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错了一位小数点

○欧阳军

费米出生于意大利首都罗马，父亲是通讯部的职员。费米从小寄养在乡村奶妈家。由于营养条件极差，童年的费米长得瘦小，而且还爱哭。后来回到父母身边后，父母见他又丑又小，难免对他关心不够。母亲还常用威胁的口气对他说，要想在这个家呆下去，就不准哭，不准淘气，只能乖乖听话，否则就要送他回乡下去。

幼小的费米听懂了妈妈的话，为了不被送回乡下，他学得很乖，父母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由于不爱讲话，嘴巴经常闭得很紧，语言能力受到了限制，在学习和生活上表现出能力低下的状态。相反，他的哥哥和姐姐却聪明漂亮，表现出早熟和天资。如果不是哥哥意外患病死亡，恐怕父母永远不会重视对他的培养和教育，我们也就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费米这个人了。

有一年冬天，罗马冷得出奇，供水的管道都冻裂了。费米家取暖的炉子也常常熄灭，起居室的温度只有摄氏度七八度。费米坐在他的书桌前，拿出计算尺，在纸上又是画又是算，计算着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冷空气对室内温度的影响。计算结果是，挡风窗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后来，家人还是加装了挡风窗，而且室内温度马上升高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再次演算，费米发现自己弄错了一位小数点。少年天才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啊。

1945年7月16日，第一颗原子弹在新墨西哥州的试验场炸响，耀眼的闪光把周围的一切照得通亮，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强烈的冲击波掀起狂飙。只见一个人匆匆跃出掩体，向空中扔出一把碎纸片。他，就是费米。他扔出的碎纸片被冲击波的气浪吹开一段距离，当他用步数测量了这段距离后，便估算出冲击波强度，从而很快得出结论：原子弹的威力大约是两万吨TNT当量。不少人半信半疑。两小时后，仪器测量的结果报来了，费米的估算与精确测量的结果相符。

一次，费米做中子轰击金属的实验。他发现，圆筒在铅盒内的位置，甚至圆筒周围的东西，都会对放射性强弱产生影响。费米马上提出，用石蜡把中子源和金属圆筒隔开，计数器反而发疯似的咔咔响着，石蜡竟把金属的人工放射性提高了一百倍。

费米的解释是：石蜡里有很多氢，氢的原子核就是质子，当中子到达圆筒前碰撞质子时，就象一个弹子打在另一个同样大小的弹子上，会损失部分能量，从而减慢了速度。速度很大的中子途经金属原子核时，匆匆“擦肩而过”，而减速后的中子较容易被原子核捕获。同理，水里有很多氢，水也应该对金属的放射性产生影响。

实验马上移到金鱼喷池边进行。结果完全证实了费米的想法，水真的把金属的人工放射性增加了许多倍。这就是著名的慢中子效应。1938年11月，费米因中子轰击重元素的实验和发现慢中子效应而获得了诺贝尔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