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悲悯之心

2016-05-30 08:09王旭丹
高中生学习·高一版 2016年2期
关键词:批斗秋瑾良药

王旭丹

看到这个小故事,我突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如果说一切贫穷和苦难还能够施舍或救济的话,那么,一旦人心缺少了悲悯,这个社会还会健康吗?

悲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在我们眼见他人痛苦亦感切肤之痛时,若还能像故事中的男孩一样毫无顾忌地伸出援手,这样的真诚,便成了一种可贵的品质,让我们身在茫茫人海却不致平庸。

这让我不能不记起,历史中那颇具讽刺意味的鲜红色,那坚硬的心灵,百年的心痛。

那是1907年的一个清晨,铅灰色的晨光在古轩亭口映出沉重如血的红褐色。断头台上的秋瑾,目光坚定,那是一个高洁独立的灵魂。而台下,是一群可悲的生物在蠕动,他们仰着脸,仿佛有一场精彩的演出即将上演。那仰着头的鉴赏者,那兴奋的残忍的目光,比那刽子手的刀刃更加可怕,它们把仅存的良知肢解。没有悲悯之心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生物之群;有了悲悯典范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啊!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人们的心,是应该修一修了。

所幸还有悲悯的心存在,秋瑾的血,让中国热了三十多年。鲁迅、叶挺、周恩来、邓小平……他们接过这悲悯担子,悲悯让文人流泪,悲悯让将军流血。这血泪交和成墨色,描出了新中国的诞生。这颗心,却只是暂时的痊愈。

十年动乱,又一场风暴袭卷了这片土地。空气里充斥着怀疑与猜忌,那些空洞的枪口又指向了真正为民的胸口。批斗、批斗,我只看到了六十年前的悲剧在重新上演。台下,永远少不了那愚昧的看客,是心锈了吗?老舍、刘少奇、陶铸……生命像水痕一样地被轻易抹去。历史吞噬了英雄,又创造出英雄,但血的代价就真的必不可少吗?邓小平站出来了,三起三落,但他要改变,决心坚定如巍巍泰山。于是真理的春风吹绿春天,风浪停止,人们开始面对自己的内心,“伤痕文学”成为历史的镜子,照着它,把心好好修一修吧!

又是几十年,仿佛是一个噩梦的循环。现在的我们,又该检查检查自己的内心是否还有悲悯了。

社会进步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有钱了,但很多人失却了自己珍贵的悲悯之心。在繁华的闹市,一个衣衫褴褛、面带愁容的行乞者,微微颤抖着伸出乞讨的手:“行行好,给几个钱吧!”一对年轻男女相拥而过,女的捂着鼻子,迅速拉着男的往前走:“恶心死了,快走!”“妈妈,我想把我的压岁钱给他。”一男孩经过,对身边的妈妈说。“不要轻易相信这些人,”妈妈凑到孩子的耳边说,“他们都是骗子。”这一切,都被一个中年男子看在眼里:“唉,现在的人啊!”他叹声离去。

年轻男女相拥而过,妈妈告诫孩子提防被骗,中年男子叹息而不作为,又有谁还敢站出来,去实践悲悯与善良?看看我们的心,竟是病入膏肓了,有谁能够拯救?去哪里觅得良药,软化冷漠的硬痂?去哪里讨得杨柳仙露,洒洗心中的尘垢?又去哪里再寻秋瑾,再寻巴金,再寻一个鲁迅,把这些缺少悲悯的心,好好地医一医!无需踏破铁鞋,那个男孩就是良药,就是仙露。

“人之初,性本善”,愿我们能一直葆有那颗珍贵的悲悯之心行走世间,愿我们还能够因他人之痛而悲,因他人之欢而笑,这样,或许才算一个完整的自己吧。

【借而鉴之】

这是一篇议论性的散文。作者立足高远,举目眺望百年中国,选择令人痛心的带血的“教训”警醒人们,要寻药问医,将心灵之疾治愈,显得深层而大气。全文以“医心”为线索,绘场面,画人物,忆史实,抒情怀,发议论,内容丰富而又结构严谨。文章取譬设喻,自然妥帖;行文洒脱自如,文采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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