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俗文化的变化看基层文化建设的困窘

2016-06-12 22:51张天云
参花(下) 2016年6期

摘要:春节假期,笔者看到了年文化的淡薄,感觉到地方基层文化的发展有所欠缺,经过进一步的了解,目前经济的发展,让文化的脚步有所迟缓,致使基层文化建设出现不同程度的困窘。

关键词:年俗文化 基层文化建设 困窘

春节假期,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既轻松又繁忙的时候,轻松的是从繁忙的工作圈中摆脱了,繁忙的是为了春节要准备更多更丰盛的节日食品,更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准备除夕和春节的喜庆物品,特别是春节期间的民俗文化用品,也只有这些年俗文化用品才能表现出春节的特别气氛。

笔者今年春节前后带着剧团到乡下进行送文化演出,看到了很多不同往常的现象。节日的到来,没有给人们带来明显的快乐,节日的氛围也没有以前那么浓厚。年轻人大部分人都在玩手机,谈论的大多是汽车价格、手机品牌;中年人谈论的是打工挣钱的多少;倒是年长者仍还保持着传统的点滴民俗习惯,对节日的问候透露出了浓厚的乡土亲情。无论城市或乡村,大部分人都有一样的感慨:过年真的没意思,吃吃喝喝,越过越没劲!这样的情况给笔者一个思考:近年来的城乡年俗变化存在着基层文化的缺失问题。

大年三十的下午,乡村的许多人早早地把堂屋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走到自己的祖茔地里,向祖人跪拜、烧纸钱,期愿着让祖上也过个好年,并请祖归位,即在堂屋正中位处摆放好祖辈的牌位或家谱本,摆上水果、点心等供品。然而,作为记载一个家族世系繁衍的重要凭证,现在的牌位或家谱早已没有了象征久远的“古香古色的木楼”或“泛黄色的古籍”,取而代之的是集市上几元钱就能买到的画好格子的布料。至于“格子”如何填写,已去世的长辈写在左边还是右边,“考”“妣”位置怎样摆放,很多年长者坦言已不甚了了。

另一个传统的喜庆事就是写门对、贴门对,这是中国特有的一个有品位、有艺术内涵、有乐趣的年节活动,它给年节增添了十足的味道。很多人集聚在一个甚至几个书香门弟的家里,拿着红纸,仔细地看着写好的门对,乐呵呵地回家贴在门上,那种高兴的节味今天很少看到,取而代之的全是广告性的门对、门方,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对传统的敬畏日渐消失,不仅表现在这些细节上,更让人不解的是,作為乡土传统民俗代表的“请家堂”、拜年等这些传统的习俗,也正被年轻人遗弃为“形式主义”,逐渐失去其生存的土壤。更为令人不解的现象就是“富裕的打工族”和“高尚的学府出身族”对这种传统的民俗感到低俗无用,好像是屈了他们的身份,不由自主地把这一环节“节省”了。

传统年俗的“规定动作”被“偷工减料”,村里人的娱乐方式却在“日渐丰富”。

人人喊打的赌博之风盛行。尽管近年来因赌博输光家产的新闻屡见不鲜,但很多村民,尤其是年轻人对打麻将的热情一直不见消退。笔者在一个村庄竟看到几十个麻将摊位,且桌桌满员,有老人也有年轻人,据说有些人长期坐摊打麻将,即便是夏收秋种季节照例无误。

春节期间不打牌,村人还有没有其他去处?2016年就笔者所在的县初步统计,全县综合文化站21个,社区文化活动室2个,农家书屋495个,农家信息资源共享工程村级服务点413个。国家投入资金建设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似乎并未亲身感受到,没有给他们带来文化上的补充。

在这些现象背后,更应关注的是城镇化背景下,农村原有的宗族和乡土道德体系正在消失的现实,农村文化阵地显然缺乏活跃度。

“快速城镇化进程将改革过程中积累的社会发展和文化发展问题密集化凸显。”山东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所长涂可国认为,人口结构和居民生活方式的急剧变化,导致农村原有的以文化为载体的道德体系被打破,而新的道德体系尚未形成。

从送戏下乡到上门培训,从农家书屋到电子阅览室,财政支持下的系列文化工程成效不可谓不明显。但正如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的通知(中办发【2015】2号)中所说,与当前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相比,与基本建成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水平相比仍然有待提高。

2015年5月份以来,笔者跟随单位的流动博物馆①送文化下乡宣传,载着100多块展板,展示到农民家门口,还配上文艺演出团进行演出,尽管这样送上门的宣传,溜到眼皮子下的地方性文化、文物知识,止足者却少得可怜。尤其是年轻人更少,他们迈着匆忙的脚步,一闪走过布满展板的小广场,好像文化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这样的现象,让笔者无语。

在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之后,我们或应换个角度继续思考:改变基层文化阵地的一些窘状,作为外力,行政部门和社会力量能做什么;作为内力,基层百姓的文化需求该如何有效释放和满足。

注释:

①赫传信、杨飞龙、黄芳:《柘城有个“流动博物馆”》,《中国文化报》,2016年2月29日,第8版。

(作者简介:张天云,女,河南省柘城县文化馆,助理馆员,研究方向:图书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