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为何要说“打”出来

●王国瑛

年糕为何要说“打”出来

●王国瑛

每到春节，江浙一带把制作年糕工序叫作“打年糕”。年糕只是一种美味的点心，干吗要加个“打”字？在杭州城西的三墩民间还有个有趣的传说。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年”是只伤人毁物的野兽，每到农历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就要现身作恶。三墩双桥的方山脚下，有个不知名的小村子。为了躲避“年”兽的伤害，一到岁末，家家户户扶老携幼外逃躲年。这年除夕，村民们又欲躲进杭州的玉皇山避难，正当忙乱之时，从村外走来了个乞讨的老人。

“嗨，年年躲年年愁，何日才是头？只要你们给我点吃的，我就帮你们赶走‘年’兽……”乞讨老人说道。可是，乡亲们急于逃命，自顾不暇，谁还顾得上关照这位乞讨的老人。

“老公公您是不是饥渴难忍？走，到我家去，我给您弄吃的。”这时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毅然邀乞讨老人和他一起回家。

少年的家是位于村东的一间半泥垒房，室内寒湿、简陋，床上还躺着个病怏怏的妇人。床上的妇人听说了缘由，赶紧吩咐少年，生火烧水给老人准备饮食。

待老人吃饱了，少年又将吃剩的麦饼、地瓜打成一包递了过去：“老公公，这个干粮袋您带上。太阳快落山了，您也赶快上山躲躲吧！”

乞讨老人从与主人的交谈中得知，少年姓高名福临，五岁那年父亲丧生“年”兽之口，孤儿寡母度日维艰。眼看又到了岁末，少年原准备和往年一样，带着母亲上山避灾。偏偏母亲患上重病起不了床，故少年放弃逃生机会，情愿守在家里侍候病母。

“小兄弟，多谢你的接济，但我还不想走。”乞讨老人推开少年递给他的干粮袋，变戏法似的从破衣兜里掏出了一大堆东西，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让他待在高家，就一定把“年”兽撵走。

半夜时分，“年”兽闯进了村。它发现村东头的高家不仅有人留守，还在门上贴了大红纸，屋内蜡烛、油灯照得通明。“年”兽见有人无视它的威猛，怪叫一声扑了过去。

哪知扑到门口时，院内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年”猛然受惊，浑身战栗，再不敢往前凑了。正当“年”兽杵在那里发怔之时，高家门窗齐开，一位身披红袍的老人跨出小屋，一步步向“年”兽逼去。“年”兽闻声丧胆，狼狈逃窜。

正月初一，避难回来的人们，见村里安然无恙，十分惊奇。争先恐后地涌向没逃难的高家问个明白。从高家母子口中得知详情，众人才恍然大悟。乡亲们见高家大门上贴着红纸，院里一堆未燃尽的竹子仍在“啪啪”炸响，屋内竖着几根鲜红的蜡烛，一片喜庆的样子，纷纷回家置办仿效。

次日，红衣神人（乞讨老人）教授的驱兽办法，便在四乡八野传开了，百姓终于不用逃“年”了。

乡邻们见善良、孝顺的高姓少年，虽取名福临却幼年丧父，家境贫寒，人们便将福字倒贴，暗谕“福到”，以示对少年的关爱和祝愿。又因为“年”兽是在高家被打的，又把过年吃的米粉点心的制作过程，巧妙地叫作打年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