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坡琵琶崖

赵军荣

西坡琵琶崖

赵军荣

两当县城以东六十余里的西坡镇有一处雄奇壮观的陡壁悬崖，高百余丈，以奇特而引人注目。悬崖紧贴汹涌澎湃的嘉陵江，靠江的一面峭壁垂直，犹如刀削。在崖壁的一处凹窟中兀立一座一丈多高的小石峰，形状几乎与琵琶一模一样，人们称石琵琶，琵琶崖也就因此而得名。

更为神奇的是，石琵琶每到秋水上涨时便会发出响声，听起来美妙动人。传说，石琵琶是一位美丽善良少女的化身。很久以前，这里住着一户人家，母亲早逝，只有父女二人。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石匠，女儿天生聪颖，会弹一手好琵琶。白天，女儿跟父亲外出做活，晚上回家便以弹琵琶为乐，消除寂寞。久而久之，少女的琵琶声像他父亲的石匠手艺一样很快传开，还有人把少女叫琵琶少女。那时候，嘉陵江水汹涌湍急，渡船有时都无法往来，行人极为不便。一日，琵琶少女建议父亲在江面上建一座石桥。父亲心想，自己有石匠手艺，年岁也大了，何不为后人做一件实事呢？当即父女俩便开始备料。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春夏秋冬多少酷暑严寒，架桥所需的木料、石料等终于备齐了，父女俩选定在八月十五中秋节的夜晚，待风平浪静、圆月高照时，在明亮的月光下架桥。谁知当晚天色突变，电闪雷鸣，瞬间狂风暴雨，江水猛涨，涛声怒吼，不一会儿江水便漫到堆放材料的地方。父女俩看到材料马上要被江水冲走，便迅速下到寒凉刺骨的水中抢救材料。一股巨大的浪涛咆哮着直向父女俩冲撞而来……

第二天，人们到江边一看，石料不见了，木料不见了，老人和少女也不见了，只有那浑浊的江水撞击拍打着崖壁，咆哮着向南流去，江岸悬崖上却平添了一个石头琵琶。从此以后，每当江水猛涨时，石琵琶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好似琵琶少女正在弹奏着琵琶一样。后来，人们听见琵琶的声响，就知是江水暴涨，两岸的人们便做好抗洪准备。那汹涌的江水随着一次次的琵琶声响一次次地退潮，风息浪止这神奇的琵琶声至今如故，妙趣横生，吸引着来来往往的游客，使这曾经凄婉而忧伤的山谷变得格外热闹。如今，宝成铁路紧贴谷底顺江而过，与琵琶崖相映成趣。

去年秋天，我有幸去了趟西坡，饱览了琵琶崖的美景。我伫立在神秘莫测的幽谷江边，聆听波涛的撞击声。没多久，天气突变，下起了蒙蒙细雨，峡谷吹来了阵阵凉风，使人顿感一丝寒意。在这股凉爽惬意的秋风中，我的耳畔似乎又响起了那美妙的琵琶声。我下意识地仰头朝兀立在崖壁上的石琵琶望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琵琶少女那美丽的传说。

当我回过神来时，身后的火车发出震耳欲聋的鸣笛声和车轮辗轧钢轨发出的“咣咣”声。火车驶过后，峡谷的凉风消失了，波涛声也消失了，山谷间变得风平浪静，那妩媚动人、亭亭玉立的琵琶少女早已不见影子了，只有蒙蒙细雨还在悄无声息地下着，雨点洒向江面，江面上泛起了粼粼波光。

过了一会儿，细雨停了下来，峡谷也变得明朗了许多。我沿着作家浩岭《琵琶行》一文中的线路行走，试图去寻找文中所描写的那一幅幅如诗如画的美景。顺江而下，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开阔地，这里便是唐肃宗时的侍御史、大文人吴郁的故乡——枉渚洲。杜甫《两当县吴十侍御江上宅》的诗句还在我脑海里萦绕，而吴郁先生所建的江上宅早已不复存在。一群群雪白的水鸟在江面上飞来飞去，流连忘返。江边平展展的稻田如今变成了一座座农家住宅，这里叫竹林村。那美丽的小山村给西坡琵琶崖又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