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圈的友谊小船到底能不能“说翻就翻”？

艺术圈不翻船之主要缘由

为什么艺术圈的小船不能说翻就翻呢？还不是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翻船的结果常常会是损失背后好几个零啊！比如画廊大腕David Zwirner与迈阿密地产大亨Craig Robins 的官司，前脚土豪才告了Zwirner，后脚两人就开始又划起友谊的小船。

官司的起因在于Robins 买不到艺术家Dumas的作品。话说Craig Robins是Dumas的真爱粉，收藏了好几幅她的作品，不过后来因为离婚要筹赡养费，不得不拖Zwirner出售一张老太太的作品。没想到这件事被Dumas知道了，便将 Robins直接放入黑名单，导致他第二年有钱也买不到。（说到这边就觉得，大牌艺术家就是任性啊！这位Craig Robins可是她的重要收藏者之一呢，但说不卖就不卖！）这下脑残粉生气了，一状把David Zwirner告上法院，说当初讲好要保密，而且也答应Robins会帮助他取得Dumas的作品，结果怎么不守信用呢？呜呜呜……不过Zwirner这厢也很冤枉，觉得老子根本从头到尾没答应过你这件事啊？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跌破众人眼镜的是（好啦其实也没这么意外），小伙伴吵完架之后，也开始手牵手捣鼓起艺术生意和Dumas的画展。Zwirner无奈地表示，艺术圈是一个无法说翻脸就翻脸的地方，早上被人从正面捅了一刀，晚上还要笑盈盈地和对方吃晚饭，这就是现实。这也说明，对许多人而言，金钱常常比面子和气节更重要。

爱了不爱了也不能随便翻船

另一个不随便与人翻船的画廊主就是捧红Damien Hirst、Tracey Emin等YBA艺术家的Jay Jopling。话说Jopling当年与设计师Maia Norman育有三子，后来与那个著名的达明·赫斯特开始合作，没多久达明就与Maia暗生情愫，于是俩人欢快地在一起了（不过前几年也分开了……），两人虽然没有登记结婚，但到目前为止，诺曼已经为赫斯特生了3个儿子。

后来Jay Jopling记取教训，决定反击艺术家，从旗下艺术家查普曼兄弟的哥哥Jake Chapman手中抢走了小女友 Sam Taylor Wood，并且走入婚姻成为当代艺术界中最名流的名流。

Sam主要从事电影和摄影作品的创作，也是一位才女，曾获得英国最重要的艺术奖“特纳奖”的提名，还当选过威尼斯双年展“最有前途青年艺术家”。她最著名的作品包括2002年受英国国立肖像美术馆委托拍摄的一段贝克汉姆熟睡时的短片，以及系列摄影作品《哭泣的男人》。在该系列作品中，达斯汀·霍夫曼、裘德·洛等好莱坞影星落泪的瞬间都被山姆捕捉到镜头中，借此展现出入物内心深处的精神力量，对于艺术圈之外的人来说，最著名的作品应该是前阵子刚导演过的《格雷的五十道阴影》。

Jopling与Sam曾是英国艺术圈乃至整个文化圈里最著名的一对夫妇，他们频繁出现在各种聚会上，家里总是高朋满座。影星丹尼尔·克雷格、休·格兰特，歌手艾尔顿·约翰，名模凯特·摩丝等都是座上宾。他俩还曾被英国社交杂志评为“全国第七受欢迎的聚会伴侣”，排名比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夫妇还要高。两人还有两个女儿。几年前，Sam先后被诊断患上结肠癌和乳腺癌，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令人遗憾的是，2008年9月Jopling与Sam突然宣布離婚，原因始终没有向外界透露。不过在此之后，女方与小鲜肉男友高调地在一起，Jay Jopling最近也迎娶了年纪只有他一半的女友，也算是开心结局吧。

可怕的地方在哪里？这些错综复杂的情侣关系，都没有让他们友谊的小船翻掉啊！大家都还是开开心心的合作，时不时在开幕晚宴碰个面喝一杯什么的，真是心脏够强壮的。在金钱的魔力下果然没办法说翻船就翻船啊！话说回来这位画廊大腕的情史十分精彩，花名单上不乏名流，曾经与搞怪歌手Lily Allen交往过。英国人甚至拍了部电影《Boogie Woogie》来讽刺英国贵圈好乱的电影，有兴趣看八卦的朋友可以找来看看。

如果要翻船 请不要脸皮太薄

一直不翻船的原因除了金钱之外，彼此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合作关系也很麻烦。今年4月，Jopling宣布与其旗下艺术家Marc Quinn解约。该艺术家与画廊合作了30年之久，具体原因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可以猜到，其过程必定繁杂又痛苦。毕竟画廊与艺术家的关系就像一段婚姻一样，除了情绪上的考虑外，如何分割“财产”也是一门学问。毕竟，画廊跟艺术家通常没有白纸黑字的协议，况且在艺术家成名之前画廊也很少想到要签“婚前协议书”，所以在"离婚”时，作品归属权就会产生问题：库存的作品怎么算？正在进行买卖中的作品怎么算？画廊对于作品投资了多少钱？如果画廊已经替艺术家预定了大型展览，那这些成本又该怎么算？

这个时候，好像就是看谁脸皮厚，谁就占了上风。

当草间弥生2012年与高古轩决裂之后，她曾要求高古轩在一个月的期限内归还她的全部作品。不过据说整个过程藕断丝连持续了将近一年，因为画廊希望抓紧时间销售更多草间弥生的库存。据报道高古轩曾在一份声明中说：“我们与在日本代理草间弥生的大田画廊（Ota Fine Arts）的合约显示，我们将在最后一次委托结束后归还艺术家所有剩余库存作品。分离总是很难。不过无论怎样，我们希望草间弥生和她的团队在将来一切顺利。”

说到三天两头就跟人翻船的火爆浪子，当然不得不提一下艺术界铁人代表高古轩，时不时就和人约在法院喝茶，比如他与露华浓总裁Ron Perelman，便是师徒变仇家的典型关系。

高古轩本来与Ron有着很好的合作关系，在过去数十年中，高古轩帮助Ron学习当代艺术鉴赏，并且对他的收藏品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在2012年，高古轩却将Ron告上法庭，理由是Ron在一桩2300万美元的交易中有违背交易准则的行为。不过商业大亨Ron也不是省油的灯，反过来咬住高古轩故意扭曲艺术品的价格并掩盖信息。于是原告变被告，被告变原告。不过后来法院判决这项诉讼不成立，理由是频繁进出市场的Ron应该是个成熟的买家，不太可能轻易地被蒙蔽，高古轩也撤回原来的诉讼。不过想想这条友谊的小船应该很难再恢复原状吧！

撕B型翻船就没有反转余地

另外去年艺术家Danh Vo与收藏家Bert Keruk的官司也终于和解。起因在于收藏家Keruk获邀在海牙举办一场展览，当时他手中有几件Danh Vo的作品，并希望他能够再创作一件大型装置，在展览结束后Keruk会将作品买下。不过随着展览将至，Danh Vo只送来一个小纸箱。这下Bert Keruk生气了，将Danh一状告上法院，并要求赔偿120万美元，没想到艺术家反过来说自己从来没有答应过这件事。（所以，艺术圈的恩恩怨怨也教会我们，所有合约请白纸黑字写明。）

但后来荷兰法庭判决Keruk胜诉，并要求Danh Vo必须在一年之内创作出新的作品赔偿Keruk，迟交的话其代理画廊主Isabella Bortolozzi将要支付一天1万欧元的赔偿金（拖延症患者你们看看这种下场吧……）在去年年底两方终于达成和解，结束这件长达两年的诉讼，不过画廊也与Danh Vo解除合约。

据报道，Keruk也披露了Danh Vo对此判决的回应：“为您在巴拿马的住所和海牙市立博物馆内 38 号展厅的空间，我将邀请我的父亲履行如下这件特定场域的墙上作品。他将在墙上写下一句来自美国恐怖电影《驱魔人》（The Exorcist）里魔鬼说的话——您或许也已经知道——这是我最新作品的灵感源泉。您尽可以随意对这件作品的设计和展示方式发表意见（比如选择字体和颜色），我相信这样的作品一定会符合您对作品 ‘又大又精彩的要求，而且一定能值回 35 万美元，這句话就是：滚蛋吧你这个老变态（SHOVE IT UP YOUR ASS， YOU FAGGOT）。”发展出如此出言不逊的内容来作为补充的艺术品，估计他俩的小船已经要翻到沉底儿啦！

除了画廊与藏家，艺术家与画廊之间的翻船大战外，艺术家与艺术家之间你告我我告你的情况当然也不少，最著名的就数行为艺术教母Marina Abramovi？与老情人Ulay的诉讼案了。Marina应该是微信朋友圈中最著名的艺术家了：在MOMA行为艺术表演中与前任情人Ulay三分钟的对视，不知道获得了多少人的眼泪与转发。这碗鸡汤获得了不少网友买单，大家纷纷在自己的状态贴上这段视频并大声宣告自己对于爱、成长、原谅之类的见解。

不过去年Ulay一状将Marina告上法院，声称她独吞了两人在一起时共同创作的作品的版权收入，并破坏了1999年签订的共同享有著作权的合同，而且在过去16年时间里只向他支付了4次费用。Ulay声称，自己没有从这些合作的作品当中得到合理的收益，“这些作品现在都出现在教科书中，也写进了艺术史，但她故意歪曲事实，把我的名字给遗漏掉了。”所以嘛，可能我们要得出“艺术诚可贵，金钱价更高”的结论了，而之前俩人在群众前建立的美好的爱情乌托邦形象，就这么顺利地被摧毁了。

以上的故事都告诉我们，要能成功地在艺术界混，除了知识够硬、财力够足之外，心胸宽广、脸皮厚实，不随便翻船翻了也能重新翻回来正是重点——不然，随便翻一次船的代价可是不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