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的无奈秋菊的困惑

王　倩

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　保定　071028



法治的无奈秋菊的困惑

王倩

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保定071028

摘要：《秋菊打官司》是法理学研究的一个著名案例，反映了国家制定法同秋菊讨的那个“说法”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以及法律统一性与地方性博弈的问题。同时，这个案例也在一定程度上揭示出了中国法治建设进程中所面临的无奈，当然这也正是秋菊的困惑。强调依法治国，就必须解释并回答这一问题。

关键词：法治；说法；法制化

《秋菊打官司》是一部反映中国法制化进程的电影，在电影中秋菊一直在强调一个词“说法”，到底这个“说法”是啥意思，引起法学家研究兴趣的起点正是秋菊的“说法”与国家法律之间所表现出来冲突和矛盾，这在影片中表现的也尤为突出。故事大约发生在陕北的一个普通农村，村民万庆来要批取一块地自己盖楼房，但是本村的村长没有批准，主要是因为国家规定不允许，一个家庭两块房基地，并且利用耕地，秋菊的丈夫情急之下骂了村长，结果村长打了秋菊的丈夫。秋菊叫村长跟自己的男人道歉，但是村长为了面子不道歉，秋菊就开始告状，不断地跟国家要这个说法。后来秋菊难产，村长带人把秋菊送进医院，救了秋菊母子的性命。正当秋菊对村长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时，村长却被带走了。秋菊落了一个知恩不报的地位，望着远去的警车，秋菊感到了疑惑，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她要的只是要村长道歉，当自己被救了性命之后她连道歉都不要了，她感到了极大的迷惑。当代中国从改革开放开始法律现代化不断发展，大量适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现代法律(西方法律)颁布并实施，但是这些法律与我国的乡土社会是否融合成为法律适用过程中必须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在法学界尤其是法理学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和探讨。

“说法”成了电影不断出现的台词，这个“说法”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广泛的争论，但是法学界基本上已经形成了统一的认识，但观点不同，通过对比不同的观点我们更可以看到这种“说法”的实质含义。苏力教授解释道，国家制定和实施的法律规范本来是保障公民利益的，但是最后秋菊却丢失了在农村的尊严，这样的制定法能否满足农村的需要是否定的。可见，苏力教授认为秋菊的“说法”，只是一般村民眼中的道理，这个道理不能用法律来衡量，是一般的道德，是一种传统。冯象在他的《秋菊的困惑和织女星文明》一文中曾经解释过，秋菊要的“说法”作为当事人的秋菊和村长明白，就是调解员和干警也是明白的，所以人民调解员不能帮助秋菊，从电影的效果看所有看过电影的人都明白，在农村人眼里也明白，都是看得到的，只不过现代的法治并不能给秋菊想要的“说法”而已。冯象后来又补充道“秋菊讨说法直接挑战的并非国家的法律”。由此我们在电影中直接体会到的并非法律与本土化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而是秋菊的“说法”和村长面子以及政府不能给她说法之间的纠葛，但是从法律与社会学的角度这种纠葛不正是反映了法律现代化与本土化之间矛盾和冲突的不可调和吗。许多的文章是支持苏力教授的看法的，虽为农村人，我们设身处地的想想，在农村人的眼里，这个“说法”很简单的，就是陪个不是，就是朱苏力教授说的意思，“村长应该为自己的错道歉，秋菊也应该为村长救了自己而感谢，就是农村的现实，简单不伤害邻里关系”。在电影中我们可以看见编剧的意思，秋菊不断地上访要的就是让村长道歉，而不是为了得到赔偿。在秋菊的眼中也不是为了国家法治化而进行不断的斗争。农村的生活不是法制化的生活，而是古代历法下的生活，是相互扶持，是礼法下的秩序。在农村人严重“说法”就是对错，就是面子，这些跟国家法治的利益截然不同。在农村语境下是和传统的乡土文化相关联的。这一看法更多的触及了秋菊想要的“说法”的实质性内容，不可否认的是秋菊要的“说法”更多的是基于此种理解的，不然在最后看着远去的警车，秋菊也不会不解地说出“只是要个说法，怎么把人给抓走了？”这一句话道出了，多少困惑和不解。同时也用艺术的手法把秋菊要的“说法”和法律给的“说法”之间矛盾的冲突达到了高潮。虽然表述上不一致，但对“说法”的不同理解也只是文字性的不同，在对秋菊所理解的“说法”阐述和思考上应该说达到了含义的统一。我个人也同意把秋菊想要的“说法”解读成道德或者是一种人格尊严，而并不是法律能给的金钱利益，这是由于几千年积淀下来的文化心理决定的，秋菊要的也许就是村长的一句“对不起”或者是一个态度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其中这个态度代表更多的是也只是一种认同感。

通过对秋菊的“说法”解读我们看到了，普通民众对待法律的基本看法与法律的实质之间的现实差距，这一矛盾冲突有时仅仅依靠法律的移植是不能根本解决的，而我国的法律更多的是借鉴移植了所谓西方的成功立法经验，这种法律的现代化事实上并不能完全适合我国的现实需要，因此法律的本土化就显得尤为重要。电影中秋菊要的“说法”就是最为集中的凸显。这也成为了现代法治的无奈。

[参考文献]

[1]苏力.法治及其本土资源[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6.25.

[2]冯象.秋菊的困惑和织女星文明[A].木腿正义[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3]范莹莹，刘瑞刚.评秋菊困惑的几个法律问题[J].法治与社会，2009.10.

中图分类号：D92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379-(2016)16-0122-01

作者简介：王倩(1994-)，河北沧州人，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本科，研究方向：法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