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倾城之恋》人性异化的悲剧性表现分析

2017-07-28 12:10房鑫
青年文学家 2017年21期
关键词:倾城之恋悲剧性

房鑫

摘 要:《倾城之恋》是张爱玲代表作之一,主要讲述男女之间的小事情,从而演绎凡俗人生的都市传奇。《倾城之恋》最后以大团圆结局,重写男权建构的爱情神话,张爱玲以此为角度对现代都市的苍凉进行了深刻的描述。本文主要针对《倾城之恋》人性异化的悲剧性表现进行分析,从亲情、爱情、婚姻、团圆等等角度诠释人性异化的主题,具有浓重的悲剧色彩。

关键词:《倾城之恋》;人性异化;悲剧性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1-0-01

一、物质利益异化下亲情的悲剧

破落世家白公馆六小姐流苏,在离婚之后便寄居在娘家。不仅受到兄嫂的长期排挤,而且还榨干了她的钱财,最终还嫌弃流苏的存在。例如,三哥對流苏的数落指责,四嫂的尖酸,四哥的假仁假义等等。流苏在娘家感受不到所谓的亲情,在受到百般欺辱之下,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的慰藉与庇护,但是连母亲也以冷漠麻木的态度对她,并且一味地指责流苏“回去才是正经。”从白家对流苏的态度来看,由于物资利益的影响,亲人对她是冷嘲热讽;还是因为物资利益,又能看到徐太太对流苏的巴结,从而又不敢对流苏轻视半分。因为他们怕,怕流苏真的会嫁给香港的阔人,进而衣锦荣归。在饱受家人的百般欺侮、极端冷漠之后,流苏也渐渐认识到了自己的生存的困境,让她也真正明白“她早已和这个家庭恩断义绝。”

《倾城之恋》开头的描述已经奠定了白公馆这类封建大家庭的衰落,而流苏在愤然离婚之后寄居娘家所受到的各种遭遇与欺辱,则更加能够将白公馆封建家族的衰败体现出来。白公馆就像是已经经历了数千年,但是却没有人问津的模式,依靠在末世的残垣断壁,荒凉衰落,不断吞噬着鲜活的生命。在现代文明的不断冲击之下,封建家族的旧观念被逐渐瓦解,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则会发生严重的异化。家庭不再是真正的家庭,也不再是能够让心灵寄居的港湾,曾经温情的宗法亲情逐渐被物资利益这种赤裸裸的东西所替代,从白家人的身上我们完全能够感到他们的亲情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物资利益下的腐朽亲情,所呈现出功利算计、极端冷漠的景象可以说是非常可拍的,这也表现了在当时中西文明相互撞击下人性异化的表现。

二、现实困境异化下爱情与婚姻的悲剧

现实生存困境中所出现的膨胀欲望,逐渐异化了流苏的真心。张爱玲对流苏的描述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不仅有决断而且还有口才。流苏的决断主要体现在与旧时女子那种软弱不一样,流苏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敢于去寻求自由。从白家的对话中,能够看出流苏的前夫是一个纨绔子弟,她在前夫家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而流苏不会委曲求全,而是选择了愤然离婚。由此可见,与西方文明冲击有莫大的关系,例如,个性解放、自由平等等的观念将“三纲五常”、“夫为妻纲”等等封建从属关系打破。但是白流苏在回到自己的娘家之后,还是要面对孤立无援的窘境。让人鼻息的凄苦,担惊受怕的孤独,让流苏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流苏在这“墓室”里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最终再次选择逃离,婚姻上的失败,亲人的冷漠,面对这样的生存困境,白流苏逐渐认识到唯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真实的。现实困境异化下所产生出来的欲望,逐渐异化了白流苏的个性,产生了强烈的功利心态,逐渐丧失了对真爱的追求,而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能够有经济保障的归属罢了。范柳原则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其性格与他的家庭背景、人生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范柳原是华侨富商与交际花的私生子,这样特殊的身世背景让范柳原内心脆弱、孤僻,而且敏感多疑。破碎的家庭、冷漠的亲情以及飘零的身世,其实范柳原的苦何尝不是与白流苏的苦如出一辙呢。这样的苦让范柳原一直都不相信任何感情,更加不愿意着眼当前的幸福。例如,两人在调情式恋爱之中,忙着权衡利弊,精于算计,大家都不肯用真心对待。白流苏沦为情妇时,是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面对人世无常,自私自利的两个人才恍然大悟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境界。在乱世之中,这样两个“无根”的人,终于决定结成一对平凡的夫妻,但是爱情已经变质,也就无法继续维持婚姻,而所谓婚姻殿堂却最终成为了活埋的坟墓,现实困境的异化,让爱情、婚姻都更加悲剧。

三、女性自我异化下命运的悲剧

在男权社会之下女性的自我异化导致了团员背后所掩藏的女性命运悲剧。“夫为妻纲”的封建所属关系虽然被瓦解,但是并没有明确地给当时女性的解放指明道路,在传统男权之下对男性依赖的这种奴性意识甚至在一些女性女中愈发坚固。这就导致了流苏虽然有勇气逃离,但是却没有能力独立生存。为了将生存困境摆脱,在男权下白流苏发生了自我异化,但是却无法逃脱委身男性才能获得生存保障的悲剧命运。白流苏以她残剩的青春的火把,努力去寻觅那一点点温存,渴望一点点新鲜,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切实的东西。白流苏将这些都归结于第二次结婚,其实她也只能如此而已。在男权社会之下,女性一直都是男性的附属品,流苏在若干年之后,有可能继续面对逃离的窘境,更有可能留下面对不幸的婚姻。但是在那个时候,白流苏已经没有了资本,很难再会觅得情郎。因此,最后温情的团圆,其实并非最终版本的结局,人性异化的悲剧还会继续上演,而团圆则会更加苍凉,甚至让人绝望。

参考文献:

[1]康与其.废墟之爱——论《倾城之恋》的爱情书写[J]. 现代语文(学术综合版),2016,(08):48-50.

[2]孟令怡.论《倾城之恋》中的悲与喜[J]. 安徽文学(下半月),2016,(03):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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