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纳兰诗词的意蕴

李新

摘要：纳兰词是词学界邈远凄美的星，《长相思》就是星群中清绝的那一颗，它哀怨的乡情，它绵长的亲情，它的兼容性都是作者情感的真切流露。

关键词：、朔风如撕、哀怨伤感、真挚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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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它是被誉为满洲“国初第一词人”纳兰容若的代表作之一。可叹的是：他三十一逝，是清大学士明珠的公子，文学成就以词为最。共存词三百四十首，本课所选的词牌名是《长相思》这是一首哀怨惆怅的边塞词。

一.哀怨惆怅的寄托

《长相思》可分为上下两阕，原词从表层字面看来是：“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1]

词的上阕“山一程，水一程”的叠用，特别是读到那个独特的“一”字时，眼前似乎出现了重重叠叠的山峦，一弯弯湍急如潮的河流，山腰上烟雾迷蒙，似梦亦幻的感觉，那水泠泠清清，如泣如诉······这难道不是词人的幽怨吗？“身向榆关那畔行”，从京城到榆关那是怎样的遥远呀！让读者看到了一行蹒跚前行的队伍。可谓跋山涉水，可谓步履维艰。到达了目的地，在“夜深千帐灯”里化作了点点星火，化作了难眠的愁苦。在这羁旅野外的深夜，顶顶帐篷里将士们不仅想着军事，更多的可能是想着年迈的妈妈，想着相濡以沫的妻子，想着骑在他肩上的儿子吧！那一声清脆的“阿玛”叫出了将士们长长的泪水……止不住的唏嘘声，熔了将士们钢铁般的筋骨，他们等着如梦后，那个彻底的忘，或者是彻底的想，然而，“千帐灯”仍然明明灭灭，灭灭明明，这也算是一个特殊的景观吧！谁让身离故乡之远那么远呢？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下阕以“风一更，雪一更”气候的转变细致描写将士的心理，是呀！风，那可是北风，是怎样的北风呢？朔风如撕的北风，声似虎吼的北风，寒可凝天的北风呀！那用兽皮围裹着的军帐，再这风的肆虐下几近憔悴，还有那雪，那恼人的雪，塞北的雪，如席的雪，压在帐篷的顶上，可想而知：“咯吱咯吱”的声响不是“聒噪”的主旋律，更主要的是那五湖四海的鄉音，更成了思念最好的诠释：故乡，你还好吗？亲人，你入梦了吗？这夜的静谧让“聒噪”惊醒了，失眠了，落泪了……即使睡梦也会被无情地打断，醒了、眠了；眠了、醒了……听着帐外的风声雪声，感受到袭来的阵阵寒意，更加怀念故园的温暖，宁静和祥和，故园浓浓的乡情。

足见，它的词第一个特点是：多凄清哀婉，多幽怨之情，有南唐后主遗风。其二：边塞词风格苍凉，有历史厚重感；其三：思乡词哀婉缠绵。

二.伤感惬意的诉说

我们都知道：通过现象看本质的，如果说字面给我们的是苍凉，给我们的是幽怨，那么，纳兰词的深层到底潜藏着什么“魂”与“髓”呢？

不断的吟诵、咀嚼与回味，不难看出：纳兰的“一腔愁绪，几年离索。”在本词中得到充分的展示。这首词表面是写作者远行在外，实际是抒发孤独寂寞及深沉的思乡之情。在此，我们不妨回过头来再看看纳兰的生平，不难看出：年复一年的侍卫生涯，守着帝王康熙，对纳兰来说，无疑是虚度年华；再看看曾与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深入幽宫，不得不与康熙帝卿卿我我，那一眸，那一靥，对纳兰而言，无疑是那来自内心深处最绞心的痛，使他感到无奈和厌倦，使他心力交瘁，几近断魂的伤。[2]

但是人生的路，不是你想怎样走，就会按照你的念想去安排，他纳兰更是如此，无可奈何，且又是多么的无能无力！是的，谁又能把帝王如何呢？更何况当时地皇帝对他赏慕有嘉，还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官职——做了康熙的三等侍卫。也许是康熙太过喜欢他，想要将他留在身边随时可以任用，做他的臂膀。才高八斗的纳兰、最贵如金的纳兰，同时又有几分自负自矜的纳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才子身上的纳兰，在别人的仰慕中，他却低下高情商的头，擦拭着内伤渗透而出的汩汩鲜血，走在自己的山重水复中，看到的还是那样的水复山重，此时的他只能寄托于他心中的词句和意念中轻音的歌：“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由此还可以得出：他的词感情细腻，真挚动人。不仅这首词显现出他的词风，从其它的词中也可体现出他词的精髓。

三.真情实意的表达

《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人生若只如初见”乍一读，心境豁然一亮，似乎眼前佳人盼目而动，心惊不已。那般憧憬，那般柔情，都想花香飘然而至，沁人心脾。是的，此时的纳兰容若，在围场的日子不算久长，可他却觉得已是几个春秋。他无心观赏大自然的美丽，因为他日夜思念爱妻——意梅。他的心，早已飞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一转念，“何事秋风悲画扇。”情意真切，扣心有声。想到有情人如果“心易变”，这将是令人多么无法接受的打击呀。也许，此时的纳兰，正在翻阅着《长恨歌》，想到一代明君唐玄宗，曾经横扫天下，最后却在马嵬驿拯救不了一个自己爱的女人。人间的凄清也许莫过于此吧！真是睹人思人，他想起康熙和青梅，还有和意梅。诸多的遗憾和纠缠，在冷暖的尘世交织，让他心中泛起阵阵波澜。所以，真实的情感如天注水一般倾泻而下，滋养着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也让他永远坐在清朝词坛的顶巓。

今天，我们读着三百多年前纳兰所写的《饮水词》，心痛着，感动着，连同他的一生。他不是命运的囚徒，他的水墨会顺着时光流淌，让每一个人都饮尝一遍，苦过之后，自然回甘！

那么，无论从那方面来讲，归纳起来：纳兰的词积淀着丰富的审美价值，哀怨苍凉，缠绵幽怨，他用一种真切而自然的情感打动读者，展示人间最珍贵的至情和至性，同时蕴含着个人的而又带有普遍性的人生感慨和对死别的伤痛，体现社会悲剧的美。纳兰把他的真诚的感情加以艺术的熔铸，其词以情感内容的真切和艺术表现的哀怨取胜，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参考文献》

[1]长相思，纳兰容若，《一生最爱纳兰词》[M]， 汕头出版社 2010年

[2]白落梅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M]，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5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