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的求学经历让人掩卷沉思

吴凤波

我教二年级时，第一次见到小路杰的时候就隐约地感觉到他是个苦孩子。他长着乱蓬蓬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蜡黄蜡黄的小脸，一双小眼睛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就躲到爸爸身后去了。他的爸爸妈妈五十多岁了，却像是七十多的人，愁苦的面容，花白的头发，深深的皱纹，常年的劳作给他们烙上了饱经风霜的印记。我赶紧迎上去，热情地对孩子的父母说：“我是孩子的班主任吴老师，来这里上学了，他的学习和生活就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孩子的父母都是外省来宁波打工的务工人员，他们本来想和我多聊两句的，可工厂一个电话打来叫他们回去加班，他们就急匆匆地走了。

办公室里就剩我和小路杰了，我用自己的小梳子慢慢地细细地给孩子梳头发，一边梳一边直心酸地掉眼泪。看看身上，分明是为了上学新给孩子买的衣服，可仔细一看，虽然是童装的样式，却是大人穿的粗布。鞋子是一双球鞋，穿在脚上明显偏大，颜色是粉红色的，也许是哪个亲戚或者是隔壁姐姐穿剩不要了，父母就拿了过来给孩子穿上，其中一只球鞋的鞋带竟然没有。小路杰整个人又黑又瘦，手臂伸出来像麻杆一样，还穿着不合身的衣裤和鞋子。

他一直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大气不敢喘一声。为了帮孩子打消紧张和畏惧的心理，我一边梳头一边和小路杰聊天。“路杰啊，你的家乡在哪里啊？”“在安……安徽。”“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呀？”“在那个……厂里做螺丝。”“你家乡还有别的亲人吗？”“我……我还有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哥哥，去年他们……他们都成亲了！”小路杰掩饰不住的喜悦，把眼睛眯成两个月牙儿，冲我天真地笑了一下。我的心动了一下，觉得小路杰开心时的笑容真好看。“路杰，你喜欢读书吗？”“喜欢！”这次他说话没有结巴，而且很大声。“那读书要怎么读呢？”“认认真真地读！”我听了这样的回答，欣慰地笑了，他是个爱读书的孩子，既然爱学知识那就有希望了。

孩子的家

傍晚，我提着一些水果摸索着来到了小路杰的家，想看看孩子在家的学习环境，也想问问小路杰是不是天生的结巴。他们一家租住在狭窄的四合院的一个房间里，其他还有四五户人家也同住在这里。院子里锅碗瓢盆、水桶衣架、自行车电瓶车到处乱放，挤得满满当当，地上刷锅水、洗澡水四处横流，一走进这个小院子就让人感觉特别逼仄。我开口打听：“路杰是住在这儿吗？”听到有人叫儿子的名字，他的爸爸赶紧从屋里跑出来，一见我就不好意思地笑：“吴老师咋来了？快进屋！”进了屋才发现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十平方的屋子，床上、桌上、地上全是东西，还得解决一家三口吃喝拉撒睡。他的妈妈忙不迭地把床上乱堆的衣服挪了一下：“不知道吴老师来家访，也没来得及收拾，老师您别嫌弃。”

嫌弃什么，只要孩子懂事上进、好学勤奋比什么都强！我一屁股坐了下去，把水果递了过去，和他们唠起了嗑。他们十分感激老师来家访，也打开了话匣子，说是家里的老父亲得了白内障，眼睛快瞎了，急需手术费做手术，老母亲的双腿也瘫了，只能在床上躺着；两个大一点的儿子近几年相继成亲，盖房子、装修、买家具电器、摆酒席，欠了亲戚朋友一河滩的债；最小的儿子路杰正是长身体和长知识的时候，可是父母却没有能力给孩子买可口的饭菜和课外书，有时只能落市时去菜场捡点菜叶子来。说到这里，两个老人眼圈红红的，用衣角擦拭流下的带着生活苦涩味道的眼泪。

我也陪着他们流眼泪，眼角瞥到小路杰正在门口烧煤炉，赶紧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你看，你家路杰多能干，能为父母减轻不少担子呢！他是不是有一点结巴？”说到路杰，老人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带笑意地说：“老师，他没有结巴，和我们说话可溜了，可能是看到老师有点紧张吧。他两个哥哥都不是读书的料，一叫他们读书就苦着一张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在家里什么活都愿意干，我们巴望着这个小儿子能好好读书，就请老师多费心教教他，这样他就有出息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老夫妻的内心充满希望和憧憬，心思也十分清楚，他们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只有年轻的一代接受教育，个人和家庭才会有出路。只要孩子心向光明，努力攀登，踏踏实实地往上走，就一定会走出贫穷、走出蒙昧，走到温暖的阳光下。而我也明白只有孩子勤奋上进，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我们的祖国才会变得生气勃勃，才有希望和未来。

听老夫妻的话，感慨他们一家过得真苦，也感到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一户人家把家里唯一的希望交给你，你怎能不用心去教育？我热忱而坚定地说：“路杰爸爸、路杰妈妈，你们既然把孩子放在我这里，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他，绝不会让孩子受半点委屈。功课方面在学校我一定会严加督促，在家里也希望你们能和老师配合好。而且老师也希望你们能给孩子洗个头理个发，让他清清爽爽地上学读书。”他们感激地说：“老师说得是，谢谢，谢谢老师了！”我背负着老夫妻的希望和期待走出了小路杰的家，他们送出了一条街才回转身。

求学的苦

第二天正式开学上课，我马上发现路杰是个好孩子。他上课认真听讲，从来不做小动作，老师说读书就读书，老师说写字就写字，上什么课都坐得端端正正，一字不落地听着；下了课还主动打扫教室、倒垃圾。同学的椅子左摇右晃，怎么都坐不踏实，想去总务处换一把。他马上说是椅子的螺丝掉了，只要把螺丝找到，他就可以拧上去。说罢，路杰趴在地上找螺丝，原来真的掉在了两张桌子的桌脚中间。然后他小心地把螺丝旋进了螺丝眼里，还说如果有老虎钳来绞几下就更好了。多好的孩子，淳朴热情，善良勤劳，即热爱学习，又热爱劳动，主动帮助别人，我觉得孩子身上闪现着一种像金子一样可贵的品质。我心里在为这个孩子赞叹：多棒的孩子，要是班里那些独生子女有路杰一半踏实就好了。

上了一天的课，我又发现小路杰无论是朗读、写字还是做题都比别人要差许多，读书用家乡话拖长音读，经常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写的字结构又大又松散，根本不能塞进格子里面去，经常是这么顶头顶脑地写着；做题更不用说了，经常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有时着急了就乱写，写出一连串“娃哈哈，娃哈哈”。我问他为什么要写娃哈哈，他嗫嚅着费老大劲才说清楚，原来他看见过一种牛奶瓶子上写着“娃哈哈”，虽然没有喝过但是知道这肯定是好东西。题目太难他心里一急，脑子一片空白，就把心里记得的“娃哈哈”给填了上去。

我不禁哑然失笑，又不禁替他难过，他的物质世界太贫乏，连“娃哈哈”牛奶都萦绕于心，久久不能忘怀。路杰的学习基础太差，一二年级已经学过握笔姿势和拼音，可以通过拼读音节来读词语，也可以工工整整地抄写词语了。可是他一到做作业的时候就抓耳挠腮，急得涨红了脸。题目也看不懂，看懂了也不会写答案。可是小路杰很诚实，不会做绝对不去抄别人的答案，而是自己写一个自认为是最好的回答交上来，虽然一般来说都是错的。

为什么他不去问别人呢？你说，哪个小朋友会愿意放弃自己玩耍的时间来教一个邋里邋遢、口齿不清的“外地人”呢？班里的小朋友还套用《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里的名字给小路杰取了个绰号，叫“可怜巴巴”。我马上就喝止了他们，并且声色俱厉地批评同学们不该歧视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我看见路杰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抽抽搭搭地哭泣，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四点左右学校放学了，看着满页错别字的作业，我把孩子留了下来，从最难的课堂作业的题目讲起，让路杰一字一句地改正，有的字写得太大了，结构写歪了一律重写；语句不通顺的，“的、地、得”三字乱写的一律重写。一开始，他慌里慌张，东写错西写错，看到老师没有生气也没有责骂的意思就放松了下来，一丝不苟地听老师的讲解，慢慢进入状态渐入佳境。他觉得做题目变得有滋有味，先听老师把要求讲解一遍，接着自己做，不会再问老师，做完老师再检查一遍，有错别字就改正，两个半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一页作业里的“看拼音写词语”“组词”“造句”“根据课文回答问题”四个题型我陪着孩子整整做了两个半小时，别的孩子半个小时能完成的作业，他错了又改，改了又错。我摸着孩子的小脑袋耐心地等着，耐心地指导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厌烦，好像在等一棵矮小的树苗缓慢地不被人察觉地，但却充满决心和毅力地往上成长。他不像温室里的花朵有骄娇二气，他十分踏实努力，令老师在心里暗暗称赞。

暮色四合，凉风渐起，该送孩子回家了。我整理一些铅笔、本子、橡皮和铅笔盒送给他，牵着他瘦小的手走出了学校的大门。孩子显得很高兴，两只小脚轻快地踏在地上。到家了，爸爸妈妈已经为孩子准备好了晚饭，不善言辞的他却总是不肯进去，一直站在院子门口冲着我笑。我赶紧叫他进去，他带着质朴地笑说：“我看老师走远了再进去。”

愤慨之问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眼我都把孩子带到了六年级毕业班了。在这几年间，小路杰也长成了大路杰，头发早就不是鸡窝头了，而是干净简单的小平头。面容也不再是一团稚气，而是在眉眼、颧骨、下颌处慢慢地长出青葱少年的线条和棱角，肩膀变宽了，长着两条大长腿，眼神更加坚毅执着，性格更加勤奋懂事，吃苦耐劳。学习能力在老师们常年的辅导下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只是孩子家境贫寒，沉默寡言。

路杰经常有伤心的时候。有一次，班里的几个男生带来溜溜球玩，男生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叠个“五角星”，一会儿“一飞冲天”。路杰凑上去问：“这个是什么？要多少钱？”男生说：“这是溜溜球，便宜的要十元一个，贵的要五十元一个。你可以买个便宜的玩玩嘛。”听了这话，路杰的眸子黯淡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座位上。要知道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每个月固定有一些零花钱，他需要用钱都是开口向父母要。别说溜溜球要十元一个，就是一元一个他也买不起。我听闻了这件事，只是不动声色。如果是想买课外书或者是学习用品，我很愿意给路杰钱；如果是买玩具，我担忧买了会分了孩子学习的心，所以就没有说话。

没有想到，第二天路杰带来一个爸爸丈量用的钢卷尺，把卷尺拉出一两米长，再让它“嗖嗖嗖”地自己缩回去。因为玩的花样没有溜溜球多，所以同学们对路杰的钢卷尺很不感冒，没有同学来和路杰玩，他自己也觉得没有意思，就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我把他拉进办公室，问他为什么把钢卷尺带来。他说男生都带了溜溜球来玩，他也想玩，但是总是玩别人的感觉不太好意思，就想自己也带一个玩具来，和男生交换着玩，没想到自己的钢卷尺别人根本看不上眼。说完了，路杰还愤慨地问我一连串的问题：“为什么别人都有自己做作业的房间，而我没有？为什么他们都有零花钱，而我没有？为什么同学们都有课外书、新书包、玩具，而我没有？为什么我要穿旧衣服和旧鞋子？”他一边说一边流下滚烫的眼泪。

我陡然间觉得有些问题不是你不提它就不存在，在学习上在劳动中，我有意无意地抹去路杰和其他孩子的不同，总是夸赞他勤奋学习、专心致志、热情善良、热爱劳动，是同学们的好榜样。同学们也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好，如果有困难去找他，他从不推脱，在同学们心中路杰还是值得信赖的，所以推举他为劳动委员。但是，这一切在贫穷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贫穷在孩子的学习、生活中无处不在，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恶虎，随时准备跳出来咬他一口，咬得他鲜血淋漓，伤口连连。贫穷像一只魔爪，可以瞬间把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打压得像一个虚弱无助的纸片人一样，打得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打得他信心尽失，勇气无存。

苦水入坛

再过几个月，路杰就要小学毕业上初中了，他长大了，是时候给他讲一讲什么是人生，什么是挫折，什么是历尽千难万险依然初心不改。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让路杰坐下，开始给他讲北京宏志班的故事。故事里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是催人泪下、让人动容的。宏志班的孩子们都是贫困家庭的孩子，幸福的孩子是相似的，不幸的孩子各有各的不幸。有的父母离异，谁也不管孩子，孩子在爸爸、妈妈各自组建的家庭中流浪；有的父母双亡，是由体弱多病的奶奶抚养成人的；有的父亲患有精神病，孩子早起照顾好父亲的洗漱、吃饭，干完家务活才能去学校读书……

很多时候，宏志班的孩子不仅要管理好自己的学习和生活，还要照顾好长辈的起居和健康，他们两头兼顾，蜡烛两头烧，一天到晚地干活或者学习，可是大家做得有条不紊，没有丝毫哀怨和不满，对捉襟见肘和充满荆棘的生活总是那样地充满热情，乐观向上，他们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和希望，他们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们在贫穷中长大，随时准备和困难作斗争，他们积极好学，发愤图强，“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他们一刻都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要求、对自己的希望、对自己的责任。宏志班的孩子长大后都是有才有能的社会栋梁，自立自强的生活强者。

课余时间他们还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会实践，做每一件小事宏志班的孩子都会兢兢业业、力求细节完美。在为家庭、为他人、为社会做事情的过程中大家锻炼了能力，懂得了合作，增强了信心，同时也体会到了自己是非常能干的人，能为家人和社会做很多事情，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块，可以不停地向外散发光和热，散发正能量，不是等待别人救助、依附在他人身上的没有能力的人。

他们是那么刻苦，那么上进，他们把一肚子苦水放进坛子里，盖上封印，无人知晓，经过时间的发酵，终于酿成了一杯气味醇香、绵长清冽的美酒；他们读了像小山一样多的书，做了像小河一样多的卷子，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采过了千万朵花儿，才酿造出口齿留香、甜蜜芬芳的蜂蜜。经过三年高中学习，宏志班的孩子一个不落地都考上了大学，很多还是名牌大学。在大学里他们更加奋发勤勉，生活也更加充实忙碌，最后他们有的成了医生、老师，有的成了工程师，有的成了外交官。

讲完了宏志班的故事，我眼睛定定地看着路杰说：“你知道老师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你什么吗？”他听得津津有味，已经擦干了眼泪，眼睛怔怔地看着我。我语重心长地说：“老师只是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你一个道理：没有良好的条件，依靠自己强大的内心、坚强的意志和对生活的积极乐观，照样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 听了我的话，路杰过了半晌才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老师，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了。”

路杰废寝忘食地学习，他想考个好成绩回报给含辛茹苦养育他长大的父母，也想回报给谆谆教导他的老师。离小学毕业考还有几个月，我还能陪伴路杰一段时间。我知道孩子的心灵稚嫩敏感，他是如此懂事能干，为父母分忧解愁。有时他自己感到忧愁苦闷时，我就和他促膝长谈；他缺少课外书时，我就多买了几本送给他看；作文不会写，我就给他开“小灶”。我知道在清贫之时得到过别人的帮助，这会在孩子的内心深处留下难以磨灭的美好温暖的记忆。老师对孩子的爱是一种精神粮食，让孩子的内心十分充实饱满，做事充满动力；老师对孩子的爱是一件贴心小棉袄，能让孩子在严酷的现实生活中感到默默的温情和温暖的人心。

路杰在宁波读完小学，可能因为“五证不齐全”在这里读不了初中，只能回老家读，他有点难过。我又鼓励他：“歌德说过：是玫瑰总会开发的，是金子总会闪光的。别忘了老师对你说的话：没有良好的条件，依靠自己强大的内心、坚强的意志和对生活的积极乐观，照样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贝多芬耳朵聋了，依然在创作交响乐；张海迪瘫痪在床，依然好学不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古今中外，不胜枚举的例子都说明了这一点。虽然是换了一个地方读书，但是依然可以好好读书呀，你为什么要气馁呢？你爸爸妈妈对老师说了，绝对不会让你初中毕业后去打工，而是初中、高中、大学一路读下去。爸爸妈妈为了让你有读书的机会，过得多么不容易呀，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听了我的话，路杰才慢慢地回转了情绪。

孩子走了

小学毕业考试后，我送给路杰一套四大名著，希望他好好学习，他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他的爸爸妈妈特地来和我道别，路杰考得还不错，老人脸上也充满了喜悦的荣光。他们感谢我这几年的关心和教育，还送我一包棉花，说这是田地里刚摘的新棉花，已经晒过了，特地从老家带来的，做被子真是又轻又软又暖和。我赶紧推说不用了，他们嗔怪地说是嫌弃庄稼人的东西不好吗，这棉花算个啥？我执意想把棉花还给他们，因为我知道几斤棉花就可以给路杰做条被子了。等我抱着棉花追出去，他们三步并作两步早已走远了。我抱着棉花，感觉到相处了好几年的路杰一家子真的要走了。我在心中默默地念叨——

孩子，你要走了，老师不能再照顾你了，在没有老师的日子里，希望你一定要坚强和勇敢。在成长的历程中你一定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希望你今后面对每一次困难时，都把坚强和勇敢放在心中。

孟子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对于困难，想法不同的人自然做法也不同。有的人本身性格就十分软弱，遇到困难更是一蹶不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犹如软骨头虫；有的人随遇而安，随波逐流，西瓜皮踩地，滑到哪里就算哪里，最后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有的人像司马迁一样，不管身处怎样困窘不堪的境地，都会挣扎着从泥泞中重新爬起来，不忘初心，继续前行，越走离曙光越近，越走离梦想越近。

路杰，老师祝福你也相信你，你会扎根在土地上，像一棵小树一样，往下不断长出自己的根系，汲取水分和营养；你会成长在希望中，像一棵小树一样，越长越高壮，越长越茂密。孩子，像小树一样勇敢地成长吧，不要怕风吹雨打，风雨来了咱们就拼命地熬忍着；像小树一样坚强地成长吧，霜雪来了我们就默默地承受着；像小树一样努力向上成长吧，在苦难和困境中迸发出无穷的生命力，这样成长起来的树木质地更加坚硬，这样成长起来的人性格更加成熟，更加坚强，后劲也更加持久！

你有一股沉默不语、积聚力量而又不屈不挠、蓬勃生长的精气神，只要有耐心，等到天空放晴，阴霾散尽，太阳温柔地把阳光洒在你身上时，你就会抽出细长的枝条，长出一片又一片嫩绿的新叶。经过长久的时间的沉淀，小树终于长成参天大树，有了一个像巨大阳伞一样的树冠，最后满树开出美丽缤纷的花朵，枝条上挂着累累的生活馈赠给你的甜蜜的硕果。那个时候你会对老师说：“看，幸福像花儿一样美，生活像果子一样甜！”然后我们两个相视而笑，快乐像涟漪一样荡漾开来。

（作者单位：浙江宁波市鄞州区横溪镇中心小学）

责任编辑 邹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