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不向我反映情况,我才最累”

2017-10-11 21:15
百年潮 2017年9期
关键词:后藤徐海东章太炎

毛泽东同王任重谈话中讲到春秋时期秦穆公在用大将孟明伐郑失败后,主动承担责任,继续重用孟明,后来在对晋国的战争中取得胜利的故事。他说决策错了,领导人要承担责任,不能片面地责备下面。领导者替被领导者承担责任,这是取得下级信任的一个很重要的条件。他还说我们有的同志思想方法比较固执,辛辛苦苦的事务主义,不大用脑子想大问题。有的部门、有的部长不大向我反映情况。当王任重说大概他们怕主席太累时,毛泽东说,不向我反映情况,我才最累。你把湖北的真实情况告诉我,我不

累了。

周恩来支持参加

第31届世乒赛

1971年1月,日本乒乓球协会会长后藤钾二专程到北京来邀请中国队参加即将在名古屋举行的第31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此前,中国队已经连续两届没有参加世乒赛了。

当时,中日两国尚未建交,日本内阁右翼当道,后藤钾二是冒着风险来促成此事的。他不但心肠热,性子也急,刚到北京饭店,便拿出一份會谈纪要草稿递给国家体委秘书长兼中国乒协代主席宋中。这份纪要很简洁,大意是中国派队参加第31届世乒赛,日方遵守中日关系“政治三原则”。不过,受当时政治气氛影响,中方代表提出,必须加上一句话:“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是中国的神圣领土。”听了这条意见,后藤钾二急了,他说:我是搞乒乓球的,是民间的,我怎么有权力能够答应呢?谈判因此陷入僵局,后藤索性称病躺在床上不起来。

周总理一直关心着这件事,听了相关同志的汇报后,他说:“我看后藤先生的那份会谈纪要挺好。你们要分清楚,他不是日本政府的外相,而是代表日本乒协来的。一个群众团体,就不必要求他加那句话了,不要难为人家。”周总理最后表态:“你们回去后,马上跟后藤先生谈,谈妥了我就见他。”宋中到旅馆向后藤转达了周总理的意见,老头的“病”立刻就好了。

周总理很快便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后藤钾二一行。他对后藤说:“您背后有七亿中国人民的支持,您就放手去做吧……”会见结束后,后藤钾二激动地说:“中国总理对乒乓球运动这样关心支持,实在是想不到。和他谈话,真让人感动。”

中国乒协同意派队参加名古屋世乒赛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原来中国队不去,这届比赛也就是一次平常的赛事,现在中国队要来,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则因为中国队是强队;二则因为“文革”时期,中国跟世界其他国家基本没什么交往。舆论的关注和宣传,使球票一下子就卖完了。

(赵鹏摘编自《世纪》2017年第1期,徐寅生/口述,金大陆/采写,

吴维/整理)

容恭是哪位?

李生玉,陕西宝鸡人,曾经担任中央统战部副秘书长。抗日战争时期,他还在童年,经常听村里人讲红军长征路过南山的故事。在乡亲们的传说里,还有一位本地青年参加了红军,这位青年名叫容恭,据说国民党特务悬赏抓捕他。容恭,这名字深深印在了李生玉的脑海里。宝鸡地方姓容的不少,李生玉后来上了学,参加了革命工作,但凡遇见有姓容的,就会打问容恭的下落,不过,没有人知道容恭这个人。

转眼到了1979年,李生玉已经在中央组织部工作10年了。这一天,他到时任组织部部长胡耀邦的办公室请示工作,胡耀邦指着一位比李生玉年长的同志介绍道:“这儿还有一位你老乡呢!”这位年长同志是何载,刚刚从山西落实政策回到北京,他向李生玉介绍自己是陕西宝鸡贾村塬人,李生玉又想起那位叫容恭的人,就随口问何载,知道一个叫容恭的吗?没想到,何载说就是他。李生玉大喜过望,从小就崇拜的人,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时,胡耀邦安排何载在改正右派办公室工作,后来任中央组织部干审局局长,再后来是中央组织部副秘书长兼干审局长,专门从事落实干部政策的工作。何载与李生玉,一个在干审局,一个在调配局,工作中有了交往,相互也熟悉了。李生玉还为何载写过一本小册子,记述何载的事迹,书名是《尊敬的老共产党员》。

(晏苏摘编自《我的八十年:难忘岁月》,中共党史出版社2016年版,何载/编著)

徐海东主动任副职

1931年3月,徐海东被调到红四军十三师三十八团当团长。在一次战斗中,他不幸负伤,被送进红军医院。手术后一个月,他便拄着棍子回到了部队。当时三十八团天天打仗,不能没有指挥作战的团长,组织上又不知徐海东何时出院,于是就任命了一位新团长。徐海东回来后,一时成了没处安置的干部。师政委要他留在师部等待分配,徐海东却向师政委提出:“我当副团长去!”

徐海东主动请求降职不止一次。1934年11月,早已是红二十五军军长的徐海东,主动要求当副军长,把军长位置让给从中央来的程子华。徐海东高风亮节,充分显示出一个无产阶级军事家不为名不图利,一心为革命的宽广胸怀。新中国成立后,徐海东任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1955年,被授予大将军衔。

章太炎拒绝蒋介石拉拢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章太炎认为中国应该向日本宣战。他与马相伯、张一麐、李根源、章士钊、黄炎培等,两次联合通电,批评国民政府的妥协退让政策。1932年“一二八”第一次淞沪战役爆发,章太炎严厉抨击国民党政府不抵抗政策,并与马相伯联合宣言,指责蒋介石。

对章太炎早有戒心的蒋介石,竭力想拉拢他,特别邀请他去南京,想给他授个什么头衔,企图收买或软禁他。章太炎洞察其中阴谋,以病拒辞。

一次章太炎在杭州“楼外楼”巧遇了蒋介石夫妇,他还是以怪脾气相待。那天,章太炎恰好在那里写字,蒋介石客气地说:“太炎先生你好吗?”章太炎不屑一顾地应付说:“很好很好。”当蒋介石又问章太炎近来的情况时,他则回答:“靠一支笔骗饭吃。”蒋介石自知没趣,说要用车送章太炎回去,章太炎则坚持不坐。蒋介石在无奈情况下,就送了根手杖给章太炎,这倒使他感到中意而爽快地接受了。

1935年春天,蒋介石委托国民党中央常委、国府委员、中央党部秘书长的老同盟会员丁惟汾,专程到苏州看望章太炎。丁惟汾原本想与章太炎聊天叙旧,可此时他在章太炎眼中,政治上已非昔日的同志了。就在丁惟汾扫兴而归时,留下信封一个,内存支票一万元,说是给章太炎“疗疾之用”。因考虑直接拒收将导致蒋介石的震怒招来反复陷害,经其夫人汤国梨的参谋,特在报上刊登了启事,阐明中央同仁所馈赠的一万元,本是用于治疾,现因病已渐恙,故已移用事关重大又急需经费的国学会。这棘手的一万元的问题,就这样得到了妥善处理。endprint

张体学拆墙

1960年11月19日,湖北省省长张体学陪同国家副主席董必武视察鄂城。一下车,他发现市委机关四周蜿蜒起伏地修筑了一道两米多高的红砖院墙,而院墙内有大面积的菜地。这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他问道:“这是谁的杰作?”

市委主要领导做了具体介绍。1952年,原县委机关设在西大门一座土地庙里,与西山隔着寒溪塘,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坡上是居民和菜农的菜地,东边和北边是居民区。平时,种菜的、游玩的人来来往往,非常嘈杂。1958年人民公社化后,社会矛盾日益增多,群众上访不断,为保证县委机关正常上下班,1959年,原县委决定修筑了这道院墙。自此后,菜农耕种只能从院门进出,很不方便,游玩的人也不能进入。

在会议室,张体学陪同董必武听取了市委的工作报告后,肯定了鄂城市委的工作,特别赞赏市委发动并依靠人民群众修建的杨家巷电动抽水机站所发挥的成效。接着张体学话锋一转:“历史经验证明,无论革命和建设,都离不开人民群众,密切联系群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党的宗旨,也是党对我们的基本要求。过去我们整风,一再提出知识分子同工农大众拆除思想感情上互相障碍的墙,而今天,这里却人为地筑起一道墙,把自己同群众隔离开来,为了所谓的安全,卻不顾群众的利益。”第二天,张体学在全省大会上又批评鄂城四家机关单位修围墙兴建办公楼

的事。

当天晚上,鄂城市委召开紧急会议,做出了拆除市委机关围墙的决定。

桦树皮情缘

20世纪50年代,在风雪高原上,十八军官兵们有着自己独特的爱情传奇。

在进军西藏的征程中,胡然和刘延都是后政文工团舞工队的一员。一位是班长,一位是副班长,工作让两人相互理解、相互吸引。

那时,胡然是话剧演员,又是舞美设计,喜欢木刻。工地上没有信纸,那些随手可得、不规则的桦树皮,经他的手,就制成了一份份别致的情书,成了两人爱情最好的见证:

桦树皮信之一:

首先声明,不是创造。没有纸,这儿的人全这样,用桦树皮写字,休息时,我就上山,剥桦树皮,画画。我的桦树皮比较大,比较美,因为有木刻刀相助。

桦树皮信之二:

李媛病得厉害,疼得在床上打滚,据说是妇科病。打了半支杜冷丁才勉强上场,由此,我想到了你,行军、蹚冰河怎么办?希望你别再淋着雨睡觉了。很难相信头上滴着雨水,床下也淌着雨水雪水,我已深深感到你行军、修路、演出的劳累。

桦树皮信之三:

别听孟的话,我好好的,只不过被石头擦破点皮。相信吗?疼痛是最好的振奋剂。这两天我睡不着,反反复复想着英雄,觉得自己也能当英雄。你想写东西,三组长的材料很好,在炸药就要爆炸的一刹那间,他扑了上去,三个民工得救了,他失去了一只胳膊——活着的英雄。活着的英雄很不容易,你能写出来吗?若能写成山东快书,我就争取上台演出,说山东快书不存在跑调问题。

听说波密的杜鹃花开了,真希望我参随部队转移到你身边。

…… ……

美军抛售剩余物资

美军在广岛、长崎投下原子弹后,没想到战争会很快结束,不得不把太平洋大小岛屿上存储备战的各种各类军用品,迅速加以处理。美军一些军需官员,虽明知这些全是上好军品,但不想劳神花费一一运回,于是不列单价、不清货品的廉价求售,你只要说出一个价钱,便可把整个岛上积存的各种各类军用物资运走。

国民政府一批熟悉洋务的亦官亦商的人物,便乘机买下了整批的便宜货。廉售便宜到什么程度,有一例子:战后,国府外交部长王世杰到美国洽购一批弹药和飞机,当时,美国国务卿马歇尔曾对他说:“……至于运输机,约有720架C-46存货可以提供。这型飞机极好,而且大多数还很新,战时财产公司已把这批存货拨出,准备出售。这些飞机原价每架30万美元,存货售价为1.5万至2万美元,但美国政府可以按每架5000元的象征价格售给中国……听说这些飞机中一部分目前还存放在太平洋的岛屿之上。”

飞机售价已经订得如此之低,其他运不回去也不想运回的剩余物资的便宜程度,自然不难想象,这些物资经中国商人成批买下,成器精品转入大店卖给阔人享用,洋烟、口粮、罐头、军毯、军装和军用巧克力糖之类,便下放到各大都市的地摊之上,变成了大众用品。

国民党海军总部的

一出闹剧

1949年4月22日晚,南京解放在即,在国民党海军总部,海军总司令桂永清要求第二舰队司令林遵率领所有舰艇于23日晚撤离南京。林遵再三推却,桂永清装得很严肃地下令说:“这是党国和总裁委付给你的重任,在这危难的关头,应不畏艰险,为党国效忠。”

林遵见推托不掉,便说:“舰队撤沪,责任重大,我才疏学浅,实难单独担此重任,要恭请总座亲临舰队坐镇才好。”桂永清没想到林遵会反“将”他一军,考虑了一下,狡猾地说:“总裁有令,要我今晨即飞上海转奉化,共商国是,不宜在舰队耽搁,以免贻误军国大事。”

林遵又转向海军参谋长周宪章说:“既然总座不能来队坐镇,则请参座莅临。参座德高望重,众望所归。若参座来舰队督阵,定能完此重任。”周宪章皱了皱眉头,推辞说:“我已年老志衰,力不从心,不堪担此重任了。”说着把脸转向作战署署长王天池:“看王署长是否可以陪林司令辛苦一趟?”王天池听得这话更是摇头:“我也年迈无能,平时少上舰队,哪谈得上什么临阵指挥。林司令年轻有为,膺此重任,一人足矣,若说要孚众望么,还是以参座为上啊!”周推王,王推周,互相推诿。

在此期间,桂永清的侍从副官多次进出,催促他赶快启程。眼看时间紧迫,桂永清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摊在办公桌上的公文包用力一合,狠狠地说:“好吧!我们一起去。看你们哪个王八蛋能推得掉!”从桂永清的办公室到总部大门,要穿过两进大院,一行人各怀心事,默默走着。有人暗地思忖:“总司令果真一起上舰队吗?”

一出总部大门,副官抢上两步,拉开早已准备好的轿车车门,桂永清顾不得向周、王、林打招呼,就一头钻进车里,随即向机场疾驰而去。周、王、林三人面面相觑,好一晌,才各自散去。

“保小”“一保小”“二保小”

即延安保育院小学。

1937年,徐特立创建供给制的干部子弟小学班,称鲁迅师范学校附设小学班。1938年初,小学班改称延安干部子弟小学,又与延安完小合并,改称鲁迅小学。1938年9月8日,合并进边区中学,成为边中小学部,疏散到安塞吊儿沟。1938年11月小学部迁入保育院,名为陕甘宁边区儿童保育院小学,简称“保小”。1940年,“保小”迁回延安。

1945年7月,党中央西北局边区政府成立保育院第二小学,简称延安“二保小”。1946年冬,延安“保小”奉令与1941年8月成立的八路军干部子弟小学(后称“抗小”)合并为保育院第一小学,简称延安“一保小”。

1947年3月,胡宗南进攻延安,延安“一保小”兵分两路,一路历经艰辛行军2000里于7月到达晋察冀边区,后跟随党中央进北平,即现在的北京育才学校;一路与延安“二保小”合并,仍称“一保小”,这部分学生人数较多,以家长在陕甘宁边区工作的和陕北籍会讲当地话的学生为主,东渡黄河转移到山西境内,进入晋绥边区,1948年延安光复后,从山西临县迁回延安。

曾在“二保小”学习、后来成为作家的刘成章,回忆两校合并:“学校计划让我们二保小来的五年级,与这儿的五年级合并为一个班,但合并前要检验一下我们的水平。于是老师出了语文题考我们。题目中有邹韬奋文章中的一些成语,比如‘颠沛流离‘甘之如饴等等,……我立时感到这儿的文化再不是‘东山上点灯西山上明了,这儿的文化非常深奥。……结果,我们只能被插入四年级。”

全国解放后的1949年11月25日,延安“保小”一部分师生留在延安,即现在的延安育才学校;随家长去西安的同学分别入西北保育小学(现西安育才中学)和陕西省保育小学(现西安育英小学)。

(晏苏摘编自刘成章:《我的杨家岭》等,《光明日报》2017年5月26日)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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