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扶贫思想的逻辑蕴涵及时代价值

2017-04-02 20:46唐建兵
关键词:小康社会贫困人口贫困地区

唐建兵

(淮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安徽 淮北 235000)

习近平扶贫思想的逻辑蕴涵及时代价值

唐建兵

(淮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安徽 淮北 235000)

习近平扶贫思想是在扶贫攻坚的冲刺时期形成发展起来的,它适应了“五大需要”。习近平扶贫思想的逻辑蕴涵主要表现为弄清扶贫对象、界定扶贫主体并指明扶贫路径等三个方面,是对“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等三个关键性问题的科学回答。在扶贫“啃硬骨头”的攻坚阶段,认真领会和切实贯彻习近平扶贫思想,对彰显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践行“为人民服务”宗旨、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习近平; 贫困; 扶贫; 蕴涵; 价值

贫困问题是全球性的社会现象,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诸方面发展失衡和地理、生态等自然条件差异以及人类个体差异综合作用的产物。为让困难群众摆脱贫困、过上小康幸福生活,中国共产党进行着不懈地探索和努力。然而,在《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收尾之年,若以2010年的1274元为贫困线标准,尚有贫困人口2688万;若按农民人均年纯收入2300元,截止2015年底,尚有贫困人口7017万。由此可见,打赢扶贫攻坚战、建成全面小康社会,任重而道远。作为新的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习近平始终将扶贫作为他工作的重要内容,并花费了较多精力,对“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等三个关键性问题进行了科学的阐释。在我国扶贫开发进入“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冲刺阶段,认真学习并切实领会习近平的扶贫思想,对打赢脱贫攻坚战、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

一、习近平扶贫思想形成的背景

与贫困做斗争、为人民谋幸福是中国共产党的一贯立场和神圣使命。我国农村人口多且农村基础较为薄弱,决定了广大农村地区尤其是相对偏远的集中连片特殊困难地区是扶贫攻坚的主战场。1956年底,三大改造的完成标志着我国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并开始了建设路上的艰辛探索。在30余年的探索实践中,尽管取得了较大的成就,但由于建设中的重大失误和错误决策,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国家贫穷落后的状态。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思想路线重新确立,党和国家工作重心重新转移到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上来。以此为重要开端,我国扶贫开发工作也迎来了新的曙光。

以制度变革为重要突破口,解决贫困问题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普遍推行、农副产品价格逐步放开、乡镇企业蓬勃兴起,极大地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促进了国民经济的快速增长,贫困现象大幅度缓解,贫困人口直线下降。截止1985年末,贫困人口减至1.25亿,贫困发生率降至14.8%。1986年,随着开发式扶贫战略的实施,以帮助贫困地区发展经济的“造血扶贫机制”逐步建立起来。截止1993年底,贫困人口减至8000万,贫困发生率降至9.4%。“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年)》的相继实施,我国扶贫工作取得显著的成效。《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的印发,重新确定了国家贫困标准,再度扩大了贫困人口的相对数量。这是我党扶贫路上的自我加压,是心系人民群众的重要体现。以此为时间节点,我国扶贫工作进入了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冲刺期。在此社会背景下,习近平扶贫思想在实践中逐步形成并日趋成熟,乃至在理论上形成了相对完整的科学体系。概而言之,习近平扶贫思想的产生适应了“五大需要”。

1.践行我党为人民服务根本宗旨的需要

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决定了它绝不会为少数人谋取私利,也没有自身的特殊利益,它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其根本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而为人民服务的最好方式就是引导人民群众不断改善生活条件,帮助人民群众提高生活质量和水平,创造健康快乐的人生。如果说在社会主义建设初期,因为生产力较为落后、发展基础薄弱,人民生活普遍贫困尚是可以理解的。但经过近70年的发展建设,倘若还有部分群众生活在绝对贫困线之下,甚至有的群众连最基本的温饱生活也成了问题,又怎能体现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呢?在谈到党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时,习近平强调指出:“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1]关注群众工作和生活,尽最大努力为民造福是每一位党员干部的崇高使命和应尽职责。人民满意不满意、答应不答应是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唯一标准,“检验我们一切工作的成效,最终都要看人民是否真正得到了实惠,人民生活是否真正得到了改善”[2]。从某种意义上说,在我国扶贫开发进入“啃硬骨头”的新阶段,能否以“扶真贫、真扶贫”为扶贫工作的主要抓手,让7000余万的贫困人口彻底摆脱贫困,是党员干部是否践行党的根本宗旨的重要体现。

2.彰显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客观需要

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相较于存在压迫、剥削的传统社会制度而言,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性。1980年5月,邓小平会见几内亚总统杜尔时指出,“社会主义是一个很好的名词,但是如果搞不好,不能正确理解,不能采取正确的政策,那就体现不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根据我们自己的经验,讲社会主义,首先就要使生产力发展,这是主要的。只有这样,才能表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社会主义经济政策对不对,归根到底要看生产力是否发展,人民收入是否增加。”[3]持续性的改革、人民群众劳动创造的发挥极大地解放、发展了社会生产力,国家经济总量明显增加、人民生活条件显著改善,创造了令世人赞誉的“中国奇迹”。但是,亦不能否认,在生产力不断发展、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的进程中,尚有一部分群众特别是生活在“老、少、偏、边”等贫困地区的农民没有切实享受到改革发展的成果,他们生活依然处于贫困状态。“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消灭贫穷。”[4]158在30余年扶贫开发的伟大实践中,尽管贫困人口总量大量减少了,但是贫困人口依然占有一定的比例,无疑是党中央特别关注的重要对象。“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5],更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重要体现。广大人民群众走上致富路的伟大实践证明,社会主义制度是具有优越性的,它是彻底消除贫困的根本制度保障。

3.追求社会公平、实现共同致富的需要

公平作为衡量社会进步程度的重要标尺,是人类追求的基本价值之一。但是,在人剥削人的社会里,公平对普通群众而言,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实现的。

追求公平是社会主义的基本目标和核心价值,是社会主义的强大魅力所在。但就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而言,发展才是第一要务,是改善群众生活的最有效途径。结果在改革开放初期,片面追求经济效率而忽视了社会公平、分配正义。过分强调经济的快速发展和GDP总量的持续快速增加,而国民教育、公共卫生、社会公平、生态环境等议题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在竞争中各显其能、分配又显失公平的社会背景下,贫富差距越拉越大,出现了较大程度的贫富悬殊。公平缺失、贫富悬殊的社会现象,显然是偏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和共同富裕目标的。社会公平、共同富裕的问题渐渐成为一个突显的、受到社会广泛关注的重大问题。“社会主义不是少数人富起来、大多数人穷。”[4]255即便是大多数人富裕、少数人贫穷,也同样是偏离社会主义价值目标的。实现共同富裕是全国人民分阶段、分步骤达到富裕。在我国扶贫开发进入“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关键阶段,共同富裕也就具有了普遍性意义。

4.实现均衡发展、维护社会稳定的需要

在生产力尚不发达、资源配置相对紧张的情况下,从国家宏观战略层面进行决策,实现非均衡发展战略是切实可行的。人、财、物等有限资源通过国家宏观政策、市场体制调节等有效手段,被配置到拥有较大优势的行业、部门,或配置到具有区位优势的地区,以促进生产快速发展和物质财富积累。但是,当社会发展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时,就需要实施均衡发展战略,让弱势群体和偏远落后地区切实享受到改革发展成果,以利于社会稳定。

“两个大局”战略实施,拥有先天优势的东部沿海地区在国家政策、资金和西部地区的奉献支持下较快地发展起来。在东部沿海地区的示范带动作用下,内地具有相对优势的地区也较快地发展起来了。而偏远落后地区却受制于“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等方面因素,经济社会发展相当迟缓,严重制约着生存环境质量改善和群众生活水平提高。这部分群众尽管所占比例不大,但他们的利益也应当给予足够重视。维护这部分群众的利益,最重要的是推动扶贫开发工作,帮助群众树立信心并带领他们与贫困作斗争,使他们逐步摆脱贫困、实现小康。历史经验证明,贫困潜藏着危机,往往是导致社会失范、积聚矛盾冲突、引发区域动荡的重要根源。如果困难群众关心的衣食住行、教育医疗等基本生存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势必人心浮动、引起局部骚乱,影响民心团结和社会稳定。

5.全面建成小康、实现百年目标的需要

解决温饱、达到小康、实现现代化的“三步走”战略目标是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勾画的建国百年蓝图。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全国人民协力同心,经60余年的努力,迈上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征程。党的十八大,将“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写入政治报告中,是党对人民的承诺。2020年正是建党百年之际,亦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节点,时间紧、任务重。从发展的总体态势上看,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重点、难点都在贫困地区,尤其是集中连片特困地区。集中连片特困地区长期以来深陷“贫困陷阱”和“梅佐乔诺陷阱”,在国家发展空间格局中遭遇着“被遗忘、被边缘、被救济”的尴尬境地,尽管群众的生存问题基本解决,但发展问题依然相当严峻,成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拦路虎”。

“农民没有摆脱贫困,就是我国没有摆脱贫困”[4]237,邓小平言简意赅的话语道出了消除贫困的衡量标准。“八七扶贫攻坚计划”的如期完成,解决农村贫困人口温饱问题的战略目标基本实现;《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年)》的顺利实施,绝对贫困人口和相对贫困人口都大量减少,贫困发生率下降到2.8%,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2011年11月,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决定将2300元确定为新的国家贫困标准,是适应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客观需要。以此为贫困标准线并取得脱贫攻坚的胜利,基本消除绝对贫困现象,国家及社会各个方面都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确保贫困地区和7000余万的贫困人口与全国人民一道迈入全面小康社会。

二、习近平扶贫思想的逻辑蕴涵

“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是扶贫的三个关键性问题。这是扶贫攻坚阶段推动扶贫工作、明确扶贫任务、实现扶贫目标首先要搞清楚的基本问题。习近平扶贫思想的逻辑蕴涵主要体现在对这三个问题的科学回答。

1.“扶持谁”:摸清贫困底数,把脉致贫成因,做到因户、因人施策

古语云:“好钢用在刀刃上,花钱花在裉节上”,而“用到刃上、花在裉节”的首要前提是要找准靶子、对准目标。扶贫开发是“贯穿整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重要任务”[6]139,顺利完成扶贫任务并取得预期成效,首先要解决好“扶贫谁”的问题,即切实弄清楚谁是真正的贫困人口。

扶贫对象是否明确、具体,很大程度上关系到扶贫开发工作的成败。建国之初,党和国家着力于改变中国农村贫穷落后面貌,由于生产条件差、物质基础弱,且采取“吃大锅饭”、平均主义的办法,乃至于费力不少却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改革开放初期,扶贫目标直接瞄准农村的困难家庭,对他们主要采取生活上进行救济的措施,而对“老、少、边、穷”等偏僻地区则给予适额的物质配给和财政补贴,只能临时性解决群众生活难题却难有持续性效果。从1986年到1993年,国家扶贫方式由“输血式”扶贫逐步转向“造血式”扶贫,并确定以贫困县为扶贫对象,区域经济发展与农村生产经营体制密切联动,取得了较大的扶贫实效。但是,将贫困县作为扶贫对象,实际上是县级部门单方面掌握并主导扶贫资源分配,一方面扶贫资源挪作他用的风险明显增加,另一方面基层政府为了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将财政奖补作为扶贫的重要举措,结果造成富者愈富、贫者依旧,降低了扶贫资源的使用效率。其实,以贫困县为扶贫对象,就有限的扶贫资源而言,显然过于宏观。“八七扶贫攻坚计划”确定以尚未解决温饱的困难群众为扶贫对象,《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年)》将西部地区作为扶贫工作的重点,以贫困村为瞄准对象,扶贫针对性明显增强,扶贫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效。但是扶贫对象识别具体到村而不能到户、到人,尚有些粗糙,实践中不能将贫困人口真正地弄清楚,不免留有少许遗憾。“能否实现贫困地区的脱贫目标,取决于能否解决贫困村、贫困户的问题。”[7]我国扶贫60余年的实践经验表明,实现扶贫目标并取得预期实效,仍然需要进一步缩小扶贫对象规模,做到有的放矢。

蹲点调研、走访座谈是把握扶贫对象的先行步骤,可谓推进扶贫工作的起手式。在2015年11月召开的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强调:“要解决好‘扶持谁’的问题,确保把真正的贫困人口弄清楚,把贫困人口、贫困程度、致贫原因等搞清楚,以便做到因户施策、因人施策。”[8]实施扶贫开发、推进脱贫致富,任务相当艰巨,既要弄清楚哪些是真正的贫困人口,获悉贫困村、贫困家庭的贫困程度,同时还要就致贫成因进行全面深入分析,找准“穷根”和问题症结,才能根据贫困家庭、贫困人口的具体情况开出药到病除的“方子”,“靶向疗法”也才能见到实际疗效。

2.“谁来扶”:中央统筹、省负总责、市县落实

找准“扶贫靶子”,也就有了施力的目标和方向。这仅是弄清楚了扶贫工作的三个关键问题之一。而谁是扶贫的施力主体,是扶贫工作亦需要搞清楚的又一关键问题。长期以来,我们就扶贫的施力主体没有搞清楚,一味地强调外力帮扶,结果在环境恶劣、交通闭塞的偏远贫困地区,扶贫陷入“越扶越贫”的怪圈——环境改善了、道路修通了、人才下乡了,然而贫困落后的现状却没有太大改观。扶贫之所以陷入循环往复的怪圈,不可否认与艰困地区贫困程度深、扶贫难度大有密切关联,但艰困地区内生动力不足亦难脱其究,甚至说是更具根本性的问题。在“谁帮扶”的问题上,习近平坚持“自扶”与“他扶”有机统一、密切互动,整合各方面力量形成扶贫合力,共同推进扶贫实践工作。一方面积极培育内生动力,转变扶贫对象苟安现状、“等、靠、要”等传统观念,帮助他们确立志向、树立信心,充分发挥他们在扶贫实践中的主体作用,另一方面要不断加大外力扶助,有效发挥政府、社会和市场的协同作用,“坚持动员全社会参与,发挥中国制度优势,构建了政府、社会、市场协同推进的大扶贫格局,形成了跨地区、跨部门、跨单位、全社会共同参与的多元主体的社会扶贫体系。”[9]政府作为扶贫攻坚的“中流砥柱”,则需要进一步明确责任,逐步建立由中央部门到地方政府的梯层任务分解机制,“加快形成中央统筹、省(自治区、直辖市)负总责、市(地)县抓落实的扶贫开发工作机制,做到分工明确、责任清晰、任务到人、考核到位”[8],以保证中央制定的各项扶贫目标如期实现。

推进扶贫开发工作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做好统筹兼顾,做到全国一盘棋。扶贫与其他各项工作是紧密相关的,不能各吹各号、各唱各调;扶贫并非扶贫部门自己的事,需要诸多部门的协调、配合,不能各自为政、只顾一方。因此,推进扶贫这项民生工程,需要中央从战略角度考虑,积极谋篇布局,协调好行业部门之间的关系,并做好扶贫资源的统筹工作,尽量将零散、凌乱的扶贫力量统合在一起,作用于扶贫攻坚的节点上,以便产生最大的扶贫效益。

扶贫既要坚持统筹兼顾,又要责任明确。扶贫目标确定下来后,就要进行扶贫任务分解,分清责任主体、坚持责任到人。省(自治区、直辖市)作为地方最高领导机构,理所当然是扶贫最重要的责任主体,扶贫工作必须负总责。推进扶贫工作无论成败、得失,省(自治区、直辖市)均要敢于承受而不得因故下移矛盾、推卸责任。市(地)县立足本地区实际,根据省扶贫任务工作安排,谋定而动,在落实扶贫任务的过程中切实把握政策、用好资源,稳步有序地推进扶贫工作。

3.“怎么扶”:立足实际,实施“五个一批”工程

弄清楚“扶持谁”、“谁来扶”是推进扶贫工作的基础和前提。而顺利完成“扶贫、脱贫”任务,突破传统思维、找准新路径才是其间的关键环节。其实,找准行之有效的扶贫路径就是解决好“怎么扶”这个关键问题,要“按照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的具体情况,实施‘五个一批’工程。”[8]“五个一批”工程立足贫困实际,为推进扶贫工作确立了新的模式和方向,体现了中央扶贫工作理念的重大转变:由经济主导转向全面并进、由“济助结合”转向“产业助推”、由“面上漫灌”转向“深挖滴灌”、由“各尽其责”转向“部门联动”。

第一,加大贫困地区稀缺性资源投入,借助发展生产摆脱贫困。总体而言,贫困地区自然环境相对恶劣、发展资源比较匮乏。但是,亦有部分贫困地区拥有较好的生产条件,只是受资金、技术等因素制约,发展相对滞后罢了。这类贫困地区而言,要充分把握资源现状,挖掘、盘活各类资源并加大资源整合力度,析出优势资源,并用好国家扶贫优惠政策,科学合理地配置稀缺性资源。以此为重要基础,有针对性地推进产业帮扶。同时,在产业发展过程中,一方面始终坚持在政府主导、政策引导下,以群众自愿、自主为主,切忌过多干预;另一方面采取鼓励性举措,适当引导社会富余资源的投向,切实把扶贫开发与区域发展结合起来,持续推动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

第二,优化、统筹生存空间布局,通过异地搬迁、安置摆脱贫困。局部贫困地区尤其是集中连片特困地区,自然条件相当艰苦、生存资源特别稀缺,不具备从事农业生产的基本条件,即便十倍的付出也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贫困现状。也就是说,对于异常艰困的地区,人才、资金、技术等资源的投入,就脱贫致富意义不大。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就这类地区,应当站在全国生存资源共享的角度,统筹生存空间布局,实行贫困人口异地搬迁、外地安置是较为有效的办法。当然,异地搬迁需要立足现状,必须充分尊重群众的意愿,尽量满足群众的期盼。搬迁动员时,科学识别搬迁对象,明确搬迁程序和办法;搬迁推进时,给予资金、政策上的扶持;安置区建设,保证生活居住、休憩娱乐等功能之时,进一步凸显生产功能。只有这样,贫困群众在安置区才能稳得住、过得好、能致富。

第三,推进环境保护和扶贫开发统筹,利用生态补偿摆脱贫困。着眼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目标,“十八大”政治报告纳入了生态建设议题,作出“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增加生态建设的新内容,旨在经济健康发展、人民民主扩大、文化实力增强、人民生活提高的进程中,加大自然生态系统和环境保护力度,实现绿色发展。而大部分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又分布于生态脆弱、环境敏感区。就这类地区,不顾生态环境的承受力而盲目地推进经济发展,必然对国家生态安全造成严重威胁;强调资源环境保护而不重视经济发展,又制约着群众生活条件改善,群众就不会答应、赞成。为此,需要将二者有机地结合起来,积极推进生态环境保护行动计划,加大贫困地区生态保护修复力度,提高生态功能区资金转移支付额度和效率,继而在生态环境保护中逐步提高困难群众的生活质量和水平。

第四,重视知识传授和劳动技能培训,通过发展教育摆脱贫困。贫困是多种因素合力助推的产物,环境恶劣、资源匮乏是致贫的重要方面,但困难群众固化的思想观念和知识技能匮乏才是根源。“治贫先治愚。……把贫困地区孩子培养出来,这才是根本的扶贫之策。”[10]改变贫困落后面貌,教育乃根本之策。让贫困地区的孩子有更多的机会接受教育,为劳动者技能培训创造条件,国家基础教育、职业教育等经费适度向贫困地区倾斜,这对减轻贫困家庭教育负担,提高劳动者技能、促进就业增收具有积极意义。

第五,关注弱势群体、扩大救济范围,依靠社会保障助推脱贫。贫困人口中,尚有少量的困难群众完全或部分丧失了劳动能力,依靠传统的扶贫方法实现脱贫目标是非常困难的。就这类困难群众而言,摆脱贫困需要“常规、超常规”两轮驱动,“对贫困人口中完全或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的人,由社会保障来兜底”[8]。一方面全面统筹扶贫标准和低保标准,加强医疗保险和医疗救助制度建设,并将困难群众毫无遗漏地纳入其间;另一方面不断完善保障和改善民生的制度体系,更好地发挥惠民政策的救助、保障功能,让困难群众切实享受到政策优惠。

三、习近平扶贫思想的时代价值

习近平扶贫思想是在解决中国贫困问题的实践中形成发展起来的,在科学回答“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等关键性问题中逐步成熟、日趋完善。不容质疑的是,习近平扶贫思想具有多方面的时代价值,但均可以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适作概括。

1.理论层面,丰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扶贫理论的内涵

“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最终要体现在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水平更高一些,并在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不断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4]63改善、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和水平,就必须将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置于最突出位置,特别是将困难群众从贫困折磨、愚昧丧志、受自然奴役的异化环境中彻底解放出来,为他们享受幸福快乐人生、自由全面发展创造良好条件。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的普通推行,生产要素被充分地调动起来了,经济发展较为迅猛,农村从整体上改变了贫穷落后面貌;救济式扶贫、开发式扶贫等扶贫模式的渐序推开,让大部分困难群众解决了温饱问题,摘掉了贫困帽子,而余下部分则更显艰难。在扶贫“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冲刺阶段,即便取得点滴的成效亦是举步维艰。习近平扶贫思想顺应形势、孕育而生,它是马克思主义扶贫理论在我国扶贫攻坚新时期的创造运用和科学发展,是被扶贫实践证明了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是以习近平为核心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扶贫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习近平扶贫思想丰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扶贫理论的内涵。第一,关于“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等三个关键问题的科学回答,弄清了扶贫对象、界定了扶贫主体并指明了扶贫路径。经过30多年来持续不断的扶贫开发,整体贫困基本得到解决,而尚未解决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啃掉这块“硬骨头”首先要找准扶贫对象,提高扶贫的针对性,实行逐户销号、做到脱贫到人。其次,要明确扶贫主体,确定责任主体、分解帮扶任务。再次要找到操作可行的方法和路径,打赢扶贫攻坚战。这些迫切需要廓清的问题,在习近平扶贫思想中有了科学答案。第二,政府、社会、市场协同推进扶贫格局构建拓宽了扶贫思路。囿于传统扶贫思路局限,扶贫深陷“出钱给物”的误区,将资源双向、多向流动变成了纯资源流出的过程。扶贫是个无底洞,没有哪个部门愿意出力、施以援手,而贫困家庭由于生活没有“兜底保障”,消费有所顾虑而迈不开步子。习近平民生改善促进经济发展的扶贫新思维,营造了“下有托底”的环境,减少了人们的后顾之忧,刺激内需拉动消费,推动着社会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第三,扶贫到脱贫的转变凸显了彻底消除贫困的目标导向。从“扶贫开发”转向“脱贫攻坚”,尽管是一字之差,但其蕴藏的内涵却截然不同。扶贫是一种动作或者状态,侧重于消除贫困选取的手段,而脱贫是一种实效或者结果,是对消除贫困这一价值目标的特别强调。吹响打赢脱贫攻坚战的集结号,明确传递出“让贫困人口脱贫致富”的信号。通过扶贫开发最终摆脱贫困、实现富裕,扶贫的意义即在于此。

2.实践层面,指导着脱贫促致富、全面建成小康

脱贫致富、全面小康,是中国共产党站在“全国人民达到总体小康”这个新的起点上确定的伟大目标任务。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实践进程中,必须进一步突出脱贫致富工作的重要性,脱贫致富蕴含脱贫、致富双重任务,要防止某一任务特别是致富任务被淡化、被边缘化的倾向。因为在“小康路上不让任何人掉队”的最后决胜阶段,脱贫、致富已经成为密切相连、相辅相成的命运共同体,彼此在对象、内容、目标和手段等方面都具有较高的一致性和包容性。

一方面,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消除贫困、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亦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充分体现;另一方面,实施扶贫攻坚战略,让贫困地区实现富裕、走上小康之路,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题中之义。诚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多领域全方位的小康,亦是包括贫困地区在内的所有区域,且“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特别是在贫困地区”[11]。在新的历史起点上,贫困地区尤其是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是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难点和重点。遵循市场经济运行规律进行资源优化配置,贫困地区、贫困人口手中“无炭”就不可能摆脱贫困,更不可能过上富裕安乐生活,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也就实现不了。30年的扶贫实践证明,贫困人口脱贫具有双层指向:既指物质经济层面的脱贫,亦指精神心灵层面的脱贫,是物质富裕和精神充实的齐头并进。物质富裕和精神充实的目标任务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人民民主不断扩大,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水平全面提高,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取得重大进展”的目标要求是高度一致的。对贫困农村而言,推进脱贫致富,就是迈向全面小康;对全国而言,以贫困地区脱贫致富为抓手,也就抓住了全面建成小康的重点和关键。从这个意义上说,习近平扶贫思想无疑对脱贫促进致富、全面建成小康具有重大指导价值。

[1] 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N].法制日报,2013-09-02(01).

[2] 梁伟平.树立为人民服务的核心价值追求[N].人民日报,2014-10-28(07).

[3] 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4] 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5] 习近平的“扶贫观”:因地制宜“真扶贫,扶真贫”[EB/OL],人民网,2014-10-17.

[6] 江泽民.江泽民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

[7] 江泽民.全党全社会动员起来,为实现八七扶贫攻坚计划而奋斗[N].人民日报,1997-01-06(01).

[8] 习近平.习近平在中央扶贫工作会议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5-11-29(01).

[9] 习近平出席2015减贫与发展高层论坛并发表主旨演讲[N].人民日报,2010-10-17(01).

[10] 习近平到河北阜平看望慰问困难群众时强调 把群众安危冷暖时刻放在心上 把党和政府温暖送到千家万户[N].人民日报,2012-12-31(01).

[11] 习近平.确保农村贫困人口到2020年如期脱贫[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5-06/19/c_1115674737.htm,新华网,2015-06-19.

[责任编辑:赵秀丽]

2016-10-25


10.13393/j.cnki.1672-6219.2017.01.005

D 619

A

1672-6219(2017)01-0020-06

猜你喜欢
小康社会贫困人口贫困地区
《 2020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山西省政府采购贫困地区农副产品1.42亿元
对贫困地区乡村学前教育的几点思考
交通运输部累计投入约7100亿支持贫困地区交通建设
上学不如“混社会”? 贫困地区的“厌学症”如何治
隐形贫困人口
凝聚三秦巾帼力量 决胜全面小康社会
十八大以来每年超千万人脱贫
为小康社会提供健康保障
要让贫困人口真正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