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登袋鼠岛

徐明远

由南澳州的首府阿德莱德驾车南去，不到一小时，到达南海岸的杰维斯角港。从这里登轮渡，航程一小时，便抵达袋鼠岛的潘尼绍港。下船后，我们到了袋鼠岛上的最大市镇金斯考落脚。金斯考镇是当年英国移民们登上南澳大利亚大陆之前的第一个登陆点。

袋鼠岛本来也是澳大利亚大陆的一部分。约9000年前，在一次海平面上升的运动中，脱离了大陆，形成为东西155公里，南北55公里，面积4405平方公里的岛屿，是澳大利亚第3大岛。最早发现袋鼠岛的是英国探险家费林德斯。他于1802年登陆此岛时，岛上并无人居住。1836年7月27日，英国移民乘了4条小船，第一次登陆袋鼠岛，并在金斯考建立了定居点。但后来的英国移民们都陆续登上澳洲大陆，留在岛上的居民极少。迄今全岛也只有4000人口。人烟稀少和限制开发，造就了袋鼠岛独具特色的原始生态。当今的袋鼠岛，半数土地上依然保留着原始的植被，并被划为国家保护公园。为了和岛上原始生态保持协调，全岛主要公路全是沙石或土路，只有几个大镇附近才有柏油路。这里，汽车很少，绝对看不到车辆的拥堵，全岛没有一处交通红绿灯，更无城市的喧嚣。有一段沙石公路从保护区穿过，路边有明显的动物出没警示牌，汽车时速限制在30公里以内。尽管公路两旁设有防护网，游人的车速也非常慢，但仍有小动物突然穿越，司机也得来个急刹车为其让路。在这一段路的两边，可停车观望。目光所至，林木茂密，大地葱茏。各种植物自生自灭。地面的植被、草叶厚如毡毯。有的树木倒地腐烂，旁边又生新枝，一切顺其自然。再看林中袋鼠，成群结队，有老有小。有的悠然漫步，有的在树荫下或躺或卧，好不自在。而那些爬到桉树上的考拉，一个个饱食懒卧，闭目养神，给游人展现出一幅十足的呆萌风采。各种鸟类，都有它们各自的领地。在这一带能看到的有各类鹦鹉，羽毛呈红黄蓝绿各色，而白色最多。一个个大如母鸡，一群看上去有百余只。它们一会儿成群地飞翔，一会儿又成群地鸣叫着栖息于树上。在这样的原始生态环境中观赏野生动物，心情与感官的体验和收获，在动物园甚至在人工野生动物园里，是不可能得到的。据介绍，袋鼠岛有土生兽类30余种，禽鸟250种，植物850种。由此可见，袋鼠岛上并非只有袋鼠。当地人讲，之所以名为袋鼠岛，可能是早期的移民，登岛后首先见到大量袋鼠，就称之为袋鼠岛，并延续至今的。为保护袋鼠岛这一方净土，南澳大利亚州政府制定了《入岛须知》，规定严格禁止携带兔子、狐狸、蜜蜂以及有害植物及其种子入岛，还规定了违规处罚条例。其中，在岛内销售上述禁品者，处以5万澳元罚款和一年的监禁，散发上述禁品者处以10万澳元罚款并监禁2年。我们参观过一家很大的蜜蜂养殖场，经营的是1881年从意大利的引进的名为利古里亚的优良蜜蜂品种。尽管其原产地意大利的利古里亚蜜蜂早已杂交，但袋鼠岛的利古里亚蜜蜂依然是纯品种。

我们穿过这些看上去十分荒蛮的原始生态地区，来到海豹湾保护区，观赏野生海狮。其实，这里没有海豹。只因海狮和海豹长相十分相似，当初岛民才误将海狮命名为海豹的。为保护海豹湾的原始环境，开放中又不致影响海狮的正常生活，有关当局制订了一些游客必须遵守的规定。首先是，不可自行下到海滩观赏海狮，必须由园区工作人员带领。其次，要分批观赏，每批十几人。第三是参观中不可发出足以惊扰海狮的声响。最后是要在距海狮10米左右的距离处观赏，不可靠近。我们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先在靠近海滩的栈道上等候，待参观完的一批游人上到栈道，我们才下到海滩。从这里回望，海岸蜿蜒曲折，礁岩林立，沙丘起伏，绵延数公里。这里是海狮理想的家园。正是由于岩石的遮掩，海狮才避过南极吹来的寒风，在沙丘中世代繁衍。我们再沿着海滩望去，只见一群群的海狮，聚集在沿岸。它们几乎都卧在沙滩上，个别的立起身躯，或抬头张望。其皮毛呈深灰色，远远望去，恍如一组组奇岩怪石。据介绍，成年的海狮，雄性身长达2.5米，体重350公斤。雌狮则身长2米左右，体重60至100公斤。海狮每18个月产子一次，有20年左右的寿命。工作人员还介绍，这里的海狮是世界最稀有的品种。现在澳大利亚约有14700只，其中12500只生活于南澳。有一游客向工作人员提问：海狮有无经济价值？答称，海狮又肥又大，其皮和油经济价值很高。19世纪，早期移民曾经一度野蛮捕猎海狮，使海狮皮和海狮油成为这里最早的出口产品之一。但海狮这样的遭遇，已成历史，绝不会重演。

袋鼠岛上还有一些游览的景点。我们首先来到袋鼠岛最西南方的度括第科角。它的形状如伸向印度洋的一只大鹿角。我们站在度括第科角尽头的观景台上，举目远望，看见无垠的印度洋，水天连接，烟波浩渺。山崖岩石突兀，海水撞击山崖，风大浪急，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这里山岩荒凉，气温较低，生存环境较差，见不到飞鸟与其他动物，只有成群的海狗独霸一方，躺在岩石上晒太阳。这里的自然生态，无不显示着荒凉与原始的势态及景象。就在度括第科角两座山崖交汇的底层，有一座被誉为“将军拱门”的洞穴。最初是座不大的溶岩洞。由于受到强力的风浪冲击，千百年来，洞口越来越大，最后将背部击穿，形成了洞穿山崖的巨大拱门奇观。这里地势险要，拱门居高临下，向着大海洞开。兵家看来，攻守皆宜，特别具有“一夫当关，万夫难开”的气势。也许正因如此，这座洞穴才被称为“将军拱门”。

离度括第科角不远，有一处奇石群。我们步行了一段路，就看到前方出现一座凸起于地面，表面光秃的馒头形山岩。再往前走，只见山岩之上摆布着各种形状的巨大石块。远远望去，有的像垂鼻的大象，有的像昂首的骆驼，有的像群羊，还有的像仰头的海狮——俨然一座天然雕塑博物馆，不一会儿，我们来到山脚下。这是一座花岗岩山包，呈浅褐色，看上去高度不足20米。登山并不费力，转眼就进入石群。走近岩石，满眼都是巨大的石块。原来远看的那些“大象”、“骆驼”、“羊群”及“海狮”等动物再也不见了。真乃是，“不见奇岩真面目，只缘身在奇岩中”。但是，近观也有其优越处，可细察石群的结构和布局。这里，遍地都是不规则的巨石。它们不方，不圆，有长有短，有的横躺，有的竖卧，有的斜靠于巨石之旁，有的被架在两石或数石之间，还有的稳定在巨石之顶。它们大部分约有10余米长，七八米高。最大的有20米长，10余米高，最小的有1米高。不论大小，每块岩石底部皆无根基，全部是堆磊于这个小山包上的。由于长年的风雨冲击，所有岩石都无角无棱。有一块约2米多高的近似圆形的岩石，不仅外表被风雨冲刷得十分光滑，并被开出两个洞口，其内里竟被风雨完全掏空，天成一间人工也难以雕凿的石屋。还有一块2米多高的半月形岩石，同样也被掏的空腹，只剩了一个外壳。这倒是为不少人提供了进入半月体中留影的道具。大自然的这些杰作，鬼斧神工，惟妙惟肖，不可思议。看过奇石群，游客们都有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这么多巨石，是怎么来到这座小山顶上的呢？导游对这一问题从未给予正面回答。有一位游客倒是发表了一个见解。他说：这袋鼠岛不是经历了海平面上升的运动吗，这些巨石很可能就是在这一运动中被海水冲上了山岗的。他的这一见解，得到很多游客的认同。

袋鼠岛上还有几处风景如画的海滩，可游泳，可滑水，可野餐。此外，岛上还有几处私人的小型动物园。我们去了一家夫妻办的动物园。妻子怀抱着婴儿负责售票，先生负责引导参观。别看是家“夫妻店”，可动物上百，且种类繁多。不仅有袋鼠、考拉、鸸鹋，还有驯化的各类鹦鹉、刺猬、孔雀以及蛇。更吸引人的，是游人可以同各种动物零距离接触。园主还设计了许多人与动物嬉戏的节目，很受欢迎，尤其是小朋友们，特别开心。我们就是在这个充满欢声笑语中的动物园，把我们的袋鼠岛之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