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灵丹

◎秦 衡

天降灵丹

◎秦 衡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在南方的一个农机厂，有一个姓郑的工人，这个工人只有一个独生子。说起来挺奇怪的，郑师傅的儿子从小就不喜欢玩任何玩具，只是喜欢玩蛇。那些小蛇不论有多毒，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变得温温驯驯的，一点也不凶。

有一天，那小孩在放学的路上捡到一条小蛇，那条小蛇受了点伤，通身都是白的，如一条晶莹的冰棍，没有一点杂色。那小孩把蛇带回家里养起来。渐渐地，那条小蛇长大了，足有成年人的手臂那么粗。小孩的父母见小蛇长大了，心里有点害怕，不断地劝小孩把蛇放了。那小孩却爱蛇如命，不但不放走那条蛇，而且还天天跟那条蛇睡在一起，有时还把那条蛇带到外面去玩耍。

有一天，郑师傅趁着小孩不在家，偷偷地把蛇放到山林里。说来奇怪，第二天，那条蛇又爬回了郑家。过了几天，郑师傅又把蛇放到了林中。隔不了几天，那条蛇还是回到了郑家。郑师傅遂向捉蛇人请教，那些捉蛇人告诉他，让他在家里撒上些硫黄，那蛇就不会再回来了。郑师傅照着捉蛇人说的办，结果，那条蛇就再也不回郑家了。

过了几个月，郑师傅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怎么看医生也不济事。钱花了不少，就是不见病有一点好转。有人劝他到武汉的大医院里去看看。郑师傅在妻子的陪同下，到了武汉的大医院里去看了医生，结果让郑师傅的精神几乎崩溃了—郑师傅得了一种癌症。

郑师傅的妻子见自己的丈夫还那么年轻，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的丈夫是被医生误诊了。她天天到处找医生，找民间的治疑难杂症的圣手。可是郑师傅的病情一点也不见好转，人瘦得像一根枯柴。

到了这步田地，郑妻也渐渐地心灰意冷了，只是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去伺候丈夫。

有一天，郑师傅喝了妻子熬的中药，过不了几个时辰，突然觉得比前几天舒服多了，就吩咐妻子再去抓药回来熬。一连几天，郑师傅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舒服过，心想这不该是回光返照吧？郑师傅急得心里不行，忙请来亲朋好友，让大家作个证，立下了遗嘱。

郑妻是个贤惠的女人，依旧熬药给郑师傅喝。说来也怪，从此，郑师傅一天天地健壮起来了，脸色也一天天地红润起来，一点也不见往日的病态。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传遍了周围。很多人都跑过来看个究竟。也有不信邪的人，硬是撑着郑师傅到武汉的大医院里去看个究竟。一复检，身上的癌细胞真的完全消失了。

医院里的医生愣是不相信郑师傅的病能在短时期内好得这么快。为了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医院派出了考察组来到了郑家进行考察。

一天、两天、三天，一连几天，考察组也查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还把郑师傅喝的药翻来覆去倒腾了好几回，还把药渣带到中医研究所去化验，但也找不出任何一点特殊的疑点来。

考察组一无所获，只好草草地收了队。

郑妻生怕郑师傅好得不彻底，还是如常给郑师傅熬药。

一天中午，郑妻累得模模糊糊的在厨房里打瞌睡。蒙眬中，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碰磕在硬物上。郑妻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小块木头从屋梁顶上掉到煎药的煲盖上。往常，郑妻煎药是听了草药师傅的吩咐的，一定要把煲盖打开，让药里的有害成分挥发掉。这几天，郑妻累得不得了，搁好药煲却忘了揭盖就睡熟了。

郑妻抬头往上一看，顿时吓得六魂散了五魂，只见屋梁上盘缠着一条手臂那么粗的蛇。那蛇嘴里还衔着一小块木头往下放呢。郑妻大呼小叫地把丈夫和儿子唤过来。儿子一眼就认出了那条白蛇就是原先自己养的。儿子惊喜万分，忙唤着白蛇的小名。可是那条蛇把最后一小块木头放下来就一溜烟跑了。从此以后，郑家就再也见不到这条白蛇了。

郑师傅一家人把那几根小木头捡起来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只是觉得那些小木头上有一些浓浓的唾液。郑师傅忽然觉得秘密就在这里。于是，郑师傅把那几根小木头拿到医院里去化验，但是怎么验也验不出个结果来。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有人说，那是郑家的人前生积下了德，还不该折郑师傅的寿；有的人说，那是郑家的小孩做了功德事，救了生灵，那条白蛇是条灵蛇，来给郑家报恩，上苍还给郑家一个福。一时纷纷扬扬，莫衷一是。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事说起来有板有眼，不由你不相信。

（原载《民间传奇故事》2015年6月下 吉林李仁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