、 PA、AB相关,而各组分均与经济因素无显著关联。陈玉刚等[17]在评估员工的生活满意度和心理健康相关研究中发现LSIA量表的信度系数达到了0.832。邢占军等[18]在考察常用自陈主观幸福感量表在我国城市居民的试用情况中发现,ABS量表的一致性信度和效度分别为0.5433和0.335。因此,本文采用的这两个国际通用的LSIA量表和ABS量表能够较真实地评估中国极端长寿人群的SWB情况。

表7 层级回归分析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生活满意度(LS)的关联Tab 7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es for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LS of EL elders

(1)P<0.001;aBasic Model: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gender,age,education levels,occupation);bModel 1:Added health status (self-reported health,functional capacity);cModel 2:Added family harmony to Model 1;dModel 3:Added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nual household expenditures,house size per capita) to Model 2.

表8 层级回归分析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积极情感(PA)的关联Tab 8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es for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PA of EL elders

(1)P<0.01;(2)P<0.001;aBasic Model: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gender,age,education levels,occupation);bModel 1:Added health status (self-reported health,functional capacity);cModel 2:Added family harmony to Model 1;dModel 3:Added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nual household expenditures,house size per capita) to Model 2.

表9 层级回归分析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消极情感(NA)的关联Tab 9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es for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NA of EL elders

(1)P<0.01,aBasic Model: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gender,age,education levels,occupation);bModel 1:Added health status (self-reported health,functional capacity);cModel 2:Added family harmony to Model 1;dModel 3:Added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nual household expenditures,house size per capita) to Model 2.

表10 层级回归分析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与极端长寿老人情感平衡(AB)的关联Tab 10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es for health status,family harmony,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ssociated with AB of EL elders

(1)P<0.01;(2)P<0.001;aBasic Model: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gender,age,education levels,occupation);bModel 1:Added health status (self-reported health,functional capacity);cModel 2:Added family harmony to Model 1;dModel 3:Added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nual household expenditures,house size per capita) to Model 2.

本研究使用了层级回归方法而不是普通的回归,它与普通回归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层级上。层级是指自变量之间的关系或等级,根据自变量之间的关系,从其相互产生影响的顺序将自变量分成多层,自变量的影响作用越基础、层级越高,层级高的自变量可能会影响层级低的自变量[19]。为了重点探讨经济相关变量(家庭年均支出和平均住房面积)对长寿老人人群的影响程度,我们需要排除先于经济相关变量而对长寿老人群体SWB起作用的因素(人口统计学特征、健康状况和家庭和谐),然后分析控制了这些因素后,经济相关变量对长寿老人群SWB的影响程度,因此我们使用层级回归分析方法。其中基本模型为人口统计学特征,模型1加入了健康状况相关变量(自报健康、功能活动),模型2加入家庭和谐变量,模型3加入经济相关变量(家庭年均支出、人均住房面积)。

本研究表明,在3个模型中,健康状况(自报健康、功能活动)对LS、PA、NA、AB的贡献最大,将健康状况(自报健康、功能活动)加入回归方程后,SWB 4个组分中模型1的可决系数分别提高了0.163,0.094,0.060和0.133。Berg等[20]发现LS不仅与健康状况显著关联,还可能是研究公共健康的一个重要概念;Cohen等[21]研究发现,PA不仅与健康状况相关联,还对人群的长寿有所贡献;此外,NA影响心脑血管病的发生,进而对健康产生负向影响[22]。除此之外,功能活动是与SWB关联最强的影响因素,功能活动被认为是预测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重要指标[23]。本文从中国极端长寿老人中得到的结论与 Blace[23]的研究一致:自主活动能力越强,生活满意度越高。

在层级回归分析中,家庭和谐加入模型后,SWB 4个组分中(除了NA外)模型2的可决系数分别提高了0.039、0.022和0.015,这与 Huang[24]的研究结果一致。这一结果可能与如皋当地和谐的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有关。如皋是中国知名的长寿之乡,家庭和谐、孝敬老人这些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如皋被格外重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风尚在如皋代代相传。另外,当地政府为长寿老人在经济、精神方面均提供了“惠老政策”,这都为老人们的健康长寿提供了良好的社会环境。此外,我们之前的研究表明约94%的如皋长寿老人生活在三代甚至四代同堂的家庭[13],家庭成员不仅为老人提供物质保障和生活照料,更为老人的精神生活增添了幸福和满足感。因此,本研究结果中家庭和谐对长寿老人SWB(除NA外)的强影响存在较强的合理性。

研究发现,个人的SWB会受到参照群体的家庭消费多寡的影响[8,25],本研究在如皋极端长寿老人中未发现这一结果。家庭年均支出、住房面积2个经济相关因素对主观幸福感的4个组分(LS、PA、NA、AB)均无显著影响(模型可决系数无显著变化)。原因可能如下:首先,政府、家人的经济资助扫除了长寿老人的经济担忧。如,如皋政府对当地长寿老人提供了一系列的经济照顾政策:津贴补助,每天提供一瓶牛奶,为长寿老人提供彩色电视机、定期提供免费的上门体检,对娱乐设施、长寿老人管理的投入等[26]。但是此类政策所带来的积极影响并未在我们的问卷中记录,我们很难量化这些影响因素,这也是本文的局限性之一,未来我们也会在相关政策福利的量化上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此外,94%的如皋长寿老人生活在三代或四代同堂的家庭中,家人的供养也使如皋长寿老人的经济有所保障。其次,有研究发现,不同年龄段人群拥有不同的生活目标。健康、退休、休闲以及与自身老化过程相关的问题是老年人关注的焦点[27]。李幼穗等[9]在退休老人中发现:退休老人的工作状况、丧偶情况和社会支持水平对他们的SWB有显著影响。胡峻梅等[10]发现,90~108岁长寿老人SWB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主观社会支持、客观社会支持、认知功能状况、家庭关怀情况和日常生活自理能力,但是该研究没有纳入经济相关指标。本研究纳入了家庭年均支出和住房面积两个经济相关指标后发现,经济因素对长寿老人的主观幸福感影响十分微弱,合理的解释之一为长寿老人大多在颐养天年,经济因素已经不再是他们生活中的主要矛盾。

NA不同于SWB的其他组分,仅健康状况(自报健康、功能活动)对他有显著影响(ΔR2=0.06),而家庭和谐、经济状况对他无显著影响(可决系数无显著变化)。这种不同除了长寿老人非常关注健康这一原因外,还可能是NA适用范围的局限性造成的。有研究显示NA仅与身体不适、不良的心理健康、焦虑等变量有显著关联,而与社会支持等变量无关[28]。

本研究有两个明显的优点。首先,本研究是以人群为基础的大样本极端长寿人群关联研究,保证了所获结果的可靠性。其次,我们将影响因素分为3类(健康、家庭、经济),探讨其对极端长寿老人SWB的影响程度,从而为提高长寿老人SWB,预防年龄相关疾病,促进人群健康提供新的思路。然而,本文依然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横断面研究的特质限制了本研究进一步深入进行因果推断的可行性,未来我们会继续深入研究如皋长寿人群相关的随访数据。另外,其他潜在的影响因素,如,如皋政府为当地老人提供的社会支持,并未在我们的问卷中记录,我们很难量化这些影响因素,这也是本文的局限性之一,未来我们也会在相关政策福利的量化上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不过,本研究仍从健康、家庭、经济等方面,提供了可以促进极端长寿老人SWB提升的影响因素,并且比较了这些因素对SWB的影响程度。本研究提示相关部门可通过制定切实有效的健康促进政策来提升人群尤其是长寿老人的SWB;倡导和谐社会、和谐家庭,为老人提供更多的物质、生活及精神支持;增强老年人的社会福利,为他们提供基本的物质生活保障。

总之,本研究以如皋地区极端长寿老人为研究对象,从认知和情感两个维度探索了长寿老人SWB与健康状况、家庭和谐、经济相关因素的关联。结果表明,长寿老人的SWB主要受健康状况和家庭和谐的影响,而基本不受经济因素的影响。这一结果提示了提高长寿老人的SWB应注重功能活动和促进健康,倡导和谐社会、和谐家庭,而不过于关注经济因素,并从政策上为老年人提供基本的财政补贴和福利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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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ociation between subjective well-being (SWB) and health,family and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in the elderly with exceptional longevity in Rugao,China

WU Di1▲, LIU Zu-yun1▲,LI Yi1, HUANG Jia-pin1, QIAN De-gui2,3,CHEN Fei2, XU Jun2, LI Shi-lin1, JIN Li1, WANG Xiao-feng1△

(1MinitryofEducationKeyLaboratoryofContemporaryAnthropology-SchoolofLifeSciences,FudanUniversity,Shanghai200438,China;2RugaoLongevityResearchInstitute,Rugao226599,JiangsuProvince,China;3RugaoCivilAffairs,Rugao226599,JiangsuProvince,China)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associations between subjective well-being (SWB) and health,family and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in the elderly with exceptional longevity (EL) above 95 years old. MethodsThis study included 463 EL elderly people (≥95 yerars old) from the cross-sectional phase of Rugao longevity cohort of China.SWB was measured by life satisfaction (LS),positive affect (PA),negative affect (NA) and affect balance (AB).The influence factors included:health status (self-reported health,functional capacity),family harmony and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annual household expenditures,house size per capita).Data was analyzed by 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hierarchical multiple 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Correlat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relevant influential factors of all the four components of SWB from strong to weak were:functional capacity (r=0.350,0.267,-0.192 and 0.303,respectively),self-reported health (r=0.340,0.257,-0.205 and 0.305,respectively)and family harmony (r=0.276,0.205,-0.089 and 0.192,respectively),while only house size per capita of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showed very weak correlation with LS (r=0.104).Hierarchical multiple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after adding health status (self-reported health,functional capacity) to model (model 1),the R-squared of four SWB components were significantly improved (ΔR2=0.163,0.094,0.060 and 0.133,P<0.05).After adding family harmony to model (model 2),the R-squared of four SWB components (except NA) were significantly improved (ΔR2=0.039,0.022 and 0.015).However,after adding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to model (model 3),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R-squared change of the four SWB components.The magnitude of influence ranked as follow:functional capacity (β=0.229,0.184,-0.146 and 0.218)、self-reported health (β=0.211,0.159,-0.140 and 0.198) and family harmony (β=0.209,0.150,-0.041 and 0.125),however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influences for economy related factors. Conclusions The SWB of the elderly with EL in Rugao was mainly associated with health status and family harmony rather than economy related factors.Therefore,we should focus on promoting their functional capacity and health,coupled with family harmony rather than economy related factors,so as to improve the SWB of the elderly with EL in Rugao.

the elderly with extremely longevity; subjective well-being (SWB); health;family; economy

国家科技支撑项目(2011BAI09B00);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306250106);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30890034)

C 913.6

A

10.3969/j.issn.1672-8467.2015.02.003

2014-09-18;编辑:张秀峰)

▲Co-first authors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xiaofengautomatic@gmail.com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National Science & Technology Support Program (2011BAI09B00),National Science Fund for Distinguished Young Scholars (30625016),and Major Program of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3089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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