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漆器研究的回顾与展望1

2017-01-23 09:39何振纪中国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学系
创意与设计 2016年6期
关键词:東京雕漆美术史

文/何振纪(中国美术学院 设计艺术学系)

宋代漆器研究的回顾与展望1

文/何振纪(中国美术学院 设计艺术学系)

DOl编码:10.3969/J.lSSN.1674-4187.2016.06.010

对宋代漆器的研究是20世纪以来才逐渐肇启的研究命题。尽管在宋元明清各朝的中日文本中已有与宋代漆器相关的零星记录,但就专门的宋代漆器研究则直至20世纪方才出现。这与进入20世纪以后,中国艺术史学的发展进程息息相关。按照中国传统美术史的理路,通常是以书画为大宗,建筑、雕塑、工艺美术皆不在其列。将漆器等工艺美术也列入美术史研究的领域乃是受到了西方“艺术”的研究取向所引导,并且最早是通过日本间接地对中国美术研究产生了影响。

日本艺术曾经受到过中国强烈的影响,但到了19世纪,随着日本脱亚入欧浪潮的带领,西方的艺术概念开始进入日本。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如费诺罗萨(Ernest F. Fenollosa),其东亚美术史研究对日本的美术史学者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进入20世纪以后,日本的中国美术史研究著作已经涵盖了绘画、建筑、雕塑、工艺美术等方面。这个美术史研究对象的发展,很快被介绍到中国。在20世纪之初,中国的美术史研究接受了来自日本对中国美术史研究的影响,并开始直接从西方输入新的艺术思想。美术的概念和研究范围随之发生了变化,在当时的中国美术史研究里,工艺美术主要是指陶瓷,同时还有玉器、青铜器等,亦与雕塑艺术交叉,但对漆器,尤其是宋代漆器几乎没有涉及。

其时不但国内关乎宋代漆器的断代史研究未见,甚至对中国漆艺史的研究也十分薄弱,即便是日本的中国美术史通史研究著作里会论及漆器,但涉猎也并不丰富。直至1916年,日本考古学家关野贞在朝鲜石岩里的古墓葬中发现了汉代乐浪郡带铭文的漆器。此后,日本学者陆续在平壤附近的乐浪古坟中发掘到不少带铭文的漆器,随着相关研究资料的发表,逐渐形成了一个有关中国漆艺发展史的印象。有关宋代漆器的断代史研究就更晚出现了,虽然明代中国及江户时代的日本也有鉴赏宋代漆器的文字记录,但还不算是专门的漆器史研究,直至20世纪四十年代以后,才逐渐形成了关于宋代漆器的专门研究。也是在这个时间前后,日本已经公开了部分宋代漆器传世品的情况,而且这些传世品大多是雕漆作品。这是日本珍藏宋代漆器的一大特色,并且在六十年代宋代漆器研究兴起后成为日本这方面研究的重要资源。

图1 宋 漆杯托

图2 宋 漆盘

图3 宋 漆碗

西方研究中国漆器美术史也始自于对雕漆的研究。在早期的西文中国美术史著作里,已经可以看见提及到了中国漆器,但主要集于明清时期的雕漆。例如卜士礼(Stephen Wootton Bushell)在1904年出版的《中国美术》(Chinese Art)一书里便专列有“雕漆”篇,并大篇引用明曹昭《格古要论》中的“古漆器论”。 书中还提到了1860年八国联军劫掠圆明园时掠走的乾隆雕漆。然而,尽管《格古要论》中也提及到宋代的雕漆,但在20世纪初的西方学界还未对宋代漆器有所关注。直至20世纪三四十年代,明代雕漆依然是西方对中国漆器观察的重心,并出现了几位研究明代雕漆器的专家。最著名者例如鲁贝尔(Fritz Low-Beer)与甘纳尔(Harry Garner)。在五十年代末,由英国东方陶瓷学会(Oriental Ceramic Society)在伦敦举办了著名的“明代艺术展览”(The Arts of the Ming dynasty),展示了当时流传于西方的一批明代漆器。1960年,东方陶瓷学会又继续举办了轰动一时的“宋代艺术展览”(The Arts of the Sung Dynasty)。

这个“宋代艺术展览”反映出了其时西方对中国宋代美术的兴趣日浓,对西方关于宋代漆器研究的进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在这展览上共展出了5件宋代的漆器,其中包括2件漆盘、2件漆杯以及1件损坏严重的漆盏托。这些宋代漆器展品分别来自巴黎的赛努奇博物馆(Musée Cernuschi)与吉美博物馆(Musée Guimet)、伦敦的大英博物馆(British Museum)以及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除维馆的1件漆杯上有铭文“甲戌潭州天庆观东潢小五造记”说明其产地为湖南省的长沙之外,其余4件漆器均被认为是来自河北省的钜鹿。20世纪初,被掩埋了八百多年的、位于河北钜鹿的宋代古城被发现。据考其于北宋大观二年(1108)被洪水所淹没,1918年旱灾时意外重现,并出土了大量宋代珍贵瓷器,以及一批宋代漆器。但这些出土文物因为管理不善而大多流向了国外收藏者手中。虽然钜鹿出土的这几件漆器并非最为精美,但它们出现在这个展览上已预示了海外有关宋代漆器的研究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时代。在此展览以前,关于宋代漆器的研究还没有多少公开的研究成果出现,但在此展以后,有关宋代漆器的研究文章便明显地增多了。(图1、图2、图3)

早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西方学术界最先关注的是明代的雕漆艺术,其时收藏明代漆器的藏家已开始公开发表有关中国雕漆器方面的研究文章,例如鲁贝尔的《明代剔红》(Carved Red Lacquer of the Ming Period)等文章。 此外,还有英国著名的中国漆器研究者甘纳尔对中国漆器的精深研究。 这些藏家和学者的研究均代表了20世纪五十年代西方在明代漆器研究方面的取向。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西方有关元及宋代的漆器研究便已陆续涌现,诸如费杰斯(John Figges)的《明代及以前的茶道漆器》(Ming and Pre-Ming Lacquer in the Japanese Tea Ceremony) 、杜伯秋(Jean Pierre Dubosc)的《明代以前的漆器》(Pre-Ming Lacquer) 、 魏 尔 金(J. Wilgin) 的《元明时代的中国雕漆》(Some Chinese Carved Lacquer of the Yuan and Ming Periods) 、俞博(Bo Gyllensvard)的《瑞典所藏两种中国螺钿镶嵌漆器》(Lo-Tien and Laque Burgautée, Two Kinds of Chinese Lacquer Inlaid with Motherof-Pearl in Swedish Collections) 、盖尔(John Ayers)的《一只宋代漆杯托》(A Sung Lacquer Cup-stand) 等。

值得留意的是,20世纪五十年代同时也是西方的宋代文化研究兴起之时,尤其是以白乐日(Etienne Balazs)的宋代文献研究为代表,可见西方对宋代文化与艺术研究的关注。在1960年的“宋代艺术展览”上,宋代的书画、陶瓷以及漆器也被综合在一起作展示,较以往有关中国艺术的展览更为注重于对时代美术整体风貌的呈现。此展览对于宋代漆器研究影响之重要,至今未灭。细究起来,其中的关键原因之一便是对宋代“素髹”漆器研究的促进。该展览上的5件漆器虽然并非极为精美而且大多有所破损,但这批“素髹”漆器却展现出了宋代日常生活所用漆器的重要一类。前面提到在20世纪前期,日本陆续曝光了一批流传其国内的宋代漆器,它们都是极为精致、奢侈的雕漆作品。而“素髹”却主要是些日用器皿,一直并未在学界引起足够的注意。而在20世纪六十年代以后,有关宋代的“素髹”漆器研究陆续出现,并在今天成为宋代漆器史研究不可或缺的内容。从相关研究资料可知,关于宋代“素髹”漆器的研究关注最先见诸于鲁贝尔及甘纳尔的论述,而其影响则来自于大维德(Percival David)对宋瓷的收藏与研究。举办“宋代艺术展览”的伦敦东方陶瓷学会,本身便是西方研究宋瓷的重要机构。1952年更成立了大维德中国艺术基金会(Percival David Foundation of Chinese Art),对西方的宋代瓷器研究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可以说,由于宋代“素髹”漆器与宋瓷的关系密切,从而也推动了西方的宋代漆器研究。

图4 宋 梅花形素髹漆盘

图5 宋 六瓣形素髹漆盘

图6 宋 铜花边素髹漆盘

图7 宋 剔黑凤凰纹漆盒

图8 宋 剔黑醉翁亭漆盘

图9 宋 剔黑赤壁赋漆盘

与此同时,西方对宋代“素髹”漆器的关注在极为诊视宋代美术的日本也产生了共鸣。在进入20世纪六十年代后,日本不但陆续出现诸多研究宋代雕漆器的文章,而且对流传日本的“素髹”漆器也展开了更多的研究,其中尤以任职东京国立博物馆的研究员冈田让于1965年发表在《东京国立博物馆研究誌》上的《宋代无纹漆器》一文最具代表性。 冈田氏同时是研究宋代雕漆器的专家,其所著《宋代的雕漆》、《论屈轮纹雕漆》皆是日本研究宋代雕漆的重要成果。 其后又有西冈康宏在这方面的重要研究文章相继发布,如《“南宋样式”的雕漆——论〈醉翁亭图〉及〈赤壁赋图〉漆盘等》及《中国宋代的雕漆》等。 (图7、图8、图9)由于对“素髹”漆器越来越重视,日本自七十年代时开始曝光了越来越多的传世宋代“素髹”漆器珍宝。另外,七十年代同样也是北美有关宋代“素髹”漆器研究变得日益丰富的时期。早在20世纪初期,美国的东亚艺术收藏由于受到清末民初中国政局的混乱与社会的动荡,大量珍贵的中国艺术品流入。现在从美国几家著名的东亚艺术博物馆的收藏中便可发现众多自那时进入美国的中国宋代文物珍宝。包括波士顿美术馆(Museum of Fine Arts,Boston)、弗利尔美术馆(Freer Gallery of Art)、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Asian Art Museum of San Francisco)、洛杉矶艺术博物馆(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底特律艺术中心(The Detroit Institute of Arts)等。而当中珍藏的宋代漆器文物又以“素髹”漆器居多,从而也导致了北美对这方面研究的看重。

时任弗利尔美术馆副馆长的艺术史 学 者 梁 献 章(Hin-Cheung Lovell)于1970及1973年发表了《钜鹿县记》(Notes on Chü-lu Hsien)与《弗利尔美术馆所藏宋元素髹漆器》(Sung and Yüan Monochrome Lacquers in the Freer Gallery)两文讨论宋代的考古与漆器艺术,反映出了美国在七十年代初对宋代漆器研究的注意。(图4、图5、图6)在关于弗馆所收藏宋元漆器的讨论中,梁氏在鲁贝尔相关论述的基础上又再阐述了有关宋瓷与“素髹”漆器之间“异工互效”的问题。这个观点此后一直影响到八九十年代日本学界的相关研究,甚至影响到中国国内的有关讨论。此外,从梁氏的研究可以明显地看到她大量采用了新中国成立以后的诸多宋代漆器文物资料来进行论证。事实上,早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之时,由于战争的环境导致国内有关宋代漆器的研究停滞,直到新中国建立后有关宋代漆器的资料得益于其时不断的考古发掘已经变得越来越多。例如20世纪五十年代初发掘的杭州老和山宋墓、无锡宋墓、淮安宋墓,六十年代发掘的武汉十里铺宋墓、浙江瑞安宋慧光塔、金坛宋周瑀墓,七十年代发掘的江苏武进村宋墓、沙洲宋墓、湖北监利宋墓、苏州瑞光寺塔等,都处土了不少宋代漆器,而且品种涉及素髹、剔犀、剔红、戗金、描金、嵌钿、堆漆等,十分丰富,为国内的宋代漆艺研究发展提供了许多新的材料。此时,相关的材料也被介绍到了国外,从而对国外的宋代漆器研究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从梁氏的研究文章所参考的资料便可看见,五六十年代国内所出土宋代漆器的考古发掘资料对其影响之大。

图11 宋 檀木识文描金经函

图12 宋 剔犀漆奁盖面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又相继对江苏吴县藏书公社宋墓、常州北环新村宋墓、四川彭山宋墓进行了发掘,出土了一批精美的宋代漆器。与此同时,有关宋代漆器美术史的研究亦在国内迅速兴起。对于宋代漆器的研究最具代表性的研究以文物学家王世襄所编辑的《中国古代漆器》为代表,另外又有台北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索予明所编辑的《海外遗珎•漆器》。在九十年代末,文物专家陈晶主编出版了《中国漆器全集》,“三国至元”归纳有关宋代漆器的相关资料。八九十年代国内所出版有关宋代漆器的美术研究除了参考了海外相关的研究资料和成果之外,更为直接地受到了过去数十年考古发掘新发现宋代漆器所促成。(图10、图11、图12)这些新发现的宋代漆器不但包括了大量保存完整的“素髹”漆器,此外还有诸如“雕漆”、“戗金”、“犀皮”等不同髹饰工艺的漆器,将宋代漆器的研究推向一个更加全面的局面。这一全面研究宋代不同种类漆器的趋势其实早在六七十年代已经不断酝酿,至八九十年代而兴盛起来。1972年,李汝宽(Sammy Lee Yu-Kuan)便曾出版《东方漆艺》(Oriental Lacquer Art)一书,介绍了宋代不同种类的漆器。 1986年,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举办“中世中华之杰作,璀璨的宋元漆器”(Marvels of Medieval China, Those Lustrous Song and Yuan Lacquers)展览,展出了一批该馆所珍藏的宋元时代漆器珍品,并出版了尚格劳(Clarence F. Shangraw)、潘可维(A. Pencovic)以及西冈康宏等人的相关研究成果。1992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展出了欧文夫妇收藏(The Florence and Herbert Irving Collection)的东亚漆器。 在此前的1989年,在英国又举办了“从创造到融合,13至16世纪的中国漆器”(From Innovation to Conformity, Chinese Lacquer from the 13th to 16th Centuries)展览。

在20世纪九十年代末,日本有关宋代漆器研究的全面研究亦突飞猛进。1997年,由德川美术馆编辑出版的《唐物漆器——中国•朝鲜•琉球》一书,便辑录了其馆藏尾张德川家传来的南宋元明漆器精品进行分类介绍。 2004年,根津美术馆举办宋元美术特展,成功组织了日本国内大批宋元时代的漆器展品参与展出,全面对流传日本的宋代漆器进行了介绍与研究。2011年,九州国立博物馆举办中国雕漆展览,出版了《雕漆——漆的雕刻纹样之美》一书,除了收录系列流传日本的重要雕漆作品之外,还由博物馆的资深研究人员执笔分析了宋代数件漆器文物的研究文章。 2014年,东京五岛美术馆举办“存星——漆艺之彩”特别展览,展出了宋元明时代的雕彩漆及填漆珍品,其展览图录收录了数篇研究宋代雕彩漆的最新成果。约在二千年前后,日本有关宋代漆器研究的新成果也被陆续介绍到中国国内,并被中国的研究者进一步展开探讨,如北京大学的袁泉对宋元时期漆器的研究,便参考了2004年根津美术馆举办的宋元漆艺展以及所出版的相关资料。 2004年在根津美术馆举办的“宋元之美”可以说是日本“素髹”漆器研究的一个重要展示。当然还包括了日本历来在宋代雕漆艺术方面的研究,对欧美以及中国国内的相关研究影响也很大。据现有公开资料的统计,海外共存有宋代漆器文物约2百余件,国内的宋代漆器文物数量截至2012年共计约有3百件。这数百件的宋代漆器文物共同构筑起了相关研究不断得到推进的实物基础。

纵观过去数十年与宋代漆器相关的诸多研究,可以发现文物的流传成为了影响这方面研究变化的关键因素。就整个宋代漆器研究领域的发展而言,早年对于宋代素髹的研究受到了海外藏家对宋瓷推崇的影响,对宋代雕漆的研究则与明代雕漆研究的发达有关,从六十年代开始至今,螺钿、戗金、描漆等不同类型的宋代漆艺也得到越来越全面的研究,从而让我们对宋代漆器的概貌有了更为丰富的认识。这些过去在本土与域外的相关探索及认识已经成为了今天宋代漆器研究的坚实基础。近来有关宋代工艺美术的展览,如2014年东京三井美术馆“东山御物之美——足利将军家之至宝”、2015年浙江省博物馆“中兴纪胜——南宋风物观止”、2016年波士顿美术馆“宋——中国艺术的黄金时代”以及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中国漆器展”等,宋代漆器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同时在学术研究方面,除了越来越受到艺术史研究的关注之外,近年亦展现出了与社会史、人类学、民俗学等不同领域之间更为深层的交叉研究与互动趋势,从而为我们对宋代漆器的了解提供了更为多样的观察视角。毋庸讳言,宋代的漆器研究至今已达到了前所未见的发展程度,相信随着对相关文物资料的新发现与新方法的进步,未来的宋代漆器研究将会愈见丰厚。

(责任编辑 姥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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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and Prospect on the Research of Lacquer Ware from Song Dynasty

宋代的漆器艺术因受中古以后文人鉴藏之风的影响而受到了珍视。20世纪初,有关宋代漆器的研究开始凸现,并在20世纪中叶以后迅速发展。不但海外的相关研究根据流传在外的宋代漆器遗物而得以展开,同时在国内的考古发掘又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宋代漆器文物,使得国内的相关研究不断进步。回顾过去的宋代漆器研究进展,可以明显地发现它最初受到了宋瓷收藏研究繁盛的带动,并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后从对宋代素髹及雕漆的集中研究走向了对兼顾螺钿、戗金等不同工艺、不同类型的全面研究。

With the more popular of connoisseurship and collection, lacquer art of Song dynasty was payed more attention by the literati at that time. In the early of 20th century, the research on Song lacquer became fashionable and richer after 1950s. Not only the overseas research appeared according to the Song lacquer treasured at abroad, but also the Chinese research developed fast with the archaeological discovery on i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esearch of Song lacquer, its origin founded with the rich research on Song porcelain(Songci) at frst, and after 1960s it turned from the focus on the monochrome lacquer(Suxiu) and carved lacquer(Diaoqi) to the various types of the Song lacquer like inlaid mother-of-pearl(Luodian) and inlaid gold powder(Qiangjin) , ect,.

宋代;漆器;研究;发展

Song Dynasty; lacquer ware; research; development

何振纪,现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学系,博士,研究方向:设计艺术学、工艺文化遗产。

1本文系杭州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域外流传南宋漆器珍宝调研”(课题编号:B14WH08)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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