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出“盼头”才有“看头”

2016-07-18 11:50文丨张永生
遵义 2016年1期
关键词:小戏祖父文艺

文丨张永生

唱出“盼头”才有“看头”

文丨张永生

说到戏曲特别是地方戏,明代张岱在《陶庵梦忆》里专门辟出一篇谈绍兴的目连戏,鲁迅先生也曾撰写《社戏》回忆童年看戏的经历。每读这些文章,一边为其中流淌的深情眷念所感动,一边眼前浮现儿时和祖父追庐剧的情景——村前稻场上,锣鼓喧天,人头攒动,演员在临时搭起的台上咿呀呀地唱,祖父在台下微闭着眼睛听,不时打着节拍。虽然是草台班子,但看祖父那陶醉神态、在回家路上给我说戏时还要来两嗓子,我知道他很受用。电视尚未普及的年代,唱大戏、听小戏给单调的农村生活增添了乐趣,也是童年记忆中的一抹亮色。即便在今天的农村,老人也不愿总围着电视机,有事没事总会通过收音机或光碟机听听小戏。如果十里八乡请戏班子唱戏,也要赶去凑个热闹。

戏之所以受到如此厚爱,关键还是它对准了人们的需求,对上了人们的胃口,因而抓住了人们的心。从电影到电视剧,从挖掘历史到反映现实,如今文化的盘子日趋大,花色日益多,但另一些烦恼悄然袭来。需求不对位,感受不对称,有些文化食粮吃不完甚至吃腻了,另一些却吃不饱或吃不尽兴。有时想想,为什么广场舞那么火,未必是真爱,很有可能是无奈,缺乏更为丰富的精神生活,人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有内容不接地气的因素——不同群体、不同年龄段,关注点不同,兴奋点各异。“贾府里的焦大,是不会爱上林妹妹的。”面向农村的文艺作品要脍炙人口,讲述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如果动不动美酒咖啡、高堂华屋,与农村生活沾不上边,或者人物的语言、姿态乃至服饰与农民对不上路,想打动他们很难。还有形式缺灵气的因素——没有一成不变的内容,也没有包罗万象的形式,但现实中一些创作者总认为内容为王、形式可有可无,就那几个“筐”,不论什么都往里装,想取得效果当然不可能。最根本的原因是观念错位——只盯着“赚头”,自然少花心思去想群众有什么“盼头”,更少下功夫去研究如何有“看头”;更有甚者觉得提供什么样的文化产品由卖方说了算,关起大门、浮在面上、飘在空中,想获得公众的喝彩没辙。换言之,真正从百姓视角出发,内容肯定厚实,形式也会活泼。

人民是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为人民服务是文艺工作者的天职。“既要有阳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既要顶天立地、也要铺天盖地”,文艺创造永远离不开人民这个中心,永远以满足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为目的。当一切像老舍先生所说“必有生活和生命上的依据”,“戏”自然而然能唱进百姓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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