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江山方言的音韵特点

2015-08-28 14:23周建红
现代语文(语言研究) 2015年8期

摘 要:浙江江山方言的语音系统较为复杂,有29个声母(包括零声母?),50个韵母,8个声调。江山方言拥有一套完整的自成体系的语音系统,保留了较多的古音特色,其特点主要表现在声母、韵母和声调三个方面。

关键词:江山方言 声韵调 音韵特点

江山方言,也叫江山话,通行于浙江省江山市全境,南部上路乡与北部下路乡略有差别,但不影响彼此交际。邻近的常山、玉山、广丰县,其与江山市交界的部分村镇也说江山话。根据1987年版《中国语言地图集》汉语方言分区分片一览表的划分,江山方言属于吴语区处衢片龙衢小片。江山方言的语音系统较为复杂,江山方言有29个声母(包括零声母?),50个韵母,8个声调。江山方言拥有一套完整的自成体系的语音系统,保留了较多的古音特色,主要表现在声母方面仍完整保留古浊音,韵母方面还保留以喉塞音[?]收尾的入声韵,声调方面更突出地保留了“中古汉语的平上去入四声各因声母清浊分为阴阳”(赵元任,1967)的特点,而且还具有“调值阴调类一般高于阳调类”(赵元任,1967)的明显特征。

一、江山方言的声韵调①

(一)声母29个(包括零声母[?])

[p]帮布八笔 [p?]滂盆普批 [b]并笨白步 [m]明门忙麦 [f]非方锋发 [v]奉服妇发

[t]端低顿答 [t?]透拖听塔 [d]定达洞大 [n]农男嫩能 [l]来蓝绿流

[?]庄组资灶 [??]初猜葱差 [?]从造罪在 [s]算色丝送 [z]祠煮锄贼

[?]章煎蕉粥 [??]昌千清搓 [?]重除柱集 [?]书鲜心削 [?]船社然墙 [?]泥年绕染

[k]见贵刮钢 [k?]气空坑壳 [ɡ]群茄旗厚 [x]灰好花汉 [?]我鱼硬额 [?]盒喉红河

[?]影围袄恩

说明:

[?][??][?][?][?]在洪音前的实际音值是[?][??][?][?][?]。

[k][k?][ɡ][h]在细音前的实际音值是[c][c?][?][?]。

(二)韵母50个

[?]周州撕师 [i]儿姐菜酸 [u]碗扶做搓 [y]水跪畦咀

[a]爸渣加傻 [ia]佳家霞厦 [ua]华花瓜夸

[o]播多河歌

[?]布铺知锯 [i?]野饱剃磨 [u?]黑赌故库 [y?]雨酒过柱

[e]盖倍穿站 [i?]毑阶界解 [ue]威亏鬼岁

[?]拜街戒赖 [u?]外怪快怀

[?]歪块基筛

[?]丢修稻溜

[au]包刀脚猫 [iau]腰标钓笑

[iu] 油友休交

[?]班翻间兄 [i?]央帮忙姜 [u?]弯怕光筐凰 [y?]黄瓣荒叫

[??]安江滩汗 [i??]养装窗双

[??]恩根分床 [i??]烟肩先连 [u??]温尊棍昏 [y??]怨官圈欢

[??]金银拳参

[??]盖吞断裙 [i?]灯林紧轻 [y?]云军群船

[o?]关门红农 [yo?]肿种重冲

[a?]鸭百竹六 [ia?]药削湿薄 [ua?]活刮扩滑 [ya?]镬(烧菜的锅)

[??]贼特日七 [ie?]叶逼直急 [ye?]育决缺雪

[??]恶辣盒夺 [uo?]屋谷木喝 [yo?]浴局出粥

[o?]北鹿看撞

[??]骨笔曲绿

说明:

江山方言韵母中[a]的实际音值有两种,其中[a][ia][ua]中[a]的实际音值接近舌面后低圆唇元音[?],如:爸[ba44]、霞[ia213]、画[ua31]。而韵母“[au][a?][a?][iau][ia?][ia?][ua?][ua?][ya?][ya?]”中[a]的实际音值是舌面后低不圆唇元音[ɑ]。

江山方言还有一套以[?]为主要元音的韵母[?][??][??],而[?][??][??]中的[?]的实际音值是[?]和[?]之间的音。

(三)声调(单字调)8个

阴平 ? 44 爸潘猫分猪汤秋争新金兄

阳平 213 爬眉蛮长南茶平鹅床勤鱼

阴上 243 古好口等组点扁忖指剪膀

阳上 ? 22 五马雨演染柱妇稻造重近

阴去 53 盖汉布去冻菜柄扯冷姐葬

阳去 31 败豆路电外旧洞败树命大

阴入 ? 5 一不笔骨革竹喝汁刷踢节

阳入 ? 2 十白服侄直突捏卜鹿日特

二、江山方言的音韵特点

(一)声母的特点

江山方言声母共有29个(包括零声母?):4个双唇音、2个唇齿音、5个舌尖前音、5个舌尖中音、6个舌面音、5个舌根音、1个喉音、1个零声母。江山方言的声母系统基本符合《广韵》的声母系统,两者的大部分声母是相同的。《广韵》是宋陈彭年、邱雍等编撰的一部韵书,传统音韵学一般是用《广韵》的语音系统作为中古语音的代表,它反映的是隋唐时期的语音系统。《广韵》的声母共有35个:帮[p]、滂[p?]、并[b]、明[m];端[t]、透[t?]、定[d]、泥[n]、来[l],知[?]、徹[??]、澄[?],精[?]、清[??]、从[?]、心[s]、邪[z];庄[?]、初[??]、崇[?]、山[?]、章[?]、昌[??]、船[?]、书[?]、禅[?]、日[??];见[k]、溪[k?]、群[ɡ]、疑[?];影[O]、余[j]、晓[x]、匣[?](王力,2004:61-62)。江山方言声母和《广韵》的“帮滂并明、端透定泥来、精清从心邪、章昌船书禅、见溪群疑”这些声母基本一致。

1.完整保留古浊音

由于地理环境、行政区划等原因,江山方言仍完整地保留了一套古浊塞音[b][d][ɡ]浊塞擦音[?][?]和浊擦音[v][?] [?][z]声母,还有浊鼻音[?][?]声母,这些声母在普通话中已经消失,已分别归入相应的清音声母中。如:步[b?31]/bù、道[dau31]/dào、共[ɡo?31]/ɡònɡ、侄[???2]/zhí、柱[?y?22]/zhù、犯[v?22]/fàn、贼[z??2]/zéi、席[?ie?2]/xí、红[?o?213]/hónɡ②,这些字的普通话声母都是清音声母。但浊鼻音[?]在普通话中一般为零声母,我[?a22]/wǒ、鹅[?o213]/é、额[?a?2]/é、岳[???2]/yuè。[?]声母例外,普通话中归入相应的浊音声母n、r中,如:泥[?i?213]/ní、捏[?ia?2]/niē;热[?ie?2]/rè、绕[?iau22]/rào。

2.没有翘舌音声母zh、ch、sh、r

江山方言没有翘舌音声母zh、ch、sh、r。这一特点充分体现了清代音韵学家钱大昕“古无舌上音”的观点:“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知、彻、澄三母以今音读之,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钱大昕,2000)意思就是说上古没有“知彻澄”,只有“端透定”。古“知彻澄”声母字在江山方言的口语中有些仍读作舌尖中音[t][t?][d],如:猪[ta44]/zhù、中[tio?44]/zhōnɡ、支[t?44]/zhī、竹[ta?5]/zhú、帐[ti?53]/zhànɡ、张[ti?44](姓氏除外)/zhānɡ、砧[t??44]/zhēn、转[t??243]/zhuǎn、沉[ti?53]/chén、撞to?5]/zhuànɡ、桩[ti??44]/zhuānɡ、长[t???243]/chánɡ、肠[t??243]/chánɡ、迟[t?e213]/chí、虫[t??213]/chónɡ,直[die?2]/zhí、摘[da?2]/zhāi,这些字的声母在普通话中都是翘舌音。普通话的翘舌音声母zh、ch、sh在江山方言中还有读作平舌音[?][??][?][s][z]或舌面音[?][??][?][?][?]的,如:抓[?a44]/zhuā、差[??a44]chō、挣[??31]/zhènɡ、生[s?44]/ shēnɡ、十[z??2]/ shí;主[?y?243]/zhǔ、除[??y?213]/chú、柱[?y?22]/zhù、书[?i?44]/shù、社[?i?22]/shè。江山方言也没有翘舌音声母[r],[r]在江山方言中读为[n][?][?]或零声母[?],如:人n?213]/rén、日[n??2]/ rì、肉[???2]/ròu、热[?ie?2]/rè、染[?i??22]/rǎn、绕[?iau22]/rào、软[?y??22]/ruǎn、任[?i?31]/rèn、仁[?i?213]/rén、茸[?yo?213]/rónɡ、然[?i??213]/rán、如[?y?213]/rú、闰[?y?31]/rùn、荣[yo?213]/rónɡ、容[yo?213]/ rónɡ。

3.保留古舌根音声母[?]

江山方言仍保留古舌根音声母[?],如:“我、牙、鱼、饿、呆、碍、昂、癌、瓦、岳、熬、藕、月、眼、颜、硬、额、银、五、蜈、误、午、外、牛、”等字的声母都读[?],而普通话都读作零声母,普通话中已没有[?]声母,[?]只作韵尾,[?]声母一般归入零声母。江山方言还保留“[?]声母与零声母(或喉塞音)的对立,即《切韵》疑母与影母的对立”(赵元任,1967)的吴语特点。如:熬[?au213]/ǎo—袄[au213]/ǎo;傲[?au53]/ào—澳[au53]/ào;昂[??213]/ánɡ—俺[?213]/ǎn;五[?u?22]/wǔ—吾[u?213]/wú;藕[??22]/ǒu—怄[??44]/òu;碍??31]/ài—爱[e53]/ài。这几组字在江山方言中前一个字是[?]声母,后一个字是零声母,而在普通话中不存在这种对立,都是零声母同音字。

4.古“非敷奉微”声母字白读声母为[p][p?][b][m]

上古无轻唇音“非敷奉微”,“凡轻唇之音,古读皆为重唇”(钱大昕,2000)。就是说上古无[f]系列声母,凡后代[f](非、敷奉合并)[v](微——现代以v为零声母的字),在古音里都归重唇音“帮滂并明”,一概读成[b][p?][b][m]声母的音。这一观点在江山方言中也有所体现,古“非敷奉微”声母字在江山方言白读声母为“[b][p?][b][m]”。如:痱[pe243]、粪[p??53]、反[p??53]、腹[po?5]、放[po??53]、坂[po??53]、翻[p?44];筏[p?a243]、拂[p?i??53]、伏[p?a?5]、杮[p?e?53];孵[b?31]、缚[bia?2]、肥[bi213]、扶[bu213];万[m?31]、雾[m?31]、味[mi31]、蚊[mo?213]、网[m??44]、忘[mo?31]、望[mi?31]、微[mi44]、问[m??31]、尾[me31]、无[mu243]、袜[ma?2]、舞[m?44]、晚[m?31]。这些字在普通话中有些是f声母,如:痱、粪、反、腹、放、坂、翻;筏、拂、伏、杮;孵、缚、肥、扶;有些是零声母(w),如:万、雾、味、蚊、网、忘、望、微、问、尾、无、袜、舞、晚。

5.古见组声母字逢细音大都保留舌根音[k][k?][ɡ][x]

古见组声母字在江山方言中逢细音大都保留舌根音[k][k?][ɡ][x]。也就是说,江山方言中还保留着舌根音声母k][k?][ɡ][x]和细音(齐齿呼韵母、撮口呼韵母)相拼特点。如:机[ki44]/jī、欺[k?i44]/qī、技[ɡi31]/jì、戏[xi53]/xì、佳[kia44]/jiā、浇[kiau44]/jiāo、跷[k?iau44]/qiāo、孝[xiau53]/xiào、肩[ki??44]/jiān、谦[k?i??44]/qiān、件[ɡi??31]/jiàn、险[xi??213]/xiǎn、姜[ki?44]/jiānɡ、腔[k?i?44]/qiānɡ、强[ɡi?213]/qiánɡ、香[xi?44]/xiānɡ、捐[ky??44]/juān、圈[k?y??44]/quān、君[ky?44]/jūn、群[k?y?213]/qún、熏[xy?44]/xūn、穷[k?yo?213]/qiónɡ、凶[xyo?44]/xiōnɡ、决[kye?5]/jué、[缺k?ye?5]/quē、血[xye?5]/xuè、急[kie?5]/jí、歇[xie?5]/xiē、杰[ɡie?2]/jié。这些字在普通话中的声母都是舌面音j、q、x。

(二)韵母的特点

江山方言的韵母较为复杂,数量较多。江山方言共有50个韵母,其中开口呼韵母20个,齐齿呼韵母12个,合口呼韵母9个,撮口呼韵母9个。江山方言韵母最突出的特点是没有前鼻韵母,元音鼻化的现象较为普遍,还保留以喉塞音[?]收尾的古入声韵以及一些特殊的元音韵母。

1.没有前鼻韵母,元音鼻化普遍

“韵尾无[n]和[?]的对立”(颜逸明,1994:34-36)“鼻音韵尾一般只有一个”(甘于恩,2006:21)的吴语特征同样在江山方言中体现。江山方言的鼻韵母韵尾无[n]和[?]的对立,没有前鼻韵母,只有五个后鼻韵母[??][o?][i?][y?][yo?]。但元音鼻化的现象比较普遍,有11个元音鼻化的韵母:[?][i?][u?][y?][??][i??][??][i??][u??] [y??][??]。这些元音鼻化韵母在读音上或听感上类似普通话的前后鼻韵母,只是发音时没有普通话鼻韵母那么明显的尾音归音动程,而是发音时气流同时从口腔鼻腔流出,形成元音鼻化。

2.保留较多的古入声韵

江山方言保留了较多的古入声韵:[a?][ia?][ua?][ya?][??][ie?][ye?][??][o?][uo?][yo?][??],这些入声韵只限于韵腹为[a][o][?][e][?][?]的韵母。入声韵是音韵学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清代的音韵学者依据韵尾的不同,把韵母分为三大类:以元音收尾或没有韵尾的阴声韵,以鼻音[m][n][?]收尾的阳声韵,以塞音[p][t][k]收尾的入声韵。江山方言的入声韵是以喉塞音[?]收尾的,这是入声韵尾演变发展的结果。江山方言的入声韵尾属于“合流型”,“合流型是二分型的进一步发展,所有韵尾合并为一个喉塞音韵尾[?]”(刘泽民,2009:114)。普通话已经没有带喉塞音韵尾的入声韵,这些入声韵在普通话中随着入声的消失,入声韵尾[?]的脱落,已并入相应的阴声韵和阳声韵中。如:一[ie?5]yī、八[pa?5]/bā、不[fo?5]/bù、血[xye?5]/xuè、笔[p??5]/bǐ、捏[?ia?2]/niē、服[vo?2]/fú。

3.有一套以[?]为主要元音的韵母[?][??][??]

江山方言有一套以[?]为主要元音的韵母[?][??][??],而[?][??][??]中的[?]的实际音值是[?]和[?]之间的音。这套韵母和普通话韵母没有一定的对应关系,规律性不强,非常特别,能和除舌面音[?][??][?][?][?][?]外的大部分声母相拼。如:眉[m?213]/méi、屁[f?53]/pì、结[t?243]/jié、指[??243]/zhǐ、扯[???53]/chě、筛[s?44]/shāi、柿[z?22]/shì、基[k?44]/jī、揩[k??44]/kāi、旗[ɡ?213]/qí、歪[?44]/wāi;扪[m??31]/mēn、转[t??243]/zhuǎn、扔[???44]/rēnɡ、深[???44]/shēn、阵[???31]/zhèn、参[s??44]/shēn、金[k??44]/jīn、勤[k???213]/qín、银[???213]/yín、荫[??44]/yīn;笔[p??5]/bǐ、塞[t??5]/sāi、绿[l??2]/lǜ、汁[???5]/zhī、刺(动)[????5]/cì、侄[???2]/zhí、刷[s??5]/shuā、十[z??2]/shí、骨[k??5]/ɡǔ、曲[k???5]/qǔ、胳[ɡ??2]/ɡē。

4.[?]与[?]韵母形成互补

江山方言中的[?]与[?]两个韵母读音听感上比较接近,但发音原理是不同的。[?]是舌尖前高不圆唇元音韵母,和普通话一样只能和舌尖前音声母相拼。如:周[??44]/zhōu、撕[???44]/sī、树[??31]/shù、须[s?44]/xū、视[z?44]/shì;而“?”是舌位后高圆唇元音,读音上更接近普通话的复韵母ou,“?”能自成音节,如:欧[?44]/ōu、怄[?44]/òu、蹲[?53]/dūn;“?”能和舌尖中音声母、舌根音声母相拼,如:丢、投、稻、溜、九、扣、旧、牛、齁、喉。[?]与[?]两个韵母在和声母的拼合上正好形成互补。

(三)江山方言的声调特点

江山方言的声调比较复杂,有8个声调(单字调),不仅保留了“中古汉语的‘平上去入四声各因声母清浊分为阴阳”(赵元任,1967)的特点,而且还具有“声调有七至八个,调值阴调类一般高于阳调类”(赵元任,1967)的明显特征。江山方言几乎保留了中古汉语的全部入声字,这些入声字在元、明、清时代已经发生很大变化,在普通话中消失,分派四声。

1.古“平上去入”四声随声母的清浊各分阴阳

古“平上去入”四声按声母的清浊各分阴阳,江山方言也是如此,有8个声调,分别为: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调值阴调类明显高于阳调类,阴平44、阳平213;阴上243、阳上22;阴去53、阳去31;阴入5、阳入2。如:波[po44]—爬[p?o213];扁[pi??243]—拌[bi??22]、冻[to?53]—洞[do?33]、逼[pie5]—别[bie2],每组前一个字为阴调类,调值高,每组的后一个字为阳调类,调值低于前一字。

2.完整保留古入声

江山方言完整保留了古入声,分为“阴入、阳入”两类,江山方言的入声带有明显的喉塞音韵尾[?],读音短促。如:咥(吃)[tie?5]、粥[?yo?5]、百[pa?5]、不[fo?5]、碟[die?2]、局[ɡyo2]、白[ba?2]、服[vo?2]。普通话已经没有入声,江山方言的入声在普通话里分别归入“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其中归入去声的最多,有370多个。如:“必毕不秘目纳聂辣乐列绿陆六律策册色浙赤式术弱畜译岳”等;归入阳平较多,有240多个,如:“拔白帛伯伐罚伏答沓德笛迪狄敌碟叠独读毒夺泽贼足卒族侄职竹烛学格国骨咳壳合活额”等;归入阴平的较少,有150多个。如:“八拍秃托脱突捏擦缩只汁织扎粥虱湿刷激击七悉浙削搁鸽刮押鸭屋挖约压”等;归入上声的最少,有30多个。如:“笔卜百佰柏北癖撇匹朴蹼法笃塔獭铁索眨窄尺蜀属辱脊甲曲雪血骨谷葛恶乙”等。江山方言的阴入与普通话的清辅音四声相对应。如:剥[pa?5]/bō、竹[ta?5]/zhú、法[fa?5]/fǎ、束[suo?5]/shù;阳入与普通话的浊辅音四声相对应,如:捏[na?2]/niē、别[bie?2]/bié、属[?yo?2]/shǔ、特[d??2]/tè。

此外,江山方言在声韵调的配合、语流音变等方面也有自己的特点,和普通话也有很大的不同,限于篇幅,本文暂且不论及。总之,江山方言虽属吴方言,有吴方言的共同特点,但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是吴方言中很有特点的次方言,非常值得研究。

注释:

①江山方言的声韵调系统主要采用《江山市志》中的系统。江山方

言的声母韵母采用国际音标标注,江山方言的声调采用5度标调法,如:江[k??44]。

②“/”前为江山方言,用国际音标标注,加[ ]表示;“/”后为

普通话,用汉语拼音标注。如:步[b?31]/b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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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红 浙江衢州 衢州学院教师教育学院中文系 32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