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海明威小说中的战争观

2017-05-18 13:11张志芬
青年文学家 2017年11期
关键词:海明威战争

摘 要:美国作家海明威曾先后参加一战、西班牙内战和二战,战争经验对他的小说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他对战争的看法和认识迥然相依,本文试对此进行简要分析。

关键词:海明威;战争;迷惘

作者简介:张志芬(1963-),女,河北沧州人,本科,副教授,主要从事英语专业教学工作。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1--01

欧内斯特·米勒·海明威(1899-1961),20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不同于一般作家,海明威先后曾参加一战、二战、西班牙内战,有着独特而丰富的战争体验。对于战争,海明威有着直观而切实的感受。而不同的历史时期,由于时代背景和战争性质的不同,海明威对战争的理解也有所区别,下面笔者试做如下分析。

一、“迷惘的一代”——《太阳照常升起》

1917年4月,美国正式宣布对德作战,从而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刚刚中学毕业的海明威被美国政府“神圣、民主”的宣传所欺骗,认为这是一场爱国主义战争,于是参军奔赴欧洲前线。可战争中的所见所闻,使他很快便意识到,在各种美丽幌子的背后,战争不过是一场正义缺场的凶残屠杀。战争不仅摧毁了人们正常的生活、生产秩序,也使他们心中固有的传统道德观念荡然无存。战后,许多年轻人失去人生信仰,变得愤世嫉俗,享乐主义思想一时为之大盛。可正如鲁迅所言,“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梦醒后无路可以走”,这种表面上的风光难以掩饰他们内心无比的失落和困惑,麻醉过后,这些年轻人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小说《太阳照常升起》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太阳照常升起》作为一部战争题材小说,并没有正面描写战争,而是以战后一群流亡巴黎的欧美青年为主角,深刻表现出战争对一代人心灵的戕害和精神上的沉重打击。主人公杰克·巴恩斯在战争中生殖器受伤,丧失了性能力,这使他虽然同女主人公勃莱特倾心相连,却无法真正结合,而这一切成为他所有痛苦的终极源泉:他虽然深爱着勃莱特,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同其他男人寻欢作乐,沦为其他男人的情人或者未婚妻。很显然,巴恩斯性功能的丧失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在某种程度上隐喻了“迷惘的一代”精神上的“无能”。而女主人公勃莱特同样是一个充满痛苦的角色,在丈夫被战火夺走生命以后,男朋友巴恩斯也丧失了性能力,她在精神上备受打击,认为自己是被上帝抛弃的人,完全丧失了生活的信念,开始以玩世不恭的心态,随随便便地对待自己的感情生活。

二、浓烈的反战思想——《永别了,武器》

1929年,海明威发表了第二部战争题材小说《永别了,武器》。小说以第一次世界战争时期的意大利为背景,描写了亨利和凯瑟琳之间一段刻骨銘心的爱情故事。红十字会救护车的亨利在米兰一家医院养伤期间,结识了英国护士凯瑟琳,两人约定终身,对战争结束后的幸福生活充满了憧憬。在经历了一连串惊险事件以后,两人逃往瑞士,度过了一段短暂而幸福的时光。然而不久,凯瑟琳便由于难产而死,孩子也随之夭折,只留下亨利个人陷入孤独绝望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在经历了战争的摧残以后,凯瑟琳的爱情几乎成为他唯一的安慰。可随着凯瑟琳的死亡,亨利失去了最后的心灵庇护所,彻底丧失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纵观整部小说,弥漫了一股浓郁而强烈的悲剧色彩,即使在亨利和凯瑟琳共度幸福二人世界之时,战争的气息也如影相随,挥之不去,始终或松或紧地扼住这对年轻人的喉咙,直至将他们从肉体上完全消灭。在战争面前,任何美好的事物都难逃被毁灭的命运。血的教训使亨利和所有的人都深刻认识到,战争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只有从根本上停止这场战争,这个世界才可能重获新生。较之《太阳照常升起》中众多人物身上表现出的迷惘、困惑,《永别了,武器》旗帜鲜明地打起了反战的旗帜,表达了作者“放下武器,告别战争”的观点。

三、对正义战争的支持——《丧钟为谁而鸣》

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作为战地记者,在同西班牙人民并肩作战的过程中,海明威逐渐认清了法西斯专制、独裁的本质,看到了西班牙人民维护民族独立的伟大力量。他为正义的战争所鼓舞,对战争的看法也随之发生了根本转变,认为这场战争不再是帝国主义间的狗咬狗一嘴毛,而是正义向专制独裁的宣战;认为只有彻底消灭法西斯分子,人民才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1940年发表的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中的主人公乔丹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同海明威前期其他小说中主人公不同,美国青年乔丹是志愿前往西班牙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的,他之所以参战,不是受帝国主义宣传的蛊惑,而是出于对战争性质的理性认知,立志为弗朗哥反动政权而战。他受命阻击敌人,这项任务非常艰巨,即使能取得胜利,他本人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果然,小说最后以乔丹牺牲结尾。然而耐人寻味的是,虽然主人公牺牲,整部小说却并未因此弥漫太多悲观绝望的情绪,相反,在乔丹临死之前,海明威特意为他留下一大段内心独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乔丹并没有因为生命的即将逝去感到气馁和绝望,相反,他为自己能投身反法西斯战争感到无比光荣,认为自己死得其所。相比于《太阳照常升起》中的杰克·巴恩斯和《永别了,武器》中的亨利,乔丹身上的悲剧色彩几乎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法西斯战争的必胜信念和为理想勇于献身的大无畏革命精神。这一切足以说明,较之前期,海明威本人对战争性质的看法已经发生了根本转变。

参考文献:

[1]张增武. 海明威战争作品中的悲观主义和反战情绪[J]. 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1):113-116.

[2]廖维娜. 从“迷惘”、“反战”到“主战”——读海明威的战争小说[J]. 西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4):67-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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