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2016-07-15 09:24邢大军
北广人物 2016年19期
关键词:凌云志陌路另类

邢大军

人生不能假设,也无法重来,也许这样的安排最好。”这句颇为大彻大悟的歌词出自歌曲《最后一次等待》,收录于姜育恒1987年的专辑《驿动的心》。1989年,他推出专辑《多年以后·再回首》,一曲阅尽沧桑、洗却铅华的《再回首》红遍华语歌坛。有趣的是,那一时期的姜育一巨正青春,那一时期的我们更青春。

对于青春,当局者不见得迷,旁观者也未必清。诚如“幽梦一帘花影深,清风明月露天真”不一定全付诸年少,“山川万物皆文史,阅尽沧桑自在身”岂能够只属于苍老。

“先生可曾为青春写了一点什么没有?先生还是写一点罢。”近些年来,没有人如此这般提醒我已经青春不在,我也没有动过回首粉饰青春的念头,直到前些天半夜临睡前接到一个中学同学从故乡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正推杯换盏、应酬酒局,为了应和他,于是我打开了一听临界保质期的啤酒。

我与他已经多年来见,只是逢年过节通个电话或发个短信。这些年来,彼此的生活轨迹,在他看来渐行渐远,在我看来殊途同归。隔着千里,借助电波,我们回忆了学生时代的点滴往事,也间杂谈及现实生活的些许见闻。总之,言谈话语始终在一种和谐的氛围中进行着。所谓和谐,无非就是:人生不再初相逢,洗尽铅华也从容,年少都有凌云志,平凡一生也英雄。

即将干了最后一口酒、互道晚安保重之际,他突然问我:“不求真的善和美是虚伪,但是现今的社会,如果你想求真反倒会被大家认为是另类,你说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很高深,我想装做没听见,似乎不好,装做听见了,似乎不好回答,于是含着一口过期的啤酒,我含混着随口反问:“另类不好吗?”

“好,但是会孤立自己,正在寻求中间路线,但是很难。”他说。

不知是话题过于形而上,或是过期啤酒容易上头,于是头脑发热的我对他说:“其实我也一直纠结,但现在逐渐明白一点,那就是根本改变不了自己,如果改变了那就不是自己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与这世界平行并行,但不比速度和耐力,就这么走好了。”

“说的好,谢谢你!我其实也从未改变,只是岁月的锤炼把自己变得圆滑了,但是现在突然感觉很不自在,这种骚动感让我困惑……”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他明显高了。

从青春同路到中年陌路,某种程度上,我似乎更感谢昔日同窗打来的这个电话。

多年以来总是感觉匆匆忙忙,想法太多希望太少岁月反复无常,过去太遥远未来太迷茫,时间在那梦里躲藏,失眠的恐慌,奔跑的欢畅,在麻醉和迷幻里徜徉——这是唐朝乐队当年首张专辑中的歌曲《天堂》。不同年代的人或许有不同的读解,但“想法太多,行动太少”则无疑是我这一代很多人的真实写照。为此,我更羡慕并钦佩当下的年轻人,遵从“说走就走的旅行”、“再不疯狂就老了”,而非依赖莫须有的“诗和远方”。

“既然青春留不住”,李宗盛的怀旧演唱会以此为主题。对于已经度过青春并开始回首青春的同路或陌路人,这个只说半句便戛然而止的绝佳文案值得推崇。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在路上”的杰克·凯鲁亚克在其小说《达摩流浪者》结尾留下这样一句。的确,青春与否,与生理年龄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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