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作证

本栏漫画责编／雪妮

xxn@lnddgr.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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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噻，老板还在忙，真够辛苦。我下意识地屏息轻行，想悄悄地来悄悄地去。突然，门里传出一个女人的笑声，非常清脆，还带着俏皮的嗲音。莫非我的前英语老师又来了？这两口子够敬业也够恩爱，办公室里都不忘调情。从门前走过时，我好奇地透过半掩的房门往里看去，老天，那个女声竟不是老板夫人，而是企划部的一位小文员。只见她和老板陷在大沙发里，拥成一团。

我傻眼了，手一滑，腕上的包包落到地上，惊了这对鸳鸯。老板冲出来，冷脸看着我，大口喘着粗气，小文员则浑身发抖，站在那不知所措。我的血液仿佛凝固，半天才想起拾包，战战兢兢地要离开。“小钟，站住。”老板叫住我，“你不至于跟你的大学老师讲吧？”他的声音虽然低缓但特别有力量。“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忘带钥匙，回来取。”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他想了想，挥手放行。我直奔自己的办公间，拿起桌上的钥匙，头也没回地去了。

我必须选择当哑巴。小年那天，老板把我叫办公室。“小钟，在我身边工作快一年了，表现不错，我很满意，同事们评价也不低。你没辜负初见时我对你的判断，是一个真诚的姑娘。”他边说边递我一个红包，“这是我和妻子给你的节日礼金，一来表达祝福，二来感谢你为公司做的工作。”

我心跳不已。这番话里的两层意思，在全员年终奖发放大会上，老板已经讲过了。作为公司的一员，我也得到了应得的奖金。现在，老板私下再次赠予，意思明摆着：你知道我的一个秘密，一直守口如瓶，没露半点风声，非常好，请继续保密，我不会亏待你，奖励嘛，那是必须的。

我想拒收，但怕被老板误解为“拒绝继续保密”。只能收下，原封没动锁入抽屉中。保密的日子不好过啊，老板、小文员，还有我的前英语老师，见到哪一位都让我有种背负包袱、毒蛇缠身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心里说：这是你们仨的东西，干吗压在了我的身上！请你们拿回去吧，我会跪谢的。

胡永年／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