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QUILLE O'NEAL 我是鲨鱼 沙奎尔·奥尼尔自传

2016-11-28 08:32
NBA特刊 2016年8期
关键词:曾祖母曾祖父奥尼尔

SHAQUILLE O'NEAL 我是鲨鱼 沙奎尔·奥尼尔自传

第一章 我为什么流泪

五颜六色的彩色纸屑像一朵朵大片雪花从体育馆上空飘飘而降。全场成千上万名观众极富规律地齐声呐喊着:“MVP! MVP!”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来自角落里的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他的主人可是NBA里赫赫有名的一位大人物——联盟主席大卫·斯特恩(David Stern)。然后,我又看到了他们抬出那尊刻有金球标志的冠军奖杯。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希望在篮球领域所能得到的所有荣誉都在2000年6月19日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得到了实现,要知道,从我五岁那年在新泽西老家第一次摸到这个圆圆的篮球开始,我就在梦想着这一天了。

在这一天里,我们在第六场总决赛中击败了印第安纳步行者队,自此我所在的湖人队赢得了该队近12年来的第一座总冠军奖杯——我也赢得了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座——我还记得科比·布莱恩特在终场哨声响起的一霎那飞快地扑进我张开的怀抱里足足抱着我好几十秒钟不肯下来。然后我还记得我找到了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们。我记得我的母亲在那一时刻与我一同站在了场地的中央地带,我的其他那些朋友们也纷纷将我团团围在中间,他们一边高声尖叫着,一边试图尽力拉住我身上哪怕是一丝衣角之类的东西。至于我那位三岁的宝贝小女儿,她早已在我的脸颊印上甜甜的一吻。

幸福就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逼近了我。

如果你是一个拥有2.16米的身高,150.5公斤体重的超级巨人,那你在人们的心目中无疑就是伟大与力量的化身,你就必须时刻抑制自己的情绪,永远以一个无可匹敌的勇者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但这可不是我的做人风格,我一向都喜欢向周遭的人们展示我自己的情绪与感受,我可不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自己的心里头,那会把我活活闷死的。

还记得我在1992年初入联盟的时候,我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甜蜜滋味。那时候,我身边的每个人几乎都对我抱以无尽的溢美之辞。人们都在想象着未来赛场上的我将会如何的无可阻挡,将会对比赛起到如何重要的意义。但事实上,这并不是我自己期望的结果。我希望自己能够在每天晚上统治赛场的同时,还能为前来观看的球迷们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快乐,能带领他们一齐感悟到篮球奉献给我们的乐趣,就是我的最大心愿了。

但在接下来的篮球岁月里,有些事情并非尽如人意。从我的新秀赛季开始,一直到1999-2000赛季的初期阶段,我成为人们眼中那种名不符实的球员代表,在他们看来我对拍摄电影和出版RAP专辑的爱好远远多于我对篮球比赛的渴望。他们从来就不关心我为球队的胜利得到了多少高分,在内线为顶住对方中锋的进攻而花费多少气力,为球队的上下团结而如何努力地同教练以及队友沟通;他们从来也不关心我是多么努力地尝试着获得那座总冠军奖杯;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感受,他们只知道不停地抱怨。尤其是在1998-99季后赛中我们被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横扫之后,几乎每个人都在喋喋不休地谈论着我的如何如何不行,科比和沙奎尔如何如何的幼稚之类的拙劣话题。

一旦我们球队输了,所有指责的矛头都已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我。即使我在一场紧张激烈的季后赛中能够为球队贡献29分这样的优异成绩,可是一旦我们球队输球,我还是罪魁祸首。“湖人又被横扫了,奥尼尔在比赛中明显没有卖力气”之类的抱怨总会不绝于耳地在我身边出现,他们才不管我在比赛中是如何地卖力防守罗宾逊,邓肯以及其他那些将我团团包围的家伙们。他们只知道向我不停地抱怨。

没办法,如果你是一支球队的领军人物,你就必须慢慢学会适应这种无休无止的抱怨。所有球队可能面临的责难都将一古脑地倾泻在你的肩膀上。但我真的不想撒谎:这种无谓的指责真的很让我难以忍受,他们真的深深地伤害了我那颗脆弱的自尊心。而这也让我深深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你曾经为一项事业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与艰辛,在旁人的眼中这点付出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种感触也是我在赢得了自己的第一座总冠军奖杯之后痛哭的原因。

第二章 为什么我的个子会这么大

到我11岁那年,我的身高已经达到1.93米了。每当人们看到我时,他们总会不由自主地呆立在原地,瞳孔瞬间放大到最大限度地傻傻盯着我,那样子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位天外来客似的。“天哪,孩子,你的个头怎么会这么高啊?”他们张口结舌地这样询问我。

那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人们关于我身高的种种善意的玩笑和对我实际年龄的百般质疑。由于我在当时的少年篮球队中已经能够取得40到50分的骄人战绩,很多学生家长们在观看到我的比赛之后都不禁万分惊讶:“他不可能是个十岁的孩子,我现在就要看他的出生证明。”

1972年3月6日,我出生于新泽西的一个名叫纽沃克的小镇。我的母亲名叫卢西里·哈里森(Lucille Harrison),她是世界上最富有爱心,最有献身精神的母亲。也许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夸大其词,但至少我自己却是这么认为的。我的曾祖母希拉·奥尼尔(Cillar O'neal)在她15岁的时候,也就是1930年嫁给了我的曾祖父希尔顿·奥尼尔(Hilton O'Neal)。据我母亲说,曾祖父是个身高足有2米06的高大农夫,而我的祖父约翰尼(Johnny)身高也同曾祖父不相上下,至于我的外公希尔斯特(Sirlester)身高也已达到了1米96。现在您对我这2米16的巨人身高大概不会感到奇怪了吧。

曾祖母希拉一直生活在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他的父亲在45岁那年因为一个女人而自寻短见,年幼的她在达布林地区的一个农场里以摘棉花为生。成家之后的她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曾祖父希尔顿在1965年即撒手人寰,坚强的她独自一人抚养着三个孩子,再也没有结婚。如今,已经83岁高龄的她仍然居住在纽沃克老家,身体相当硬朗,她那一手高超的厨艺至今仍让我垂涎三尺。祖母奥德萨(Odessa)一向是曾祖母最为宠爱的一个儿媳。自从祖父在1996年4月2日因病去世之后,他就搬到曾祖母身边陪伴照顾老人家。奥德萨祖母是我一生中最为敬仰爱戴的少数几人之一,曾祖母希拉称赞她是世界上最有仁慈之心的女人,这句话我也绝对赞同。

在我的童年时代,最为深刻的一段记忆却是有关曾祖母和父亲的。那时我才三岁,望子成才的父亲一心想让我更快成长起来,所以每天都强迫我做各种各样的身体运动。我很不情愿,但却没有办法,每天都累的小身体摇摇晃晃的。曾祖母看见我这样非常心疼,就会在我每天午睡时悄悄在我身旁放上一瓶牛奶。可有一次恰巧这瓶牛奶被爸爸发现了,暴怒的他一边揪着我的耳朵,一边大声地斥责我。

“把那孩子放开。”曾祖母适时地出现制止了父亲。她脱下自己的鞋,狠狠地向父亲砸去。这一下不偏不斜,正好砸在父亲的额头上,狼狈不堪的父亲只好捂着肿胀的脑门嘟嘟囔囊地跑了。只剩下我和曾祖母眼对着眼地嘿嘿傻笑。

在我五岁那年,我突然发现我的其他兄弟姐妹们都姓哈里森,只有我姓奥尼尔,我觉得非常奇怪,就跑去问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母亲并没有隐瞒什么,她解释说在我的这个父亲之前,他曾同一个名叫乔·托尼(Joe Toney)的篮球运动员相处过一段时间,那个人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还是离开了我的母亲。由于他们并没有结婚,所以母亲就让我跟随了她的姓氏。就这样,在他离去的前两年里,母亲承担起了照顾我的全部重担,直到她认识了我的继父菲利普·哈里森(Philip Harrison)。那时的继父也独自一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两颗同样孤独寂寞的心很快就碰撞出了爱的火花,他们相爱了,不久就举行了婚礼。自此,我也像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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