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华人综艺节目中女性形象的处境

2016-04-27 07:39
戏剧之家 2016年4期
关键词:综艺节目女性形象华人

杨 阳

(中国传媒大学 北京 100024)



浅析华人综艺节目中女性形象的处境

杨 阳

(中国传媒大学 北京 100024)

【摘 要】2014年4月4日,台湾娱乐新闻节目《新闻龙卷风》播出后,遭民众检举物化女性,齐声要求制作单位道歉。面对批评声浪,主持人戴立纲、当期嘉宾彭华干代表鞠躬致歉,声明强调绝对没情色化女性。这已经不是台湾综艺娱乐节目第一次因物化女性遭到谴责,红极一时的节目如《康熙来了》、《妹妹淘心话》等均遭到过民众质疑。本文分别以台湾综艺节目中对女性的物化现象和国内节目中父权对女性的压迫现象为研究对象,分析现代女性的处境。

【关键词】华人;综艺节目;女性形象

一、女性形象的物化

20130718 这些正妹居然爱的是他?!20130717 老爸囧很大!女儿的问题让我好难回答?!20130716  这些正妹是怎么从浴室走出来的?!20130715  这一道下酒菜!让妹愿意跟我喝酒?!20130711  我真的好想把老公的车卖掉?!20130710  进击的诱惑!这样叫我怎么专心?!20130709  比基尼运动会!夏天就该这样玩?!20130708 国光侦察庭!男人们在正妹面前诚实吗?!

从以上节目选题中可以看出,八期节目中有六期是直接以女性为主题的,另外两期分别探讨夫妻关系和父女关系,都与女性有关,女性似乎成了综艺节目永恒的话题。而我们再看标题,这些以女性为主题的节目几乎全部都标榜“正妹”,或直接以女性身体作为卖点,将观众的眼光吸引在女性的外貌上,女性成了被把玩和观赏的物品,变成了一种符号。最早的女性主义源头就是对选美活动的反对,女性主义运动反对选美,就是觉得它贬低女性,将女性变成没有灵魂的性物件,而这些综艺节目中对女性容貌的大肆评论和基于男性视角的女性身体标准无疑与当时的选美比赛有异曲同工之处。

其次,从节目内容入手,继续以《国光帮帮忙》为例,节目中如果有女嘉宾出席,那么进行过程中必定会触及与女性身体部位有关的话题,甚至每期节目中让女嘉宾自爆三围成了一项传统,而不管是男性主持人或男嘉宾的语言行为都极具挑逗或猥亵意味。如2014年6月11日“都是身材惹的祸”这期节目中,女嘉宾穿着性感,出场时站在幕布后用灯光呈现身体轮廓,在场主持人或男嘉宾评论或指示其摆弄身体,随后帘幕被缓慢拉起,镜头从女嘉宾足部跟随帘幕向上摇,并且为了让观众看清楚身体局部而使用近景景别。嘉宾出场后表演一段性感热舞或其它才艺,场面堪称诱惑。

这种女性身体的运用方式,在我们的传统文化文化表述中也是随处可见,女性的身体不再作为自身主体性的表达,而是被抽离了女性自身的意志,作为客体、作为物品,成为他人也即男权或父权统治下的社会把控者(通常是男性)的观念和价值的体现。从社会性别的角度审视,我们会发现,男性的身体则很少这样被物化为客体,而带有女性特质的男性身体比如同性恋者中的女性角色扮演者一方的身体也会同女性身体一样被观察和审视。这是一个男性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男性是凝视者、行动者,女性则是被凝视的对象,是被动者,是男性价值观的体现者,女性在这整个过程中的个人经历、主观感受往往被忽略,剩下的只有成为符号的身体。

长期以来,女性主体并没有真正获得其主体地位,女性自身也没有真正产生作为女性的主体意识,而更多地受制于男性主体。随着社会进步,受男女平等观念的影响以及女权运动的推动,女性作为主体的意识被逐渐激发,女性逐渐从家庭和男性身后走出,步入社会,在各个领域获得发言权和参考权,女性形象和角色也从单一的家庭角色变得多元、充满矛盾。

例如,台湾很少有以女性诉求为主要内容的综艺节目,甚至节目主持人也很少全部由女性来担任,单纯由女性主持的节目代表如《女人我最大》,这类节目主题集中于为女性服务的领域,选择女性关心的话题,如美容时尚星座等。这些节目中的女性主持人是主导地位,节目内容也都围绕服饰美容等,致力于打造新时代的靓丽女性形象。

表面上看来,这类节目的主体是女性,但其核心议题还是将女性打造成符合男性审美标准的形象。节目着重突出改造结果,展示一个充满瑕疵的女性是如何被塑造成一个皮肤更白、皱纹更少、眼神诱惑、身材绝佳的美人的,节目最后女性嘉宾会接受镜头全方位的检视,男性专家和嘉宾会表示惊叹于她们的改变,让女性嘉宾更有自信和魅力。这种节目样式,依然将女性的特征放置于男性观赏的视角,给男性带来愉悦和欲望。女性性感的身材和美丽的外表不能被看作是女性权力的赋予和象征,而是男性幻想和诱惑的物化对象。

二、女性赋权掩盖下的男权主义

以《非诚勿扰》为首的一批大陆相亲类节目,看似让女性掌握主动权,是权力的持有者,而实际上还是是男权控制下的性别内狂欢。首先,从男嘉宾对女性形象的要求上可以看出,男性仍然处于社会地位的高处,居高临下地对女嘉宾进行审视而非平等地看待。如某期男嘉宾如此形容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女生:希望她在事业上能成我的助手,同时又和懂得顾家持家,能善解人意看懂我的思想,如果即使你生了两个女儿,我也不会怪你,但如果公公婆婆希望抱个孙子,希望你能满足他们的愿望,毕竟我们家延续香火也全指望我了。男嘉宾的这些描述都是传统价值观中

男性对女性形象的期待,强调女性“应然”而不是“本然”,体现了男性作为话语主导者的霸权地位强加给女性这样的社会性别规范,女性成为了男性的附庸,不再具有主体性,是一种两性在社会性别中地位不平等的体现。

其次,《非诚勿扰》的主持人和专家的性别设置也体现了男性主导权:一名男性主持人,一名男性专家,一名女性专家的结构使该节目充满了男性话语权的意味,以女性嘉宾为主体的节目却掌控在三分之二为男性的控制者手中,女性的主观视角和主体性还能剩多少?例如前期的专家乐嘉和黄菡,节目对他们的定位非常明确,乐嘉作为男性代表理智一方,而黄菡由于其女性特质则代表感性一方,从本质上来说乐嘉还是象征了男权,他支持着表面上处于弱势状态的男嘉宾,以“专业”的视角替男嘉宾解围或抨击女嘉宾,他作为场上的意见领袖,代表主流的男权价值观倾向,他所认同的女嘉宾观点也是恰好契合了男性价值观的观点,不经意间对女性形象起着规范和标准的作用。而黄菡的形象,更是一种更直接的对女性形象的标准和规范化,例如温柔、感性、知性这些女性特质被不时赞赏,她的形象是父权社会中男性价值所肯定和期待的。

最后,《非诚勿扰》作为一档社会服务类节目,也折射了一些社会问题,然而,有很大一部分人将社会问题转嫁到女性自身身上,将社会的不平等和贫富差距等现象简单地归咎于女性拜金主义等,女性成为了他们发泄的窗口,成为了引起男权社会无法规避的缺陷的替罪羊。节目中,女性对物质的追求被斥为拜金,对两性的坦诚被说成“无节操”。节目中有不少所谓“高富帅”和与其相对的男嘉宾群体的对比,造成男嘉宾各方面条件不均衡的原因是多元的,有来自社会深层次的不公平、有自身的努力等等,而女嘉宾对条件不错的男嘉宾的偏好却成了众矢之的,成为矛头所指,例如沸腾一时的“马诺事件”,媒体和大众将批判的矛头直指追求物质财富而一定程度上忽略精神追求的少女,让社会的贫富鸿沟被掩盖在对一个弱势女性的口诛笔伐中,女性成为了男权社会硬伤的粉饰和替罪者,节目打着为女性赋权的旗号继续父权的霸权统治。

三、结语

女权主义者Karen Lehrma说过:“让美丽的女性过度追求自己的美丽形象,却恰恰是对女性自身解放的最大干扰”,纵观两岸综艺节目,充斥着对女性的过度物化,虽然表面上捍卫女性权力,却不能改变长期父权统治对女性的压迫,女性并没有争取到平等的话语权,传统父权主义和消费主义对女性的压迫依然深刻地存在着。

参考文献:

[1]沈奕斐.被构建的女性——当代社会性别理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2]李银河.女性权力的崛起[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

[3]殷国明.女性诱惑与大众文化流行[J].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4]张克丽.时尚靓妆类女性电视栏目浅析[J].电影评介,2008.

中图分类号:G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02-01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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