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结合部“准市民”自我认同维度研究

2017-04-15 06:31阮小雪
福建质量管理 2017年2期
关键词:结合部失地农民市民

阮小雪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 福建 福州 350117)



城乡结合部“准市民”自我认同维度研究

阮小雪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 福建 福州 350117)

文章主要考察流动农民和失地农民两类准市民,通过分析城乡结合部的自然空间、社会空间、经济空间,确定准市民自我认同的三个维度:自我身份的判断、自我归属的倾向和自我现状的感知。逐个维度具体考察,结果发现不同维度下自我认同不统一,流动农民自我认同模糊,失地农民自我认同危机。最后从准市民本身和社会两个角度提出重构自我认同的措施,帮助准市民实现人的城市化。

准市民;自我身份;自我归属;自我现状;自我认同;人的城市化

城镇化的高速发展,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使得城市经济活动不断向周边农村扩散,城乡结合部这一特殊的社区空间得以形成。从地域上看,它介于城市和农村之间,是失地农民的原始生存空间。从社会角度看,它兼具城市和农村两种社会结构、两种生活方式、两种思想观念。从人的市民化角度看,城乡结合部的居民,无论是本地的失地农民还是外来的流动农民或者城市搬来的低收入市民,他们都是游离于农村和城市之间、传统与现代之间的过渡人[1-2]。准市民固然已经进入城市物理空间,但本质上还是城市的边缘人,对城市并没有完全认同,而对农村则是既排斥又依赖,从社会心理方面看,他们的城市化远远没有完成。因此,对准市民所处空间的把握,多维度考察准市民的自我认同,对准市民市民化至关重要。

一、“准市民”界定

城乡结合部这一特定区域的“准市民”主要包括三类人群,第一类是失地农民,即由于城镇化的发展,政府征地后户籍实现农转非的本地农民;第二类是外来的流动农民,由于城乡结合部地租相对便宜,生活成本低,他们偏好居住生活于此;第三类是城市的市民,迫于收入水平低,生活困难而迁居于城乡结合部,不过这类人群占比较小。本文的准市民主要是指流动农民和失地农民。“准”的含义是指流动农民和失地农民还没有完全被视为市民,但是离“市民”已经很近了。这种身份的摸棱两可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准市民群体的自我认同脱钩,从而引发自我认同危机。

二、自我认同概念

认同(identify),从词源上讲可以追溯到拉丁文的idem,即相同(the same)的意思。在心理学上,自我认同归根结底就是个体的群体归属问题,即个体经过辨认其他个体的共同特征,从而找到自己的同类,并把自己归属到同类的过程[3]。自我认同的过程就是一种确认的过程,认同主体在过程中不断的自我问话,即“我是谁?”或者“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然后回答这些自我诘问。回答这些问题不仅涉及到对自我的理解,也涉及到对周围环境和其他个体或群体的感知,因此自我认同也可以理解为个体的反思性自我剖析,是个人对外在环境和自身状况的综合反应。

三、准市民自我认同维度

(一)自我身份的辨认。准市民的自我身份的认同指的是对自己的农民或者市民身份的辨认,从而找到自己的身份认同。“准市民”从出身就是农业户口,因此他们的身份是农民。对于农民的身份,流动农民认同感越来越低,因为他们生产生活已经逐渐远离农村,特别是新一代农民工,他们大多没有务农经历,对农民身份认同感极低,而对于市民身份,流动农民具有明显的认同倾向,积极融入城市生活,模仿市民的行为习惯,学习市民的生活方式。失地农民征地后实现了户籍的蜕变,由农村户口转为了非农户口,制度上算是市民,但是由于这个城市化过程太迅速,失地农民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城市也同样没有准备好接纳这批新市民,市民应该享有的各项保障制度并没有及时覆盖到失地农民,相当于拿着城市户籍没有市民待遇,想当农民又没有土地,因此失地农民找不到自己的身份,出现身份认同危机。

(二)自我归属的倾向。准市民自我归属倾向是指把自己最终回归到城市或者农村,也可以是自己的发展立足于城市或者农村。准市民自我归属由于个体差异而呈现出不同的特征,从年龄上看,老一辈的农民工基本属于返乡型农民工,城市对他们来说只是务工挣钱的地方,务工结束后他们会归根到农村,而新生代农民工则更偏向城市发展,希望能够在城市留下来,通过奋斗摆脱作为农民的宿命。失地农民由于没有了土地,客观上任何归属于农村的幻想都不再可能实现,因此失地农民的自我归属只能是倾向于城市,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三)自我现状的感知。准市民自我现状的感知是指对生活、工作、生存环境的整体感受,通常是通过横向或者纵向比较形成的。与农民相比,城市的工作没有农业劳作辛苦,报酬更高,城市生活、文化、基础设施等明显优于农村,因此农民工具有一定的优越感,然而与城市市民相比,农民工大多从事脏乱差的工作,劳动报酬偏低,而且无法享受市民平等的各项权利,如社会保障,选举权等,从而产生自卑心理,对城市生活感到不公,降低了对城市的认同。失地农民自我现状感知主要通过失地前和失地后的纵向比较来实现的,失地后,失地农民得到征地的补偿,得到了城市户籍,但是失去了土地,乡土情结戛然而止,短期内经济水平提升了,长期看土地的天然保障没有了,失地农民通常会产生强烈的剥夺感,这种剥夺既是经济剥夺也是情感剥夺。

四、准市民自我认同重构

通过准市民自我认同三个维度的考察,发现三个维度上的自我认同并不统一,“农民非农民,市民非市民”,既倾向于城市又融不进城市,想要退回农村又没有退路,导致准市民自我认同出现困难。准市民的自我认同危机是主客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帮助他们实现自我认同重构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第一,提高准市民综合能力。农民工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知识能力的欠缺使得农民工在进入城市后对职业没有选择余地,他们不得不接受单纯依靠消耗体力来获得报酬的工作,以此而形成的业缘网络也主要由相同的农民工阶层构成。这种业缘网络内的同质群体在一定程度上给他们提供了在城市生活的心理支持,但是也限制了他们进一步的发展和提升,不利于他们在城市的长期发展,更会削弱他们对城市的认同,使他们在对自身是否是城市居民的身份认同上造成困扰。因而,要解决农民工自我认同困扰问题,个人素质的提高必不可少,只有个人素质提高了,才有可能在就业方面突破瓶颈,扩展自己的业缘网络,增加对城市的认同。

第二,完善公共产品供给制度。城市现有的制度将准市民排除在基础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等公共产品的供给范围之内。准市民尽管为城市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但是无法享受城市发展成果,将会削弱他们对城市的认同,对城市的不公平产生不满,甚至出现极端事件。只有变革当前的公共产品供给制度,让准市民共享城市发展成果,共享社会福利,他们才会愿意立足扎根于城市,实现自我认同重构。

第三,循序渐进的改革户籍制度。户籍制度是自我认同的制度基础,户籍是准市民身份认同的支柱,事实证明,当前的二元户籍阻碍了农民的市民化,而较快的户籍制度改革,农民也无法适应,因此户籍制度改革的速度需要根据当地农民的实际情况稳步推进,尤其是对于城乡结合部的农民,征地时间越长,越有时间适应城镇化,越能实现自我认同转换。

[1]崔波.城市化中失地农民空间感知与身份认同一以西安城乡结合部被动失地农民为例[J].城市观察,2010(5):98-109.

[2]成得礼,董克用.城乡结合部(北京市)“失地农民”劳动力供给的影响因素研究[J].经济科学,2004(4):63-71.

[3]查尔斯·泰勒,韩震译.自我的根源:现代认同的形成[M],北京:译林出版社,2001.

阮小雪(1991-),女,汉族,四川资阳人,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城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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