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翎,比张爱玲多一种对阴冷的克制

2016-04-26 02:01
青岛画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物语女作家冯小刚

张翎是真正走向世界的华人作家。她用女性特有的敏锐与坚韧观察和记录这个世界。《流年物语》是她离乡多年,远隔太平洋的深情回望。因为拥有了世界眼光,故乡的人和事,即将逝去的中国式家庭生活显得熟悉又陌生。她笔下的众生,无论遭遇怎样的磨难甚至横祸,都能以自己的姿态站立起来。尤其是那些平凡的女性,总能以柔韧的双肩,扛起一片天。这些平常的中国故事,也因此显得极不平凡。

3月,这位被莫言称作“大有张爱玲之风”女作家的两部新作——长篇小说《流年物语》和中短篇小说集《每个人站起来的方式,千姿百态》在京发布。其中,收录在《每个人站起来的方式,千姿百态》中的短篇小说《死着》再次被导演冯小刚买去版权,不久将搬上大银幕。

冯小刚将拍《死着》

是因为《唐山大地震》,才让旅居海外的女作家张翎进入大众视野。不过,在近日的新书发布会上,张翎自曝,在《唐山大地震》拍摄时,曾因结尾与导演冯小刚产生不少分歧,原著《余震》中女主角并没有原谅母亲并与母亲相认,而冯小刚却将其改编成了大团圆的结尾。张翎说,“(冯)小刚看了说,你非得不让她们母女见面吗,姐姐,13亿中国人民坚决不干。”最终,张翎尊重冯小刚的看法。在她看来,小说和电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小说色调是偏水墨画,偏阴偏冷。电影是偏红偏暖的。

据了解,此次被编入新作《每个人站起来的方式,千姿百态》中的短篇小说《死着》,是在张翎刚刚写完时,就被冯小刚买去了版权。对于二度合作,张翎打定主意不干涉,放心交给冯小刚去改编。“我写完小说最后一个字,我已经完全切割了,这是我养大的女儿嫁了,接下来事是婆家的事”。

“我与张爱玲仰看世界的角度不同”

作家莫言曾评论说,“张翎的语言细腻而准确,尤其是写到女人内心感觉的地方,大有张爱玲之风。当然张翎不是张爱玲,张翎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社科院外文所的陆建德教授是张翎在复旦大学的同学,他认为张翎比张爱玲多了一种对阴冷的克制。

面对大家将自己与张爱玲作比较,张翎则谦虚地回答:“她的语言天赋比我不知高多少。”事实上,张翎认为自己和张爱玲仰看世界的角度也不一样,“我们都描述了漫长隧道的黑暗,但我们两个人描述的方法不同。即使我们在描述同一条隧道,我隐隐约约觉得这条隧道有缺口,有光亮。和张爱玲不同,我疼到一定程度,还会给自己止痛药,因为我有时承受不了疼痛,想狠又狠不下来。”

写作的营养源自童年故土的记忆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童年故事,有的故事温润明亮,有的故事晦涩阴冷,有的故事却掉在了颜色之间的夹缝里。张翎说,她的小说大部分动用的文化营养是来自她童年、年轻时候故土的记忆。

同电影《一个温州的女人》一样,张翎也是个来自温州的女人,她读书时是复旦大学出了名的才女,1986年留学加拿大,现定居多伦多。张翎41岁才开始发表小说,创作了《阵痛》、《余震》、《金山》、《雁过藻溪》等,与严歌苓、虹影被誉为海外华文女作家的“三驾马车”。张翎在海外和在国内居住的时间差不多是一半对一半,然而“这一半不是那一半,这一半和那一半尽管时间上相等,重量上完全是不一样的,对一个作家来说他成年之后居住在哪里,在哪里写作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在童年和青少年居住在哪里,哪一段记忆对他人生产生的印记最深,这才是重要的。”《流年物语》是关于贫穷的一个故事,“在我年轻时候的记忆里边贫穷是那个年代的印记。”

张翎旅居国外多年,却专注中国故事,她觉得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中国,丧失了局部的亲切感,却也获得了整体观察。

疼痛之外,全新的尝试

疼痛,是张翎作品中绕不开的主题,有人甚至称她为“疼痛”派作家。张翎新作《流年物语》则不是关于疼痛、关于苦难,而是关于苦难留下的影子。谈到两部新作,张翎戏称自己是以“局外人”的视角来写当下小说,《死着》、《流年物语》两部小说都做了新的尝试。张翎在《死着》中设计了一个盲人形象——茶妹。她是面对生死问题时唯一的智者,用作者的话说,“既是荒谬的终结者,也是残忍的开启者”。《流年物语》在形式上引入了“物件”(比如手表、钱包、麻雀等等)作为一个“全知者”,三百六十度视角能够替代单一视角的多重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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