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与平等的呼唤

2016-01-07 23:39王凤君
校园英语·中旬 2015年12期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华兹华斯威廉

王凤君

【摘要】本文运用生态女性主义对威廉·华兹华斯的作品《孤独的割麦女》进行解读,揭示了该诗所蕴涵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指出诗人在该诗中通过书写女性与自然的亲密和谐关系、女性与男性话语的对抗关系,表达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男性与女性平等共处的美好愿望。

【关键词】威廉·华兹华斯 《孤独的割麦女》 生态女性主义

华兹华斯是英国19世纪著名的湖畔诗人,浪漫主义诗歌的主要奠基者,其被誉为自然诗人,以自然质朴的语言引领了一个崭新的诗歌时代,打破了18世纪新古典主义的诗歌风格,为英国诗歌引进了新的内容和语言,开创了新鲜活泼的浪漫主义诗风。

《孤独的割麦女》是华兹华斯的代表作之一,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民谣体抒情诗。该诗以一位苏格兰少女优美动听的歌声为线索贯穿全诗,描绘了一幅年轻割麦女边歌唱边劳作的图景,整首诗清新自然,意境优美,犹如一幅有声有色的风景画,诗人将他丰富的感情和深刻的寓意融贯其中。该诗从多方面描绘了孤独的割麦女忧郁动听的歌声,展现了这位苏格兰少女真实而丰富的内心世界,以及表达了诗人对普通人民的同情。

一、生态女性主义

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术语最早由法国女性主义先驱弗朗索瓦·德·奥波妮在1974年所著的《女性或死亡》提出,在书中她将女权思想和生态思想相结合,揭示了男性对自然的压迫以及对女性的压迫有着直接密切的联系,鼓舞女性领导一场生态运动,重新认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作为20世纪70年代女权运动和生态运动相结合的产物,生态女性主义核心是抵制“西方文化中在贬低自然与贬低女性之间存在着某种历史性的、象征性的和政治性的关系,这种关系就是父权制世界”。

本文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出发,探索诗中女性与自然、女性与男性的复杂关系,揭示出诗人通过对女性与自然的和谐亲密关系以及女性对男性话语的对抗关系两个层面的书写,表达了他追求自由、向往自然和谐的理想,同时也反映出华兹华斯是一位具有生态女性主义意识的作家,倡导人与自然相互依存、和谐共处。

二、《孤独的割麦女》的文本分析

1.女性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生态女性主义的学者格里芬曾以诗意的词句描写了女性与自然的紧密关系:“女人与大自然共语……她能聆听来自地球深处的心声……微风在她耳畔吹拂,树叶向她喃喃低语”。不难看出,女性与自然有着天然的密切联系,能够在一起款款而谈,互吐情愫。不仅如此,在传统的文化生活中人们常常把大地比作母亲,女性与自然的这种类比体现了二者神秘天然的联系,二者一脉相承的天然关联使得女性更容易接近自然、理解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

《孤独的割麦女》这首诗就体现了女性与自然和谐共处、天人合一、融为一体的关系。诗的一开头,读者就好似与诗人同行于乡村阡陌,和他一起感受了一场诗中有画、画中有乐的景象。第一节中,诗人先声夺人,丰盈的视觉和听觉景象引人入胜。诗的前五行出现了四个表达孤独的同义词和短语,奠定了整首诗忧伤的基调。在一片辽阔的场景中,割麦女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割麦女与她的歌声都已融入自然。辽阔雄浑的自然,辛勤劳作的少女,凄婉动听的歌声,三者和谐统一,交织在一起,浑然天成。

第二节中,诗人发挥了其浪漫诗人的特点,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和宁静的回忆。诗人的本意在于写割麦女歌声的优美悦耳,然而他并没有直接描写歌声多么美妙动听,而是运用意象和反衬的手法来加以烘托。

第一组意象是夜莺在孤寂的沙漠中欢唱。大漠孤旅反衬出了夜莺啼叫的美妙动听,但在诗人眼中,夜莺啼叫却比不上割麦女的歌声动听温暖,以夜莺反衬歌声,突出姑娘歌声的更加鼓舞人心。第二组意象是赫伯利群岛上的杜鹃报春。杜鹃歌声如此美妙,给寒冷的群岛和寂静的大海带来了生机,但在诗人心中,杜鹃的歌声也比不上割麦女的歌声激动人心,再次反衬出割麦女歌声暖人心房。鸟作为动物,是自然的代言人和代表,夜莺和杜鹃又是鸟中歌声极为美妙的代表,诗人将割麦女的歌声与夜莺和杜鹃的歌声相对比,仿佛割麦女与鸟此刻都为同类,都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都是自然的代言人,一同歌唱,如此,割麦女也就自然化,自然也已人化了,女性与自然紧密相连,和谐共处,这也正是生态女性主义者所拥护的重要观点。

2.女性与男性话语的对抗关系。生态女性主义学者厄斯特拉·金认为:“自然被客体化、被征服,成为了与统治者有着本质差异的‘他者。女性在男权社会等同于自然,同样被客体化,被征服。在这种意义上,女性和自然成了最原始的‘他者。”西方文化中以男权为中心的价值二元论使得男性成为权力的支配者,女性则被贬为“他者”,被剥夺了身份,丧失了自主性和话语权,处于失语地位。

诗歌的后两节中诗人对割麦女歌声的内容进行了探索和猜想。无论是为过去和古代战场的哀伤,还是在歌唱生活无尽的忧伤,歌声都长久地回响在诗人的脑海中,伴随他翻山越岭。哀伤的歌声好似贯穿着过去、现在和将来,使得歌声在时间和空间上无限延伸。歌声虽已消逝,却久久留在诗人心头萦绕,令人回味无穷。

诗人听不懂割麦女唱的内容,表面上因为割麦女是苏格兰人,唱的是苏格兰高地的盖尔语,诗人不懂这种语言,因此也就听不懂她的歌声内容,然而深层次的原因是父权制所致。正如生态女性主义代表者凯伦·华伦指出:对女性和自然的双重统治有着共同的文化根源,即:二元对立思维和价值等级制。人与自然、男人与女人之间不仅是对立关系,而且是上下等级关系。由于这种对立和上下等级关系的存在,诗人作为男性,作为上级,也就听不懂作为下级的割麦女的歌声内容。再者,割麦女的歌声也表明了其对父权制的对抗,她借歌唱来发声,试图表达她的思想,无奈诗人(男性)无法听懂,然而割麦女并不因此就停止抗争,依旧大声歌唱,甚至比美妙的夜莺和杜鹃唱得更加动听,她唱得越动听越响亮就代表她的抗争越强烈。歌声虽消逝,却依旧会留在诗人的心上,反映出割麦女(女性)反对父权制、与二元对立制度相抗衡的努力将永不停息,将会一直为争夺女性的权利而高声歌唱。

三、结论

华兹华斯在《孤独的割麦女》中用优美质朴的语言描述了他心中那个简单纯净而又伟大的自然,让读者感觉身临其境,产生共鸣。诗中展现了女性与自然的紧密和谐关系以及女性与男性话语的对抗关系,传达了诗人的美好愿景:建立一个有序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女性与男性平等共处的理想社会,即主张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参考文献:

[1]Gates Barbara T.“A Root of Ecofeminism”.in Gaard,Greta & Murphy Patrick D.(eds)Ecofeminism Literary Criticism:Theory,Interpretation,Pedagogy[C].Urbana and Chicago: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8.

[2]纳什.大自然的权利[M].青岛:青岛出版社,1999:175.

[3]普伦·斯普瑞特耐克.生态女性主义建构性的重大贡献[J].秦喜清译.国外社会科学.1997,(6):6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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