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糖粉

迈克尔·雷·理查德森

幸运的糖粉

迈克尔·雷·理查德森

什么样的球员能在NBA得到肯定？毫无疑问，那些坐拥总冠军和MVP奖杯的球员会是名人堂首先考虑的对象，可除了他们呢？在NBA，有许多球员都曾因社会地位发生的变化而误入歧途，他们自我膨胀，接触了那些不该碰的东西。而对于这些人，历史的评价有时候并不公平。

著名的伦·拜亚斯，人们提到他的时候，多数会想到他被辜负的天赋，而不是他对自己人生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有一位球员正好和拜亚斯相反，他就是我们的主人公迈克尔·雷·理查德森。理查德森因吸食可卡因被禁止接触NBA 25年——对于一位职业球员而言，这几乎宣告了他人生的终结。可与此同时，被遗忘的还有他的天才——曾经让伊塞亚·托马斯吃尽苦头，曾经防得迈克尔·乔丹找不着北，这位纽约出产的后卫本应名扬天下，可惜，一步之差就让他的职业生涯戛然而止。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真正远离篮球。正是篮球，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1第52街，距离麦迪逊广场花园1548公里，一名曾经被叫做“糖粉”的男人正在观看一场篮球赛。“他们——他们准备叫一个暂停——哦，看啊，快看！”迈克尔·雷·理查德森，这个年过60的老头慵懒地躺在家庭办公室的地毯上，像个熟睡中的孩子。当他激动的时候，时常会有一些口吃。他打着拍子，一下、两下，电视里裁判先吹响了哨子，然后判了一次犯规。他暂停了视频，用肘部支撑起了身子，从我的角度来看，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苦涩的微笑。“我告诉过你。”他说。

录像带还在播放着。迈克尔·雷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他走进屋子，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又离开了。当他再次回到房间时，他用螺丝将那台小型电视固定在角落的架子上面，用一条胳膊支撑着自己背靠在墙上，斜视着墙上挂着的他自己的照片，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愤怒。不过这看上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他第一次回顾这场比赛，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训练那些在他的篮球训练营上拒绝传球的小孩子们，他甚至发现了他的一个小孙子在他的卧室里喝着饮料(这也是他变得暴躁的原因)，106华氏度、并且不断上升的温度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烦躁。窗外，建好和在建的房子矗立在街道两旁，废弃的石块和标着打折的广告牌到处都是。这是一块容易被人遗忘的土地，街道的两旁矗立着一座仓库、一家足科诊所，角落里有一家卖玉米卷的商店，他们所处的位置在俄克拉荷马州劳顿镇的郊区，这座小镇的规模几乎和纽约周边的小城市差不多大。

这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他永远找不回过去的生活了，虽然他一再强调他已经很久不碰可卡因了。他拥有一所大房子，房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家具、墙壁上镶嵌着壁炉和一台大屏幕的电视。他的一个小孙子盖着他的运动服舒服地躺在沙楼下的沙发上，对着电视里播放的威尔·史密斯的电影昏昏欲睡。厨房的炉台上用小火煲着一锅汤，香气充斥着整间屋子。他告诉我，他已经经历过三次婚姻了，现在跟他在一起的女孩是他很多年前搬到这座小镇时认识的。屋子的墙上挂满了迈克尔·雷一家和他的代理人一家的照片。不过最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是一名篮球教练，最该死的还是个成功的教练。这让我们将注意力又转移到电视里播放的比赛上来——迈克尔·雷的目光盯在一个黑头发的官员身上，这真是我看过的最令人不安的比赛录像之一，不仅仅是因为对客队及其不公平的犯规哨，还因为广播里一直在播放着对骑兵队不利的话语，他们认为这场比赛背后充满了阴谋的色彩……

引发仇恨的对象，那个黑色头发的官员……

球迷们似乎都很兴奋，虽然他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其实他们正在观看一场已经被内定必须要输掉的比赛……

这真是个耻辱……

戏剧性的一幕一闪而过，迈克尔·雷似乎感觉得到:某些阴险的事情将再一次发生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向电视的方向靠近了些，握紧了拳头，虽然退役已久，但他仍然是个四肢灵活、柔韧性极好的球员。他拥有小前锋的身高，但他打得位置却是球队的控球后卫，身高的优势让他的视野非常宽阔。他的左耳上戴着硕大的耳钉，下巴上留长的山羊胡子掩盖了他的年龄，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年轻一些。我们一起观看的是冠军争夺赛的第三场比赛，也是对总决赛走向起决定性作用的一场比赛。迈克尔·雷的骑兵队落后罗切斯特鲨鱼队一分，在第四节比赛开始前，罗切斯特落后骑兵队很多分，但他们凭借很多“有利”的判罚将比分追了上来。虽然迈克尔·雷坚信他们会赢下比赛，但是PBL联赛的总裁——同样也是罗切斯特的老板“买通”了裁判——胜利最终是属于罗切斯特的。

他们挑了个合适的人选，打算派他发界外球。

理查德森手下的一名球员将球扔向前场，然后立刻和对方发生了身体接触。一名裁判立即判罚了进攻犯规，然后其他的裁判——对，就是那个黑头发的——突然向球员冲上去，并且判了他们一次犯规。“看吧！是同一个裁判，同一个裁判！”迈克尔·雷激动地说。他很恼火，胸膛起伏很大，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当时看到这一切，我真想冲过去杀了他！”

他真的尝试那么做了。在比赛还剩下0.6秒的时候，他的球队还落后三分，裁判们为了自身安全已经火速退离了场地。迈克尔·雷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在看台的最下面那排跟他们扭打在一起。防暴警察迅速奔进场内阻止了这场混战，当“糖粉”追到球员通道门口的时候，裁判们早已溜得不见人影。不过幸好他没有这样做，也恰好因为这样，他才避免了被禁赛的噩运。“我真想朝他们脸上猛挥几拳！”他忿忿地说——如果这样的话，全世界可能都会认识他了，然后在替他惋惜的同时，替他考虑最坏的结果:在他还是一名球员时，被人吹捧的他并没有发挥出全部潜力，在20世纪80年代以教练身份重返联盟时犯过一次大错，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作为了。虽然有时人们在谈起这场比赛时，会为最后一幕而惋惜，但恐怕人们记住的还是他所犯下的错。

录像带仍然在转，迈克尔·雷狠狠地捏着自己的下巴。

大批的警察冲进了现场，试图保护那些裁判……

“真是便宜他们了！”他说。

我试着想问他一些事情，但他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孤独的挫败感中。他呆呆地望着挂在墙上相框中的杂志封面(Weekly Soho News:《伟大而黑色的希望》)，然后将目光转向旁边的照片，照片上是1985年东部全明星阵容，但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是他拜托当地的一个画家刻在上面的。这些挂在墙上的“古董”似乎成为了结束那段灰色历史的最好选择。

他突然关掉了电视画面。

“看够了吗？”他问我。

2拉里·伯德对他也印象深刻。在麦迪逊花园，伯德高举着两只手，试图将球从理查德森头上传出去；“糖粉”高高地跃起，完成了一次非常干净的抢断。他运用灵活的脚步晃开了伯德，将球稳稳投入篮筐。当你看到这些理查德森年轻时的集锦，你一定会感到这分明就是“魔术师”约翰逊动作的快进版:他拥有飞快的脚步和强壮的身体，在底线，他毫无畏惧。这名来自丹佛贫民区的控球后卫在年轻时就在开始纽约街头打球了。他换过六个经纪人，并且购买了16部车，其中有一台奔驰的手动档甚至是金子做的，并且在上面刻上了“糖粉”的字样。不过他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时常会跟裁判发生冲突(尤其是胡比·布朗)、向球队索要高额的工资、在球队的比赛日无故消失，并且从不做任何解释。他的表现也很不稳定，有时毫无作为，有时也会交上一份抽风的答卷，譬如在1981年3月对阵骑士队的比赛中交出27分、15个篮板和19次助攻的成绩。

他其实也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他是个傲慢而又极富同情心的人，从不畏惧任何事；他会风风火火闯进底特律的更衣室，然后告诉伊赛亚·托马斯“我会打烂你的屁股。”1981-82赛季，当尼克斯队的成绩开始下滑时，他对记者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告诉他们纽约这艘船已经开始下沉了。很快，媒体就报导了这条新闻。“这些媒体总爱夸大事实，我说过的一些话被他们放大、扭曲了，我很不高兴。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那些话仍然会浮现在我脑海里。不过这就是事实，你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暴露了事情的真相而后悔呢？”

没有人会否认他是一个天才，但他却让天份白白浪费了——就像他从来不会好好控制自己的体重——迈克尔·雷的个人能力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他却因为滥用可卡因成为了NBA联盟中暴殄天物的代表。其实那时候人人都做这件事，迈克尔·雷仅仅是其中的一员。你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却毫无办法去阻止他。他被尼克斯队交易到了勇士，然后去了篮网。后来他被送往新泽西进行康复治疗，随后又去了明尼苏达和曼哈顿。他曾经想过离开篮球界，但篮网给了他重生的机会。1985年，就在篮网淘汰了76人队闯入东部半决赛的第二年，他场均砍下20分和8次助攻。但也就在那一年，NBA联盟修改了关于吸毒的法律条令，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理查德森的职业生涯仅仅长期效力过两支球队，除了尼克斯之外，另一支就是一河之隔的篮网队。

“有的时候，他会用鼻子吸食可卡因。”一直陪在迈克尔·雷身边的奥蒂斯·波德森说。“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吸毒是在我队友的房子里，这些家伙们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并且走出了厨房。当我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看吧，这就是他们做的，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是怎样做到吸完可卡因就上场比赛的？’不过我从没意识到迈克尔·雷也做过同样的事，直到问题摆在我面前。”

1985年圣诞节后两天，迈克尔·雷前往新泽西州Moonachie的乔治餐厅参加圣诞派对，然后带着一个女孩在新泽西的李堡又参加了一场派对。他缺席了第二天的训练，并且没有去做康复理疗。三个月后，当他试图返回家中时，与当时的妻子发生了严重的争执，这让他错过了第三次禁药测试。1986年2月25日，NBA总参大卫·斯特恩宣布迈克尔·雷被禁赛。迈克尔·雷去了意大利、克罗地亚和法国，并且在那一直打球到46岁。

这一切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迈克尔·雷和斯特恩在后来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认为斯特恩挽救了他的生命——理查德森在谈到这些时有一点尴尬，因为禁赛令此时已经不适用于他了。诉讼时效什么时候到期？或许我们也不清楚他是否真正改掉了恶习。不过他也会时常自省:“我喜欢回头看看以前发生的事，有时我会问自己，这些真是我干的吗？那一定不是我！”

虽然告别了以前的生活，但迈克尔·雷并没有丢掉一项好的本领，那就是解决困难的技巧。他在退役后被大卫·斯特恩安排在了丹佛掘金队的社会关系部工作，并且在CBA联盟的奥尔巴尼地主队执教。2007年，他带领地主队闯入了总决赛，但好运并没有降临在他头上，人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曾经糟糕透顶的迈克尔·雷·理查德森。在记者问到他是否会和球队续约时，他又开始口无遮拦，和记者谈起了犹太人的种族问题。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理查德森再次陷入了困境。

“那完全是胡说。”迈克尔·雷的好友约翰·泽贝斯特说。“这完全被夸大了，‘糖粉’从来没有惹上过这些麻烦。”

能否跟奥尔巴尼续约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或许他又找回了多年前在大都市里被闪光灯追逐的情形。迈克尔·雷在球队总经理休假期间交易掉了球队的一名球员，这让他和地主队之间的缘分走到了尽头。与此同时，奥尔巴尼一家报纸报导了理查德森曾经在上赛季科比·布莱恩特在被法院传唤期间大肆污蔑球迷的新闻。理查德森很快否认了这一点，他说当时那名球迷喝多了，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理查德森做这件事时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如何，或许他可能知道这会为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他知道这么做并不成熟，这场“动乱”让他再一次陷入了麻烦之中。

“他们太注重感情的投入而不是通过专业的手段去经营球队。”很快他的这一说法就在奥尔巴尼当地传播开来。总经理度假回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僵局，也正是这个时候，球队也开始走下坡路。球队老板的妻子对所有的球员都很宠溺，我告诉她这对球员并没有任何帮助，并且拒绝她出现在我的健身房、更衣室里，也不允许和我的球员们一起用餐。能让我重新被认可，最重要的就是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对自己要诚实，对他人更要诚恳，尤其是当我陷入困境时，这是惟一的办法。真相只有两种，要么“是”、要么“不是”，它不会介于两者之间。

他告诉我他不会再回到纽约生活，劳顿的老板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来挽救濒临崩溃的奥尔巴尼队，这个地方也就成了他的家，他甚至在当地的一所学校里担任代课教师职务。他也在别处担任过教练，但他说如果某天他选择退休，他一定会回到这里，因为在劳顿的生活让他觉得更舒适、简单，尤其是在快要接近60岁的时候。在他动身去欧洲几年后，76人队的管理层希望他能够替代受伤的约翰尼·道金斯，成为球队管理组的一员。最令人兴奋的是，斯特恩看上去也很想让他重返联盟。但是理查德森坚持要求球队为他提供两年有保障的合同，76人队只答应提供一年，所以他没有回来。人们仿佛看到了一个脱胎换骨的理查德森，那个屡次犯错的迈克尔·雷似乎被人遗忘在大洋的彼岸。

3健身房的前身是一座用来给基督教徒们洗礼的教堂。它坐落在劳顿的市中心，距离一座旧式购物中心不远。开车路过的教徒们可以听到专属于他们的广播，并且可以看到街道两旁建筑物上悬挂着的宗教壁画。城郊有一座军事基地、一所科曼奇族的赌场，不远处是一片片农田，顺着高速公路的方向一直延续到俄克拉荷马城。市区内虽然有足够宽阔的街道来停车，但是这些停车位并不对外开放，除非你是参加迈克尔·雷篮球训练营孩子的家长。迈克尔·雷和波德森花了整个早上的时间训练那些小学生如何传球。

“好好看着这个球。”迈克尔·雷说。“它惟一的名字叫斯伯丁。所以当你们接到球时，你们要把它传出去。”波德森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迈克尔·雷有多么重视这次执教工作，虽然很多状况让他看上去并不太适合这份工作:他很容易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作为球员，他一直没有减轻过自己的体重、在队友错失良机时，他很难平静下来和他们聊天。最该死的是，作为一名控球后卫，他的工作是在合适的时候将球传出，但“糖粉”却是个喜欢粘球的家伙。“‘糖粉’一直都很喜欢自己完成投篮。”波德森说。其实在迈克尔·雷担任教练的这几个赛季，他的工作也相当辛苦。在连续执教三年后(两年在CBA执教、一年在PBL联盟执教)，迈克尔·雷终于在劳顿获得了联赛冠军。看上去这似乎并不是他的执教风格，众所周知，他习惯在更衣室中大吵大嚷地发泄着自己对比赛的不满，至于这是否会为他带来不好的影响，他从不放在心上。但在当年的早些时候，站在场边的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球员在防守上的怠慢，他怒斥了那名球员，将他从场上换下，并且命令他背着行李滚蛋，再也别回来。

在小联盟执教也是一件不易的是:球队没有专职的洗衣工来清洗球衣、没有足够的钱来雇一个全职的助理教练、球队不停地在更换老板和总经理，这并不利于球队稳定发展。迈克尔·雷开始寻找更好的办法来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他设置了固定的轮换阵容、简单的战术，那个赛季能够上场的八位球员场均都能够拿到两双的成绩。“如果你从不思考这些，你一定玩不转。”他对待篮球的态度是疯狂的，这难免会让他做出一些常理之外的事。在某场比赛还剩下1分20秒的时候，他被驱逐出场，据对方教练回忆说，虽然他转身离开了球场向更衣室走去，但很快他就溜回了球场观看了余下的比赛，对方球员认为他一定疯了。

在远离NBA之后，理查德森开始投身于篮球训练事业，他决心将自己的篮球技艺和过人的天赋传授给年轻人。

“每场比赛后，他都会去和裁判们争论。”波德森说。“我对他说，‘你不能这样做。’如果你还想去NBDL执教，那你就不能那样做，裁判们会找你的麻烦。关于迈克尔·雷，我们很难找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他的所作所为。当他们在PBL错失冠军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我非常担心他的状况，特别害怕他会因为情绪激动而中风。”

骑兵队在错失PBL冠军的第二天，当地的报纸引用了迈克尔·雷的一句话作为头条——“这是对职业体育的侮辱。”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愤怒:哈利法克斯雨人队的经理就公开质疑了比赛的公平性；芝加哥一名叫塞·亨万克的足科医生认为:“我们被愚弄了，这太明显了！”圣约翰的总经理伊恩·麦卡锡告诉我们总决赛的两名裁判都来自于罗切斯特，这违反了小联盟“禁止使用本地裁判”的习俗。魁北克的教练罗伯·斯庞告诉我们，那场比赛的第三官员表示他并不是罗切斯特人:“我从没有被卷进到这场阴谋中来。”

最开始，这个说法听起来相当荒谬，但是这些数字说明了一切:在总决赛的前两场比赛中，劳顿在下半场总共只获得了三次罚球机会，而两支球队的犯规总数比是104-49，这对罗切斯特相当有利。第三战，罗切斯特获得了43次罚球的机会，而劳顿只有14次。而罗切斯特队在半决赛中战胜魁北克的一场比赛中获得了71次罚球的机会，这几乎追平了一场NBA比赛中两支球队总共获得的罚球次数。这一连串的数据足以成为间接证据，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除了罗切斯特队，几乎所有的球队都退出了PBL联盟。亨万克极力否认这场比赛被做了手脚，他已经将诉讼书贴在了体育中心的留言板上，并且打算起诉骑兵队的电台播音员。

亨万克告诉我们他的一些顶头上司在这次“伪造的指控”后辞职了。但他并不打算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假如我问裁判发生了什么。你认为他们会如实的告诉我吗？”他告诉我们，他将采取法律措施来对付每一名指责比赛被做了手脚的人，并且撇清了自己和裁判们的关系，尽管他承认两名裁判确实来自于罗切斯特。当我向他提起迈克尔·雷得时候，他的语言变得特别恶毒。

“从其他的教练和球迷那里我知道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他逃避了惩罚，奥尔巴尼当地人告诉我，他们不想让迈克尔·雷再出现在联盟比赛当中(当我问起他球队是否有了其他的教练人选时，他表示自己毫不知情)，这家伙本来还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机会，但一切都让他搞砸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情形，一支球队在五场决定冠军归属的比赛中一口气拿下了三连胜，而且还是最后的三场比赛(尤其是在第四场比赛充满了争议的情况下)，这真的可以成为篮球界一笔令人作呕的历史。但这就是迈克尔·雷:要么对，要么错。他是个诚实的人，如果这次失败成为了他被驱逐出NBA的原因，他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当他告诉我他将要前往NBDL联盟执教时，波德森对他说，“兄弟，你必须变得更加精明，这样你才会取得成功。”