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成才 大家气象

程颢

Huang Yongyu is a legendary figure in Chinese artistic circle， who is not only a well-known painter and writer but also a famous sculptor， woodcutter and poet. It is hard to image that he has never been trained or educated by professionals. What he achieved today， including his successful achievements and impressive outcomes， is based on his self-learning and unremitting endeavors.

对于黄永玉，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定义。他既是画家，又是作家，还是雕塑家、木刻家和诗人。他曾说：“你晓不晓得，人生天地间，自己喜欢自己追求的东西往往是自己的冤家？胶漆临头，蚂蝗缠身，一辈子摆脱不掉。”如果他喜欢，或许他能够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任何一种“家”吧。

说起来，黄永玉竟从未受过专业的艺术教育，但他的版画、漫画、国画、书法甚至写作，无一不是大家气象。

12岁，黄永玉背上一个小小的包袱坐船离开家乡，去见识外面的世界，翻阅另一本大书。他是去陈嘉庚创办的集美学校读书，虽然因为逃学多次留级，以致只讀到初中二年级，但集美学校的图书馆却成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大学”。在那里，他博览群书，几乎把六层图书馆里的全部藏书都翻阅了一遍，而这些“养分”成为他今后岁月中自我成长的基石。

离开学校后，少年黄永玉开始了漂泊生涯，评论界认为他至今的作品中仍带有抹不去的流浪气质。他当过瓷场小工，在码头上干过苦力。16岁的时候，他偶遇从前学校里的军训教官，便被介绍到军队里成了一名司书。这本是一件好差事，谁知黄永玉却在抄写的公文上涂涂画画，加了许多他认为活泼好看的装饰，比如把“通令”二字用别致的花边装饰起来，将下面的横线改画成一只夸张的小狗……这样的公文让上司大发雷霆，随即他便被扫地出门，继续朝不保夕的流浪生活。

后来，又有好心人把他介绍到税务机关当股长。工作之余，别人喝茶聊天，他却致力于木刻创作，又刻又印，把整个办公室变成了木刻作坊。毫无悬念，他只能再一次重新回到漂泊者的队伍里。

对艺术创作，黄永玉好像是无师自通，他的木刻粗犷豪迈、奔放旷达，很快就在木刻圈里小有名气，并足以赖此谋生。

后来，黄永玉又在中小学任过教员，在剧团搞过舞美，在报社当过编辑，还干过电影编剧。上世纪40年代末，黄永玉在香港《大公报》工作，副刊编辑临时告急：“缺一整版稿子，排字房等着发稿呢。”他二话没说，一个人关起门来连写带画，几小时后一块高质量的副刊版面就完成了。

如此才气纵横，真是羡煞旁人，但少为人知的是，自学成才的背后，需要付出多少超乎常人的刻苦与努力。早年的漂泊生涯曾经历多少艰辛自不必说，在讨生活的同时自学艺术的毅力更非常人能及。年近70岁时早已功成名就，却在盛夏的佛罗伦萨顶着炎炎烈日每日写生10小时以上；如今90多岁了仍然坚持每天上午写作、下午画画。天赋异禀加上勤学苦练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当别人都说他是一个“传奇”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样写下的这“传奇”二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