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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1 20:13张健桐
上海文学 2016年11期
关键词:石墙纪念馆右手

张健桐

卡米尔·克洛岱

巴黎不会慷慨到给女人纪念馆

你的作品附着在大师纪念馆里

人们不会明白到单独提你的姓名

你总是被叫做——罗丹的情人

其实你有如火中奔跑的精灵

爱的激情艺术的灵感

仿佛向后飞扬的卷发

在动感中饱满在追寻中蓬勃

在不羁的突破中擦亮生命

对于那位功成名就的中年大师

年轻的卡米尔不仅是花朵

更是光是激活是热力四射的滋润

以大师之名传世的雕塑杰作里

闪现卡米尔的灵性奔突才情喷涌

跃动卡米尔的血肉呼吸和灵魂

老师掠夺了学生的灵感还有爱情

却又变成一座巨大的冰山在你头顶

多么荒谬的关系

天才只是别人光环下的阴影

独立还是依附?

你沿着内心选择了荆棘之路

却触怒了无形的笼罩与掌控

你在决绝后创作创作后又绝望

终于被疯人院的铁栅粉碎了身心

如今一部电影将你还给了世界

还原了你本当流芳的姓名

可我的泪依然没有止歇因为

“大师”仍占据着神坛众人膜拜

肖申克的救赎

这是什么?监狱的石墙

囚禁的不止是自由更是心灵

那是什么?女高音在歌唱

直插云霄的歌声美得让人震颤让人心碎

一双攥紧希望的手拧响了旋钮

一个勇敢的灵魂率先冲破牢笼

黑暗裂开一道光囚徒们屏息凝神

这一刻要重新掂量内心的轻与重

仿佛心灵舒展了双翅携着祈愿

人人都得到一柄面对命运石墙的小锤子

抗争是那么微弱又那么坚韧

所有人凝立不动石墙在歌声中坍塌

一百二十七小时

那一百二十七小时世界倏地窄成一道缝

巨石卡住右手年轻与鲜活拚命躲避死神之吻

刀凿滑轮拉……尝试一切可能

人不是一株随风摆动的植物

往事与亲人来到梦中世间温暖

陪伴你一同稳住颤抖的命运

料峭风口你热爱十五分钟阳光

自我采访录下最真挚的内心声音

岩壁镌刻下一个生命的挣扎与交付

有鸟掠过见证最绝望又最灿烂的时辰

自断右手携着伤残与丰满回到人间

一场灾难带回生命蜕变的秘密和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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