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越来越像是秀铜臭

司马平邦

由湖南卫视从韩国引进的真人秀节目《爸爸去哪儿》，最近因节目刻意营造成年男性与幼女之间的“国民CP”标签，尤其是节目内容中涉嫌打破儿童教育的道德底线，并充满了错误示范，而引起广泛的话语争论。

节目里，27岁的男嘉宾董力与没有亲缘关系的4岁嘉宾阿拉蕾被设计为一对“临时父女”，董力给阿拉蕾洗头、做饭、脱衣同睡，阿拉蕾童言无忌地说到“等我长大了我妈就把我嫁给你”，而董力也在记者采访中表示要等阿拉蕾长大，自己的理想型就是阿拉蕾。

2014年2月《爸爸去哪儿》第1季播出的时候，我曾在环球时报著文质疑该节目为小女孩设置陌生爸爸的情节，很容易弱化女童防御性侵犯的意识，为孩子将来的身心成长埋下隐患。两年多的时间过去，该节目在此类内容设置上非但没有改弦更张，反倒变本加厉，节目制作方甚至对大众这些公开且严肃的质疑表示强烈的不屑。

正如现在社会学者们对《爸爸去哪儿》第4季的质疑中提到的，节目中的这种刻意营造的“人设”会给未成年人带来错误暗示，更容易让女童放松对某些潜在危险的警惕，从心理学上说，给学龄前后幼儿安排一个陌生的“实习父亲”，这种游戏的设置可以破坏孩子安全感的建立。

除此之外，我们还应当追问，出现该节目中的那些不适内容的来源，以及该节目的制作方在节目中如此反复地设计此类明显“踩线”的内容，其最主要目的究竟是什么？

《爸爸去哪儿》作为中国电视机构从韩国引起版权和制作模式的真人秀节目，其实是对一种全方位成熟商业娱乐节目的模仿和复制，它所以被重金引进，主要因为这样的节目和赢利模式在韩国已经非常成熟，在策划、制作上为这样的节目投入巨资，中国的播出机构获得成功机率仍是百分之百；而作为该节目内容的一部分，比如着力塑造所谓“国民CP”的过程，完全是一个直接为投资者获得更多利益回报的过程，虽然在表面上，这种节目被包装上了亲子、励志的漂亮标签，但投资获利才是其根本。

最近，某些直播“网红”被曝光为了让自己的直播节目更吸引眼球而可以获得更多商业回报，不惜搞“假慈善”，先直播自己行善舍财的过程，事后再将受捐助者手中的善款原封不动地强行索回。其实，《爸爸去哪儿》中董力与阿拉蕾的“越界”关系的出现，与网红们的心理诉求其实无异，都是想通过某些奇巧、惊人的要素给观众制造更具新奇感、刺激感的真人秀情节。正如《爸爸去哪儿》节目制作方在官方回应中说的，这些具有新奇感和刺激感的内容并不是真正的真人秀，而全部是精心编造设计出来的。

在这些节目的内容设计逻辑里，往往越是违背常识、踩着伦理和道德底线的内容，越能博取观众们的眼球，而又由于国内对于这类商业情感节目的审查和管理还缺少足够细致的标准，即使播出过程中出现了社会争议，制作方和播出机构也能将这些争议顺理成章地变成网上热炒话题，这可能反倒更有利于节目知名度的更大传播，利益使然，何乐不为？▲

（作者是中国名博沙龙常务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