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野狐岭》的空间叙事形式

姚晓慧

摘要：关于《野狐岭》的研究，有很多的专家学者从各个角度进行了研究，灵魂书写和生命超越，宗教文化，惊险叙事，历史叙述，苦难，神话等众多角度进行了分析研究。这篇文章我们从空间叙事角度来分析和研究，试图通过故事空间、形式空间、心理空间对文本的分析研究，希望对《野狐岭》有一种新的解读。

关键词：故事空间；形式空间；心理空间

“空间叙事”所涉及的空间大体上可以分为四类，即故事空间、形式空间、心理空间。所谓故事空间，就是叙事作品中写到的那种“物理空间” （如一幢房子、一条繁华的街道、一座哥特式的城堡等等），其实也就是事件发生的场所或地点。任何叙事作品都必定会有一个或多个故事空间。所谓形式空间，就是叙事作品整体的结构性安排（相当于绘画的“构图”），呈现为某种空间形式（“中国套盒”、“圆圈”、“链条”等）。这是一种非线性的结构模式，传统的以因果一线性模式结构而成的小说无所谓形式空间。所谓心理空间，就是作家在创作一步叙事作品时，其心理活动（如记忆、想象等）所呈现出来的某种空间特性。一般而言，小说等文字性叙事作品的存在空间不是太重要，一部保存在图书馆中的小说与存在自己书架上的同一部小说，本质上不会有什么不同。小说的空间叙事对小说结构、叙事节奏、形象塑造都产生深刻影响，在特定的场域和场景中，包蕴的是特定的思想内容、心理趋向、情感色彩等等。

一、《野狐岭》的故事空间

龙迪勇认为，空间叙事学的三个问题域是：“空间与叙事活动”、“叙事作品中的空问问题”、“总体阅读与叙事作品的空间形式”。实际上谈的是空间与作家的关系，空间与作品的关系以及空间与读者的关系这么三个问题。其中第二个问题“叙事作品的空间问题”是最为关键。空间元素的叙事功能包括：“故事发生的地点和叙事必不可少的场景”，“利用空间来表现时问”，“利用空间来安排小说结构”，“利用空间来推动小说的叙事进程”。作品一开始就告诉读者我们的故事发生的地点是在沙漠里的野狐岭，因为常有狐狸出没而得名，野狐岭也是殇驼谷，这是故事叙述展开的必不可少的场景——驼队到了野狐岭，总会发生莫名的事件。百年后，“我”来到野狐岭，想要寻找两支驼队神秘失踪的原因，让当年的驼队里的生命灵魂讲述了所有的记忆。于是，故事发生发展的空间就被设置在在沙漠和野狐岭。

二、《野狐岭》的形式空间

在《试论作为空间叙事的主题——并置叙事》一文中，龙迪勇考察了一种因共同“主题”而把几条并无因果关联，在时间和空间上也可能相距甚远的叙事线索联系在一起的非线性叙事模式——“主题并置叙事”。“我”是作为小说叙事的主要线索，让所有的幽魂讲述他们发生的事情，每一个人的故事都是一个独立完整的故事，把每个人的故事放在一起，又会构成一个大的完整的故事，也就是说，在寻找当年驼队失踪的原因的这条主要线索下，不同的故事也正在发生并且上演，故事里的每个人都参与了当年行程，去到俄罗斯换军火，为走出野狐岭寻找胡家磨坊和木鱼令，这场发生在野狐岭的故事的终极意义就是信仰的追寻，每一个参与者都经历了环境的考验，最后走出野狐岭的就是实现信仰求索的人。

三、《野狐岭》的心理空间

《野狐岭》里所有人物的追寻都是对各自生命信仰的追寻，面对缺水和饥饿，要忍受肉体的考验，面对利益冲突和矛盾，要承受心灵的煎熬与抉择。信仰成为了《野狐岭》的心理表征空间，这个空间是虚构世界人物的精神生活，以一个个的幽魂讲述出来，它是以观念的形式存在的，通过语言文字来表现，是人类智性活动的结果。我们要理解《野狐岭》的心理空间，就是了解作家的创作心理和作家创作时的记忆和想象活动。在代后记里，雪漠说，“我的几乎所有作品，其实都是写给我自己的书。我是在以写作的形式享受人生，是在以写作的形式完成我自己”。《野狐岭》创造一个虚构的空间，也是我们阅读的时候经历的精神心理空间，这个空间将作家真实的生命最大限度地呈现出来。我们和作家一起从中看到最真实的、最鲜活场景，和作家才一起感受到生命超越和信仰追寻的那种境界。

文学是一种社会媒介，一个特定的时代不同人众的意识形态和信仰，由此组构了文本同时也为文本所组构。文学是最适合表现生命存在和意识形态存在的形式，而文学作品空间叙事的研究是接近作家创作初衷的一种方式，让读者参与进来，和作家一起完成故事的建构。我们通过雪漠的作品，通过《野狐岭》这种阅读体验，更好的理解了作家表达的的生命境界，获得了阅读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