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持续创新100年的秘密

2016-11-25 01:10皮埃罗斯加鲁菲
中国机电工业 2016年10期
关键词:特曼湾区初创

文 | 皮埃罗·斯加鲁菲

硅谷:持续创新100年的秘密

文 | 皮埃罗·斯加鲁菲

如今繁荣兴盛的硅谷,在100多年前就已植入了创新的基因,这种创新基因的保持、发展与完善,是硅谷在历次产业更迭中始终保持领先地位的根本动力和本质。

与随着工业时代的辉煌逝去而变成空城的匹兹堡或底特律不同,硅谷的地区经济一直遵循着链式激发的产业发展轨迹,从无线电到半导体、从个人电脑到互联网、从生物科技到人工智能。在100多年的时间里,硅谷的传奇公司、神一样的企业家次第登场,绵延不绝。这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硅谷的企业,依靠永不停歇的创新来领先世界。

要想找到这持续创新100年的原因,我们必须回到硅谷发展的历史场景中去。

回顾硅谷一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永不停歇的、持续的创新。一种新产业的产生和发展,催生和孕育了其后另一个新产业的发展。

淘金热催生了铁路业,而铁路业带动了航运业,航运业又带动了港口业。港口业有两个伴生作用:第一,港口催生了沿海城市,而城市需要电力,这就需要高压输电行业,并使该地区成为电力工程技术的领先者;第二,港口需要无线电通信,这就需要电子工业的发展,从而催生了半导体产业,半导体产业又衍生出微处理器产业,从而产生了个人电脑,个人电脑又催生了软件业,然后是互联网和移动云计算。如此创造了巨额财富之后,创业者又将此前积累的财富投资于人工智能、无人驾驶、虚拟现实、区块链等新一代技术公司,以及生物科技和绿色环保技术的研发。

产业的变革与公司的财富传奇总是那样波澜壮阔、激动人心,但人们不禁要问,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是在硅谷?其创新的浪潮为什么会持续上百年而仍然生生不息?要回答这些大问题,我们必须回到硅谷的历史场景中,去寻找更多维度的答案。

创业期:斯坦福大学培养的企业家们

1891年,铁路大王、前加州州长利兰·斯坦福夫妇捐献土地和资金,创建了斯坦福大学。建校后,利兰·斯坦福一直致力于从美国东部的名校挖人,其中最重要的一位就是求学于MIT的湾区本地人弗雷德·特曼。

互联网重新定位了硅谷的产业景观,新创立的网络公司主要是在这种新景观之中进行探索,并在其中寻找“金矿”。国家半导体公司等。

半导体热潮的兴起过程,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家传奇公司的发展史。仙童半导体公司造就了50多家半导体初创公司。在20世纪60年代,从事半导体行业的绝大多数硅谷工程师都曾先后在仙童半导体公司工作过。硅谷半导体产业的历史就是仙童半导体公司的家谱。半导体产业的蓬勃发展主要表现为对一项技术的精益求精。这是一种垂直的技术发展。

仙童公司与半导体产业的发展,给硅谷建立了一个新的传统:员工可以拿着自己的科研成果另立门户创业,与老东家竞争。竞业禁止条款在硅谷的力度一直都很弱,这一不成文的规则,促进了创新想法和技术在硅谷的流动与传播。

苹果、思科、SUN和甲骨文公司创立的时代是不同的。它们让创新的热潮更加多元化。苹果、思科、SUN和甲骨文公司的发明几乎没有共同之处。此外,它们的崛起都没有受到某个显赫的“产业家族”的荫庇。与仙童半导体公司相比,相对较少的初创公司是由苹果、思科、SUN和甲骨文公司的前工程师们创办的,并且这些初创公司很少能够存活或保持独立(Salesforce.com是一个极少数的例外)。这些初创公司中没有出现过任何像英特尔这种规模的大公司。它们每个公司的产品都是供应链上的一个环节。它们依赖于一个垂直的经济链,但是创新的发展趋势却越来越水平化。

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期间,湾区提供的就业机会近乎于无。这时,特曼鼓励他的学生开始自己创业,而不是被动等待。特曼认为大学应该是商业计划的孵化器。这与斯坦福大学一直鼓励产学合作的理念相比,是一个飞跃。

在这一理念的指导下,特曼扶持了一群既是发明家又是企业家的明星学生,其中包括查尔斯·立顿、瓦里安兄弟以及比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等。他们创办了湾区的第一批领袖型的高科技企业。特曼不仅借助自己的良好关系为这些企业赢得大量订单,还提供最早的风险投资服务,解决这些初创公司的资金问题。

在特曼的主导和推动下,斯坦福大学鼓励师生利用科研成果创业的传统有了更好的制度支持,而且也开了湾区风险投资的先河。

创新期:半导体产业的兴起与员工离职创业的传统

1956年,曾经在贝尔实验室工作的肖克利回到故乡,在特曼的建议和鼓动下,他在山景城创建了自己的公司,雇用了一批本地的年轻工程师。肖克利虽然研发能力很强,但在管理和人际关系处理上却很糟糕。结果,仅一年之后,肖克利手下的八个年轻工程师集体辞职,转而成立了仙童半导体公司,专门研发晶体管和集成电路。不久,仙童公司的一些员工又纷纷离职,创办了英特尔公司、AMD公司、

互联网时期:水平化的创新

互联网时代完全是水平化的,而且互联网热潮是极其多元化的。它不只是某一项技术的精细化,更是将一项技术运用在截然不同领域的许多不同应用之中。数十家网络公司正在探索广阔的前景。一些网络公司把先前的创意加以深化,例如搜索或社交网络,但是大多数网络公司根本没有对以前的应用加以扩展,因为这是它们第一次在网络上实现这些应用。即使在他们之前还有过别人,两组工程师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不存在像仙童半导体公司与英特尔公司之间的承袭关系。互联网重新定位了硅谷的产业景观,新创立的网络公司主要是在这种新景观之中进行探索,并在其中寻找“金矿”。

网络公司之所以没有像半导体初创公司在20世纪70年代那样刻意去深化以前的发明,一个原因就是到处都是机会,为什么要与现有的网络公司进行竞争呢?比如Facebook的社交网络并没有颠覆或者侵占谷歌的搜索市场,而AirBnB和Uber也没有去沿着谷歌或者Facebook的路线走。

硅谷的创业生态与创新文化

对于长期的、持续的创新而言,其动因是复杂的。从上面的历史回顾中我们看到,如今繁荣兴盛的硅谷,在100多年前就已植入了创新的基因,这种创新基因的保持、发展与完善,是硅谷在历次产业更迭中始终保持领先地位的根本动力和本质。这些基因总结起来,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第一是美国西部特有的拓荒式的创业文化。20世纪初的硅谷可以说还是一片遍布农田和果园的闭塞之地,但随着铁路的兴建和斯坦福建校,宜人的气候和远离官僚体系的自由氛围,吸引着东部地区那些有着拓荒精神的第一代移民来到了这里。他们中包括科学家(比如德福雷斯特,发明了电子管)、企业家(比如安迪·格鲁夫,英特尔的第一位员工)和金融家(比如阿瑟·洛克,曾为仙童、英特尔等创业公司融资),他们奠定了硅谷最初的创业文化。

在硅谷有一种心态,在这里你不必为失败而背负污名。”

第二是容忍失败的文化。在硅谷,失败并非一件羞耻的事情,反而可以作为宝贵的经历写入简历或者BP。红杉资本的创始人唐·瓦伦丁曾说:“在硅谷有一种心态,在这里你不必为失败而背负污名。”在这里,创业者、投资人都不惧怕失败,也从不鄙视失败者,他们共同的想法是:你可以失败,但一定要快点。

第三是颠覆式创新的文化。在硅谷,人们相信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是无常的。大公司辉煌如雅虎和网景,也会衰落;而新创的小公司常常有可能在几年之间成为新的领袖。在硅谷,如果有谁说那件事是不可能的,那么第二天就会有人创立公司来干这件事。

第四是近乎疯狂的自由主义文化。从嬉皮士到垮掉的一代,硅谷所在的湾区一直是美国反主流艺术家的大本营。从爱之夏游行到Burningman聚会,这里是美国最疯狂的狂欢之地。有人曾评价说:“洛杉矶最热闹的派对放大1000倍,也抵不上Burningman。”在硅谷,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段子,说埃里克·施密特之所以能成为谷歌的CEO,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是候选人中唯一去过Burningman的人。疯狂的艺术家们成为了创业家、科学家们的灵感来源,这一自由开放甚至是反商业的艺术氛围,在湾区历经近百年,经久不衰,这也是世界其他地方难以复制硅谷的关键要素之一。

(本文摘自新近出版的《硅谷百年史——创业时代》《硅谷百年史——创新时代》《硅谷百年史——互联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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