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 别

麻玉霖

送 别

麻玉霖

相聚就有分离，分离就有重逢。 离别的场面太多，却不一定每次都是酸楚。

今天舅舅要走了。 外婆一早就起床开始忙，忙着烧早饭，忙着备菜，根本停不下来。 她盼着能亲手操办儿子的每一样东西，即使她老了。

汽车后备箱里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像俄罗斯方块般没有一丝空隙，外婆这才满意地笑了。 厚厚的云层中透出一缕金光时，舅舅终于要走了，外婆刚挥挥手，车子“唰”的一下便不见了。 而外婆还站在原地，佝偻着身子，单薄的外套挡不住她的瑟缩。过了许久，外婆才颤抖着转过身，满是皱纹的脸显得越发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我知道，每次一有舅舅要回来的消息，外婆就会念叨不停。 每当有人问她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她总说，今天不回来，那就明天，总会回来的。 而我听到这话，总有一种酸涩在心中蔓延。 她说得是如此云淡风轻，但我知道她把这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盼得比谁都迫切。 外婆一直都是这样，笑着送别，笑着等待。 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这一家人。

村庄里住的除了我们小孩，几乎都是外婆这样的老人，大多是儿女在外打拼而自己在村里耕田种菜过着平淡的日子。 每一次送别，都是为了再次相见。 漫长的等待，让容颜在日子里黯淡，而他们不知还能再等来几次重逢。

（指导教师 项 通）

（责任编辑 曹 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